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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奸不商之一纸休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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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诗诗一听谈正经事忙道,“都办好了,京城里的那些和咱们老爷子生意往来的大贾大商都给发了请帖,第一楼的包厢也订好了,就在你和相爷相约的隔壁。”

丁大叶点点头,她打开放在梳妆台前的檀木锦盒,顿时屋子里珠光璀璨,“老爷子要将山西的生意打进京城来,今个儿就得给他们些下马威,佛靠金装人也得靠衣装,世人眼孔浅,只看得到你的皮相,看不见你的骨相。”她边说着边取了一对莹玉耳坠戴上耳垂,澄翠的耳坠子随着她修长的脖颈微晃,纤长的手指指着一排的簪子问在一旁捧着脸看自己的丁子珏,“小子,你觉得哪支好看?”

丁子珏来回巡视了一番,指着其中一支玉质圆润的翡翠簪子道,“这支最好看。”

丁大叶笑着轻轻取下翡翠簪子插入发髻,低头在丁子珏脸上亲了一口,“我家的小子果真是有眼力。”她梳妆打扮好,缓缓起身,逶迤长裙拖地,定定瞧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叹了口气。

方诗诗好奇问道,“丁姐,你叹什么气?”

丁大叶无奈地摇摇头,自锦盒里取出一串颗颗圆润光泽的珍珠项链照镜戴上,“我来京城,明着说是来找偷跑出家门的小二少爷段儿。”

方诗诗生疑,“难道不是?”

丁大叶理领口的手顿了顿,“二房的三爷在京城叫人给逮了,替人贩卖茶叶却用次货顶,现在被人发现对方送了信回家说是要把三爷的手剁了,老爷子让我过来救他。”

方诗诗抱着丁子珏边逗他边朝着丁大叶叹道,“你家的几房真是不省心,有个败家卖地腐酸的三爷,有几个天天争风吃醋惹事生非的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还有个心思掉进戏里的戏痴弟弟,整个家都让你一个女人撑着,”他哼哼道,“你家老爷子也可怜,娶了几房太太本想享享齐人之福没料到几个女人天天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94、第94章 。。。

丁大叶笑笑不语。

丁大叶的马车早就到第一楼了,她在暗处见相爷先进了包厢又等了盏茶才推门进去。

喻思荇看着盈盈站在门口的丁大叶,墨黑深邃的眼眸竭力地去掩饰些什么,慌忙低头喝了口茶,顿了顿才缓缓抬起脸朝着丁大叶微微一笑,“坐。”

丁大叶提裙在喻思荇的对面坐下,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们二人,喻思荇问道,“那个……早上见的是你儿子?”

丁大叶给自己斟了杯酒“是的,是我的小儿子。”

喻思荇平静地仔细端凝着她道,“这五年你过得似乎很好,我……就放心了。”

丁大叶从容轻声道,“相爷,我敬你一杯,当年还要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喻思荇欲言又止,终究只是直直地盯着丁大叶,“这次你回京城是打算长住下来吗?”

丁大叶笑道,“算是吧,家里的分铺要开到京城来,我以后也会常常来往山西京城打理生意。”

两人生疏地简单小叙了会儿,丁大叶静听了会隔壁的动静,忽地莞尔笑道,“相爷,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处理些事情。”

喻思荇点点头,两人均离桌一起离开包厢,这时隔壁的那些富贾也一齐出包厢,见了相爷忙俯身拜礼。

喻思荇瞧瞧丁大叶再瞧瞧那些讪笑凝着自己和丁大叶的富贾们,心有所领。

他让他们免礼,待整个廊道只剩下他和丁大叶时才缓缓道,“你利用我?”她这是要让人明白,她丁大叶与相爷交谊匪浅啊。一进京城就给这些商会的人打了醒,她是相爷的朋友。

喻思荇抱胸重新上下仔细打量丁大叶,“为何我每次再见你都像是变了个样,不论少年时,五年前,又或是现在。”他退了几步敛去笑意,转身下楼,走至转弯角,他才停住脚步,回头凝着丁大叶眼神复杂,口微微张了张,最终不发一言地下了楼。

95

95、第95章 。。。

丁大叶抚摸纤长脖颈,凝着喻思荇离去的背影眼神愈渐深沉。

她低下脸,定定恍惚了会儿,忽而敛去松散,眼波流转笑盈盈地走下楼。

那些富贾还迟迟停留在第一楼不离去,见了自楼上下来的喻思荇跑上去恭维巴结,喻思荇遥遥瞥了眼丁大叶低头坐轿离去。

那些富贾见喻思荇离去忙又围上丁大叶,“大姑娘原来与相爷是好友,日后还请大姑娘在相爷面前说说好话。”丁大叶微笑略停了下,“家父将在京城开分号,往后还需请各位叔叔伯伯赏口饭吃。”

丁大叶疲惫地回到客栈,坐在镜前,抹去勾挑的眉妆,擦去唇上的胭脂,执着一把白玉梳缓缓地梳发,眼底如镜湖般一片沉静,怔怔地看着镜里素净的那张脸,心底却升起一股陌生,她微微弯起唇角弧度,勉强地绽放一丝笑容。

丁大叶果然不适合被关在金屋里当金丝雀,丁大叶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可她喜欢。

方诗诗在门外敲门,丁大叶已经褪去华服换上简单的薄衫,她取下衣架上一条貂鼠披肩搭在薄衣外缓缓开门。

方诗诗身后领着一个戴着大檐帽的陌生人,“丁姐,三爷有消息了。”

那陌生人站在门外警觉地左右看了看才闪身入内,取下大檐帽露出一张精瘦的脸,两颊凹陷双目却炯炯有神,“大姑娘,你家三爷现在被关在城郊的张家堡内。”

丁大叶回头问方诗诗,“子珏睡了么?”

