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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倒影-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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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陛下选择让里贝拉伯爵率先出战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这个决定意味着无论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陛下的军队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崩溃下来。即便遇到了难以战胜的强大对手,里贝拉伯爵也有能力为陛下赢得足够的时间,让他做出明智的反应。
这样的局面一直坚持到现在,达伦第尔王子将绝大部分经历投诸在我们这一侧,没有作出任何拯救这些贵族私兵的动作,似乎并不太重视这支杂牌军的死活。但是,他仍然留出了相当数量的重装步兵与自己的兄长对峙。
并不是他不想去救援,而是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援助他们。路易斯陛下还握有一支魔法重骑兵,在他们面前,任何试图挽救这支杂乱部队的尝试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更多的军队陷入绝境。
正如我们这一侧的败局不能完全归咎于弗莱德,在那一侧的失利也不完全是达伦第尔王子的责任。原本,在这瞬息万变而信息传递速度又极其缓慢的战场上,用一个信号同时指挥两支部队的行动确实非常勉强,而谁也不会一早就预料到两个贵族军团遇到的对手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弗莱德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微的感慨:“如果罗迪克在这里就好了……”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罗迪克在这里的话,我们必不会遭受如此之大的重创。
其实概括地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乱中取胜”。与我所料想的不同,这位素未谋面的的温斯顿王族并非只是擅长诡计陷害的阴谋家,同样也是一个具有相当水准的军略家。他显然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尽管在军队数量上占据一定的优势,但他麾下士兵的质量完全无法与曾经号称温斯顿“军神”的路易斯陛下相比。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战场彻底搅浑,让我们和路易斯陛下的军队质量优势无法体现出来,而使自己的数量优势发挥到最大。
他的策略在我们这里取得了成功,但在路易斯陛下那一侧却遭遇了失败。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陛下有一个用兵如钢铁一般稳固的将军。只要有里贝拉伯爵的存在,整个战场就不会陷入无法逆转的混乱。如果说达伦第尔王子的用兵像是一条可以任意拉伸的果冻怪物史莱姆的话,那里贝拉伯爵就是钉在史莱姆身上的一柄长剑,任你如何挣扎变形,最终的局面终究能够得以控制。
和里贝拉伯爵相同,我们的朋友罗迪克也是一个将纪律和阵形铭刻在反射神经上的军人。他们代表着将领的一个极端,虽然缺少灵活的变化,但却在统帅军队时将一个“稳”字发挥到了极致。如果说里贝拉伯爵的“稳”就像巍峨的高山一样牢不可破,那么罗迪克的“稳”就是山顶的青松,虽然会在风雨中飘摇,但却更加坚韧、也更富有攻击性和充满朝气的生命力。
不用更大的阵容,若是现在罗迪克和他为之骄傲的部队——由五千长枪手组成的“思恋之牙”——能够出现在这杂乱无章的战场上,必定会如中流砥柱般分割开敌军的乱流,将稳固的秩序重新带回到我们的阵地。
可他现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千里之外的圣狐高地,代替弗莱德行使着组织王国军务的责任。在我们之中,除了弗莱德之外他确实是最具指挥才能的一个。只有把他留在圣狐高地守护家园我们才能够安心出征。
“传令下去……”思考了片刻,弗莱德终于拿定了主意。他哑着声音对传令兵吩咐道,“……将掷矛手编队撤回整休。让罗尔立刻投入战斗,从旁协助达克拉。把星空骑士调到阵地前沿,随时准备战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而后狠狠地补充道:“告诉罗尔,就说是我的原话,我要看见血!”
