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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妻不为妾-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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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凤夜澜不用皇帝的身份命令碧落，碧落便会在行礼之后彻底无视凤夜澜。凤夜澜做任何事也好，碧落都不理不睬，只顾看自己的医书，做自己的事，就像凤夜澜并不在这墨韵堂一般。
说他们两个像敌人，却又不像当初南下时那样总是有言语的冲撞，斗智斗勇；说两人像夫妻，却又没有如此疏离，陌生的夫妻。他们就像分别坐在跷跷板的两头，平时都是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从没有停在一条线上相视彼此的时候。
现在碧落坐在凤夜澜的身旁，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菜，两人之间全无眼神的交流。
凤夜澜也安静地吃着，虽然这顿饭吃得让他有些不快，但只要碧落坐在他身边，他便有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你身子虚，多吃些鱼。”凤夜澜夹了块鱼肉放在碧落的碗里，这还是他第一次为女人布菜。
“谢皇上。”
碧落生硬地答，夹起鱼肉放进嘴里，可刚嚼了没几口就突然反胃吐了出来。
“呕……”碧落捂着嘴，起身就冲到了院子外面。
“四小姐！”青儿忙走过去，拍着碧落的后背为她顺气。
“全德———！”
凤夜澜生气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谁做的这道菜，给朕砍了！”
“喏。”
全德离开后，凤夜澜走到碧落身旁，取代青儿轻拍起碧落的后背，并担忧地扶住她问：“有没有感觉好点？”
碧落又干呕了一阵后，后退一步远离凤夜澜答道：“臣妾好些了。”
“怎么会突然吐了？是不是今日受了凉？”
“回皇上的话，四小姐这叫害喜，有了身子的人都会这样。”
青儿跪在地上答，她见刚刚凤夜澜砍杀厨子，生怕他又会不明缘由地迁怒其他人。
“害喜？！”凤夜澜忽然转身掐住青儿的脖子，“你怎么知道朕的爱妃怀了身孕？！”
“皇上息怒！”碧落忙拦住凤夜澜，“青儿和臣妾在秦府时便情同姐妹，臣妾怀了身孕的事已经告诉了青儿。臣妾可以拿项上人头担保，青儿她不会说出去的。”
凤夜澜犹豫了一下，用力甩开青儿道：“下次若再叫朕的爱妃‘四小姐’，朕便要了你的脑袋！”
“奴婢记住了，绝不再犯。”青儿跪在地上答。
“滚！”
碧落看着青儿离开的背影，心中无比怨恨。
凤夜澜安静的时候像只无害的兔子，可一旦发起怒来，却残忍地像头野兽。
仇人明明就近在咫尺，碧落却不能立马就杀了他为父报仇，这种隐忍像无数长有细牙的虫子盘踞在碧落的胸口，啃咬的痛楚绵长而深刻。
“什么时候开始害喜的？”凤夜澜问，他不想忽略掉碧落身上的每一件事。
“今日。”
“刚刚是第几次呕吐？”
“第一次。”
“赏！”
面对凤夜澜莫名其妙的赏赐，碧落只能答：“臣妾谢皇上赏赐。”
凤夜澜一口气赏了碧落很多金银珠宝，并让狂刀叫来伊凡为碧落把脉。
“回皇上的话，娘娘的脉象平和，并无大碍，至于害喜呕吐的事，臣会开些调理的药膳方子，再配合针灸治疗就会有所缓解。”
“伊太医，是否有了身子的人都会害喜？”15461395
“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自怀上的第一天就会害喜，直到生产，这种呕吐的症状都不会消失；而有的人却至始至终一点反应都没有，胃口如常。”
“那害喜的月份上可有规律？”
“这个也是因人而异。但普遍夫人一般都是有了身子的当月便会有呕吐这样害喜的迹象，像娘娘这样怀孕两个多月才有反应的例子比较少见。”
“这不是少见，而是爱妃肚子里的孩子和朕有缘！朕决定了，今日便宣布瑞妃怀有身孕的事，伊太医你可知道怎样做？”
“臣明白。”
“那好，你下去吧。”
“臣告退。”
碧落内疚不已，她知道伊凡说的那句“臣明白”意味着何事，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她真的不想让伊凡违背自己的做人原则，因为她而说谎。可现在为了复仇的大计，她只能暂时委身在凤夜澜的身边，连腹中的孩子都要跟着一起隐忍。
伊凡，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连你也被迫做了改变。
以往从不喜入宫的你，现在成了宫里的御医；最不喜争斗的你，却要让自己留在这满是倾轧的皇宫；从不说谎的你，却要为了我说一个最大的谎言……这场复仇的战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碧落真的不想连累到身旁无辜的人，如果还有他选，碧落绝不会让伊凡也卷进这件事情里来。
“在想什么？”凤夜澜问。
“在想皇上是真心，还是假意要接纳臣妾腹中的孩子，毕竟他不是皇上的。”
