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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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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灵洗干净一个茶杯，为林世杰斟了一杯红茶：“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林世杰捧着茶杯，眼神却有些发直。
叶紫灵问道：“你有心事？”
林世杰点点头：“素月病了，病得很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如今没有了丈夫和小妾的关系，反而能够心平气和说一些事情了，就像是平常的朋友，可以互相倾诉一下烦恼，分享一下喜悦。就像此时此刻，林世杰很自然地告诉叶紫灵，高素月病了。
叶紫灵说：“我记得，一个月之前，高素月不是发烧了吗？怎么，这病都拖延了这么长时间？”
“那次发烧是好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近来她总是头晕，不思饮食，有时候还精神恍惚，最近几天，她精神恍惚得更厉害了。”林世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身子虚弱。”
“这么说，你已经让她离开洗衣房了？”
“是啊。”虽说现在自己已经和叶紫灵没有了任何关系，可是一说到高素月，林世杰仍旧觉得愧对叶紫灵，“她的身体已经糟糕透了，若是继续在洗衣房，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叶紫灵平静地说：“想当初她一心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不知道大少爷有没有像现在这样我的命。”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互利共赢
林世杰说：“紫灵，我知道，你不是出于心胸狭窄才说这句话的。现在我对素月，只有一份责任而已，毕竟，是我将她带到了林家。”
叶紫灵说：“可是你将她娶了进来，是想和她甜甜蜜蜜长相厮守的，并不是想让她害人的！是她歪曲了你的初衷，这怨不得你。”
林世杰捧着茶杯：“正所谓世事难料啊。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当初我坚持要她来到林家，是对，还是错。”
“当时情势所迫，如果她不来林家，那就要给活阎王做妾。”叶紫灵不想讨论高素月，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庆盛昌最近除了北平王府那一大笔订单，有没有接到新的生意啊？”
“接了两笔，不过都比不上北平王府的规模那么大，而且也用不起黄花梨木，一家用的是红酸枝木，另一家用的是鸡翅木。”林世杰也只能跟着叶紫灵一起转移话题，尽管，他很想对叶紫灵说说心里话，关于高素月的心里话，因为诺大的宁州，似乎除了叶紫灵，他已经找不到一个可以毫无芥蒂地说说心里话的人了。但是，他也知道，与叶紫灵谈论高素月，而且是以一种同情的口吻来谈论高素月，是多么的不合适。纵然叶紫灵心胸开阔，纵然叶紫灵已和林家毫无关系，可这样做，还是会令她伤心的，尽管，林世杰一向认为，叶紫灵心坚如铁，不大可能被伤着。
“红酸枝木，鸡翅木，那也不便宜啦！”叶紫灵给林世杰的杯子里又斟满了茶。“那么，木材有着落了吗？”
林世杰摇摇头：“仓库里存着一些红酸枝木和一些鸡翅木，可是数量不多，大部分还需另外采购。”
“所以啊。林大少爷今日冒雪前来，就是为了采购原料？”叶紫灵撇嘴道，“否则啊。您就只顾同情您的高素月去了。”
林世杰笑了：“素月的确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不过，你也把她的脚掰断了，两下里也算是扯平了。她的脚还没好，就被我罚去了洗衣房，没过几天，又生了重病。也很可怜了。”
“高素月可怜不可怜，与我毫无关系。”叶紫灵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我想对你说的，是关于一个大型木材供应基地的事情。”
林世杰眼睛一亮：“我早就猜到，你找到了这样一个好地方。上次问你你还保密。怎么，是不是你想将那个好地方据为己有，还得靠着林家啊？所以求我来了。”
叶紫灵撇撇嘴：“我这叫照顾你懂不懂啊！否则，我大可以和宁州城里其他任何一家木器行做这笔生意。只不过，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采购不到木材，你拿什么做家具？”
