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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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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原本便是联姻道侣,说出来根本毫无妨碍。
哪知沈沁眉却疑惑道:“夙师妹,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夙冰讶异了下,该不是沉柯真人的死,把这姑娘刺激傻了吧?一拍储物袋,她将盛着知髓草的玉盒取出来,缓缓道:“此物,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沈沁眉蹙了蹙她那好看的眉,面上现出一抹难堪:“我原本想要来着,可惜被宣于道友抢去了,彼时还以为他是拍来送给我的,不曾想,他却送给了夙师妹……”
这下,夙冰真真有点儿傻眼了。
☆、78入狱(二)
原先一直看热闹的公子哥们;一瞧见美人蹙眉,纷纷指责起夙冰来:“夙师妹,你平时胡来也就算了,但宣于逸早和沈师妹有了婚约,你还寡廉鲜耻的跑去勾引人家,实在是太过分了!”
“……”
夙冰捏了捏眉心;惆怅不已。
眼下无论怎么描都是黑,若是将师傅搬出来;估摸着也是一起黑,索性也不解释了;名声什么的,反正她也不在意,爱谁谁就谁谁吧。
众人见她不再反驳;愈发觉得她和宣于逸有一腿,不由将怜惜的目光投向沈沁眉。真是可怜,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怎会许给那般风流好色的家伙做道侣。
慕容浔正欲出言讥讽夙冰两句,忽然脸色一变。
很快,洞内所有修士全都感受到了,惊恐着向后缩了一缩。
夙冰一早便嗅到金丹修士的气息,再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道莫不是了慎真人来了?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洞口,不一会儿,只见一名男子躬身入内,瞧上去生的很是平凡,只是眉眼间透着一股子凌厉。
众修士忙躬身行礼:“弟子拜见了慎师叔。”
了慎真人站定后,抿着唇,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眯着眸,在每个修士身上扫过。那眼神如刀子一般,刮的众人一阵哆嗦。
最后,他将目光定在沈沁眉和佟玉儿身上:“你们是谁?”
玉儿抖了抖肩膀,下意识的朝沈沁眉身后躲了躲,沈沁眉慢声细语地道:“启禀师叔,弟子是美人峰紫薇道君座下弟子。今日来此,是陪师妹探望拓跋师弟的。”
说罢,侧目瞥了玉儿一眼。玉儿急忙上前,将谕令双手奉上。
了慎真人检视过罢,又将目光投向夙冰:“是你。”
额角青筋跳了跳,夙冰讪讪道:“是我。”
他们几个因为美人图的事儿被罚,了慎真人必然清楚始末,他莫不是要追究自己一个败坏门风之罪?却听他说:“身为此案的受害人,你对本堂主的处罚可还满意?”
夙冰愕然片刻,道:“满意。”
“谕令拿来。”
“没有。”
了慎真人刀子般的目光再度剜来:“没有?”
夙冰茫然道:“弟子进入宗门的时间尚短,并不知道还有谕令之说,一路进来,也没人拦着弟子,弟子便以为,是可以自由出入的,难道不是?”
了慎真人沉了沉眸子:“人已经看过了,你们速速离开。”
“弟子遵命。”
沈沁眉鞠罢一礼,便拉着佟玉儿退出洞外,了慎真人看见夙冰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离开的打算,蹙眉道:“你怎么还不走。”
夙冰拱手道:“弟子败坏门风,理应受罚。”
了慎真人的眉头越蹙越深,原本是想将她治罪,但清止道君一味偏袒,说此事并无凭据,就算有凭据,门规里可没有一条不许弟子搞对象,他回来翻阅三大本宗规戒律,还确实如此。
今日见她才知,此女元阴未失,其中必有蹊跷。
因此,他摇头道:“无凭无据,不予处罚。”
“弟子明白了。”
夙冰侧目一觑,向慕容浔勾了勾手,“浔师兄,你过来一下。”
慕容浔稍愕,指着自己道:“我?”
了慎真人再场,他不敢拂逆,下意识的向前迈了几步,夙冰晃了晃脖子,又揉了揉肩胛骨,将灵力全都汇聚在拳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兜脸给他一拳!
直接将他两颗门牙打飞出去!
“现在呢?”
夙冰两手一摊,无比真诚的望向了慎真人。
了慎真人被她此举搞的有些懵,直到瞥见拓跋战在她身后微微勾了勾唇角,才恍惚明白她的意图,再检视一下拓跋战伤痕累累的身体,他不由变了脸。
看来,自己手下出了蛀虫……
在场的众修士基本全都懵了,连慕容浔都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吐出一口血沫子,捂住漏风的嘴,勃然大怒道:“胡滨,里好榻的单子!”
