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gl)-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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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锋；斜斜插入肌肉中；伤倒是不深。
　　这一切陈默都看在眼里；更加内疚起来。大约看电影的人看到激动之处；也恨不得自己跳进荧幕中帮一把受欺负的演员罢；何况李秀宁曾是自己十分景仰的人物。
　　再说屈突通借机一铜鞭只砸下来；眼看着李秀宁便要伤在鞭下；陈默再也沉不住气了；抓住用来做样子的刀；手臂一挥；那刀便飞射而出；撞在了铜鞭上；　屈突通虎口发麻铜鞭险些脱手；再看时一团身影已扑了上来；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已扑到了身前；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力；将他从马上撞了下来。
　　他赶忙放开铜鞭；双手揪住对方后背的衣服；将对方甩了出去；自己重重跌再地上；头盔也给跌掉了。陈默被他甩出；身形一拧；稳稳落在地上；此时李秀宁抓住机会上前对着屈突通当头一剑；　屈突通连忙闪躲；也还是慢了一步；被砍伤了右肩。
　　边上的隋兵见主帅落马受伤；赶忙上前护住；陈默身形敏捷；此时几步抢过去将屈突通的头盔抢在手里；抓了一根长矛挑上；大叫道：”　屈突通死了！　屈突通死了”。隋兵立时一阵骚乱；他们的一名大将连忙大喊：”大家勿乱；元帅安然无恙；休听反贼胡言”。屈突通此时也在士兵掩护下重新上了马；用鞭指着李秀宁大喊：”这便是反贼的头目；杀了她；重重有赏’’。隋兵见主帅安然；都安下心来；一群隋兵将李秀宁团团围住。
　　陈默见自己这招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一边应付敌兵；一边观察战场上的情势；思索对策；一眼看到对方骑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她迅速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支箭；都折做半截；在从地上已死的士兵身上撕下衣服；就这工夫有几名隋兵向她杀来；她正欲抵挡；却见一匹马策了过来；那几名隋兵被马上人斩杀于刀下；抬头看时；却是马三宝；浑身浴血。提着一把大刀；一边奋战一边大声问道：”你在做什么？’’。陈默回答道：”你先护着我；我要做样东西”；说着伸手比划了下马三宝的坐骑两眼间距；手下飞快的将带着箭头的两半截箭；与一截箭身帮在一起；又将这帮在一把长矛上；随手捡起一把腰刀；对马三宝喊道：”你派些骑兵跟着我去收拢马匹”；马三宝转头吩咐自己的副将带了几十名骑兵跟上她。
　　陈默手持了自己做的兵器再混战中杀到围在外圈的隋兵的骑兵阵中；身形腾越间已扎瞎了几匹敌方马匹的眼睛；那些马又痛又惊；又不能看路；将马背上的主人颠下马来；随即不是被李秀宁的士兵杀死；便是死在惊马马蹄之下。
　　陈默出手极快；不过一刻的工夫；就有百多匹马瞎了双目；她顺便还救了几个险些被马群踩死的自方步兵。一众骑兵一边阻挡敌人；一边将这些马匹往一起驱赶。马三宝也策马杀了过来；见陈默身手敏捷如猿猴一般；在马匹敌兵间展转腾越；隋骑兵纷纷落马；受了惊的马匹四散逃窜；冲入隋骑兵的阵营中立时引起一连串的骚动；他急忙吩咐周围骑兵将马匹收拢驱赶向一个方向冲去；这时陈默又连伤了百多匹马；一众人齐心合理将隋兵的包围圈冲出一个缺口来。
　　马三宝吩咐副将带兵士门冲出；他欲要回马去救李秀宁；却见陈默从乱马中钻了出来来到他马前说道：”快带士兵们冲出去！”

　　周至

　　马三宝道：”主帅还在里面；我要去接应她”。说着拉着缰绳转头；陈默一把抓住缰绳说道：”你带着士兵们冲出去；我去接应她”。说着身形一动；已窜入了乱兵之中。
　　马三宝心中虽不放心；但看陈默身手了得；李秀宁更加厉害；便咬咬牙；指挥士兵们冲出包围圈。
　　那边陈默扔了用来扎马眼的长矛；只提了腰刀；向中间杀去；她此时发起狠来；挡者披靡。
　　她先杀向在旁边放冷箭的弓箭手；一路砍杀了十余人；夺了他们的一张弓和许多箭袋；扔了腰刀；张弓搭箭；一手却是拉了四根；也不瞄准；手一放；立时有四人死伤在箭下；倒不是她箭法有多厉害；却是应为她射的是围攻李秀宁的那些人；那些人凑的也太密集了些；再来四支；照样不怎么瞄准；又伤了三个；反正不愁没箭。
　　。几名隋兵举矛向她杀来；她身形跃起；从几人中穿插过去；那几人长矛落空；再找人时；；战场上乱哄哄的人影；那里还有她。
　　她却是换了个方位；如前一般放箭；她以前只是玩过弓箭；从未认真练习过；一发四箭；不过是想要扩大攻击面；增加命中率。围攻李秀宁的隋兵又倒下不少；李秀宁借机杀出重围；策马杀到她这边；伸手将她拉上了马背。这次是坐在前面；李秀宁一手环住陈默的腰；一手持剑砍杀。她的坐骑通得人性；不用骑策；也知道向外围冲出；陈默坐在前面不断放箭；就听耳边一个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射到自己人了”。
