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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县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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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桑葚是孤女,就算父母尚在,不过是个农家女。而养育她长大的自己没有功名在身,这些年只是混个县令那么大的芝麻官。夏南风什么都跟老乡实话实说,但说起桑葚给她还了原姓程,把桑葚说成老家表亲的女儿。毕竟要把桑葚嫁到一个颇有身份的大家里,一个单身汉的家世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清平县令终是应承了这件差事,答应到萧家探探情况。两人聊到月上中天。夏南风才微醺从县衙里出来。出了县衙两条街,石板路走尽成了泥洼地,地上还有积水,积水映出中天的月亮分外的清晰明亮,整个街道房屋都浸在银蓝的月光里。不知道为什么夏南风的心空落落的,胸腹里堵着一口浊气一般。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都变成了桑葚,一直跟着他。



回到客栈,夏南风又跟帮他打热水的店小二随意聊了聊。每月逢四九西街会有个集子,一直延伸到西城门边上的长兴寺,正好明天初七,也是清平县麓平书院下学的日子,麓平书院的学生都会到集子上来玩。夏南风心念一动,萧彦初正是这个书院的学生,也许能碰到萧彦初。于是温言请店小二务必明天找个时间陪他出去逛逛集子。机灵油滑的店小二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写信带信的先生。非要夏南风给他县辖内的一个堂哥带信。夏南风虽然有点醉意,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磨墨张笔,信手给店小二修书一封。内容也挺逗,无非在清平县找不着媳妇,问问堂哥那边有没有好人家,他过去做做零工,找房媳妇,入赘的也行。



好容易睡下了,夏南风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越发显得孤单。饱暖足而思淫欲,连个十五六岁的店小二都着急张罗着找媳妇。自己已三十而立的人了,却仍然孤家寡人,形影相吊。若桑葚出嫁,往后的日子彻底空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敢不敢去看夜晚无星的孤月。想起替店小二写的信,有些想笑,可笑意未达唇边,凄凉已浮心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昨夜的梦境,夏南风的身子不知不觉又热了起来。焦躁的他直接没法睡了,生怕又做亵渎桑葚的梦,点了灯在窗前的桌子上默大明的刑律。



客栈里的灯油最是次等,参了水,灯芯直爆,明火上一缕浓黑呛人的烟,忽明忽暗,无风自舞。夏南风又想起桑葚在身边时,必随侍一旁,墨匀,灯无烟,始终燃得又亮又稳。



好容易熬到油枯灯灭,夏南风才和衣睡去。第二天起得晚,吃完早点也近晌午,小二借着买菜的名义领夏南风出去逛。



一路逛了集子,到得寺庙,小二非要夏南风进去参拜,说夏南风是个斯文人,应该去考功名,长兴寺求考学最灵,务必要拜上一拜。夏南风一向不信鬼神,却也拗不过小二进去了。



寺庙总是一样的四进,三进大殿,一进禅房,一样的大佛。出奇的地方是最后一进禅房依着一块巨石而建,半嵌在小山一样的巨石之中,此石室必是个冬暖夏凉的妙处。夏南风只是作样拜拜。却甚是喜欢寺庙院子里百年的苍翠的大柏树,以及四壁上的书法石刻。一幅一幅细品下来,词句是唇齿留香,意趣幽远,书法是俊秀遒劲,各具情态。看得夏南风手痒极想拓下来带回家临。桑葚也必定喜欢的,夏南风想。



正侵淫间,一群少年学子,书生模样打扮,嬉笑喧哗的进来了。夏南风精神一振,问小二认不认识,哪个是萧家三郎。



一群少年郎具是风华正茂,意气勃发。夏南风倒看不出那个更出彩些。被小二一点,发现,萧家三郎竟然是一群人里面最俊的,唇红齿白,眼眉中自有一段天然的风流神采。



“这么俊。”夏南风不由自主看呆了,心下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这还叫俊,你没见过萧二爷,那真是能看杀一众旁人!萧二爷娶新妇和刚取完状元郎回来游街的时候,那叫人山那叫人海。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听说萧家二少奶奶因自己容貌还不及自己郎君十分之一,耿耿于怀,最后竟然抑郁而终呢!”



