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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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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他睁大了眼睛望着父亲。



父亲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几个护卫则手如电挚般地上前用指拇粗的牛皮筋将他绑了起来,动作无比的娴熟,一看就是惯做这事的人。



“爹爹!”宋墨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习的是内家养身功夫,虽不如外功夫看上去那样的雄武,也还只是略知一二,等闲人却休想动他,而他现在,不仅全身松软。而且真气乱窜,显然已不受他的控制。



几个婆子也感觉到了异常,瑟缩成了一团。



宋墨沉下心来,想把体内的真气凝聚起来。



几个护卫将他抬了出去,外面早已准备好另一张春凳。立在春凳旁的两个护卫手里拿也不再是竹棍。而是用来杖责充军之人的杀威棍。



宋墨盯着父亲。



宋宜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吩咐几个护卫:“给我打!”



棍子落在宋墨的身上。宋墨仿佛五腑六肺仿佛都挪了位。



很快,他额头上就冒出细细的汗。



“爹爹!”此起彼落的“噼啪”声中,宋墨抬起头来。问站在庑廊下的父亲:“为什么?”



宋宜春的目光冷的如千年寒冰:“孽障!你做的好事。还敢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宋墨望屋檐下的鸟笼。



那个食水小罐用白玉雕琢的,是五岁时,父亲送给他的。



他望着墙角那株石榴树。



那是他八岁的时候,父亲和他一起手植的。



他望着在寒风中荡漾的秋千。



那是弟弟三岁的时候。父亲和他一起给弟弟做的。



“为什么?”宋墨问父亲,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香樟树旁。有他曾经用过,现在送给了弟弟的蹴球;葡萄架上,还留着他给藤蔓牵引的红绳……



“为什么?”他大声地问父亲。



父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宋墨看着父亲,意识和视线却都开始慢慢地模糊起来,时间好像慢长的让人无法忍耐,又短暂只过去了刹那。



耳边依稀传来父冷峻的声音:“把他给我拖到内室好生看着。”



落在身上的棍子停了下来,父亲的话却比棍子更疼地打在了他心上:“吕正,你去请大老爷、三老爷和四老爷来,就说宋墨德行有失,我要开祠堂!”



开祠堂!



宋墨软软地趴在身凳上,全身像被打断了似,痛不欲生的感觉让他的人开始有点恍惚。



开祠堂吗?



下一步是什么?



先请旨废了他的世子之位,还是把他逐出家门?



眼里的泪已干涩,宋墨的艰难地抬起头来:“为什么?”



白色的光,绿色的影,刺眼的红色,暗沉的褐色,交组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光影。



“身体受之于父母,您要,您拿去好了。可为什么要这样?”他看不到他要找寻的那个人,“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啪!”的一声,他被丢在了内室的烧着地龙的石砖上。



安息香甜甜的味道飘浮在暖暖的空里,让人昏昏欲睡。



宋墨咬着舌尖,努力地让思绪集中起来。



他不能睡,这一睡,可能就再也醒不来。



他不怕死。



人迟上会死。



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虽然他现在的死轻于鸿毛……可他也不想死!



既然别人不告诉他为什么,那他就自己找出答应来。



宋墨扎挣着想爬起来。



可他一动,口里就涌出腥热的血。



他受了内伤!



原来,父亲是真的要他死啊!



宋墨笑。



他一寸寸地朝前挪。



前面是临窗的大炕。



他就是死,也不会卑躬屈膝的死!



宋墨经过之处,留下一道血迹。



他在想余简,想陈桃。



他们恐怕都遇难了。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余简和那些护卫一起返程的。



也免得白白多丢一条性命。



好在陈核没有跟着回来。



乳娘只有他们兄弟俩,陈桃去了,还有陈桃能帮着养老送终。



不过,上房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来,可见父亲早有安排。



得想个办法通知他们才是。



能逃就逃了吧!



