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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看尘起时-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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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佩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陡然射向兰尘。放下碗筷,兰尘无辜地看看仆人,又看看楚怀佩,尽量装白。

“快点,我得赶紧送你们离开。”

仆人又催促着,兰尘于是自觉地起身走到楚怀佩身边。

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黄昏的光明明暗暗,衬得楚怀佩那糅合了期待、惊慌、狠厉神色的脸几近疯狂。兰尘皱了皱眉,楚怀佩的指甲刺得很疼。她悄悄摸了摸扣在另一只手腕上的珍珠链,快步跟上楚怀佩。

才出院门,那原本隐隐的刀兵相击声就迫在眼前了。

“——兰尘!”

缠斗的人群中一名挥舞着长剑的男子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听声音是萧泽,兰尘顿时松了口气。可是对手看来也不弱,又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双方看上去难分胜负。

手腕被抓得更紧了,显然楚怀佩也认出了萧泽,而在她来说,这更意味着萧泽知道是她在对付他的人。从兰尘的话里找出来的那一点希冀,如今真的全部成了幻影,这比不给她希望更糟。

吴濛站在墙头,指挥这场谋杀萧泽之局的人是他,但他站在那里,暗灰的衣袍融入灰蓝的天色中,依然如灰尘一般,没有丝毫的存在感。

计划完成得非常好,他都可以想见站在假山后那秘密通道里的吴沁含笑观赏这出打斗的样子了。不错,杀死萧泽,再令楚怀佩背上这罪名,虽然没能取萧岳性命,但日后萧澈理所当然地会成为少主,而圣上也必会疑心萧门敢如此大胆攻击飞云山庄暗地里的据点是否因为他们想要完全独霸武林。

——吴沁啊,真的当自己就是那飞云山庄的女主人了哩!

小巧的弩机托在掌中,淬了剧毒的箭对准萧泽的方向,吴濛并不急于射出去。对萧泽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五识敏锐,要在众人围攻下逃过这支箭也并非不可能。而他,比较喜欢一击必中。

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兰尘注意到了吴濛。她不认得吴濛,可是那身淡漠的灰色让她想起了吴鸿说到过的一名密卫——他永远不起眼,但因为如此反而更危险——吴鸿曾形容他像是“无色无味的毒灰”。

轻轻动了动未被楚怀佩抓着的手,兰尘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小小庭院的情况。不知道这里离宅子外有多远,也不知道萧泽是否安排了接应的人,而那吴濛显然是准备充分的,庭院外想必也埋伏了人手,如此一来,即便韦月城特制的**再厉害,她也没法用。毕竟那药是一挥发出来,在场一切会呼吸的东西就全倒的。萧泽他们要是倒了,她这儿的解药可不够用。

“你……你要干什么?”

楚怀佩突然丢开兰尘的手,她冲着吴濛的方向大叫,并且试图赶过去。

“这不是说好的!你们说了他要由我处置的。”

她当然没能成功,立刻就有人拦住了她,楚家的武功寻常,几招下来,楚怀佩就被制住了。

这时候,弩机终于停止了那毫厘之间的移动,就在吴濛将射出短箭的刹那,萧泽忽然扬手朝他甩出一样东西。鸽卵大小,挟着强劲的内力激射而来。“咻”的一声,吴濛的短箭反射性地飞出,正中那未知物。

两股力道猛地相撞,那东西霎时应声破裂,碎片和箭矢一起散落在草丛里,已看不出来是什么。

萧泽易过了容貌,外表看来平凡无奇,但他那双略长的黑色眼睛中闪过的戏谑,还有嘴角挑起的那抹笑,令那张脸顿时深刻起来,把萧泽这个人骨子里的桀骜表现得淋漓尽致。

吴濛心中一凛,正想挥手命潜藏的弓箭手出动,忽然身体一软,竟差点栽倒。中毒了么?他连忙站稳了身体想运气,但真气却聚不起来了。这不过是恍眼间的事,他的手脚已全然无力,勉强挥出了下手臂,连叫声也无法发出,吴濛就那么直直摔下墙头。

人却没有昏迷,吴濛能清楚地看见庭院中的情形。

那鸽卵大小的东西一定是**,他看见萧泽抬手又向四周弹出几枚,所有人都已弃了刀剑软倒在地上,包括兰尘和楚怀佩,除了随萧泽潜入的那批人。没有表现出丝毫得意,萧泽直接跃过去抱起兰尘,另一人则遵从命令抱起楚怀佩,一行人立刻颇有默契地护着他们跳上屋顶,以最短的直线距离离开。

兰尘这才知道,原来这宅子就在萧门那庄园旁边。

留下杨珖与接应的人殿后,萧泽直接抱着兰尘飞过几道院墙进了自己的院子。把兰尘放在廊下的榻上,他从怀中摸出解药塞进兰尘嘴里。

“等会儿再动,这**跟娘给你的那种差不多,药性太强,你又未习武,服下解药怕也一时无法完全解去。”

兰尘从善如流,乖乖地靠在榻上。

“这次可多谢了,公子。”

细细看过发现兰尘未受伤,声音表情也正常,萧泽放下了心,笑道。

“这声谢我可不敢受啊,还以为你会责怪我呢,毕竟对你来说,这还真是场无妄之灾。”

“两码事儿,公子救了我,这声谢肯定不能少。再说会给人造成那种印象,我也是同谋,怪不得人。不过好像除了楚怀佩,没人真是为了我与公子间的绯闻才掺和进来的吧?那个人,是不是吴濛?”