林世杰说：“好吧，就算你照顾我，我领你这份情，好吧？不过我得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紫灵将自己发现木石湾密林、进入密林证明没有白狼妖以及趁着里正没有回过味儿来、抢先采伐出售了一批木材的事情简要讲了一遍。末了说：“木石湾的那片林子，可真是每一个木器商人都梦寐以求的好地方啊！黄花梨木的数量最多，另外还有很多好木材，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只是，那个地方的里正心思狡诈，为人凶狠。这一次，我也是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钻了这么个空子，才能够给你供应充足的黄花梨木。但是现在，那个里正付云东害了红眼病，严禁任何人进入林子去采伐了。那片林子，本来是没人管的，当初我进去找那所谓的白狼妖时，他也没说不能进去，可现在，就是眼红村民们赚了银子。其实，那些村民辛辛苦苦采伐树木半个月，又辛辛苦苦运到城里来卖，每个人赚到的银子很少，每个人也就分了二、三十两，也就够他们那里一家人过一年。但那个付云东就是蛮不讲理，假借朝廷的名义，将那片林子据为己有，好自己拿去赚银子。”
林世杰沉吟道，“如果是里正插手，那这事儿还真不好办呢。”
叶紫灵急了，高声道：“我不相信，你还能没有办法！要是那片林子我们控制不了，那你的庆盛昌也别想再开下去了，要么，就继续看清泉坡的脸色！”
“你不要着急么，我这不是正在想吗？”林世杰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很早以前，清泉坡的那片林子也是无主的荒山野岭，也是有商贩偶然发现了那里的树木可以用来做家具，和当地的山民做生意，才慢慢使清泉坡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木材供应基地。现在，你发现的木石湾也跟清泉坡一样，刚开始，大家只把那些树木当做不值钱的东西随意处置，可渐渐地，就不会有人那么傻了。对了，里正是这个态度，那么他们木石湾的族长呢？按照明月王朝的惯例，这种无主的荒山野岭都是归家族所有的。”
“是吗？”叶紫灵高兴地说，仿佛看到了一点希望，“这么说，里正付云东的行为是无效的了？”
“只要木石湾的族长厉害一点，能镇得住场面，里正在这方面说话就不算数。”林世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明月王朝的律法中并没有这一条，不过是很多地方约定俗成的罢了，尤其是北方，大家几乎都是这样认为的。”
“哦。”叶紫灵似乎明白了，可又发愁道，“可是我听说，木石湾最大的家族是潘家，他们的族长什么事情也不管，尤其是家族以外的事情，连听都懒得听。”
林世杰说：“那就指望不上了。不过，木石湾，我们一定要抓住，否则，以后的木材采购，还真是个问题。虽然说现在世伟已经不能够再兴风作浪，可爹并没有重罚他，谁知道过上个两三年，爹会不会再次重用他呢？而且，木石湾的那批黄花梨木，真的不是清泉坡的木材可以比拟的，什字村更不用说，那里的木材，我真的没看上。所以，以后我得依靠木石湾才行。”
“你说什么？”叶紫灵大吃一惊，“林老爷居然没有重罚你那个坏事做尽的弟弟？这怎么…可能啊？”叶紫灵本想说，林老爷不是那种糊涂人，可又一想，林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且又各怀心思，作为一家之主的林老爷，一定比别人想得更仔细更全面，也许，他没有重罚林世伟，有他的考虑，自己已经与林家没有半点关系了，这种家务事，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于是再一次将话题转移过来，“这么说，对于木石湾，你是志在必得了？”
林世杰说：“除此之外，我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再说了，就算是世伟永无出头之日，我也不想继续和清泉坡做生意了。”
“是因为他们那里的山民太狡诈太难缠吗？”叶紫灵问道，又想起了上一次那桩命案，继而又想起了曾广成，不知道，这个为林家卖命卖了八年的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林世杰叹道，“有质量更好的木材，谁愿意用差的？木石湾的木材，可真是神品啊。”
“那我们就得赶紧想办法，免得被别人先下手为强了。”叶紫灵担忧道，“而且人多嘴杂，木石湾的村民基本上都忠厚老实，可也有几个心思灵巧的，难保他们不会自己牵线搭桥和其他木器行做生意。虽说眼下由于付云东的把持，他们无法将林子里的木材运出来出售，可时间一长，那个里正恐怕就控制不了了，而且他们是木石湾本地人，对木石湾地形很熟悉，难保他们通过别的出入口，神不知鬼不觉就将木材运了出来。”
林世杰说：“如果真是当地村民瞒着里正运出来卖，那倒好办了，我可以花银子买。可就怕出现你刚才说的那种情况，里正一人把持，上欺朝廷，下瞒百姓，一个人独吞了那片林子带来的巨大财富。”
“所以说，最讨厌的，还是那个里正。”叶紫灵恶狠狠地说，“那么，你有没有把握摆平他？”顿了顿，又满怀希望地说，“里正算是最底层的官吏了，依林家的财势，应该能对付得了吧。”
林世杰说：“想要弹压一个里正，倒也不难。只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叫人议论林家仗势欺人。何况，目前还不知道那个里正有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我不想因为采购木材而惹出来别的麻烦。你也知道，这一阵子，林家的麻烦够多的了。”
叶紫灵只好点头：“那咱们可得快点儿想办法呀。我之所以一直捂着木石湾这个秘密不说，而只告诉了你，就是想让庆盛昌和我互利共赢，如果我告诉了别的木器行，他们肯定会在找到地方、与当地村民取得联系后，将我甩在一边，他们自己去赚银子了。”
