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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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感到绝望，强烈的剧痛让我没有任何想法，我用仅存的思维盯住卡拉的第四发睡眠术，还是没有效果。手术盒不光试图切碎了我全身，也开始切割淑娜的雕像，连坚固的黑曜石底座都被切下并碾碎，雕像被一层层的切薄变小。
原本我和契冯约定的是手术之后他立刻用神术给我治疗，现在情况明显比预料的严重，他已经开始咏唱，治疗神术一个接一个的落在我身上。
寇根举起‘赫拉思加’全力向手术盒劈去，一层紫色的光幕同时从我血肉模糊的身体上升起，把雕像和手术盒都包裹在其中，魔化战斧砍进光幕两尺就被顶住不动了，尚离手术盒一尺远。矮人吼叫声中满脸通红须发飞张，他已经发动了狂暴化。短短的相持之后光幕继续扩大，把斧子反弹了出去，矮人粗状的身体猛退几步，抓住斧柄没有脱手。
寇根疯狂的连续猛击光幕，若有若无的光幕却抵挡了全部的重击。契冯没有携带长矛，他拔出了匕首试图把光幕划开。卡拉完全不知所措，他还没有掌握任何五环魔法，二三四环又根据的我命令安排，他最多只有一环的五彩球可用。
‘为什么我还没有昏过去，死就死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绝望的想。
“原本你是不会清醒着承受这件事的。但是你把我叫做一个丑陋的老女人！”临死前一个轻快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在我灵魂中优雅的响起。
然后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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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冥界半日游
‘这样漏洞百出的阴谋，死在这样低劣的阴谋之下，我真的是个蠢货。’我慢慢恢复了意识，但发现自己没有了视觉和听觉，只有懵懵懂懂的感受。一只白茫茫的光团悬浮在半空，四周平均分布着几百条像海葵似的光须，须角一起划动就可以前进。这只乳白发亮的悬浮海葵就是我阿诺门大爷的现状了。‘看到淑娜雕像就该知道，那种等级的物品怎么会被鉴定术鉴定出来，高等鉴定都未必有用，必须用通晓传奇才能解开神器的啊。那么多证据证明是个陷阱，我居然还往下跳进去，傻瓜，傻瓜，这下惨了。’
我不是个乐于自我批评的人，犯了错误也坚决不认的多。只是我已经呆在这个鬼地方太久了，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方向，没有时间、重力、温度、声音，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线。线上有长得各种各样的灵魂，有虚影的人形；有的像动物；有的像武器；还有各种几何形状的。有大有小，有明有暗。这些灵魂都在顺着线移动，这条线没有前后，移动只是单纯的顺着线而行。
我已经呆了很久很久，回忆了我经历过的美好事物，也回忆了让我气愤难受憋屈的事。我不敢顺着线移动，挥动着自己几百条光须把自己维持在固定地点。周围有不少灵魂在做和我同样的事，他们似乎坚持了很久——就像我一样，又似乎只抵抗了短短一瞬间，就放弃了。
想顺着线移动的打算不停的冒出来，未知的可怕也比在此永恒的折磨强。促使我走下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我终于划动我的须爪们沿着线往目的地飘动，去迎接我应得的命运。
漫长的旅途之后豁然开朗，我进入了一个新的地方，方向和时间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个宽广的地方有数以万计的灵魂，还有十多个和灵魂区别很大的存在，他们有的是天使，有的是人类，还有野兽和怪物。一些灵魂们欣喜的扑向他们，每一个存在的周围都围了很多相似的灵魂。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这些独特的存在，却也团起了大量光团。只有少数光团惶恐不安的在外围游荡着。
我在那些团体里穿过，进去的时候能感受到大家善意，离开时也没人阻拦。远处有一个落单的灵魂，他没有加入任何团体，也没有惊恐的四处乱串，于是我划过去向他攀谈起来。
“你好，我是新人，能谈谈吗。”我对他说。
他歪头想了想，说：“那便谈谈吧。”
我问他：“那群家伙团在一起在干什么？”
“那几个天使是诸神派来接引信徒前往神国的，每周或者每十天或者一个月他们出发一次，其他几个是神灵的祈并者，也作一样的工作。信徒们的灵魂只是在等发车时间。”
“哦哦，真的有天堂呀，我刚才进去过，他们也会带上我吗？”
“会的，你是泛信者，去哪个团都行。我这样的伪信者被审判后也可以加入，无信者就不行了，他们一出现就被死亡天使抓走了，耶各用无信者的灵魂来建筑他自己的神域。”