宋墨喘着粗气,靠在了临窗大炕旁。



对面茶几上景泰蓝花觚里插着的两株白色木芙蓉开得正艳。



可他知道,养在花觚里的花,开得再好,过几天也会凋零。



第一百四十九章跑路



此时,在颐志堂的陈曲水却神色焦急地在屋时转着圈。



松萝支肘在旁边坐着,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陈先生转花了。



他忍不住:“陈先生,您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



陈曲水闻言停下了脚步,却答非所问地道:“武夷还没有回来吗?你再去看看!“



颐志堂突然换了护卫,他们都被拘在了颐志堂,哪里也不让去,连饭菜也是由婆子送到门口,再由门口的那些护卫送进来。只说是家里丢了贵重的东西,正要找。可世子爷回来不过半个时辰,门口的那些护卫就都不见了,他们也可以自由进出了。



陈先生却急得不得了,忙派了武夷去找世子爷,还说,务必要把府里的异样告诉世子爷。



可武夷已经去了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被陈曲水这么一问,松萝也有些担心起来。



他应声去了大门口。



四周静悄悄的,整个颐志堂好像都没有什么人似的,倒是前面灵堂传来的阵阵喧哗,时隐时现的,映衬的这院落更安静了。



松萝很想去找武夷,可想到他被派到服侍陈先生之前严先生的叮嘱,他又很快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看样子,陈先生和他想的一样,觉得府里发生的事很蹊跷,应该尽快告诉世子爷。



“武夷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他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地道,“世子爷回来了。肯定会先去见国公爷,然后到灵前守孝的,应该很好找才是!难道武夷遇到了什么事?”



而被松萝认为和他想法一致的陈曲水此时却推开了书房的窗户,望着因被雨水冲洗过而显得格外翠绿的树叶。陷入了沉思。



半个小时之类就英国公府就恢复了原样,也就是说,结果已出来了。



宋墨是赢了还是输了呢?



按道理。有心算计无心,又是血脉至亲,宋墨必输无疑;可这个人太狠辣了,说不定让他死里逃生也不一定。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胜负。



如果宋墨失败了,他肯定会被清算,虽然自己平时很慎重,和四小姐来往的书信之类的看过就烧了。从不保留,英国公府的人也把他当成了个混吃混喝的落魄文士没放在眼里,可在严朝卿的为人,十之八、九曾嘱咐过松萝和武夷些话,若是松萝和武夷向英国公府的人透露些什么。让他被英国公府的人注意到那就麻烦了。



如果宋墨掌握了主动权,他最好还是乖乖地呆在这里不要动——他们不过是无意间撞破了他的行踪,他就要把他们十几个人全部杀人灭口,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他危难的时候逃走了,说不定会连四小姐一块恨上,那更麻烦!



是留在这里还是趁着英国公府混乱之时溜出府去,就看武夷能不能见到宋墨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暗暗有些后悔。



要是当初蒋家之事尘埃落定时走就好了。



思忖间,他看见松萝一个人回来了。



他难掩失望之色。



松萝忙安慰陈曲水:“武夷说不定顺便去打听消息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陈曲水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两句话,武夷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陈曲水眼睛也一亮。



松萝却高兴地站了起来:“武夷,你见到世子爷了吗?”



“没有!”因为一路急走,武夷的声音有些喘,道,“世子爷一回来就被国公爷叫去说话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神枢营副将马友明来给夫人上香,大爷去请世子爷出来答谢,被吕正拦在了门外,说,世子一路赶回来给夫人奔丧,有六天五夜没合眼,国公爷怕世子吃不消,所以把世子爷留在上房好好睡一觉,让大爷帮世子爷应付过去。还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国公爷和世子爷有要紧的事商量,谁也不许打扰。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出去说世子爷不孝。”



大爷就是宋墨的大堂兄宋钦。



“是这样啊!”松萝一直紧绷的神色的松懈下来,露出欢喜的笑容来。



陈曲水决定跑路。



一个人骑马跑了六天五夜,那不还得倒头就睡啊!别说宋家的那位大爷进去看一眼,就是在旁边放鞭炮只怕也吵不醒,用得着把人拦在外面吗?



他打发了松萝和武夷,把屋里自认为会留下什么破绽的地方全检查了一遍,将当初窦昭托段公义送来的一千两银票揣在了怀里,一边想着四小姐做事真是周到,一面拿了几两碎银子放在了荷包里,等着天色微暗,想着在花园里转一转,就到了前院应该到了用晚膳时候,那时候最混乱了,正是走的好机会,他打开了内室的槅门,笑着对站庑廊下说话的武夷和松萝道:“既然世子爷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这雨后的天气真好,正好出去走走!”