碧落故意这样说，她就是要冷不丁地在凤夜澜的身上捅一刀，让凤夜澜时刻记住她的身子是不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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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4下毒（一）
凤夜澜的脸色果然一沉，发怒地攥起碧落的手腕，“你不用总是提醒朕！秦碧落，朕不怕告诉你，朕不但要认下你腹中的孩子，更要让他把朕当做亲生父亲！你是朕一个人的女人，谁也别想改变这点！”
“可他不是，他的父亲是平安！”碧落执拗地纠正。
“别跟朕再提那个名字！别再挑战朕的极限！你若想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就再也不许提这件事！”
“皇上，为什么非要是臣妾？为什么非要将臣妾困在这宫里？”
“这个问题朕也想知道！所以，在朕找到答案前，你休想从朕身边逃走！”
“那么皇上准备何时找齐‘四星印’？不怕告诉皇上，如果臣妾腹中的孩子没能顺利生下来，臣妾也绝不会苟活于世。”
“‘四星印’的事你不用担心，两个月后等朕从西戎国拿到七彩花，会和其他的三种药石一起给你。所以，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段时间，你休要再惹怒朕！”
“臣妾遵旨。”
凤夜澜见碧落始终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气恼地甩开她的手，起身就走出了墨韵堂。
“传莲弟进宫！”
“是，皇上！”
“青儿，你进来。”
凤夜澜走后，碧落就马上将青儿叫进来，让她守在门外不要任何人进来，而自己则在房里将带回的那些草药小心地从香囊里拿出来。
这些草药是平安剩下的，碧落不知道要从哪里再找同样地草药来，于是必须小心节省地使用。
碧落先将一种虽枯萎却依然香气浓郁的干花花瓣研磨成粉，最后用泉水调后蒸干凝固，便制成了入水即化的香丸。
碧落将制好的香丸放进盒子里，又将干花的茎叶放在火上焚烧，化成的灰烬被碧落收集起来，后又加入了乌沉香，母丁香、伽南香、水安息以及凤夜澜最喜欢的麝香，再和榆树皮一起捣碎、研磨成的细粉，加入适量的水搅拌后装入竹管，第二天风干后便成香。
这种花叫鬼牵魂，花朵会散发出持有而浓郁的香味，这种味道容易使人昏昏欲睡，精神萎靡；而花的茎叶一旦燃烧便会放出有春药效用的香味。
两种香味单独作用并不会对人体有太大的损害，可若是闻了两种香味的人每日再食入少量的茯苓，便会慢性中毒。
这种毒不会让人的身体有任何中毒的表面反应，而是一种会让人对那花香上瘾，一日不闻便茶饭不思，精神烦躁，行为失常，最终因长时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耗尽体力，无疾而终。
按照平安的说法，投毒让人七窍流血之类的下毒术是中术，而这种杀人于无形，让大夫也无法查验出病因的下毒术是上术。平安那次在院子里教授碧落如何用毒狼草研制假毒药的时候，曾将这鬼牵魂的特别之处说给碧落听。碧落当时特别惊诧，原来下毒还有这么多学问和伎俩。
现在，碧落拿着两种配制好的香料，心中却是种苍凉的感觉。
前世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夏婉宁，这一世却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这种杀戮究竟何时才是尽头？12sdl。
碧落抚摸着自己的下腹，心中暗暗地对腹中的孩子说，对不起，娘亲没能成为一个让你为之骄傲和自豪的好人。希望你出生后，不会再看到这些血雨腥风。娘亲一定会带你平安地离开这里！
“呕——！”碧落的胃里又一阵恶心难受，她忙将那香料放进首饰盒里。
“娘娘，这是伊太医刚刚留下的。”青儿拿出一包酸枣。
碧落含了一颗在嘴里，那胃中不舒服的呕吐感渐渐被平息了下去。
伊凡，倘若你知道自己现在救的人，袒护的人，帮助的人是个内心丑陋的杀人魔头，你会不会很失望，难过？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复仇之火已经在我的体内燃烧，不到手刃仇敌的那一天，它永远也熄灭不了……这种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怪圈，明明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却怎样也逃离不掉。
伊凡，倘若有一天我离开了皇宫，再无半点消息，你会不会怪我走得太冷漠无情？
“娘娘，你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快点休息吧。”
“青儿，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青儿点点头，放下窗帷后也尚了床，合衣躺在碧落的身边。
“青儿，你想知道我和平安的故事吗？”
“娘娘想说，青儿就想听。”为不提起往日让碧落伤心，青儿从来都不问碧落和平安之间的事。