萧泽大大方方地点头。

“对。”

“……他们想杀你,再嫁祸给楚怀佩?”

“应该是。”

“谁可以从中获利?”

“很多人吧。”

萧泽笑得很轻松,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把握,但这样的萧泽确实很让人安心。他既不说,兰尘也不再问下去,想起刚才的事,她笑道。

“我想那些人肯定没想到你堂堂萧门少主竟然会用**吧,嘻嘻,而且还是一丢就丢一大把,也不晓得这会儿能不能靠近抬人?”

“现在应该是可以了的。”

萧泽给兰尘倒来一杯茶水,又抹去自己脸上的易容。

“还是用**好啊,不伤人不伤己,也平安把你救出来了。再说我这不是易容了吗?呵呵,谁知道那是萧泽啊!”

“都猜得出来的好不好?”

“不说就不是了呗。”

“公子就不会觉得胜之不武?”

“这叫尔虞休怪我诈。”

“呵呵呵,该说这也是桀骜不羁?”

“当然!”

“嘻——”

兰尘一阵轻笑,眉眼弯弯,在夕阳下柔和得像三月的柳枝。萧泽挑着眉,似乎对她这种笑不满似的,但自己眼里却也是笑意。

萧澈按捺着心中惶急和上官凤仪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寻常,却也宁静,正配这样的黄昏。

“大哥。”

“哦,是二弟呀,坐。”

萧泽没有起身相迎,他坐在椅上,随意地舒展着双腿,笑容温和。萧澈和上官凤仪便也在廊下坐定,丫鬟端上茶水来。

眼神早溜过萧泽一圈,确定他应该是未受伤后,萧澈垂了垂眼眸,放下心来。当然这点心理变化,从他那冰山脸上根本看不出来。

而上官凤仪早瞅着兰尘高兴道。

“太好了,终于找着兰尘了,你没事吧?听说这两天小萧虽然没有哭闹,可是都不怎么笑呢,肯定是想你这娘亲了!”

“多谢少夫人关心,我没事。”

身体还是软的,兰尘便略欠身,微笑着谢过上官凤仪。虽然接触并不多,但这位武林第一美人优雅又不失爽丽的言行举止还是给了兰尘很好的印象。加上虽然萧门中有萧泽他们兄弟相争的传言,但萧泽本人不以为意,那她这做丫鬟的自然不会招人嫌地乱出头了。

扫过兰尘一眼,萧澈对萧泽道。

“这次失踪,还有上午刺客偷袭父亲,是否有人针对萧门?”

“嗯,确实是针对我们的。就算不接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以萧门的实力,实在容易成眼中钉肉中刺。”

萧泽说得含糊,萧澈也不追问,沉默半晌后,他只道。

“大哥,萧门是你的责任,只能是你的责任。我们谁都不能承担萧门,所以大哥——定要顾好自己。”

这话,说简单也简单,但,突然。

上官凤仪瞄了萧澈一眼,她早已明白萧澈的心思,自然不会讶异,只是未料到他会现在说出来而已。萧泽却是不由得一愣,探询的目光落在萧澈脸上。眼帘垂下,萧澈看着手中的杯子喝着茶水,从那张淡漠依旧的脸上,萧泽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唇角弯起,萧泽笑道。

“二弟何时对大哥这么不放心了?哈哈,别担心,长兄如父,大哥不管怎样,总还会记得自己这份责任的!而且,萧门非一人之萧门,它是我们兄弟的。眼下局势不明,二弟也要多注意。”

“……是。”

送走这夫妻二人,萧泽还没来得及回屋换下那身衣服,萧岳就来了。

“爹,您怎么现在就过来了?那些掌门呢?”

“我安排了筵席,洛渠在顶着,我先过来看看。怎么样?”

萧岳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往屋内走,萧泽跟了进去。丫鬟们奉上茶也赶紧都出来,而兰尘早在萧岳进院的时候就从榻上起身,看他们进了屋,更是直接走到庭院中那棵大梧桐底下避嫌去了。

有了楚怀佩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惹上这种麻烦。

“如何?”

