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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璧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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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离的她,却是不问也罢。夜,终究会尽;梦,终究会醒。“你和舒尹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他唤你非言……”他眸光微敛。

“三年前,他娶了绾卿,我心情沉郁,故而去玉凉散心。在墨烟,碰巧救下了一个梵笳人,他说他叫尹子舒。而我通过风陵骑得知,他就是失踪的梵笳少族长舒尹,故而留了心,给他指了一条路,告诉他何时是反抗玉凉的契机。”

“你那时便在玉凉边埋下了这颗子。”叶君镆轻叹道。

“连梵笳抗玉凉。结盟。殿下答应得这样爽快倒让我有些心惊了。”谢澜冰泛起一丝苦笑,眸光清明犀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一直是这样坚持的。我想知道,此时联合梵笳,天下一统之后你又会如何对待梵笳?或者不说那么远,你需要梵笳在助你夺得天下中做出多大的牺牲?”

“怎么,不忍心?”叶君镆勾起了唇角,眼中却冷酷得没有温度:“你当初也利用了他们,缘何我便不可以?我是风圻的太子,梵笳如何与我何干?你倒是宅心仁厚,可你要知道,对付玉凉,若流血的不是他梵笳人就是我风圻的兵卒子民了!或者你现在去见一见舒尹,告诉他不要与我结盟,独善其身。”他负手轻笑:“若不是明知无可自保,他便不会冒这个险来找我。”

“若你得天下,梵笳人亦是你的子民。”谢澜冰垂了眼帘:“呵……我是风圻太子妃啊。”无奈。无力。风圻太子妃,那么若只能二保其一,怎能不偏向风圻的军民?很多事本就是无可选择。

“舒怜星倾心于你。娶了她便是风圻梵笳结为秦晋的象征,有利无弊,为什么殿下昨日没有应下?只要禀明皇上,有何不妥呢?”沉默了一会,忽然皱眉轻声道。

“不过是我庸人自扰之罢了!”叶君镆重哼一声,一抖袍袖转身出了院门:“就依太子妃。既舒尹兄妹到此,我们该尽地主之谊。你收拾一下,今日我们四人出府游历。”

洛水的画舫极副盛名,四人微服在闹市中闲逛一阵,午饭用毕,叶君镆便引道向洛水畔走去。舒星怜面带娇羞与叶君镆答着话,谢澜冰悄悄一拉舒尹的衣袖,两人故意落在他们之后。

人生再见,却不知从何说起。舒尹看着谢澜冰缓缓道:“想不到你竟是……”

“子舒,其实我要谢你。”谢澜冰目光空远:“多亏了你,我才守住了边州城。”见舒尹面露诧异,她浅浅一笑:“边州的江泠璧,也是我。我欺瞒你这么久,你当真不怪?”

“我舒尹与梵笳族人都不会忘记柳非言的大恩。”舒尹面容坚定:“不论你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朋友。”

可日后,若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你和你的族人呢?谢澜冰眸光一黯,声音有些飘渺:“谢谢你,子舒。”

“星怜她……你不怪我吗?”舒尹看着前方并行的两人轻叹:“之前我不知道风圻的太子妃是你,可即便知道是你,我也必须这么做。”

“你我为友,却终非同族。各有担负,各有无奈。”谢澜冰淡淡道:“日后如何尚未可知,只盼能够无怨。”

昔日清俊的少年换回红妆竟是如此清艳绝伦,本有些恍然如梦,听她所言却又那样清楚地知道,她确是三年前告诉他梵笳出路的那个人。风圻太子与她并肩而立俨然人中龙凤,他却在她神色中发现了微末的凄忧。她拉着自己给她的丈夫和他的妹妹制造独处的机会,是出于太子妃淑贤的姿态,还是……

“你过得……好么?”一句话憋在心里很久,终还是问出了口。

身边的女子唇边漾起淡淡的微笑,目光看向远处的洛水,不曾回答。

第五十五章:竹本无心

骄阳烈烈,画舫之上却别有一番清凉。舒怜星许是不曾见过这样澄澈的漾着碎金般波光的河水,一时间陶醉在这水润的景致之中。拉了谢澜冰的衣袖,轻声道:“太子妃,我想去阑干边看看。”

梵笳的姑娘纯朴腼腆,谢澜冰对她有几分怜惜,柔柔一笑点了头:“好,我陪你。”

二人选了阴凉的一侧扶着阑干凭风而立,清波向两边退去,喧嚣在粼粼波光中仿佛远去了。谢澜冰微有些出神,就听身侧舒怜星轻声唤道:“太子妃……”

她回过头,舒怜星与她目光一触迅速垂下了头,双颊升起娇羞的红晕,小声问:“可以跟我说说太子是怎样的人么?”

谢澜冰微一愣神,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不远处正与舒尹谈笑风生的叶君镆——俊美的姿容,华贵的气度,一切仿佛都那么无懈可击……然而……淡淡一笑:“他这个人,心意坚定,只要想到的,就一定会做到。对于政事很是勤勉,手段虽有时狠辣,却是形势所迫,最行之有效。”

“那……待人呢?”