觉得不对,又用灵力重复了一遍:“夙冰!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祭出法宝便要向夙冰攻去,却被了慎真人制住:“胡闹!”
慕容浔火道:“她区区一个贱民,竟敢以下犯上,你居然如此包庇!了慎真人,你这个戒律堂堂主,是不是不想做了!”
慕容照忙上前拉住他:“二哥,少说两句。”
“本堂主说过不罚了吗?”了慎真人冷冷道,“夜来峰清止道君座下弟子夙冰,仗着尊上之威势,胆敢在本堂主面前公然行凶,判罚入思苦崖修体十一个月,即刻执行,你可有异议?”
夙冰淡淡一笑:“弟子并无异议。”
慕容浔更是火大:“就只罚十一个月,我不服!”
“还有你!”了慎真人刀子般的目光射过去,“出言不逊,胆敢要挟本堂主,加刑三年!”
“什、什么?”
慕容浔震惊的不敢相信,这个老头是不是疯了?!不知道他是谁吗?!而了慎真人言罢,一袖子走了,根本不给他发飙的时间。
慕容浔转过头又要对付夙冰,却被他弟弟拉住:“二哥,来日方长,小心了慎真人使诈。”
他无奈,只得愤恨的剜向夙冰。
夙冰挑了挑眉,哈哈大笑起来:“照师兄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来日方长,再收拾我之前,先把您那牙给整整,瞧瞧这脸,都快塌喽……”
说完一掳袖子,转身拎起先前那柄灵锤子,开始淬炼玄石胚。
“当!当!当!”
一下一下,敲的特别有节奏,那些没吃过苦的贵族修士们,一个个全都看傻了眼,那可是他们特意找来恶整拓跋战的灵锤,足足七百多斤重,她就这么轻松的拎起来啦?!
更可怕的是,那女人还阴森森的勾着唇角,时不时砸砸嘴……
仿佛击打的并非玄铁胚,而是……
几人看向慕容浔手中两颗血淋淋的门牙,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都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连一贯沉静的慕容照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此女果有几分手段,怪不得连大哥都被她整老实了。
完了,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啊!
拓跋战去她对面站着,也顺手拎起一个灵锤,还没开始击打玄石胚,先默默传音道:“师姐,我又连累你了。”
夙冰叹气道:“你总这样沉不住气,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拓跋战垂下头:“但我气不过他们说你。”
“如果他们说的全是事实,那我也不冤,如果不是事实,你又何须介怀理会?”夙冰丢下一块儿淬炼好的玄石,又摆上一块儿新胚,一锤砸成两半,“小战,你本修魔,你可知修魔最忌讳什么?”
“脆弱,良善。”
“魔修讲究随心所欲,将心欲凌驾在万本之上,魔功才能百无禁忌,但你们拓跋家的人……”夙冰早想说了,但一直怕他接受不了,现在想想,还是得说,“在这个人吃人的修仙界,你们拓跋氏太重所谓的道义,甚至比道修更甚,这便是你们灭族的根源……”
拓跋战肩膀一颤:“师姐……”
“我知道,无极宗太上长老曾对拓跋先祖有过救命之恩,因此发誓绝不背叛无极宗,哪怕被赶去丰乐荒凉之地,也未曾忘记先祖遗训。”夙冰沉沉道,“但你们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那位长老为何搭救你们?他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救了便是救了,这不是事实么?”
“如果事实下面,隐藏的是私心、欲望和不堪呢?”
夙冰摇了摇头,“同道修不同,要做一个真正的魔修强者,除却百折不挠的毅力,还要有杀伐决断的手腕,你们输就输在性子优柔,太重感情,就像当初你我在食所相遇,你出手为我打抱不平,但我却反咬你一口……”
“师姐,当年的事情,是我太过鲁莽。”拓跋战忽然心生一股恐惧,不知由何而来。
“我只想告诉你,人的本性趋利避害,当我力所能及时,必会护你周全,但他日一旦危及到我的利益,哪怕我心中再有不忍,也一样会不留情面对付你。”
铁锤“当当当”的砸着,好似全都砸在拓跋战的心头。
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师姐,我不信。”
夙冰抬起眸子,定定望着他:“你必须信,日后你也会跟我一样,眼下之所以为了一点小事儿便冲动妄为,是因为你还小,修为不够,阅历不够,你的视野只在无极宗这块儿方寸之地,你从来不曾出过山门,你未曾见识过外面的天地有多广袤,待你见过之后,你的一颗心将会越来越宽阔,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
那些欲望,将驱使你不断追求更强悍的力量,体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而那些背叛和杀戮,将用鲜血洗涤你的内心,令你日渐麻木、冷漠……终有一日,当你凌驾于众人之上时,便会明白,一生能给你庇护、快乐之人,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你虽然失去了很多,但你得到的更多,这世间有得有失,公平的很,而唯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去谈道义、谈感情……”
“不管战儿看过多少天地,夙师姐都是战儿最亲的人!”