年轻王者一向冷静的双眸中笼上了一层略带狂热的凶光。他有些阴翳地凝视着混乱的战场,既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吧,既然你想要混乱,那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混乱!”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罗尔和他的“亡灵匕首”在战场上的表现了。尽管他是我的朋友,但是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怀念他战斗时的样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记起他在战场上的模样。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绝不会相信在一场多达十几万人的战斗中,一支不足五千人的步兵队会使它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一群杀手倏然出现在战场的边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这都是些身材略显瘦弱、目光有些呆滞的士兵,他们看起来并不强大,手中的武器也是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短剑。
混战中,一群温斯顿士兵向着这群衣甲昏暗的德兰麦亚人扑了过去。连番的混战已经让他们杀红了眼,只想把面前所有与自己服色不同的人砍杀殆尽。他们迫不及待地涌上前去,想用这些对手的头颅增添自己的荣耀。
片刻之后,他们被肢解了。
一点都不夸张,他们是被“肢解”了。我发誓在那一小块战场上你绝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在那里你甚至找不到一块稍微像一点样子的人类躯干。
事情发生得很快,如果你不留神观察的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旦这些战场杀手的武器开始品尝道了敌人的鲜血,就上了瘾一样不愿再停止。就像是受到了某种魔力的照耀,鲜血并没有抹去短剑的光辉,恰恰相反,似乎只有在殷红血迹的包裹之中,这些危险的兵器才会闪现出慑人的光芒。在一刹那间,你会产生这样的错觉:这些轻装战士手中紧握的并非是锐利的短剑,而是某种魔兽的牙齿。当这些牙齿开始咬合、吞噬的时候,那些脆弱的人体就变成了易于消化的碎片,洒落在北地的冻土上。
你一定注意到了那个幽魂般的身影,他瘦小、敏捷、眼里带着阴枭的神采、全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他右手的短剑并没有沾染上太多的血迹,反而是左手的匕首被鲜血淹没了。岂止是匕首,他的整个左臂都挂满了淋漓的红色。就像是奇妙的魔法,每当这个身影接近一个敌人时,总能用最快捷的方式将左手的匕首刺进对方最痛苦的地方。那会是极深的一刺,几乎连手腕都会没入那道可怕的伤口。然后那把匕首会在敌人的身体里迅速地搅动一下,然后向旁边一撕……
如果你还能坚持看下去的话,就会增加许多关于人体结构的医学知识。不过大多数人在说出“哦,原来人内脏是这样排列的”这句话之前,就已经无法思考了。
那个人当然不会是别人,他只能是罗尔,那个唯一的让敌人对他的恐惧凌驾于对死神的恐惧之上的“亡灵匕首”。他要的不仅仅是屠戮敌人的生命,更是剥夺他们的勇气,扼杀他们战斗的意志。我觉得有时候他甚至做得太过分了,以至于连友军的斗志都随着他的活跃而瓦解。
这支军队正在悄然改变着战场的气氛。你完全可以想像,当两军混战在一起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连面部肌肉都已经僵死了的战士突然把短剑穿入你的胸膛,亲手剥开你的身体,将你的胃囊或是肠子拖出你的身体,并且毫不避讳地咬上一口,再冲着你冷然一笑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哦,当然,那时候你什么样都不会了,因为你已经死了。就算这样的伤口还不足以立刻致命,你也绝不愿在这个世上多活哪怕一瞬间,因为你宁愿去直面死神的双眼也不敢在面对这些仿佛是从冥界归来的亡者之师。
而你的战友,那些亲眼看着你的尸体被粉碎的人们,还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地挥剑战斗,带着必胜的自信?他们的下一个对手会不会就是这样一个不知道是活着像死了一样还是死了又活转过来的恶魔?
在战斗中,一个温斯顿士兵杀死了面前一个凶悍的敌人。他的运气很好,短剑直接穿透了对手的喉咙,让他彻底断绝了临死反击的可能。德兰麦亚人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按理说,这场战斗应该就此结束了。
可是不,那个温斯顿人惊恐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对手,他既不叫喊也不移动,只是双手笨拙地紧握着短剑,目光僵直地望着死去的敌人。短剑在他的手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落。
终于,他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恐惧,大吼着扑上前去,对着地上的尸体又是刺又是砍,口中癫狂地大叫着:你再也不会活过来!你再也不会活过来!这凄厉的声音甚至一度盖过了战场上的嘈杂,伴随着他歇斯底里的狂笑声。
这个人真的把对手当成了复活的亡尸,而此时在我们的敌人中,像这样认为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
看着坐在稀烂的尸体上又哭又笑的战士,你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谁败给了谁。生者摧毁了死者的生命,而死者扼杀了生者的灵魂。