方诗诗点点头,“今天白天玩累,早早就爬床睡着了。”

丁大叶对精瘦男子道,“趁夜领我去张家堡一趟,”她想了想弯腰在床下取出一只大箱子,打开箱子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放入袖中,对着铜镜拿了一支朴素的簪子将长发简单地束起,目光掠过方诗诗,“今晚你别跟着我去了,分号的铺子这几日都在赶着建造,你去监看,救三爷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方诗诗知丁大叶脾气,知道自她口中说出便不会更改,只得担忧道,“丁姐,你自己一人要万分小心。”

丁大叶拍拍方诗诗的肩膀走至隔壁房间,丁子珏微张着小口沉沉睡去,她在床畔坐了会儿,低头在他的额上轻吻了下,丁子珏吮着手指模模糊糊道,“好吃,真好吃,给娘亲一口,也给漂亮叔叔一口。”

丁大叶看着睡梦中喃喃呓语的丁子珏,为儿子掖好被子才轻轻关门。

深夜,丁大叶随着马车颠簸昏昏欲睡,早已疲惫不堪,微阖着眼依靠在车壁上,低低问赶车的精瘦男子,“他们没为难三爷吧?”

赶车的精瘦男子在大檐帽下沉沉道,“只是打了几顿,没受多少皮肉之苦。”

丁大叶自袖中

95、第95章 。。。

掏出一叠银票借着昏暗的月光瞧了瞧又放回了袖中,双手环抱着闭目养神。

何家福正在张家堡内同张淮仲下棋,案几上摆着的一整块青玉雕刻的棋盘,颗颗玉棋子圆润晶莹,执着玉棋子的纤长手指竟是比玉更白润,他专心致志,张淮仲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打开鼻烟壶倒出一点鼻烟,瞥了眼何家福淡淡道,“何兄大晚上来我这里可不单单是来找我下棋的吧?”

何家福弯弯笑眼道,“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同你要个人。”

张淮仲深深吸了口鼻烟壶,贪婪地瞧着案几上的玉棋盘,故作茫然道,“何兄是问我要人?”他单手撑着半个身子倚在半旧青缎靠枕上,忽有领悟地笑道,“是了,我近日买了几个波斯小妞,何兄是想问我要个波斯小妞耍玩耍玩?”他那眼斜瞧何家福。

何家福笑脸不敛,抬头看了看天,“唉,夜深了,我也不好再打扰张兄度良宵,下次再来找张兄下棋。”说着他作势起来收棋盘。

张淮仲肉痛地看着那棋盘,探着头又想再多瞧几眼又不想被何家福看出他的喜爱,额上冒出细细的汗,转念一想,拦住何家福,无奈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要山西茂家的三爷是了?”

何家福这才又坐回去,继续一颗颗慢条斯理地收着玉棋子,“你将他交给我,这副张兄心心念念的蛟龙汉白玉棋就算是答谢礼。”

张淮仲哼哼地吸了口鼻烟,“何兄,你自己也是做生意的,你该知道违反了行内的规矩不能就这样容易放了,不然下面兄弟还如何服我。”他又瞥了眼玉棋盘,“但,我打听过了,这山西茂家的三爷是何兄的……”他点到为止。

何家福低低笑,“只要张兄你给了我这个情,下次你有什么事,我定然鼎力相助。”

张淮仲还要拿乔,这时门外家仆禀报山西茂家的大姑娘求见。

何家福本是执着茶杯低头喝茶,拿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泼了他一身,一旁侍从的几个丫鬟羞红着脸争先恐后地拿着干净帕子递给他。

何家福仅仅是愣了一刹那,含笑地接过帕子擦去身上的水迹,张淮仲别有深意地凝着他,皮笑容不笑地悠然道,“原来是茂家的——大姑娘,何兄,你不想也一同见见吗?”