林世杰哈哈大笑：“叶紫灵啊叶紫灵，你果然心思多。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木材基地，主动与我分享，可是，我不能白白与你分享，而是要给你付银子，对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闹了一点小别扭
叶紫灵泄气地说：“我就这么点儿心思，还被你看穿了。看穿就看穿吧，你干嘛非要说出来呢？好歹给我留点儿面子么。你知道，我发现木石湾多么不容易啊！第一，那个地方简直是太偏远了，要走很长的、崎岖不平的路，然后坐筏子过河，过了河之后，还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简直就是长途跋涉啊。第二，那片林子原本传闻有白狼妖呢，是我奋不顾身只身涉险，用自己的生命安危告诉了木石湾的村民，那个传闻纯属无稽之谈。第三，是我自掏腰包，用我那可怜的、给你老人家打工的一点点薪水，集合了木石湾的青壮劳力，日夜采伐，又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村民们，将家里的驴车牛车和骡子什么的全都贡献出来，给您林大少爷送货上门，服务到家。你说，若这件事办成，你以后靠这木石湾那片林子，可是要发大财的，就算是给我付一点点劳务费、跑腿费和辛苦费，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庆盛昌的九牛一毛了。”
林世杰不觉大摇其头：“叶紫灵啊叶紫灵，你果然好口才。就这么着，也能赚到银子啊，这也太便宜了。”
“难道我不该赚银子吗？”叶紫灵理直气壮，“信息也是效益啊。”
“你说什么？”林世杰放下茶杯，困惑地看着她。
“啊…那个”叶紫灵发现自己又激动了，蹦出了二十一世纪的新名词儿，赶忙解释。“我是说啊，如果不是我，你一辈子也发现不了木石湾，对不对？”
“好吧好吧。”林世杰举手投降。“我总是说不过你。这样吧，这件事也很要紧，我就不耽搁了。这就去木石湾走一趟，先探探情况再说。”
“可是，如今天气不好，恐怕也没有人运送木材，所以也不用这么着急了。”叶紫灵心想，从宁州城到木石湾，路远难行。加上这几日天降大雪，恐怕都走不进去，“那一路很不好走的。”
林世杰看着她笑道：“你这算不算是在关心我呢？”
叶紫灵以为自己定力足够了，可是在林世杰灼热的目光下，还是有些乱了方寸。红着脸， 慌乱地说：“我只是在关心自己的合作伙伴，担心自己赚不到银子。”
林世杰别有深意地一笑，说：“可是，我怕夜长梦多。你看，你才采伐了一批木材，那个里正就立刻下了禁令，若是等到春暖花开，恐怕木石湾那片林子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那么”叶紫灵犹豫片刻。说，“我和你一起去。我熟悉路。”
林世杰故意拉长了声调说；“恐怕是你担心我与木石湾谈判顺利，会将你这个中间人撇在一边儿吧！”
“你”叶紫灵虽然看出来，林世杰是在开玩笑，可仍旧为这个玩笑将自己预设成了小人而怒道，“好吧。你自己去吧。反正我不靠着你林大少爷也不会饿死！”
林世杰没想到叶紫灵会生气，急忙道歉：“对不起啊紫灵，我只是想和你玩笑。如果这个玩笑令你不愉快，那我收回，好不好？”
叶紫灵冷笑道：“用不着！反正在你林世杰眼中，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林世杰嗫嚅道：“我没有这样想啊。”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高素月可怜吗？”叶紫灵怒气冲冲地对着林世杰大声道，“你不是一直都因为我故意弄伤了她的脚而替她委屈吗？你不是一直都在提防着我、以防我靠着你们林家赚银子吗？那么好吧，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家！”叶紫灵伸出一只手，朝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世杰依旧好脾气地道歉：“紫灵，你不要生气么。我说了，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你想开玩笑，找你的高素月去！”叶紫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提起高素月，可能是因为，林世杰今天一来就不停地说高素月如何如何可怜吧，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林世杰说：“好啦紫灵，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呢。你不是说，木石湾离城里很远吗？那我现在就回去早做准备，准备好马车什么的。对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一点，你在路上饿了可以吃一点。”
这话并不能使叶紫灵回心转意。
叶紫灵冷冰冰地说：“我再重复一遍，请林大少爷离开我的家！”特意在“我”字上加重了语气。
林世杰叹了口气：“紫灵，你真的要这样吗？”
“是你先这样的。”叶紫灵平静地说。
“可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呀。”林世杰显得十分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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