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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坏小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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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我一试图靠近,他立马嘶吼得好像杀猪一样,生猛程度超过任何防盗报警器。这么小的身材能爆发出那么大的能量,说明他真的是急了。 
  妈妈无可奈何地搂住泪流满面的小易,以最最温柔的语气诱惑他:“易易乖,姐姐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 
  “我不要……我要姐姐……我不要糖葫芦么……呜呜……” 
  “易易听话……” 
  “不么,不么,就不要!” 
  我在边上冷笑,以一个尚未上小学的幼儿身份深刻领悟到溺爱孩子的严重后果。同他的无理取闹相比,我这种苦哈哈长大的孩子是多么以大局为重,多么明白事理啊! 
  “要不,让他们一起上学?”妈妈无助地望向爸爸。 
  小易乐颠颠冲到爸爸身边,渴求地仰着头扯他的裤腿:“一起,一起!” 
   “好吧,咱们听小易的,和姐姐一起上学。” 
  就这样,我们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开始了茫茫的学习生涯。 
  一二年级的功课少得要命,下课铃一打,我和安安还有晓静就以野马之势冲出教室。他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咱们仨做什么都在一块儿,用粗野点的话就是好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 
  我小的时候比较淘气,专爱鼓捣些男孩子玩的玩意,爬杆儿、抓虫、揭人屋顶瓦片绝少不了我,玩洋娃娃这种事则不可能有我,幸好有安安晓静陪着,挨骂也多俩人。 
  我和晓静最爱到安安家里玩,他家有条狗叫波奇,是我起的,长得和《花仙子》里的那只狐狸波奇一个样。我们仨儿放学就拉了波奇到处逛,波奇冲在前面,我们轮流牵着绳子追在后面。波奇最喜欢去的地方有家人养鸡,每次它都疯狂地对着鸡棚吼叫,吓得那些鸡不断扑腾翅膀,满棚子乱窜,鸡毛漫天飞舞,我们几个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心里乐得跟啤酒花一样吱吱冒泡。 
  小易向来不喜欢安安,这不奇怪,我和他从小就是冤家对头,在家争宠,在外也见不得对方的好。我一直认为能和小易交好的肯定和他是一丘之貉,他估计也这么看待安安还有晓静,每次安安上咱家他都不给人好脸色,一句话不说,哼,谁理他。 
  我和安安、晓静的三人行终结于小学二年级,安安搬家转学,咱们的联络就此中断。 
  多年后回想起当时的片段,三个孩子牵着一条小狗,穿梭于路边,阳光透过婆娑的梧桐叶照在身上,脸蛋儿跑得红扑扑的,只听闻一阵阵欢快的笑声,该是多么无忧、多么喧嚣的美好童年。 
  安安走后,只剩下我和晓静,日子过得不温不火,成绩考得不上不下,我读书不太用心,全赖些小聪明,能轻易考到前五名却永远达不到最优秀。 
  小易转眼也上小学了,在学校如鱼得水,风生水起,简直刮起了一股子旋风。上到校长,下到扫地的大妈,甚至连校门口卖茶叶蛋的阿姨都知道咱学校有这么号人物。从一年级起就是大队长,年年考试拿第一,次次是三好学生,读书就像啃白菜一样容易。 
  我妈最高兴的事就是去开小易的家长会。这不是变态。她每次去学校都能感受到朝鲜人民欢迎志愿军一样的热情,尽兴而去,满意而归,极大地满足了其烈火般熊熊燃烧的虚荣心。开我的家长会气氛就差点,不过谁一生不能样样都顺意,遭到些打击才能成长不是? 
  要我说,人就这点不好,没事就爱乱比较,简直没事找事。拿我来说,我的成绩和绝大多数同学比起来算是好的,但你硬要叫我往小易这种程度上靠,不是自寻烦恼么。当我把我这种理智的想法和爸妈交流了一下后,他们叹了口气,断言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什么大出息了。 
  显然,我这种脚踏实地、不好高骛远的朴实作风得不到大家的欣赏。
第一章:两只老虎
他的睫毛
  很快小学毕业了,我差几分没考上重点中学,只捞到一所二流初中。我其实不怎么介意,也许那时年纪还小,也许本身也不是强烈要求上进的人,对学校根本不在乎,似乎是有书读就可以。让我伤心的只有晓静考取了另一所学校,以后,我们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暑假里几个好朋友商量要去晓静的老家玩,作为五年同窗生涯的最后绝唱。前一天上午,晓静通知我,说安安考完试回来也和我们一起去。我听了挺高兴,都三年没见他,不知变成什么样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跟爸妈说起去玩的事,妈妈笑着说:“这下你们三个臭皮匠可全齐了。” 
  我和爸妈聊得挺开心,只有小易不给面子蒙声不响。这是我们多年形成的默契,咱俩就喜欢互相打击,每次他有什么高兴事,我要不一句话不说,要说就往他的对立面说。我们之间从来不兴什么友谊第一,竞争第二的狗屁道理,只要他胜过我,我就给他一盆冷水泼到底,反正只有落井下石,没有雪中送炭。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小易得了老多荣誉仍能保持头脑清醒的根本原因,爸妈也习以为常由着我们胡搞乱搞。当然我泼冷水的时候要比他多多了,天天过得跟泼水节似的,他难得有机会,还不趁此赶紧煞煞我的威风,寻寻我的晦气。 
  第二天还没睡醒就听见外面吵吵的,开了门一问,原来是小易病了,发烧呢。妈妈喂他吃完药,准备请假陪他。 
  小易突然拽住我的手,对妈妈摆摆手说:“妈,不用了,有姐陪我呢,你去上班吧,请假影响不好!” 