　　陈默”啊”了一声。放眼看去中箭到地的人不少；自己人也有；她也没看清那个是自己射倒的；　一看眼前的情况；只好停手不射。
　　身后人奇道：”你怎么不射了？”陈默很是无辜的说道：”你不是说我射到自己人了吗”。李秀宁咬牙道：”你不会一支支看准了射！”陈默低头；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箭法不准”；就听的身后人一声长叹；百般无奈的说道：”你射吧；射不着敌人；也可以吓吓他们；一支支射；离自己人远点就行”。
　　他们总算是冲出了包围；陈默见情势略松；反手撕下自己一只袖子来；李秀宁正要问她做什么；却见她反身拉起她受伤的左臂；原来是给她抱扎伤口；伤口的箭已经被她自己拔去；只有一片血迹。李秀宁见她这番举动不觉心头一暖。
　　马三宝在外围接应；见了李秀宁问道：”主帅；现在往那里撤？”李秀宁道：”陈默你说”。陈默见问到她了；略一思忖问道：”这里离周至多远”。
　　“六十多里”
　　“那我们就奔周至”。
　　”为什么？”这是马三宝在问；他觉得应该回鄂县。
　　“去周至；正好帮周至解围；而且隋兵若是追；他们的骑兵必定要与步兵拉开距离；我们正好可以找机会扫他们些人；他们要是不追；返回了；我们还可以回头咬他们的尾巴；他会双管齐下；我们就不能一石三鸟吗？”
　　李秀宁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就去周至”；然后大声传令道：”骑兵队长以上的弟兄都在这边集合；随我断后。其余人两人一骑随马将军向周至进发”。
　　她的军队一向是讲实力的；你勇敢；身手好；会打仗便提拔你；所以这些当着一职半官的士兵无疑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军队一边冲杀；一边迅速调整好队形；李秀宁将陈默推下马；对着马三宝叫道：”马将军；你带着陈默”；马三宝再乱军中策马而来；陈默不明所以；问道：”你带着我不行啊？干吗让他带我？”她还是很愿意和李秀宁坐一匹马；李秀宁百忙中回答道：”带着你碍手碍脚；不方便”。陈默已被过来的马三宝一把搂住腰带上了马背；她愤恨不已的大叫道：”李秀宁！你过河拆桥！”李秀宁闻言微微一笑；不去理会已经被带远了的陈默。
　　本来两人一骑打仗未免束手束脚；何况她还要领兵断后。如果放着陈默再地上应敌；她怕她撤退的时候跟不上马队。
　　且不说李秀宁带了人马一路向周至奔去；那屈突通的军队骑兵大大少于步兵；自然是不能两人一骑加快行进速度了；可他到底久经沙场；见他们冲破了包围；知道自己计策落空；不敢紧追；只在后面随着；骑兵步兵始终保持头尾相接之势。陈默本来打算的趁敌兵追击时前后拉开；时不时回头扫他们些人马的打算是用不上了；李秀宁只好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好尽快赶到周至；抢出些时间来收拾围攻周至的隋兵。
　　到得周至屈突通的大军还未赶上来；李秀宁挥军冲杀围城的隋兵。城里的何潘仁见援兵到来；也率了兵马杀出来；围城的隋兵被前后夹击；　死伤无数。李秀宁见好就收；赶在屈突通大兵到来之前进了周至城。屈突通这下下马威没给成；反折损了不少兵力。只好先在周至城外五里的地方扎营；重新调遣兵马；围定了周至城。
　　是夜；周至兵营中；两名女子坐在营房门口的地上。现已是初秋；寒风瑟瑟。
　　李秀宁紧紧衣领；对着身边的沉默说道：”你知道吗？今天这一仗打的甚是凶险；当时我强拉了你来；就把宝压在你身上了；输赢就看你是否会帮我”。
　　陈默缩缩脖子说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便帮了你；但又能力不够怎么办？又或者我索性装死到底怎么办？那你不是亏大发了？’’。
　　“不会的；从你一出现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习惯于独当一面的人；能力不会差。再说了；你既然是因为不愿杀人而不上战场；我就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我两万人马全军覆没！”李秀宁说的极为坚定：”再说；我从来就没有看错过人”。
　　一股风卷着尘土吹过来；陈默习惯性的将身体侧倾；圈起手臂挡在李秀宁的头部；为她挡去了大部分的尘土。李秀宁笑吟吟的望着她圈起的手臂说道：”看！我没说错吧！”
　　陈默回头奇道：”怎么了？”
　　“一般女子有事必是习惯性的往后躲；你却是习惯性的向前迎；你以前必定有不少人追随身后”。
　　陈默想想再现代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人确切的说要追随她；可她确是所有人心中认定了的下一代族长；遇事自然要迎头而上；那里容的她有半点小女儿的心态。再说了；在现代社会女子一样要工作；要养家糊口；遇事往后躲的也只有天生懦弱的人了。她心想：你不过是照着现在的女子看我罢了。
　　‘“陈默”李秀宁再次开口：’你还是不打算说说你的事吗？”