冬雨过后的天气冷嗖嗖的,哪里好了?



武夷和松萝困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看着陈曲水朝颐志堂的小花园走去……宋墨可以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



也许用不着麻烦父亲开祠堂,自己就会死吧?



他眼睛有些发花。



对面白色的木芙容变成了一团白影,让宋墨想起母亲光洁如玉脸庞。



母亲肯定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死在她的房里吧?



想到这里,宋墨莫名心中一动。



母亲,也是死在了这间房里。



这是宿命?



还是巧合?



他狠狠地咬着自己舌尖。



木芙蓉恬静地开放在蓝色的花觚里,有种安祥美的。



外面传来霍霍的脚步声,父亲略带几分歉意的声音夹杂在其间:“为了孽子。把几位都惊动了,真是惭愧,惭愧……”



来得还真快!



想必父亲派了马车去接来的。



宋墨眼底浮现一丝讥讽。



大伯父宋茂春带着困惑的声音传了进来:“天赐,到底出了什么事?”



“前几天不是有个丫鬟撞柱死了吗?”父亲低声道。“她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我原来还以为她是忠心伺主,准备让夫人收了她做义女,然后一同葬在宋家的祖坟里。谁知道那婢女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什么?”四叔宋同春声音惊惶,“这一尸两命,这可是大凶,万不能让她葬到我们宋家的祖坟……”



“老四,听二哥怎么说!”三伯父长年吓唬那些进城的商贾,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官威,“既然二哥发现了。肯定不会再让她葬到我们宋家的祖坟里了。你不要总是没等人把话说话就开口。”



四叔父小声地呶嘟着,隔得太远,宋墨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可以想到他的表情,肯定是又委屈。又无奈。



他不由又笑了笑。



伯父和两位叔父依附父亲生活,父亲要开祠堂,难道他们还会反对不成?



宋墨不想听。



可外面的声音自有主张,时断时续时传到他的耳朵里来。



“不就是个婢女吗?天赐能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死了就死了,用不着开祠堂吧?”



“蒋家的事皇上不是已经盖棺定论了吗?而且秋围的时候皇上还特意把天赐叫过去教训了一顿。您都不知道,我们库房税课司的人有多羡慕我。”



“真的,天赐手时有定国公留下来的人?我们正好可以捡了这个漏啊!反正定国公府都没有了,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们。天赐好歹是定国公的亲外甥。”



“御史弹劾也不能不讲证据地乱弹劾吧?那个婢女不是撞柱死了吧,让那个叫杏什么的婢女也撞柱死了吧!正好,可以让二嫂收她为养女,让她到地底下去继续服伺二嫂!”



……



三个人,却好像有七、八张嘴似的,吵得宋墨耳朵里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他微微地笑。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眼帘不受控制地垂落下来。



不行!



他不能死!



宋墨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视线清晰了一些。



可这清晰很短暂,他眼前再次模糊起来。



六天五夜的急疾,一顿杀威棍……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宋墨冷哼一声,再次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木芙蓉正对着他盛放。



他发现那花蕊是淡黄色,乍眼一看,好像是全白的。



为什么要插白色的木芙蓉?



这个时候也是茶梅的花期。



大红色的茶梅,艳丽似火却又优雅超逸。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面孔。



白玉般的脸庞,入鬓的长眉,明亮的杏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睿智而飒爽。



像茶梅。



明明那样优雅,偏偏给让人觉得艳丽。



明明应该骄傲,却平和率直。



不知道她种的花开了没有?



宋墨轻轻地念了一句“窦昭”,在心里道:我还知道你的乳名叫寿姑……



他笑。



昳丽的五官如初升朝阳,温暖而和煦。



而他眼前,却是一片漆墨……宋宜春脸色铁青地望着他的三位堂兄弟,一言不发。



宋茂春忙拉了拉坐在他下首的宋逢春。



宋逢春不再说话。



宋同春也沉默下来。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宋宜春,脸上充满了恭敬。



宋宜春脸色这有所缓好。



他干咳了一声,肃声道:“我要把宋墨逐出宋家,你们怎么说?”



“二弟你是族长,自然是你说了算。”宋茂春忙道。



宋逢春也迫不及待地道:“开赐的确太让人失望了!”



“二哥做什么决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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