  我瞪了他一眼,立马反对,这臭小子明知我们今天出发,我难得出去玩,居然给我耍这阴招。你要我陪我偏不,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小易跟川剧变脸似的无比迅速地换上了哀楚的表情,我一直比较好奇他的脸部构造,你说怎么能如此快而猛地变化运动却不抽筋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眼眶里泪花在闪烁,吸吸鼻子恳求道:“姐,你就别去了,留下陪陪我吧,一个人在家多没劲啊!” 
  妈妈跟着看向我,询问我的意思。小易见我和妈不做声,决心下一剂猛药,声音透着丝丝哽咽:“算了,姐,你想去就去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事,等会睡一觉就行,连午饭都不用吃了。”整个人暗淡下来,垂头丧气的,手指不住地在床单上画圈圈。 
  我妈哪受得住这招啊,马上缴械投降,小易分明把全家的弱点都牢牢抓在手里。我刚想上诉,就被无情地严厉驳回:“你弟弟生病了你还净想着玩,不许去,乖乖在家里看着小易。” 
  没办法了,我只能留在家坐在小易的床边看着他。阳光透过轻纱洒了进来,打在小易身上。 
  他睡得很沉,有种平时见不到安祥,我不是说死人的那种安详,我的形容词一向比较贫乏,描述不好,反正就是很恬静的感觉。烧虽然退了,可脸还是有点微红,小易本来就很白,在光线照耀下仿佛是透明的,仔细看都能瞧见皮下的毛细血管,又长又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偶尔轻轻颤一下。阳光给小易周身笼上一层薄薄的晕染,形成梦幻般的美感。 
  一瞬间,我有种错觉,好像在偷看一个沉睡的天使,可我心里明白得透亮,这睡着的天使醒过来绝对是吃人的恶魔。 
  我愣愣地望着他,居然发现他有金色的睫毛耶,闪烁着慵懒而迷蒙的光芒,甚是欣喜。反反复复地数,一根,两根……不知过了多久,小易的睫毛动了两下,张开了蓝宝石般的眼眸,那一刻我仿佛被电流穿过,浑身一颤,脑海里只有一个词闪过:流光异彩。 
  小易唤了我声:“小熙?”我才回了神。是的,小易只有在人前或求我的时候才会表现出礼貌喊我姐,其他时候从来都小熙小熙直来直去,这做作的两面派。 
  他忽然凑近我,眼睛里的小星星熠熠发光,神神叨叨地说:“小熙,告诉你个秘密。” 
  眼帘半掀地瞟了瞟他,只见他扬起畜生无害的灿烂笑容,心不犹一紧,我太了解他了,他会露出这种天地为之失色的表情,只能意味着极端恶毒、可怕的前兆。 
  果然!“小熙,我是故意的。” 
  “啊,故意什么?”我不明白。 
  “我昨晚洗了冷水澡,对着冷气吹了一宿的风,所以今天才会发烧啊。”他恶劣的笑容越来越嚣张。 
  我“噌”的一下,感觉火全窜上了脑门,战抖得说不出话来。小易裂开嘴,用手敲着床架子大声喊:“去不成,哦,去不成!” 
