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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by 沈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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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小棠咬住下唇怨道:“当初你明明说准我一起查案,便什么都不瞒我的,结果到现在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却只瞒着我一个。” 
 
这又是从何说起了。沈白聿不知她存的心思,只是摇头,淡淡地道:“你日日同我一道,该告诉你的,可全告诉你了。” 
 
纪小棠这下抓住了话头,马鞭一扬,哼道:“骗人,我只是‘看到’,可没有‘知道’。” 
 
沈白聿倒真的有些摸不着头绪了,他向来重诺言,略一思量,便觉自己确有不到之处。洒然道:“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呢?” 
 
纪小棠终于得计,见后头不止凌非寒抬起了头,连温惜花也步步趋前,洋洋得意地大叹一声道:“有好多好多事情想知道呢,沈大哥你一件一件慢慢说给我听好不好?这样,就先从你叫我和凌非寒去查的事情开始吧。” 
 
她这样露骨,沈白聿若还没明白过来,就是傻的。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揭穿,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们查到的已够多,不如自己试着想想?” 
 
先开口的,却是已趋步与后的凌非寒,沉着脸边思忖边道:“那冯府中可能与左风盗勾结的丫鬟药儿,便住在定阳以南、凤凰集以北的一个村子,叫做苟家村。她这几日并未回村,不知去了何处。由此而见,她若不是那日被人灭了口,便是被同伙窝藏起来了。” 
 
听到“苟家村”,叶飞儿皱起了眉头,道:“你们可打听过药儿的家中亲眷都是何人?” 
 
凌非寒和纪小棠都是一怔,同时摇头。 
 
叶飞儿依旧柳眉紧蹙,道:“不知是否我多心,记得关捕头曾提过他手下有位班头便是姓苟的,但这人我始终没见过。” 
 
温惜花不知何时也来到近旁,距沈白聿一臂之遥,回头笑道:“叶神捕你自然没见过。若我没有记错,这位苟班头案发时告假了,并不在县衙当差。” 
 
凌非寒心细如发,已联想起一些细节,道:“等等,我记得我们问到的人提过一句,说药儿与其父相依为命,她爹在定阳当差。只是当时匆忙,也没有细问。” 
 
纪小棠惊道:“这就不会错了,苟这个姓并非常见。这样说来,这苟班头很有可能涉案?难道他也是内应?!是了,定是他将人迎入城中,他既然当差,必定知道每日巡更受夜的线路和时辰,怪不得一伙贼人能那么快逃出去,一定就是这样!” 
 
她小脸泛红,兴奋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刷的,纪小棠的脸又红了,只是今次却是羞红的,怯怯地瞧沈白聿脸色,小声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沈白聿没有回答,却忽然道:“小棠,你可记得那地道?” 
 
纪小棠马上想起那幽幽寒气四溢的地方,脊背一凉,点头道:“记得。你不是说下面什么也没有么?” 
 
沈白聿又向凌非寒道:“我曾带你们去过地道出口,可有异样?” 
 
凌非寒记性极好,立刻道:“只有块大石堵住了,附近均无不妥。” 
 
沈白聿再道:“那人家周围住户,是不是也说除了熟睡,再无怪事?” 
 
纪小棠只记得那家的女儿意图勾引她的沈大哥,哪里想得起这许多,绞尽脑汁半晌,才支吾道:“这个,咳,好像……是吧。”抬眼看家沈白聿黑眸似笑非笑,仿佛早已料到自己会失态,忍不住垂下脑袋吐了吐舌头。 
 
凌非寒却已忍耐不住,急道:“难道说那地道有什么重要线索不成?” 
 
沈白聿叹了口气,道:“不错。那地道是有个极大的不妥,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其中少了什么?” 
 
听他说完,纪小棠和凌非寒都是凝眉沉思,只有叶飞儿忽然变了脸色,暖洋洋的春日里,就有冷汗淋淋而下。 
 
见他们不得其解,说完那句话就始终不再开口,只柔和了眼神注视沈白聿的温惜花咳嗽一声,慢慢地道:“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样一条地道,是怎样挖出来的么?” 
 
纪小棠还是糊里糊涂,凌非寒却已摸到了头绪,自语道:“是啊,怎么挖出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只在几日之间就挖出这样一条地道,他们怎样掩人耳目,怎样连夜而行,怎样……”言及此处,他猛地抬首,把纪小棠吓了一条。凌非寒双目发亮,喜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是土!” 
 
沈白聿眼中流露出称许之色,凌非寒心中大定,娓娓道:“一条可容一人长达半里的地道,挖的过程中必定会有许多浮土,既然是自内而外挖,那么土都给那夫妇二人弄到哪里去了?” 
 
到现在,纪小棠才算有点明白,却又陷入了更大的疑惑,问道:“是啊,土都哪里去了呢?” 
 