“无信者很少吗，我只看到不断有灵魂过来，没看见死亡天使来抓人，你见过没？”
“我已经在这里等待死神的审判等了一年多时间了，自从希瑞克当了死神，冥界的管理者们就开始给自己放长假，那位新死神很少来履行他的责任，耶各也缩在他的神域朦胧之境里不出来……”
聊天中得知这位老兄来自深水城，真诚信奉正义之神提尔，他生前有一份养活老婆和五个孩子的工作，在深水城做职业代理人，帮助有钱人处理财务和法律上的问题，而法律即是正义的体现，却也有很多情况与正义背道而驰，这位老兄为了维护法律的权威和自己的利益，常常做出违反提尔教导之事。像他这种人被称为伪信者；而不信奉任何神祇的凡人无论他口头上如何宣称自己，都被归纳为无信者。
“法律是为了维护当权者的利益嘛。”我对他说。
“对每个法律工作者来说，法律本身就是神圣的，必须准守的”
“对了，我去哪个神的团队好一点？”
“不要跟团走，”他告诉我：“这些灵魂进入神国后确实会幸福快乐，但几百年后他们就会和神祇融合，变成神祇的一部分。信徒们愿意通过这种办法壮大自己的信仰，你我都是聪明人，和魔鬼签份契约去地狱开拓我们的事业是更好的选择，放心我是这方面的行家，到时候交给我好了，广阔的未来在等着我们。”
“你不会把我卖了吧。”在灵魂状态没有脑袋可以在里面偷偷想，思维已出现就自己说出来了。我身上几百只短须紧张的交替蜷缩伸展。
“哎哎，你去找几个深水城的亡魂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是深水城大律师安林真，职业道德最好了，怎么会坑你呢，我是诚心找兄弟一起在阿沃纳斯打拼事业，青铜要塞里肯定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这个胖版泰迪般的光团诚恳的说。
怕再冒出什么不合适的话来，我迅速转移话题：“对了，死前几个月我带队杀了两三千地精狗头人，这岂不是增加了兽神的力量吗？”
“低级怪物当中有效信徒很少，三千地精里也就一百来个是兽神信徒。你的想法短期来看是对的，但是长期来看这些怪物死后肯定是会进入兽神国度，早点杀掉也没影响，况且他们的后代少了，兽神的信徒数量整体下降……”
他说话间我的头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我赶忙向下划动触须抵抗吸力。“不要反抗，有人在复活你。”泰迪开口说：“请你回去后带个信给深水城的思思…罗，告诉她改嫁也不能嫁给犹大，他会虐待孩子们的。拜托了，菊花。”
“我不是菊花，大爷我是海葵。”我张开嘴大喊。
“他醒了，德尔林爵士醒了，快来人啊。”
‘薇可的声音’，这个念头之后我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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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惹不起
三天前我被分尸而亡，现在却能亲耳听三名另外的当事人描述我的惨状，尽管被包裹的像尊木乃伊，好歹留了条命。就是不知道小弟弟还在不在，要是再生术不能让我重新长一条出来，瓦妮莎就乐坏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是吞电的，到时候我还得小心寇尔的私生子的威胁，假如他有话。
“当时我已经打算藏起几块肉带走烧烤了，那个侏儒最先下楼去喊牧师，等你爹上来的时候盒子还在，还把一地碎片缝成你现在这个样子。”矮人坐在我床前的地板上，我没法回答，也没法回应，全身都动不了。
“等你爹把他的十几个医疗术在你身上丢完，才想起来去喊能用复活术的高阶牧师，老实说你爹对你不错，那种情况还花大价钱试试看你能不能被复活。后来我和侏儒去了隔壁的沃金神殿；精灵带人去了海姆神殿；另外一队去码头区找斯特朗。
诺斯那个老头几分钟就到了，欧格玛神殿距离最远，喊斯特朗的路上来回用了一个小时，大桥区的海姆主教不知去向，三个小时后精灵才找到他。”
‘高阶牧师复活术的收费是八百至一千皮托，像我这样的还要加价，三个人就算空跑也让我钱箱少了三千多金币……。还有复活术的必须献祭给神祇的一万皮托和两枚标准钻石……’
“正好你身上带了一把钻石，省去了购买材料的时间，结果沃金和欧格玛的两个主教的复活术都失败了，斯特朗老头不会奇迹术，沃金的那位等级倒是够了，不过他的女神失踪，托管的黎儿拉只准他用低阶法术，后娘养的老头……”
‘让我回到冥界吧，离开这个悲痛的地方，两发复活术，一发奇迹术，我的钱箱肯定已经空空如也了，寇尔是从哪找来奇迹术需要的祭品的，难到老头手上有家族秘库？’奇迹术是最高级别的牧师神术，请求神祇直接干预物质界，献祭的物品没有固定规定只要够珍贵就可以，但不同的神喜好的祭品也不同，此外会极大的降低神眷，很少有牧师愿意施展。
“不过两位主教讨论后认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阻碍了神力，他们要求把残躯上的东西都取下来，那些衣服碎片、戒指、靴子，我们照办了。