终于,那个温斯顿人还是被杀死了。直到死亡降临的一刻他的眼睛还惊恐地圆睁着,看着身下的尸体,就像是害怕他突然站起身来继续战斗似的。
在绝望的混乱中,纪律败给了勇气,勇气败给了野蛮,野蛮败给了疯狂,而现在,疯狂在死的恐惧面前俯首帖耳,于是,混乱被推上了顶点。
第二十二卷:征程 第一百九十九章 决胜之刻
弗莱德说他要看见血,他真的看见了,而且看见的比他希望的还要多。抵死的搏命让五千“亡灵匕首”蒙受了过半的损失,但他们得到的要比这多的多。不仅仅是杀敌数量的寡众,最重要的是,他们把畏惧的种子播撒到了敌人心中,让他们产生了动摇。而对于战场上的德兰麦亚军人来说,“亡灵匕首”几乎就是死神的代名词。能够与死神并肩作战使得这些几欲崩溃的战士重新拾回了战斗的自信。
达伦第尔王子想要混乱,他也得到了,而且同样得到的比他希望的还多。原本,我们的敌人希望在混乱中寻找战机,以期待一举把我们击破。但现在,混乱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分你我的巨大涡流,不仅把我们、也把他们一同拖入了战斗的泥沼。他们亲手养大了一个恐怖的魔鬼,最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控制住这只魔鬼的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魔鬼吞噬。
很快,经过整休的掷矛手们也披上了厚重的铠甲,以重装步兵的姿态重新加入了战团。土著勇士们的体内本身就流淌着狂野冲动的血液,尽管在训练中学会了如何服从命令,但当他们身处毫无秩序可言的战斗乱流中时,高地蛮族的血脉就不可遏制地重新沸腾起来。在弗莱德的命令下,这些强壮的男人野蛮地大声呼喊着,像一群野兽一样涌向自己的敌人,完全舍弃了纪律和阵形,将自己的身躯尽数托付给战斗的本能。
在阻拦重装骑兵的冲锋时,许多人都受了伤,在经过简单的处理之后,那些受伤不重的战士们执意要求回到战场。他们渴望着用敌人的鲜血洗刷刚才溃败的耻辱,这份急切的心情很快就转变成了温斯顿人的恶梦。
在土著勇士们整休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支撑着战场、为使战况不至全面崩溃立下汗马功劳的,是达克拉他和他的重装步兵们。与温斯顿和克里特的重装步兵不同,达克拉麾下的战士们并没有十分厚重的铠甲。因为精灵射手、掷矛手和星空骑士的存在,他们并不像其他国家的重装步兵那样要时时准备着抵御敌军骑兵侵袭的重任。这些军中最魁梧的汉子们身穿镶嵌着金属鳞片的硬皮铠甲,手中则多是像大锤阔斧这样威力巨大的重武器。和温斯顿手持双手重剑的铁甲战士和温斯顿左盾右矛的重铠士兵相比,这些粗豪的战士并不以防御见长。但他们奔行迅速、出手有力,在杀伤力和破坏力上远远强于别国同样兵种的战士们。他们是步战的强者,是粉碎敌人生命的沉重铁拳。
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可以在混乱的战场上支持这么久。他们就像是一具巨大的磨盘,将一拨又一拨塞入战场上的敌人磨得粉身碎骨。每一次接战,达克拉都会出现在战况最为激烈的地方。他硕大的战锤就像是一面旗帜,一次又一次点燃战士们战斗的豪情。现在,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几乎每一样武器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这个孔武的汉子竟像是一个铁铸的战神化身,那些足以让人失去战斗力的可怕创伤丝毫也没有阻碍他的战斗。如果说这些伤口产生了什么作用的话,那就是激起了我们重装步兵指挥官更野蛮凶残的战斗意念,让他愈加沉重地打击着对手。
渐渐地,我们弥补起了战斗刚开始时因为大意而造成的被动局面,开始一点点积累起战场上的优势。整个战场就像是一锅正在炉子上翻滚的人血骨头汤,达伦第尔王子一刻不停地将一支支新的军队投入到这锅泛着血花和尸臭味的汤锅里。弗莱德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只是他的频率比对手要缓慢得多。嘈杂的战团越滚越大,每一次喘息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倒在血泊中。
同样是杰出的用兵家,在面对达伦第尔王子打破常规的策略时,路易斯陛下和弗莱德采取了完全相反的道路。陛下的对策是保持稳定,以无可挑剔的正规战法战斗,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战斗节奏,使敌军无计可施。
而弗莱德做得却十分极端。他并没有着意扭转混乱的局面,而是完全融入其中,先适应了达伦第尔王子的战斗节奏,而后用更大变化去应对变化,以更大的混乱去取代原先的混乱,最终使敌人的脚步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蹒跚旋转。
尽管这样的战术安排是在战场当时的局面、麾下军官的素质以及其他多方面因素共同制约下作出的,但这并不能阻止两位统帅让战局向着自己所希望的一面发展,那就是达伦第尔王子的失败。
这时候,路易斯陛下已经完全击溃了他正面的敌人,里贝拉伯爵立刻率领着他的军团扑向混战中的战场,从战场东南方开始向敌人发起了致命的挤压。这支强大稳固的力量就像是一只大号的番茄榨汁机,不断地将鲜红的液体从敌人的阵列中压榨出来。如泼似溅的鲜血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绚烂的红,在这天将正午的时刻让我们提前看见了黄昏的颜色。
或许嗜血的狂热蒙蔽了身处战团之中的敌人的双眼,让他们无法看清现在的局势,但立在高坡之上注视着战场局势的我们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敌军的颓势。在我们这一侧,一直顶在站团最前端的重装步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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