“其实，平安就是马厩那晚差点强 暴了我的人……”
碧落回忆着，一点点将过往从脑中翻找出来，每说一件事，她的眼中或洋溢着笑，或泛着泪，或弥漫着哀伤，或充溢着幸福……
青儿看着这样的碧落，第一次觉得和平安在一起的四小姐一定是最快乐的。
碧落就这样说着说着，直到泪流满面，直到困倦将她的眼睑拉上。
平安，是不是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再次拥抱你，再次和你一起飞？
平安，碧落想你了……
“碧落————！！”
睡梦中的容成诀一下子惊醒，他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房间，却怎样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叫了谁的名字？
他的胸口揪着痛，这种痛让他躬起了身体蜷缩在床上。
月光穿过树枝在屋内的地面上留下片片斑驳，容成诀看着那随风晃动的阴影努力回忆着一张面孔。
是谁？！是谁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谁？你到底是谁？！！
“啊————！！”
因为想不起来而头痛欲裂的容成诀大叫着，惊醒了奴才们还有隔壁房间住着的怪蜀老人。15461395
怪蜀来人光脚跑进来，见容成诀如此痛苦后忙封上他的几个穴道，让他冷静下来。而这时，容成诀一口污血喷出来，然后无力地倒在床上。
“王爷？！王爷昏倒了——！”
奴才惊叫着就要跑出去，怪蜀老人却拦住他说，“别大喊大叫的！他还活着，那血是体内的毒血，喷出来是好事。”
“可是，公主说……”
“这件事不要声张，免得影响了公主和王爷的婚事。下去打些水来，把这里清理干净。”
奴才犹豫了半天后才回答说，“喏。”
怪蜀老人现在担忧地坐在床前，检查了容成诀风池穴上的银针后，眉头变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这小子体内的毒血快要清除干净了，怕是等不到两个月就要将银针取出，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他和欣丫头的婚事？如果他在婚事之前就想起过去的事，那欣丫头怎么办？不行，不能让他恢复这么快……
有了这个决定后，怪蜀老人往容成诀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这颗药丸可以让容成决昏睡十日。
“呕——！”
碧落是被胃中翻涌的难受感弄醒的，自从昨晚第一次有了害喜的反应后，碧落今早的反应就更强烈了，她甚至到了喝水都吐的程度，就连伊凡做的酸枣也起不了作用。
御膳房送来的各式各样的早膳，碧落连闻都不能闻，全让人都撤了下去。
青儿见碧落吐得脸色苍白，担心地去找狂刀，让他去请伊凡来一趟。
而碧落则趁着狂刀不在的时候，让青儿将太夫人写的信以及自己昨晚做好的香丸和香料交给青儿，让她尽快将秦淑仪叫到墨韵堂来。
青儿担心碧落的身子，碧落却催她快去快回，切莫耽误了时机。
为了顾全大局，青儿就只能单独留下碧落，拿着碧落交代的东西去找秦府的大小姐秦茹兰也就是现在的秦淑仪。
伊凡来的时候，凤夜澜也来了，见到碧落如此难受又是咆哮，又是发火，恨不得把整个御膳房的厨子都杀掉。
狂刀跪下为整个御膳房求饶，奴才们也跪了整整一屋，但惟独碧落一言不发。
碧落不会阻止凤夜澜这种会丢失人心的行为，她要杀了凤夜澜，那么凤夜澜身上的那些勤政爱民，恩泽天下，千古明君的荣耀也要一并被毁掉。
碧落要让凤夜澜死后也被世人唾骂！夜澜想攥用。
“请皇上三思！瑞妃娘娘的反应是比常人大了一些，但这些都实属正常，跟御膳房无关。”伊凡也跪了下来，他原本以为碧落会开口劝阻凤夜澜的。
“人都吐成了这样，还正常？！朕怎么不知道朕这后宫中有哪位妃子怀有身孕后，会吐得去了半条命？！伊太医，你不要为了替这帮奴才开脱而欺骗朕！来人啊，把今日负责给瑞妃娘娘做早膳的厨子都给朕砍了！”
“皇上三思啊——！！”
众人异口同声地恳求，但凤夜澜却态度坚决。
其实凤夜澜这样做，也是因为昨晚在碧落这里受了气，今日见碧落如此憔悴，这气啊就更大了，于是才要杀几个奴才消消气。
“皇上，不如放过他们吧。”
碧落终于开口了，她在狂刀要下去执行凤夜澜命令的最后一刻，忽然想到了伊凡。
刚才皇上说伊凡为了袒护奴才在撒谎的时候，伊凡却一句辩驳之言都没有。
若是平时，伊凡一定会搬出他做人的原则——从不说谎话！现在因为碧落，伊凡已经打破了自己的原则，那么当凤夜澜说他撒谎的时候，即便他没有说谎，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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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5下毒（二）
这些奴才不用心伺候，怎么能轻易放过？今日不给些颜色看看，他们便不知道自己伺候的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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