过了两个小时警戒者到了，他一个复活术就把你复活了，我们又把出去搜寻奇迹术的材料的寇尔找回来。照我看是前面两个老头眼老昏花了，不过要是继续无效就打算挖你戒指上的钻石了……”
码头区的欧格玛神殿只是其教会的一处分支，设有一名十五级的牧师担任主教。而大桥区的海姆神殿却是守护之神教会的总部所在，教会的领袖‘最高警戒者’席欧格常驻与此，他应该也是全城最高阶的牧师。除他之外所有的主教都不是教会首领，商人之友的诺斯主教也只得到了国内的承认，并未成为沃金教会的领袖‘圣币’。
我忍着肉体和心灵双重痛苦，默算最近的收支情况，寇根三万八；契冯的弓四千、矛一万一、魔法箭三千；这次我折腾掉了五万三；卡拉两万整；我的一对防御戒指和‘必要的开销’两万二……
钱箱里还应该有七万九千多皮托，这个数字让我心里温暖起来，虽然悲痛还在，但我只想努力让自己继续睡着，不再想去死了。
五十天之后进入了春季，我仍然活着，并且能动动手指。薇可最先找到和我交流的办法，我动手指的次数代表通用语十八个字母中对应的那个字母，薇可大声喊出那个字母后我再动下一个，虽然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需要一个钟头，但总算是能和人交流了。
我现在躺在摩伊拉的套间的主卧室里，薇可和摩伊拉分享另一个卧室，自从我重伤之后母亲莫娜从没下过四楼的楼梯。寇根放了大假，估计这一个多月都混在铜冠喝酒当打手；契冯回北云雾溪猎杀怪物们去了；寇尔把大屋西边的花圃给卡拉做实验室，担心他的魔法实验把大屋给炸翻，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幻术系的魔法实验都很安静安全。这次‘为了恒定鹰之光辉’所做的魔法试验吓昏了每一个人，我成了安姆几百家贵族间谈论的笑料，大家为‘德尔林爵士目前属于缝合怪还是果酱怪’这一问题表达自己的看法；在婚介市场上的身价早已跌到倒数几位，之所以不是垫底的那个，是因为我可能在婚后很快断气并留下一笔遗产给倒霉的新娘。
有一天下午我正在慢慢的向薇可表示对她照顾我的感谢，还有我是多么爱她以致失去理智在船上做出了悔恨不已的举动……，寇根这矮子回来了，直接拉开门走了进来，把气氛破坏了个干净。
“是你那双玫瑰之靴有问题，我找了服装店老板一个月，今天发现他死了。”矮人说。
薇可仍然抓住我的手，十分钟之后她向寇根转述：“不要查。”
过了二十分钟，她又对寇根说：“我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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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艾吉农
之后的七个月里我一天天的好转起来，能够开口说话、重新下床行走、再次举剑。相邻不远的沃金主教诺斯多次来看我，他检查之后告诉我和寇尔因为我还很年轻，完全恢复过来是很可能的，不过以后尽量不要再和人打斗比较稳妥。
DR1361年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去了，这一年家族的财富和武力不断稳定发展，寇尔被各方赞誉有加，在沃金教会内也提高了地位，可惜女神还是没有消息，所有沃金牧师的等级都无法提升。
长时间的相处让薇可放下了对我的怨恨，我们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即使我康复后恢复了行动能力，也没有再强迫过她发生关系。不过我的设想并没有完全失败，现在长的仍然是阿诺门…德尔林的脸，透过深深的疤痕却显露出以前没有的清秀明亮，那场事故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一处伤疤，我感觉到伤痕正在一天天变淡。
好几回我注意到女仆们会盯着我交错着伤痕的身体，样子不像是好奇，而是涨红着脸微微喘气。母亲和妹妹呆呆的注视我的眼睛，我回视时却转过头惊慌的离开。薇可也喜欢腻在我身边，早在八月时她经不住我的恳求，颤抖着爬到我身上帮受伤的我解决问题。随着我的康复慢慢成为了我们之间每日必有的活动。
这一天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窗前，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左手握住摩伊拉的梳头镜柄，右手不自觉的在镜面上抚摸起来。楼下的马车声让我清醒过来，放下镜子看了过去。
娜塔莎从马车上走下，淡红色的头发下是一件青绿色宽肩仕女长裙，穿在她身上比真正的贵族女子还要合适。她走下南北走向大路旁的垂直台阶，台阶下是一条往东的通道，这是一条专属通道，只通向德尔林宅邸的大门。我推开窗子，提起一个空剑鞘在窗台上按照影贼的暗号节奏敲了四声，娜塔莎抬头看到是我，笑着举手招了招，我也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