“其实他很细心,外冷内热,而且……”她自己并不知道,说着这些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温和,嘴角边也漾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

“太子和太子妃感情很好吧……”舒怜星目光灼灼望着谢澜冰。

“好么?”谢澜冰低喃一句,不再说话,重又对了漾着清波的洛水,宛如风雕。

“怜星,别把太子妃累着了,快请太子妃过来坐吧。”舒尹远远唤道。

舒怜星应了,伸手来拉谢澜冰:“太子妃,我们过去坐一会罢。”

“好。”谢澜冰转过身,却不防腰间似被什么拉住一样,舒怜星这一拉,劲稍稍大了些,竟生生扯断了那不小心被阑干一处勾住的绳络。

剔透莹润的碧玉玦直直从阑干缝隙向洛水掉去。谢澜冰的脸色在一刹间苍白如纸。“不!”她惊叫一声,一把推开舒怜星纵身向下跳去!

“太子妃!”身后嘈杂的惊呼声尖叫声连成一片,她却充耳不闻。那一枚玉玦跌落的瞬间,心仿佛被血淋淋扯下一块,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不能丢啊!

那一抹白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凄丽的弧线,紧接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舒尹、叶君镆勃然色变,舒怜星哭叫道:“方才似是有一块玉掉下去了,太子妃就跟着跳下去了!”

水中并未浮上谢澜冰的身影。舒尹大急:“来人啊,快来人下去救啊。”

话音未落只听又是“扑通”一声,身侧的叶君镆已不知所踪。

她不会水!谢澜冰落水的一瞬被击的浑身疼痛,奋力睁开眼去寻那玉玦。所幸水流清澈又不湍急,碧玉玦正在下沉,被她紧紧抓住攥在手心。她下意识地吸气,却在一瞬间惊觉——她忘了自己不会水。耀目的金光在头顶上方愈发晶亮得刺眼,青丝如软荇般四下散开,合着幽暗深浅不一的水纹,交织成迷离的画面。鼻腔中呛了水,口中亦跟着灌入了水,她越挣扎越咳,呛入的水便越多。握着的碧玉玦从手指的细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芒,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我要死了么?她迷迷糊糊地想。唯一清明的一丝意识让她更紧地攥住玉玦。她忽然想笑:少庄,你不来找我,我便只能去找你了。你看,我带着你留给我的玉玦,哪怕你喝了忘川水,你也不能忘了我的,我也要让你记得我……你让我信你,我信了,可你究竟在哪儿?少庄……我一生鲜有能恣意决断的时候,当日梦中你逼我清醒,我依你。可你不在我身边,我一直过得太辛苦,如今我可以解脱了么?这么想着,心中竟安定了。不再费力挣扎,只由着自己一点点沉下。

恍惚间觉得很远很远的地方又传来“扑通”一声,头顶似有一片白花花的水泡和一个模糊的黑影,那黑影遮住了阳光,水中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揽住,奋力向上划去,头顶的那一缕光越来越明亮。眼皮很沉,身子无力,唇上忽覆上柔软,甘甜的空气一点点注入,将渴生的意志重新唤醒。

谢澜冰吐了好几口水,悠悠睁开眼时正跌入叶君镆波涛汹涌的黑眸。叶君镆见她醒了铁青着脸将她抱起,硬生生向舒尹道:“舒族长,抱歉,今日先失陪了,改日再谈。”

太子浑身透湿,抱着同样一身是水的太子妃,抿唇一言不发地直向倾云院大步流星走去。仆人们虽不明就里可谁都知道殿下这回是真的发怒了,纷纷避闪不及。

踏入倾云院,叶君镆寒声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到了屋内将谢澜冰扔在床上,反手重重摔上了门。阴沉着面色瞪视着床上不言不语的女子,那黑若幽潭的双眸此时更不见底,翻腾着惊涛骇浪。

“你竟一心求死!”一步步走近谢澜冰,压着火冷声道:“你分明不会水,就这样跳下去,若是我不救你上来你现在还有命么!”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和惊慌灼痛了他,水中捞到她的时候,她面上的表情分明是平和的。她竟一心求死!他在那一刻如同身置冰窖,又似烈火焚身,后怕和恐慌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仿佛……他也窒息了,怀中的她,那真实的触觉是他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谢澜冰却只下意识地看了看攥在手中的玉玦,嘴角漾起轻笑。真好,它还在。没有丢。

就是这块玉玦!就是这块玉玦害得他差点失去她!他费力救了她上来,她却只关心这块玉玦!所有的理智似乎都在她这样的一个浅笑面前土崩瓦解,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玉玦,狠狠掼在地上:“这便是他留给你的遗物?你这样宝贝从不离身?为了它你便可以去死?”