小小的少年,脸上带着倔强,目色澄明地道,“不管战儿爬的有多高,你也在我之上!永远都是我最尊重的亲姐姐!”
夙冰觉得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口舌,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但转念一思量,他虽然筑基了,可毕竟年龄在那放着,魔心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塑造好的,罢了罢了,反正来日方长,慢慢开导。
一整天,两个人都在默默练胚。
夙冰并不知道,今天这席话,已在拓跋战的心头,渐渐生了根。
☆、79入狱(三)
敲敲打打;一直忙碌到夜半时分,歇工的钟声方才响起,思苦崖上的小执事,引着夙冰走去一处洞府,这洞府在男修洞府的对面,一整排只有夙冰一个人。
说好听点儿称为洞府;其实就是一间陋室,除却一张糙石床;连一件日常家具都没有。
好在夙冰也不挑剔,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蒲团;便开始打坐修炼。眼下正处于风口浪尖,留在思苦崖清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此地虽然比不得夜来峰灵气充裕;但总归处在天枢山脉上,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对于筑基中期的修士来说,足够用了。
吸纳天地灵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小周天过罢,夙冰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沈沁眉那张美丽的脸来,不由喃喃道:“妖怪叔叔,你觉不觉得沈美人有些怪,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
好一会儿,邪阙的声音才从灵兽袋中懒洋洋的传了出来:“跟她不熟,我不知道。”
夙冰噎了一噎,才想起来神农峰那段日子,邪阙还只是枚蛋。
正打算跟他详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那厮忽然道:“阿夙,咱俩能不能商量个事儿?”
“恩?”
邪阙郁闷道:“你能不能别总是叔叔长叔叔短的,叫的我多老,你多小一样,真算算年纪,咱俩指不定谁更大一些呢。”
“那我叫你什么?”顿了顿,夙冰道,“小白?”
“滚!”
“阿毛?”
“……”
“大白!”夙冰一拍手,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你还是继续叫叔叔吧。”邪阙就知道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自己被她活活气死,撇撇嘴缩成一团。算他没事找事。才闭上眼睛,预备继续睡觉之时,突然支起两只耳朵,冷冷道,“有修士闯进禁制来了。”
“什么?”
夙冰微微皱眉,思苦崖上关着的修士,最高不过筑基后期,想要突破她设下的禁制并不困难,但做到不被她察觉,根本不可能。
但她更相信白毛的判断,忙将神识尽数探出,扫视一圈过罢,仍然一无所获,
正打算开口问一问白毛是怎么回事,方寸之地内忽然冒出一个人来,且还是夙冰眼睁睁看着他,四仰八叉的摔在自己面前。
这同那天自己摔在名尘床上,好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倏忽扬眉一笑:“位置似乎调的有些偏差,合该摔在床上才对。”
夙冰讶异极了:“元宝师兄,怎么会是你啊?”
“怎么不能是我?”元宝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扫视一圈,不由微微拢起眉头,“这是你的洞府么,怎么像个牢房一样?”
“元宝师兄真是好眼力,这确实是间牢房。”
夙冰忍下心中疑惑,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同他讲了讲,然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元宝垂着眸子,默然半响,才点点头:“先留在这也好,外头风浪大。”
觉得他话中有话,夙冰问道:“你既然都不知道我在哪儿,如何寻到此地?又是如何避过思苦崖上那只看门兽的?”
“凭这个。”
元宝走过去夙冰身边坐下,随意一摊手,现出一幅画卷。
夙冰还未曾将神识探去,便听见邪阙寒声道:“山河社稷,居然落在他的手上。这贪狼星的气运,果真好到惊人。如此说来,阮仲从河灵身上窃取到的那些宝贝,八成全都落在此人手上了。”
夙冰不禁咋舌,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邪阙又道:“杀了他,抢了!”
夙冰不认同的皱起眉头:“你也知道,神器不同于法器法宝,它既然肯认元宝为主人,证明它同元宝有缘。况且所谓机缘,皆由天定,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抢走?断人命定机缘,等同逆天,是会遭天谴的。”
“胡扯!”邪阙咬牙,真是恨铁不成钢,“老子哪一样宝贝不是抢来的!”
“所以你才总是被雷劈。”
“你!”
被人抓到痛脚,邪阙瞬间白了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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