凌非寒只说到此处也自噎住了,他毕竟年轻,历练不够。叶飞儿轻轻接了话头去,道:“既然无土可寻,那便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家邻人说谎;二是,我们从头至尾便想错了。” 
 
纪小棠好看的小嘴嘟起,叶飞儿苦笑起来,幽幽道:“谁说左风盗用过的地道,一定要是左风盗自个儿挖的呢?” 
 
见纪小棠和凌非寒恍然大悟,惊呆了半晌不说话。沈白聿又开口,叹道:“想通这一节很容易,要相信这一节却很难。” 
 
温惜花也不再客气,一搭一档地道:“相信了这判断,便至少代表三件事。第一,地道在前,小王爷在后,它绝非是为此次窃案而挖,不管前人目的为何,却是给左风盗捡了大大的便宜。” 
 
沈白聿续道:“第二,这地道既然全定阳人连同他家邻人都不知晓,却给左风盗知道了,就意味着左风盗比我们以为的,还要熟悉定阳。” 
 
温惜花微微一笑,道:“这第三,却是最关键的,就是你们可想过,左风盗为什么需要这么条地道?” 
 
凌非寒迟疑道:“自然不只是为了逃跑……若如前所言,勾结苟班头之后,他们也可以暗开城门逃之夭夭,走地道不是费时又费力?” 
 
沈白聿点头,悠然道:“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想,若案子里没出现这条地道,结果会如何?” 
 
纪小棠不甘人后,大声道:“他们既然如此熟悉定阳,又有内应,自然还是可以从容逃掉。关捕头他们却麻烦大了,又是下雨又是天黑,都不知往何处去追……咦?” 
 
温惜花笑眯眯地抚摸绝影光滑的鬃毛,道:“对,这是另外一个关键,就是下雨。无论是谁,也不知道小王爷要走的那日,晚上会下雨,对不对?” 
 
纪小棠乖乖点头,温惜花又道:“那晚关捕头、冯二公子、朱将军一起追了出去,却因雨夜迹浅,难以追踪,对不对?” 
 
这下连凌非寒都在点头了,温惜花再道:“要是那晚没有下雨又如何?” 
 
叶飞儿道:“以当夜情形,纵不能如数追上,也定会拦住一两个贼人。” 
 
温惜花大笑道:“妙就妙在这里,那晚想当然一个贼也没有抓到。天有不测风云,大家都会以为是非战之罪,却是这里,已经大大地错了。” 
 
沈白聿望向眼前群山苍翠,目光悠远,道:“为什么没有人想过,左风盗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定阳城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非寒和纪小棠这才完完全全听懂了。纪小棠有些结巴,道:“没有离开定阳城,就是说不管那日下雨与否,关捕头他们都是绝对抓不到人的,因为人根本不在城外!可是……” 
 
凌非寒苍白的脸上泛起丝激动的血色,接道:“——可是根本没有人想到左风盗没有逃跑,就因为发现了那条地道!” 
 
叶飞儿喃喃道:“是啊,谁会想得到,这样一条地道竟然不是用来逃跑的……” 
 
沈白聿宛尔,道:“若不是人人都做此想,左风盗又怎会安安逸逸躲在城内呢?所以,它还是一道生门,却是根深蒂固在我们心中的生门。” 
 
纪凌二人无语相对,想到那晚定阳城门四封,明火执仗,挨家挨户搜人的时候,左风盗竟数十人舍弃逃生秘道,安然躲在城内。这份胆大妄为的心气,算无遗策的心计,天马行空的攻心之术,已到了叫人不能不为之叹服的地步。 
 
凌非寒忽地一笑,长叹道:“我虽恨他们穷凶极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却还是要佩服一下,想出这个主意的定是个绝顶的聪明人——不说武功,但是心智,我便不能及。” 
 
没想到他竟如此坦荡地肯定自己的敌人,温惜花不由有些赞赏,却道:“不,这地道的狡计,还未完。” 
 
叶飞儿恐怕才是真正明白的人,她道:“自然没完。你们说,为什么没有一开始,我们便从内奸查起?” 
 
纪小棠已被太多的震惊弄得有些头晕,还是勉力思索,答道:“首先,自然是因为温大哥去潭州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左风盗作案喜欢勾结内奸。”见几人不曾反对,更是用心,厘清思绪道:“再来……再来,就是那地道了,地道有出有进,我们都以为左风盗是靠它潜入了定阳。之后又都逃了出去,大家心急抓贼,所以忽视了内奸。” 
 
沈白聿道:“不,最重要的是,左风盗既然可以不靠地道逃出去,当然也能不靠地道进城来。他们平日都是杀人远遁,毫不迟疑,既然出进自由,为何今次如此大费周章?”沈白聿在想事情的时候,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清澈,也都要好看。他盯着纪凌二人,慢慢地道:“左风盗是群很聪明的人,一个很聪明的人做事如果失常了,背后必定会有一个理由,或者说,一个目的。” 
 