　　陈默沉默；她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怎么说；何况这么离奇的事；自己一开始都不大相信；说给别人能信吗？李秀宁其实已经问过好几次这个问题了；可每次她都报之以沉默。此时她望着身边的女子；看着她一脸为难；便不在问。只就那么看着她。但见她挑眉凤眼；眼神透亮；眉梢眼角带着三分妖娆；却有七分不羁；不知怎的就想起与她共骑一马时所感觉到的香软。
　　陈默被她看的有些窘；说道：”现在周至被困；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想好”。两人陷入沉默中；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回去。就坐在那里；抬头看那黑漆漆的天空；陈默想到历史记载眼前这个优秀的女人却很短命；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几天来屈突通都没什么动作；李秀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破兵之策。两方就这样僵持着；只是经过这次战役；陈默和李秀宁以及马三宝的关系近了许多；李秀宁给了她个参将的头衔；对此陈默很是有意见；她问李秀宁：”我以为你会直接给我个将军干呢；怎么才是个参将啊”；李秀宁的解释是：”你有将军之才；可是缺乏历练；还是先从参将干起吧”。
　　日来；　两方有几次小的交锋；无输无赢；李秀宁与马三宝；何潘仁苦苦思索破敌之策；却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这日几人又坐在议事厅中；在那里商议；旁边还多一个陈默。
　　本来陈默是没有资格参加高层会议的；但是李秀宁破例让她加入进来；对她的重视之意可想而知。但陈默显然并不领情；斜靠在桌子上心不在焉的在桌子上画圈；耳中听者他们不断的讨论；思绪却漫无天际的游荡。想着想着脑海里突然没来由的跳出几个字来：”特洛伊木马”；她想到这几个字；比照现在的情势；完全不能套用；要用也该是对方用才对；但听着旁边三人的讨论说什么：”粮草……”
　　她突然插嘴问道：”什么粮草？’
　　三人同时抬头看她；显然对她的心不在焉很不满意；她有些心虚；低声说道：”我只是想到点办法了”。
　　闻听此言；马三宝好脾气的说道：”我们在讨论是不是该截了对方的粮道”；
　　“要截吗？”
　　“我们能想得到；　屈突通又怎能想不到；必定会重兵护防；截粮道；怕是得不偿失”。
　　“那他会不会截我们的粮道呢？’’
　　“我们不用运送粮食；现在城中储备最起码可以顶个半年”
　　李秀宁接口说道：”你想到了什么快说”
　　陈默说道：”我在想如果他们会截粮道；必定把截来的粮草带回去；我们把人藏在粮草里面；潜入兵营；等到晚上悄悄的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好吗？”
　　李秀宁仔细思索了一番；点点头道：”办法倒还不错。只是屈突通老奸巨滑；不容易上当’’
　　陈默笑道：”那我们就把戏做足了”。
　　李秀宁眼睛放出光芒：”对啊”。又对马三宝；何潘仁说道：”我知道周至城南有座山；过两天我带些人去打猎”。马三宝与何潘仁回过意来。
　　两方交战；都有向对方派出去的细作　；　屈突通自然也派了人。现在他们就是要利用一下这些细作；李秀宁亲自带人去山上打猎；再敌方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的军队粮食储备不够。
　　再过他几日他们在向城中的老百姓征粮；那时屈突通必定相信他们粮草匮乏。到时再从鄂县转运粮草来；　屈突通必定出兵拦截。
　　当下计议已定；陈默说道：”粮草中藏人；藏不了太多；所以选人可不能马虎；这带头的更要是个有勇有谋的；主帅；你看让谁去好呢？”一百军棍不算白打；最起码让她学会了叫主帅。
　　何潘仁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去；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陈默对刚才的话后悔不已；她可没打算让自己去打头阵。看看对面；李秀宁面上却有一丝犹豫；说道：”这个……陈默……不大好”。
　　马三宝自告奋勇的说道：”让我去吧”
　　何潘仁白他一眼道：”你身手不是不及她吗？’’
　　李秀宁此时疑虑不决；她对自己有些纳闷；她开始一心拉拢陈默不就是要她冲锋陷阵吗？可是现在却不想让她涉险。本想说自己去；但是自己是主帅；得在这边主持大局；让别人去；还真没有人比陈默更合适的了；自己手下两员大将更适合冲锋陷阵。
　　陈默看她为难的样子；有些意外；原以为她会派自己去；可现在却是不大愿意的样子；又不知道她再想什么。想了想说道：”我去就我去罢”。
　　李秀宁最终还是犹疑的点了点头。
　　计议已定；当下交代下去；改造粮车；方便藏人。

　　惊艳

　　过了几日；李秀宁便带了一队人马；去山上打猎。自是带了陈默一起去；陈默不会骑马；还是让李秀宁带着；上了山；陈默因为不大会射箭；便下了马；跟在后面；东张西望瞎逛；一时上树摸两个鸟窝；一时在树根下找出些蘑菇；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