待丫鬟们远去,萧岳走到窗前,那张与萧泽七分肖似的脸上有着萧泽还没有的岁月积淀下的威仪。

“吴濛出现了,那位路夫人果然不是寻常官家小姐。他们抓走兰尘,又让人易容成她的模样来行刺您,就是逼得我不得不亲自带人探那别院。所以一进去就被人发现了,围杀阵势布置得很严密,若非用药,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至于由楚怀佩出面,应是想让她背上杀我之名,此事便没任何可疑了。”

“圣上此举有何用意?没听说王妃之事暴露啊。”

“我想这两者应该无关。”

萧岳没说话,若说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弘光帝还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的话,那么这三年间他的举动就再明显也不过了。

萧门太庞大,对弘光帝来说,这是跟渌州苏家、跟齐国公顾家、跟东静王一样危险的势力,他自然不放心。早就知道会这样,才先后选择协助东静王与东静王妃的不是么?

呵,这也算是乱臣贼子了,当然可以得而诛之,虽然圣上还不知道。

“目前王妃的力量尚未形成,此事不可放大,但也不可化无,否则更会招来圣上怀疑。一旦出事,便是血雨腥风。泽儿,就找人来抵了这过吧——我会与楚家谈的。”

“您的意思是顺着楚怀佩与我的这番恩怨走?”

“对。”

萧泽低头想了想,道。

“这样的话,就做得隐晦点吧,反正此事江湖上并未传开,也就不缺这一个解释。不过是我们知,他们知就行。”

“怎么个隐晦法?”

“让楚怀佩这个名字自尽而亡,为她另外安排一个身份,本来姑娘家的岁月也经不起蹉跎。”

“她会愿意?”

“这是最好的办法,她该庆幸没有伤到兰尘。”

看了萧泽一眼,萧岳点头。

“也好,那就这样吧。至于那间别院,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吴濛和那路夫人曾出现在那里,直接找那富商的麻烦就好。”

“是,爹,那此事就由我来处理,好么?”

“嗯。不过你要多加小心,他们未动根本,断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我知道的。”

“先把这件事解决,然后我们得想个法子解了这困境才好,萧门终究不能跟圣上这么直接杠上。”

“爹说的是,我想过些天,严陌瑛应该也会传信过来,此事须整体考量。”

“严陌瑛?好,就看看他能有什么法子。”

隔着窗前一株梅树,萧岳看见庭院中那棵梧桐树下正活动手脚的兰尘,微微叹了口气,他忽道。

“你母亲,近来怎样了?”

萧泽愣了愣,自去年京城一别后,他再未听父亲问起母亲,眼下突然提起,却又是为了哪桩?

“应该还好吧,离开京城后,我也没见过她了。”

“……泽儿,你是否也怨爹负了她?”

更突然的问题砸过来,萧泽的脸抽动了下,道。

“说不清楚,孟姨对我很好,也就没觉得她是抢了我娘的位置。等到后来知道爹娘曾经的誓言,还有孟姨宁愿为妾这回事儿了,也就知道三妻四妾是这世间正常。爹负的是娘,不是我。如今娘也看淡了这些,我当然更无所谓怨了。”

萧泽的声音平平淡淡,脸色静,身体也静,没有任何不对劲。

萧岳定定地看了儿子半晌,脑中晃过次子冷峻的脸孔,他苦笑一下。

“你们兄弟两个,我好像都看不懂。你性情散淡却又桀骜,爹把握不住;澈儿么,除了坚持娶凤仪,爹就没看他真正在意过什么,但偏偏还不时对你挑刺儿。泽儿,让他接替你掌管北方分舵,爹真不知道对不对。”

“您多虑了,爹。”

萧泽想起兰尘对萧澈那些挑刺儿举动的评价,笑道。

“聪明如二弟,若真是想要萧门,他会先在江湖上闯出更盛的名气,而不是在门中惹起流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岳叹道。

“你知道就好!泽儿,你是长子,是大哥,有些事,你还是多担待些吧。”

对吴濛来说,被人抬回房间可算得上是这一生中最奇特的体验了。从前那些年在残酷有如地狱的训练里,他曾伤重濒死,都不过是得到被人扔在一旁的待遇,如今不过是中了萧泽的**而已。

真是大意啊!若这是在从前,只怕他会死得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

等了半夜,药效终于过去了一点儿,吴濛艰难地调整着内息。到天边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中的时候,他终于可以起身了。

掬了捧水洗洗脸,吴濛少有地呆了呆,摸出药水撕下了脸上那层易容的皮,露出一张可以称得上清俊但苍白得有些过分了的脸。

太久没把这张脸露出来,吴濛竟还觉得有点不习惯了。他抬起冰凉的手指摸了摸,终究没去揭开镜子上的布来看看。

吹熄了烛火,他仰面躺倒在床上,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进来,吴濛静静地看着。他这一辈子,经历的事多,记得的人极少。在这样闲下来的夜里,他想不到自己可以去想谁。

……吴鸿?

就吴鸿吧,这照探查来看是已经死去,但有可能仍活着的人。

如果还他活着,是否也如他这样,继续顶着一张虚假的脸来来往往地取人性命?而如果他已死去,又是在地狱的第十八层,还是十九层里赎今生这厚重的杀戮之罪?

不知道,反正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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