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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明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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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微笑点头,“老丈不必多礼,不知老丈贵姓,在西州住了几年?”

掌柜笑道,“小的姓史,原是西州人,年轻时走过几趟长安,如今老了,承蒙安家郎君厚爱,给他看看店铺。”

裴行俭笑着闲谈了几句,话头便转向了这两年西州新添的工坊,掌柜道,“原来这市坊对面是女市,最是见不得人的龌龊去处,玉郎回来后便改做了工坊,从敦煌、肃州那边引了几百号汉人工匠过来,如今皮匠、木匠、泥匠、铁匠各种大小工匠竟是一应俱全,手艺也是极好的,如今西域各州府多有来买。”

裴行俭笑着点头,琉璃突然想起一事,忙问,“不知这工坊里,可有专做器具的能手?”

史掌柜不由愣了一下,皱眉想了半日,“娘子问的可是能做机关器械的大匠,想必应是有的……”突然一拍大腿,“听说麴家玉郎便是极有能为的巧手,我听那几个雕工说过几句,竟是把他夸得如鲁班转世一般。”

麴崇裕?算了吧琉璃顿时扫了兴,裴行俭看了她一眼,顺着掌柜的话又问了几句,掌柜的话顿时滔滔不绝的流了出来,正说得兴起,就听外面响起了当当的铜锣声,竟是到了闭市的时分。

待得回到家中,琉璃看见早先买回的那些宝贝,兴致才略高了些,正拿着那个翼狮角杯摆弄,裴行俭笑道,“我看你是把这些店铺里几十年无人问津的东西都搜罗回来了,这羊做得这般怪模怪样,却是用来做什么的?”

琉璃心道,什么羊,这明明是波斯银器里最典型的长角翼狮好不好?只能笑道,“杯子自然是拿来喝酒的,这角便正好是把手。”

裴行俭拿在手里试了一试,点头道,“倒也巧妙,只是到底看着古怪了些。”

琉璃笑道,“如今这个家中,我想买什么便买什么,且有你觉得古怪的时候”这是她亲手买的院子,没有那么多盯着自己的目光,而那些西州的官眷大约也不会自降身份来这边做客,她总算不用顾忌太多,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琉璃只觉得有股热切的东西在心口几乎就要喷薄而出。

裴行俭笑着点头,“在下拭目以待。”想了想又道,“你想找的大匠,若是过些日子,我大约还能想些办法,只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琉璃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裴行俭惊奇的挑起眉头,琉璃笑道,“你没有五成把握的事便不会告诉我,如今这事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说来作甚?”

裴行俭看着琉璃得意的笑脸,有些哭笑不得,正想换个法子把她的话逗出来,就听小檀气咻咻的跑了进来,“阿郎,都护府的官吏给您送公文来了。”

。。。。

第20章纸墨陷阱首度交锋

粗织的白叠布拿到手上,几乎有一种麻布的质感,琉璃对着光仔细者著布的纹路,发现最大的问题大概是纤维太短,杂质太多,只能纺出粗纱直接用于织布,如今西州的棉花品种的确不好,但也不至于连细纱线都纺不出来,却不知到底还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裴行俭的声音背后响了起来,“这白叠布难道有何不妥?”

琉璃回头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安,只觉得可惜,这白叠布御寒吸水,按说穿若应是舒适的,偏偏如此粗糙……都护府给你送什么公文来了?”

裴行俭淡淡的一笑,“是长安的邸抄,一个月前,圣上下话,皇后王氏与淑纪萧氏被废为庶人,亲族流放岭南。”停顿片刻又道,“此时此刻,我们只怕要改口称武皇后了。”

王皇后和萧淑纪终于还是被废了?而且还是一个月之前。

琉璃怔了一下,脑海里首先浮现的,竞是初见萧淑妃时那根涂若丹寇的纤纤玉指,还有中秋宴上王皇后惊鸿一瞥的端丽身影,自己若是没有记错,她们大概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说不定此刻己不在这个世上。琉璃默然垂下眼帘,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裴行俭叹了口气,握住了琉璃的手,“你不用怕我不高兴.此事,原是意料之中。”

琉璃抬头笑了笑,是啊,武则天当皇后么,太在意料之中了,所以她不是怕表现出高兴来让裴行俭心里不舒服,而是实在找不到任何惊喜的感觉。

裴行俭有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多了些疑惑,琉璃想了片刻才道,“王皇后其实性子还算中正,若不是原先的魏国夫人……”那位柳氏夫人真是害人害己,如今先是被夺了封号,接着又被流放岭南,也年是恶有恶报,倒是那些王氏族人,却是不得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裴行俭接了摇头,“你便是心肠太软,有些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也不过是命数而已。以后,你要记得叫王庶人,莫叫人抓了短处。”

琉璃点点头,抛开了这些思绪,转了个话题,“他们巴巴的给送这个来作甚?”