清晰的碎裂声在地面响起。晶莹的玉屑四溅开来。有什么东西跟这玉玦一起裂了,一起碎了,一起……再无修补的可能。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蔓延开来。

谢澜冰的脸色比溺水之时尚要惨白几分,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碎玉,身子如秋日里风中的枯叶一般微微颤抖。良久,她抬起眼帘冷冷扫了叶君镆一眼,那眼神中的绝望和清寒比方才的死寂更令人窒息。她仿佛动了动唇,又仿佛什么都没说。蹲下身去拾那地上的碎玉。碎玉尖利,将她的一双凝脂般的柔荑上划了好些口子。暗红的血液沾到玉屑上,浓郁的异香盈满屋子,她却浑不在意,固执地一点一点拾着。

叶君镆被她的眼神剜得一愣,回过神时被玉上星星点点的血红刺痛了眼睛,心中火又窜起,一把拉起她,打落她手中的碎玉:“你就不怕伤了手!”

“不劳殿下费心。”她仍是淡淡的一句,冷冷抽回手,复又蹲下,重又去拾那玉。

“卫谦死了。”叶君镆双手如钳紧紧扣住她的皓腕,一字一句冷声道:“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该醒一醒了!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才是你的丈夫!”

“家?”她痴痴笑了起来,如同没有魂魄的人偶。“丈夫?”低低的笑声听在他耳里却是刺耳如斯。

“太子殿下,一枚再华丽的棋子,也只是棋子而已。”她一笑过后面上凝霜眼中俱是冰芒:“我的事,不劳殿下费心!”说着,去挣被他钳住的手腕。

“谢澜冰!”他额角青筋暴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声音危险:“自始至终,我都不曾坏了我们的约定,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一味忍让。但凡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凡有心,哪怕冻上的是冰,也该有化的一天。对你,我不可谓不诚心,不可谓不仁至义尽,可你……你有心么?”

“竹本无心。”她手上吃痛,神色却依旧淡得薄凉:“无心,则无伤;无伤,则不倒。”

“竹本无心?”叶君镆怒极反笑:“我看不是无心,而是你的心都给了他罢!”他手指迅速在她身上点了几点,将她重重推在床上,寒声道:“是我一味纵着你了,竟让你如此任性妄为,今日便让你认清现在的身份!”

谢澜冰之前溺水,虽将水吐了出来到底有些头重脚轻,方才一直没防备。忽然周身动弹不得,不由怒道:“你做什么!”

湿漉漉的衣服被他伸手拉了开,谢澜冰羞愤地瞪着叶君镆:“别碰我!”

“你又不知深浅了……”叶君镆的笑容没有一丝到达眼底,轻声道:“真可惜,你这清白的身子他是无缘消受了。”

“你!”谢澜冰眼中蕴满屈辱,见最后一件遮挡也要被他褪去,奈何自己一动也不能动,秀眉紧锁便要……

“你不必想着寻死。方才是我忘了说了,你若是死了,我便给你建一座跟皇宫一般大小的皇陵如何?你一个人太冷清了,叫我心疼不忍,你这么疼皓昱必要他跟在身边才安心。我想想……还有谢、柳两家,不是你素来记挂的么?再有,风陵骑我瞧着怪碍眼的,若你一死便没有什么留着的价值了。素氏商铺都查抄了还能充实国库……”

“叶君镆……你无耻!”他温热的舌尖顺着她光洁如玉的面颊一点点游走吻下,听她哑声怒骂微微一滞,又专心致志地继续着对她的掠夺。

眼角清泪不受控制地如断了线的明珠般滚落在绣巾之上,如同凋零的梨花,只能任人践踏。

鲜艳的红色在丝被之上绽放出一朵夺目的团花,叶君镆看着身下的女子精致的面容惨白如雪,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知为什么忽然心中一痛。这样一来,更是无可原谅了吧。他强行占有了她的身体,也许就永远失去了她的心。然而……他不后悔。他用这种方式在他们之间又缚上一道解不开的绳索。哪怕你恨我,他想,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胸腔中忽然涌上一股腥甜,翻涌而上撞击着他的齿关。他面色一白,从她身上起了身,顺手解了她的穴道甩袖离去。

谁知……后心骤然刺痛,他回过身,只见披了件外衣的谢澜冰面色苍白站在他身后,颤抖的手中握着正滴着血的牡丹金钗,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恨与痛。

他累极,忽然悲凉地想笑了。他们之间,究竟谁欠谁多一些?他方想说话,压制不下的那口鲜血却涌了出来,身子向前栽去。他分明看见她眼中也闪过了惊慌,金钗“当”一声跌落在地,她上前一步扶住他:“叶君镆,你起来!”

她的手在抖。她眼中的惊慌胜过了恨意,似是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她将他扶到床上,而后推开窗喊道“久恕,快去相府请我哥哥来!殿下吐血了!”

“我这样,你不该高兴么?”叶君镆虚弱地苦笑道:“你心里并非没我,你扎我的时候为何手在抖?为何扎偏了?你现在又慌什么呢……”

“少了你,受苦的是风圻的百姓。”谢澜冰声音淡漠,眸光清冷:“我恨你,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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