“至于嘛?”夏南风撇撇嘴。心下那种酸痛的感觉在蔓延着。怎么了这是……



为了桑葚,夏南风强忍不适,走上前去施礼,寻典问故,借机攀谈。萧三郎彬彬有礼,应对诚恳而得体,言语流畅而文雅。夏南风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乖乖隆个东,整得比他还优秀,他家桑葚能高攀得上么?夏南风有些咋舌。



萧三郎也高看这个貌似送信先生的男子一眼。他相貌平凡,沉静如水,但眉目中隐隐透着自信飞扬的神采;个子修长匀称,乍看是一身布衣,可细看,这布衣竟是海外的舶来品。萧三郎自是见识过的,去年二哥回来,就带回这么一匹布,又薄又结实,纹路整齐,软和贴身,穿着非常舒服。二哥还说,这是他一个生死至交跟佛朗机人交换的,而佛朗机还不知道是从哪个英岛上换来的。这么一个送信先生身上竟然也穿着比绸缎还贵还稀罕的布料,萧三郎暗暗称奇。



萧三郎和此人一攀谈,就甚感其谈吐不凡,见多识广,说话掷地有声,仿佛出身公门。更是下了要结交的心思。



两人一路看石碑石刻,品头论足,谈得很是投机。萧三郎才17岁,却是个大气而爽快的人,非要跟了夏南风去客栈,要和他把酒言欢,抵足夜聊。夏南风越看萧三郎越感惜他实在是个青年俊材,翘楚人物。可夏南风却无心再在清平县城滞留。



眼看太阳要西斜了,夏南风单刀直入问道:“三郎可曾娶亲定亲?”



“未曾,家里在张罗,可晚生的二哥不让。二哥说,娶妻必定要娶自己心之所系,若不喜欢人家,娶来倒是害了两个人。”三郎坦白的说。



“那么三郎自己呢?”夏南风有些吃惊,娶妻,一向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何曾有人说过要两情相悦才可嫁娶。这个萧二爷可真是个奇人。



“晚生不知,不过晚生觉得二哥说的对。”三郎眼睛里充满了对他二哥的钦佩。



“三郎可有自己喜欢的人,或者三郎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夏南风顾不上只是初见浅交,直接追问。



“在下没有机会见过哪家小姐。”萧三郎腼腆的说。“不过,若是有,我定要娶脾性相投,知书达理的。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晚生并不以为然。如若连字都不识,人生几十年,怎么在一块过啊。闷都闷死了。”



啊……夏南风的心沉了下来,他家桑葚大字识得不必太医院里的太医少,不过什么中庸大学他却很少让桑葚念,唐诗宋词桑葚自己又不喜欢。平常没事,倒是拔弄药方,账簿,和那些过堂的卷宗更多些。想到自己日常用桑葚就像用个书启先生,最近一两年来公文账本誊抄整理案宗等等几乎都是桑葚做的。桑葚不爱文章爱状词,是不是该怪罪于自己。



回去逼桑葚念诗词还来得及么,桑葚这么聪明,三五个月,肯定满腹文章。夏南风心想。



“若是能聊得象你我那么投缘的体面人家出身的小姐,你喜欢么。”



“夏大哥,你怎么象要给晚生提亲似的。”萧三郎取笑道。



“啊,哦……呵呵,我家有个舅舅家的闺女正待字闺阁,娟雅娴丽,满腹诗书,见地不凡。”夏南风回答。为了把桑葚体面嫁出去,他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咳咳!舅父于我有恩,叫我在外多留心,三郎风流俊材,甚得我心,所以有此一问。”



“夏大哥见笑了。”萧三郎叹息。“若是大户人家小姐必不得见,只怕最终我也会和二哥一样,听父母之言娶个没见过面的妻子回来。”



夏南风干笑,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萧三郎。“三郎若是想见,我必然能给安排。两情相悦的亲事才是最稳妥的,不然的确要害了两个人。”



“啊,这……”萧三郎脸一红。



“下月十五,请到章丘县来,我可安排一次家宴,三郎可远远见上一见。若是合意了,我再从中玉成。”



“……”三郎也不作声,竟是默许了。



夏南风再不敢耽搁,急忙牵了马,连夜狂奔回去。一路上的心情就像呼啸而过的夜风--不知为什么--凉透了……



为了桑葚,他这一天,把她吹得是天花乱坠。桑葚啊,桑葚,早想到你终究是要嫁给什么人才能幸福,夏南风他就不会这么个养法了……



我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决不会让你有半点委屈的!夏南风暗暗发誓。



第 12 章



夏南风不知道,他离开章丘的一天两夜,朱庄简直要闹翻天了。



夏南风启程的第二天中午,朱织锦吃惊的看到漫山遍野瞎转疯跑的都是他家的猪。之所以知道那是他家的猪,是因为那些发疯的猪身上都有三个大大的红字:郑寅则。



于是乎,漫山遍野都能看到在活动的红灿灿的郑寅则三字。



正在院子里指挥家仆去圈猪,朱织锦突然又要晕过去了。院子里,树上,墙缝,瓦间那,那都是些什么啊??!!



千年的灵芝怎么又长回树上去了,蝉蜕在廊前的花盆里整齐的长了一圈。墙缝里塞得满满的都是百年的人参,冬虫夏草全都倒栽在了瓦隙里。总而言之,药堂里所有珍贵药材全都回到了大自然。



郑寅则比夫人晚起,一路走过来看到这个大自然的奇观,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真TMD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师弟养这个徒弟真是绝了,一早上怎么做到的?亏我起床时还想,桑葚会作出啥新鲜事呢,果然没让我失望!”