裴行俭微笑道,“自然是好心的来告诉我一声,我在长安那边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不安好心的死孔雀!琉璃轻轻哼了一声。

裴行俭不以为意的一笑,“如此一来我正好多陪陪你。”

这话从何说起?琉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未自己正是新鲜出炉的大唐皇后所宠爱的画师,不由哑然失笑,一眼却又看到裴行俭另一只手里还拿著一卷厚厚的文书,指了指问道,“这便走邸抄?”

裴行俭笑着把文书往素几上一放,“邸抄若中这么厚还了得?这是都护府的一本账目,说是让我先过目,过两日好去议事。”

这么快让裴行俭看账目?琉璃不由有些意外,刚想开口,裴行俭己笑道,“据说如今西州赋税的欠款年年累积,都护府也该开源节流一番才是,这原是最得罪人的差事.由我来做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你先收拾物件,我也翻一翻,看看是什么头绪。”

原来如此!裴行俭在案几静坐了下来,凝神翻阅著手中的账目,神情安静而专注,一本最俗气的账目拿在他的手中,竞然也有几分诗书的高华气韵,琉璃不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拿起剪刀,按照刚才已经画好的袜子轮廊,栽下了几片白叠布,穿针引线的缝了起来。刚刚缝好一只袜子,只觉得窗外的光线已经黯淡下来,她忙又起身点燃了蜡烛,放到裴行俭身前的案几上,自己也在一边坐下,换了一根青色的线,打算在袜边绣上一圈小小的云纹。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背,琉璃抬起头来,裴行俭微笑的面孔被烛光映照得分外温暖,“不用绣了,鞋袜舒适便好,要这般精致做什么?仔细费眼睛。”

琉璃端详了一下,自己绣的云纹最多只能算凑合,这双白叠布的抹子离精致更是差得不知道有多远,此时的宫贵人家的袜子是怎么讲究都不为过的,难不成真让他和庶民般穿着本色无华的袜子?不过此时肯定是无法再绣下去,她笑着把袜子放到一边,“这么快便看好了?”

裴行俭看了一眼已经合上的账本,“都护府的支出无非人、物两项,于人而言,表面上虽然的确穷些朝廷外员领了俸禄,但西州五县二十四乡,朝廷并未指派官员下来,却不能无人管理,只能由都护府派人摄职,给这些报职官发放禄米、配给杂役也是应当。我粗略算了算,只怕比朝廷应给的要少五成,绝无再减之理。”

琉璃点头,她虽然对这些事情是纯粹的外行,但也明白裴行俭这位长史如果走马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减掉属下本来就不丰厚的待遇,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么?“既然如此.不减不成么?”

裴行俭微微一笑,“也不是不成,只是此事既然已经知会我,又说了让我拿主意,麹崇裕自有法子令我不得不去做,其实若是纯是此项,倒也不是无法可想,我总觉得似乎另有蹊跷……”

琉璃一怔,那该如何是好?裴行俭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琉璃,你可知道十郎商队带的货品中可是有纸张、墨锭等物?”

琉璃想了想,点头道,“你怎么知道?”记得刚出长安时在路上遇到过两场秋雨,十郎最着紧便是那一车益州黄麻纸,一共说是三百贴,也就是足足三万张,她还问过十郎,几千里路运这么多纸过去做甚,十郎说是……她猛的醒悟过来,不由睁大眼睛看向裴行俭。

裴行俭出了口气,点头道,“果然如此!这些账目里在体禄和杂用钱粮外,支出还有日常杂物一项,其中最大的一笔便是纸,我朝各地官府公文最常用的是益州杭州等地的细麻纸,西州亦然。按账册上的记载,每年要用上好的益州黄麻纸三百帖,而每帖要八百多文,算来是长安价格的一倍多,倒也不年稀奇。只是本地的粗麻纸.却只要五六十钱一帖,只要将这项一换,相差使有两百多缗.足以养话两百名杂役。

墨也是如此,上等之墨与下等之墨,差价可达十几倍,日用所费又多,略省一省,一年也有几十缗的富余。”这笔账并不难算,这样一换,决计是一条节流而不得罪人的好门路——只是对他而言,却是一个挖好了的深坑。琉璃不由呆住了,“难道没有别的法子?”