何家福微笑道,“她是不想见我的,我想我还是回避一下好了。”说着他便退到屏风后,懒懒地侧坐在塌上,自顾自地寻了本书看了起来。

丁大叶被家丁领了进来,张淮仲执着一颗玉棋子喃喃自语,眼角瞥到一窈窕身影走了进来,眼里有些冷淡却堆出满面笑容,“原来是山西茂家的大姑娘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他嘴上说着客套话,身子却没有半

95、第95章 。。。

点动的意思,盘着双膝目光还钉在玉棋盘上,倨傲的厉害。

丁大叶从容不迫地朝着张淮仲福了福身,“张爷,我家的三爷在府上打扰多时,小妹在这里恩谢,这会儿是来领三爷回去的。”

张淮仲冷淡地吩咐家丁,“把三爷请上来。”家丁应声下去,不一会儿就推嚷着一个胖颠颠的中年富态男子踉跄走来,他一身狼狈,身上的锦服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低着头唯唯诺诺,抬头一见站在堂中的丁大叶,既惊又喜地嚷道,“大叶,你可来了!”他喜极而涕。

张淮仲扫了堂下两人一眼,“大姑娘,你就这样想从我手上把人领去……”他冷笑一声。

丁大叶自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我家三爷那事是真得错了,还请张爷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放我家三爷一条生路。”

张淮仲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若有所思地瞥了瞥屏风,他上下打量着丁大叶,“你家三爷卖了次茶叶给我害我赔了钱又失了信誉,这笔账如何算?”

丁大叶冷冷反问,“那张爷你要如何处置?”

张淮仲冷哼声道,“凡是都得按规矩来。”

三爷吓得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丁大叶冷然道,“张爷,我们山西茂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张爷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情面了?”

张淮仲瞥了眼丁大叶,“这里是京城,不是你们山西。”

丁大叶凝着张淮仲半响,不怒反笑道,“张爷是不是今天一定要人流血才肯放人。”

张淮仲抱胸点点头,“银子么,我有的是,你家三爷破了规矩就要按规矩来,今天不流点血谁也甭想出我张家堡这个门!”他拍拍手,家丁递上一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三爷面如死灰,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丁大叶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定定地看着跪躺在地上的三爷。

屏风后忽地有人轻咳。

张淮仲却仿若未闻。

丁大叶忽地执着匕首在手臂上重重砍了一刀,顿时血如泉涌,张淮仲大惊失色,霍地站起身,“你……你……”

丁大叶忍着痛微笑道,“现在张爷心里那口恶气可出了?”她抖着唇尽量地克制着浑身因为剧痛痉挛地抽抖,低头对目瞪口呆的三爷道,“三爷,咱们可以走了。”她垂着受伤的手,鲜血染红了她整条袖子,地上迅速地落下一摊血迹,另一手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托盘那沾着血迹的匕首旁边,托着吓傻了的三爷缓缓离去。

丁大叶虚弱地依靠着车壁,她撕下一截衣条将伤口紧紧扎住,忍痛昂着下巴头重重抵着车壁,头偏向右侧,双目微闭,沉沉喘息,身子底下的软垫染成血红,血腥漂浮整个车厢,“赶

95、第95章 。。。

车。”丁大叶冷冷道。

张淮仲震惊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鼻烟壶因他失神而啪地掉在地上打了圈落在一人脚底下,他顺着那脚目光上沿,何家福低首捡起鼻烟壶,修长白皙的手托着鼻烟壶,面无表情。

张淮仲不由暗自心惊,呵呵干笑两声,“何兄你……”

何家福原本弯弯笑眼此时微眯,慵懒地扫了张淮仲一眼,面沉如水,目寒如冰,凛冽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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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

此时已近半夜,方诗诗正在客栈房间里坐立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只觉得眼皮直跳,在廊道走来走去。

楼下一阵敲门,小二哥披了件外褂揉着眼睛骂骂咧咧地去开门,方诗诗忙冲了下去,只见丁大叶单手扶着手臂和三爷走进来,他眼尖一眼就看到被血染红的袖子,心一沉急急问道,“丁姐,你怎么受伤了,那姓张的难为你了?”

随之而来的掌柜的看着丁大叶鲜血淋淋的模样一脸骇然,丁大叶示意他勿担心,自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道,“掌柜的别担心,我只是遇到抢匪,给我另开一个房间,再请一个大夫来。”

掌柜纵然心中再害怕,但没人是怕银子的,捧着银子马上敛去惊惶喜笑颜开,踹了跟在身旁的小二哥一屁股,“杵着儿挺尸呢还不快去给夫人请大夫。”店小二一溜烟就奔了出去,丁大叶随着掌柜来到新开的房间,扭头对方诗诗道,“去我房间帮我拿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要换一下,不要惊动子珏。”

方诗诗点头就跑去丁大叶房间找出一身干净衣物回到新开的房间,睡眼迷糊的大夫已经被请了过来,他背着药箱遥遥晃晃低头看看丁大叶的伤势,斜眼瞥了丁大叶一眼,“这伤怎么弄成的。”

丁大叶从容道,“晚上出去遇到抢劫,我不慎被他们砍了一刀。”

大夫撕开绑伤口的布条,仔细端详了下,“下手挺狠的。”他打开药箱,吩咐店小二打了一盆热水给她清理伤口,丁大叶神色不动。

大夫吃惊地看着丁大叶,“夫人,不痛吗?”

丁大叶淡笑了下,“还好。”

大夫用干净的布给丁大叶包扎伤口,“最近几天不要沾水,我给你开个药方子连着喝半个月,多休息勿劳累。”

送走了大夫,店小二已经把血盆子血衣都扔了,方诗诗看着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喝茶的三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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