  气得不行,胸膛急促起伏,我转身就走,还未出房门就听到拿腔拿调的歌声:“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还是直哆嗦,你说一个才十岁大的小孩,怎么就能这么阴险狠毒啊。我甚至都不能告诉爸妈,即便说了他们也绝对不信心目中最最乖巧的儿子会犯下这等滔天罪行。 
  暑假整整两个月我都没同小易说一句话。听晓静说起他们玩得特开心,真刺激我,此后我再没见过安安,至今深以为憾。 
  开了学我上初中,我们学校原要住宿的,我有夜盲症,晚上看不清东西,就走读不参加晚自习。 
  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发现自己夜盲,有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白天那么熟悉的环境到了晚上就像是另一个世界般的陌生,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永远只能看见事物的一面而看不见另外一面?之后的日子里经常认人不清倒似乎一再证明了这一点。 
  初中四年是我最压抑的四年,我不愿多提。惟一值得纪念的是我当上了班长,成了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别误会,这不是主观努力的结果,而是因为那所初中是一所不怎么地的学校,我在其中就成了一枝独秀。 
  那段时间比较孤僻,交不到朋友,我的成绩一骑绝尘,在同学眼中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人,没人和我亲近。我撇撇嘴,心想要让他们知道我以前爬树掏鸟蛋比猴还灵活,不吓死他们一大片。可我懒得辩解,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一个人偷偷怀念着小学时和安安、晓静拉着波奇到处遛的快乐时光。 
  郁郁闷闷过完了初中,我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在我最灿烂的年华,遇到了他…… 
第一章:两只老虎
遇见(2)
  上高中之前我对高中生活的认识停留在小时候看的《十六岁的花季》,什么陈菲儿,袁野,还有白雪和欧阳严严。真等到了高中,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的内心是失望的。 
  人们常说相熟容易,相知却难,何况是在重点高中这一人人自危、勾心斗角的鬼地方。大学的名额就这么点儿摆那儿,大伙都挤破头地往里赶,从一年级起就斗个你死我活的。 
  很多人明明在家复习个昏天黑地的,非要告诉别人啥也没看,标榜得自己天才似的,别人全是傻蛋。遥想初中我们那会儿的单纯,唉,忒虚伪了,也不嫌累。 
  以前初中时我的成绩也是鹤立鸡群,不过现在早已淹没在黄沙堆之中,名落在孙山之外,我就在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打击中开始我的高中生涯。 
  我不能算特别合群的人,交往的范围局限在周围的小圈子里,我和同桌小薇关系很亲密,天天一块放学,剩下的除了心仪的江洋,就是坐我侧前方的谢啸笑。 
  谢啸笑是很阳光的那种男生,骨架匀称,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特别健康、帅气,笑起来只见满口整齐的白牙在那儿闪啊闪,就像在拍“高露洁”的广告一样,他平时在班里又爱表现,一天到晚在那里讲笑话逗趣,我给他赐名——笑笑。 
  但凡学校里活跃的男生大多都属于惹事的种,受地理位置的制约,一般离得近的女生首当其冲成为最大受害者。笑笑在这方面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对于侵略对象还颇有选择性,将其归结为“择其善者而为之,择其不善者而弃之”,专爱纠缠那些会跟他们叫板的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小薇太安静,我恰好不幸成了笑笑的主要目标,对于他这种无聊行经,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贱!我对他说:“无耻的人我见多了,但像你这么无耻的,还是头一个。”他的回应是厚颜地摸着鼻子,呵呵笑两声。 
  笑笑闲来无事就会来惹我,通常我本着大国风范对他的挑衅行为置之不理,驳两句就完,难得挑上火头了就同他舌战五百回合,毒来毒往,并配以手部动作对他的后背一阵狂扭乱拧,接着笑笑就跟田里的蚂蚱似的在教室里做跳梁小丑,一边求饶:“哎哟妈呀姑奶奶,你扭得开心了,我回去可就惨了,一背的淤青,晚上睡觉都只能趴着睡!”我不理他,那还不是你自己犯贱找的。 
  江洋属于标准的好学生形象,性格温和,连平时说话也是轻轻柔柔。他也叫我“VC”,同样两个字,出自江洋的口中总能让我觉得分外亲昵,心里跟着泛起一丝丝的甜。 
  江洋的好个性为他赢来了好人缘,除了学习优秀,其他方面也样样拿得手,但总给人感觉犹如神祇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直到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才将他和我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我记得倍儿清楚,那是一天午休结束上课前,笑笑像鬼子进村一样冲进来,喊了声:“四条马上来了!”然后笑倒在座位上抽啊抽。 
  大家都不明白了,什么四条啊,我还红中呢。 
  我们追问笑笑,只见他一边抽搐一边说:“江洋穿……穿了四……四条短裤,哦,哈哈……”说完还猛拍自己的大腿助兴。 
  原来他们男生下午和邻班有场足球友谊赛,江洋被体育老师叫去布置场地,来不及回寝室换衣服,所以就预先穿好球服。可是我们要先上语文课,他觉着光穿球裤不好看,就在外面又套上沙滩裤,这样他一条紧身裤,一条球裤,外面再罩上沙滩裤加上里面穿的内裤,就等于穿了“四条”短裤。 
  大家一听都乐趴在桌子上,正巧这时候江洋走进教室,全班更是暴发出雷鸣般的笑声,还有人高喊了声:“四条!” 
  江洋一下被大家笑蒙了,不知所措地呆站在门口,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后,脸嗖一下飚红,冲到位子上对着笑笑就是一顿猛捶。我们看着向来好脾气的江洋可爱地红着脸跟笑笑打闹一气,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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