温惜花微笑道:“这个目的,就是那晚的结果了——他们想要人人都以为,从城外来的悍匪左风盗已经照往常那样逃离了定阳。” 
 
沈白聿一字一句地道:“否则,就会有人猜到,左风盗根本不是外贼这个真相。” 
 
说到这里,已无话可说。五人不约而同地沉默,青天白日下,只有马蹄声咚咚嗒嗒,踩在雨后湿润了的土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朝着定阳而去。 
 
******* 
 
再翻过座小山,便可见依稀见到定阳的城墙了。一路行来,凌非寒纪小棠都有些神思不属,倒是温惜花,被纪小棠打破僵局之后,便又和沈白聿做了一路,两人也不说话,姿态优容,在前头走得不急不徐。 
 
叶飞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脱开了心思才发现平日最爱说爱笑,没有半刻消停的纪小棠已很久没再开口。她自觉将这件事交给了温沈二人,也就百倍千倍的信任,是以心事较他人反浅,见纪小棠蹙的眉心如远山微峭,便笑道:“小棠,在想些什么?” 
 
纪小棠冷不防被她一惊,啊了声,这才回神,苦着脸道:“我方才正想到要紧的地方,被叶姊姊你一说,都吓没了。” 
 
叶飞儿噗哧一笑,道:“那可真对不住了,不如你说出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把它再找回来给你赔罪。” 
 
纪小棠就真的正经道:“我刚刚一直在想,左风盗那晚得手后。赃物却是大理美玉,价值千金,无论在何处出手,都会惹人注目,大大的不妙。既然我都能想到这点,别人也定能想到。无忧公子大张旗鼓地去卖一套相似的玉器,如果不是替左风盗布迷魂阵,就是想借此搅浑水,从中得利……” 
 
“他是想要左风盗销赃的线索。”凌非寒忽而插话道。 
 
纪小棠生性好辩,马上道:“他也有可能和左风盗有所勾结,故布疑阵。” 
 
凌非寒断然道:“这不可能。本不会有人怀疑他,他又何必引火烧身。” 
 
纪小棠不服地反驳道:“也许……也许他欢喜自作聪明,也许他以为别人不会真正查出什么呢?” 
 
凌非寒摇头道:“连你也明白这样做是自作聪明,无忧公子怎能不知?” 
 
“你是说我比无忧公子笨?!” 
 
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一出,凌非寒立刻词穷。纪小棠瞪大溜圆乌黑的双眼瞅着他,一脸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像是不管他开口说什么,都要缠上辩个究竟。凌非寒毕竟也是少年意气,受不得对方满脸挑衅,才想张口,旁边听了半晌的叶飞儿已经忍俊不禁,温惜花更是老实不客气地爆出一阵大笑。 
 
温惜花边笑边喘气,话也说不出来。沈白聿看着他,自己叹了口气,只得转向两人淡淡地道:“你们都没有说错。我和温惜花也是这样想的,左风盗必定还没有把东西出手,无忧公子也确实是为了查探此事而来的定阳,他不止想查左风盗,更想追回贼赃。” 
 
实在是一边各打五十大板的太平拳,纪小棠眼睛却亮了,喜滋滋地道:“我猜就是这样!他就是小王爷说的宫里高手罢!”还没等众人苦笑,事后女诸葛纪大小姐又道:“既然左风盗未曾将贼赃脱手,究竟带去了哪里?会不会就像他们的人那晚当逃不逃般,也是一招空城计,其实东西还在定阳?” 
 
这个问题,沈白聿却没有接口,凌非寒思忖良久,终于道:“不管赃物在哪里,其实都已不重要。因为,有贼的地方,就必定有贼赃。” 
 
他口中慢慢的说着,却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温惜花和沈白聿两人。 
 
温惜花微微一笑,道:“不错。有贼赃的地方,也必定能抓到贼。” 
 
凌非寒眨眨眼,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道:“那么说,你已经知道去哪里找贼赃了?” 
 
温惜花也不说话,先是含笑摇摇头,又轻轻地点点头。 
 
叶飞儿笑嘻嘻地望着他们,纪小棠却完全听得糊涂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自己比凌某人笨,扭扭捏捏地不想开口,心里又十万分的好奇,只能睁大了一对黑多白少的杏眼,扭头可怜巴巴地瞅着沈白聿。 
 
沈白聿失笑,道:“温惜花的意思是,他其实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但是,他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找到。” 
 
纪小棠皱眉道:“去哪里找和用什么方法找……这有什么不同?” 
 
温惜花悠然道:“自然是大大的不同。因为,我并不需要知道确切的内情,只要懂得怎样找到知道的人就行了。” 
 
纪小棠有些明白了,又追问道:“那你怎么会知道谁知道呢?” 
 
“这个嘛,自然是因为……”温惜花忽而笑了笑,一本正经地扳起脸道:“我是个老天爷也不忍心为难的好人。” 
 
话才刚出,就听到叶飞儿在倒抽冷气。纪小棠眼也直了,许久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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