裴行俭轻轻拍了拍账册,“若从这账册上来看,只怕没有更好的法子了,麹崇裕也不会给我时间去想别的法子。”

也就是说,只能用换纸墨来节流,可是这样一来十郎从长安运来的黄麻纸就全部白费了,这年头,莫说读书人本来便少,寻常人家根本不会买这种纸回去用,便是富贵人家也不会用得太多,若是原样运回去,便是运到敦煌,还要饶上许多运费,真真是血本无归了,只怕十郎这一趟所有货物所得之利,填上这个窟窿后也不会再剩太多,这又是他第一回带商队!琉璃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似的,理不出个头绪来。裴行俭的声音却依然平缓,“我若猜得不错,麹祟裕是等着我过两日自己提出这法子,或是让别人提出,逼着我不得不同意这法子,待到十来天后十郎到了西州,再等着我去求他,如此一来,一则我自己出尔反尔,威信扫地,二则,欠了他的人情,日后自然不容易还;或者,我不肯去求他,使是得罪了你和安家,更是孤立无援,他自有后手让我只得依附于他。”

二百五十贯钱,将近五十金……琉璃想了半日,只觉得肉疼,还是咬咬牙道,“不如咱们把那车纸买下来,慢慢寄卖?”

裴行俭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琉璃的皱得紧紧的眉头,“傻瓜!你来西州是要开纸店的么?你放心,还有两日,我自能想出法子来。”说着长身而起,拖着琉璃便往外走,“天都快黑了,也不知今日的鹿肉烤得如何,你陪我去喝一杯好不好?”

他有法子?他能有什么法子?琉璃疑惑的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第二日,裴行俭却只是晨间去都护府坐了半日,午后回来便又拉着琉璃到市坊中去转了一圈,倒是找到了一处卖纸张笔墨的铺子。只见铺子里卖的都是本地纸坊所产的粗麻纸,一帖五十五文,一管笔十五文,上墨一百四十文,下墨才十文,果然和裴行俭所说相仿。店内亦无书可卖,只有几卷手抄的佛经,用的倒是好纸,只是要好几缗一册,价格着实有些离谱。店主见琉璃咋舌,使笑道,“读书人何等金贵?一字字将这佛经抄将下来,又要花多少心血时日?这价格已是十分公道了。”

原来不是纸值钱,是字值钱,就像棉花和棉布……琉璃想到自己的大计,暗暗叹了口气却听裴行俭问道,“怎不见有历谱卖?”

店主笑道,“这位郎君,如今都什么时日了?今年的历谱谁还肯要?至于明年的,咱们西州可不出历谱,至少正月底才能从敦煌那边进过来。”

裴行俭神色里露出几分感兴趣的模样,“今年的历谱若是有,我倒想看一眼。”

店主忙回身找了半日,翻出一本,拍干净灰尘,递给了裴行俭。

琉璃还从未见过民间的历谱,忙也凑过去看,却见是用细麻纸订成的薄薄一卷,用工工整整的小楷手抄而成,每日下记若干支宜忌等几个字,排版装裱都十分寻常,与朝廷发放的画卷式历谱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店主便笑道,“这已是极好的历谱了,今年正月里卖了三百多册出去,那时要二百八十钱,二月间还要一百多钱,如今客官若是想要,三十钱拿走便是。”

琉璃正想还给店主,裴行俭却笑着说了声“好”。

琉璃只得让小檀上来付了钱,待离开店铺,却忍不住道,“家中的历谱不是昨日便找出来么?你买这卷废纸做什么?”

裴行俭扬眉一笑,“自然是有大用处。若是事情正如我所料,十郎的那二百多贯便要若落在它的身上。”

琉璃怔了片刻,隐隐间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越想却越是不对,“这法子如何行得通?一则明年的历谱还未出来,便是有纸,却上哪里抄去?二则,待到拿到历谱再抄出来,时辰上只怕也来不及了,适才那店主不是说二月间便不值钱了。”

裴行俭笑了起来“那若是正月之前呢,能值得多少?你忘了我曾跟谁学过数算之学?若是观测天文,补漏拾遗,重新制定历法,我或许力不能逮,但拿着如今的历法,推算明年每一日的干支凶吉,这又有何难?历谱要的便是一个快字,只要咱们在正月前制了出来,难道只有西州一城之人会买历谱,来往的客商会放过这大好的商机?”

琉璃恍然大悟——难怪他上来就问历谱,多半是早便打好了主意,昨日才会那般胸有戌竹!她忍不住瞪了裴行俭一眼,“你又瞒着我!”

裴行俭笑道,“我昨日只是有这个念头,但一则不知历谱的价格,二则也不知民间有多少人会买历谱,再者最难之事,却是不知尽安家之力,能找到多少能抄写之人。不然我便是算出了历谱,正月前又能抄出多少本来?此事还要去安家长辈家中拜访之后,才能算出大概来。总之,按那店家的价格,这一车纸只要能用出一小半,十郎便不会太亏。若是不成,我再另想法子便是。”

琉璃从裴行俭手里接过历谱看了一眼,这一卷大概要用十几张纸,按他的说法,是不是至少要抄出一千本来?每本历谱总得有三千多字,要一个月的时间抄出来至少也要二十来人才成吧……琉璃正想询问,前面却有人笑道,“裴郎君,库狄娘子.今日两位怎么有暇又来市坊了?”

琉璃抬头一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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