朱织锦找不到桑葚,看到郑寅则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扭他的耳朵:“找,把桑葚给我找出来,在她把人都种到地里去之前,把她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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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勤一早就起来了,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五禽拳。缓缓的,但毫不停滞的把一套拳打完,朱勤才站在自己的院子当中,深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院外的猪叫,人声响成一片,朱勤如置身世外,仿佛和宁静的自然融成了一体,银白色的头发和银白色的胡须在风中矍铄生辉。



“你又看上啥了。”朱勤扭头问带在正厅阴影里的小女孩,从容得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桑葚在那里瞪着自己。



“师公的头发象山羊毛,师公的胡子象山羊胡子,师公的脸也象山羊脸一样又尖又瘦。”桑葚气呼呼的回答。



“那是师公这张脸在让你生气咯?”朱勤问,虽然不动声色,可是他早把桑葚天还没亮就开始的忙碌和愤怒看在眼里。



“不是,是因为师父不要我了。”桑葚头一歪,看不到眼眶儿红了,却隐隐看到泪光在暗处里闪烁。



朱勤扫了一眼门外凑着偷听偷看的英哥和几个小徒弟,男孩兼帮凶们被朱勤不怒自威的一扫吓得一哄而散。



朱勤看到孩子一样纯真的桑葚脸上竟然透露出一抹寂寞的神情不禁感叹,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桑葚的天分不下于夏南风,可她把天分用来捣乱上,那真是无人能望其项背。



“桑葚,你要不要看看风儿的房间?”朱勤问道。



“又不是没见过。”桑葚瘪瘪嘴。



“是风儿小时候,还没有碰到你时的房间。”朱勤说。



“师父小时候是啥样子?”桑葚抖擞起精神。



“去看看吧?”朱勤领着桑葚向后院走去。



穿过朱勤的院子,来到后花园,这里原本是朱勤藏书所在,后来徒弟渐多,开了偏门,把这里改成了学堂。



藏书阁一边的二楼有一间锁起来的小屋,铜锁锈早已从绿转黑。打开屋子,里面家具摆设俱在,只是不管哪里都淡淡的蒙着一层灰。阳光从窗格子里漏进来,打在飞舞的灰尘上,阴冷的房间里就这几道金灿灿的光柱明亮如水。



房间里一东一西摆着两张床榻。书架上摆满了书。桌子上文房四宝和一些誊抄的诗句和几张生涩的水墨画。仿佛屋子里原来的两个少年郎不过出去念书了,一会便下学返屋。



“有一段时间没打扫了。”朱勤坐在一张床上追思。



其实很早以前,朱勤并没有打算广收徒弟。朱勤原本的计划就是传衣钵给徒弟郑寅则。郑寅则从小就生活在庄内做学徒,虽然年纪在众学徒中并不是最大,却是最刻苦悟性最高的一个,随着学徒都渐渐出去自立门户,郑寅则成很长时间内成了唯一的徒弟,又成了之后的大师兄。



夏南风是个意外。



第一次遇见夏南风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夏南风倔强的神情朱勤永远记得:为了求自己医治他久病不起的娘亲,夏南风每天清晨都来门前跪着,自己走哪跟哪,时间长了,干脆端饭倒水,侍侯起他如同自己的父亲。终于朱勤收下这个计划外的弟子。



刚开始几年,都是朱勤南下给他娘亲治病,一呆几个月。后来,夏南风就能自己配药每年回去看望他的娘亲。



在庄内的时候,夏南风一直都和郑寅则住在一起,加上朱织锦,三人教养在一处,如同己出。夏南风尤其得朱夫人的喜爱。甚至有一段时间,朱夫人还动了招夏南风入赘的心思,搞的朱勤也差点动摇,要改传夏南风衣钵。



然而,随着十七岁的夏南风捡回了一个娃娃,固执倔强的他一意孤行的要照顾这个娃娃,不肯假手于任何人,并把娃娃随时随地都带在身边,片刻不离,让人怀疑桑葚是他的私生女。一切的期望才破灭了。朱夫人直到去世都对此耿耿于怀。



而这个把夏南风从朱家庄园夺走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且,祸害程度比十年前要翻了不止几十几百倍。



“师公,师父小时候是怎样的人?”



“我刚认识风儿的时候,他很少笑。他是庶出的儿子,娘亲又长年卧病在床。夏家是大户人家,他那一房很受排挤。风儿小时候大概吃了不少苦。所以,虽然我认识风儿的时候,他还很小。但给那个环境逼的,心思玲珑剔透,是个人精里的人精儿。”



“后来,风儿在庄子里呆的时间长了,才慢慢让寅则给熏陶得比较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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