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传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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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投目视线，眼开始张望。眼前是洞口一个，洞口不大，约在三俩个人间大小；洞却似乎很深，起码洞内残存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照明一切，黑黑的如同深渊。环视，此见脚下大石长长的成一剑尖形，在山间伸长而出，衬托着山洞；而石的尖点之处，微风中，正挺立一人。此人的破衣荡起而飘，被庞大身躯逼碎的衣布，随风飘逸，格外引人眼目。那个招牌的举动，把两手跷起的姿势，还有那张火星生物的脸，其实不用说他是谁——老怪物。

对，是他，他正呆看着我，更甚的是，估计有断长时间。

「老…老」我口中一顿，老怪物之话差点失口而出。

想起昨晚很大机会被他所救，心算尽了恨，是有点感激的。但随即想起一切恶遇都是拜他所赐，无理的生擒自己，还要把自己折磨如此。把头别过，不哼一声。

「怎么不说下去？」

「我还能说什么？」

「说你心里的话。」

「我心里无话。」

「无话可说，还是不敢说？」

「一样。」

世界沉默了一会儿。

「天下之大，为什么我偏偏选你，想过吗？」没见他说话的神情，只知道声线有点奇怪。

「要是我说想过，你是否会因为同情我，而放过我？」

「不能。」

「那么我为什么要去想？反正我一世行的是倒霉运，早死晚死的。」

「这正是答案。」

「……」

「时辰到了，进洞去吧。」

该来的总会来，要躲也躲不掉，就像生命一样，天生下来便注定短长，任你怎样寻找不老之药，时晨到，两脚一伸，也不到你不离开人世。听到他刚才之言，知道　电子书再怎样强求都是枉然，于是转身向洞，慢步进去。

进到洞口，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把头调转，向老怪物说：「要是我有进无回，希望你能帮我转告一名女孩，那人叫颜红，年纪大约二十出头，身上佩带鱼肠剑。告诉她，那三年之约就此取消，原因是到外地去风流快活，赶不到约。」那臭婆娘，即使死也要气她一番才对！

他朝着我，冷冷的，没有回答。

我别过了头，想了想他的反应，自知刚才之言多半都是废话。望着眼前一遍赤黑，轻唉一声，然后咽了一下口水，走向黑暗。

×××

洞内很黑，基本上四周有什么都是不得而知；空气间微带喊味，就像几十条死鱼，肠穿肚烂堆积面前一样，闻起来不好受。

我触贴着洞场，一步一惊，万分留神地“蠕动”。洞场凹凸不平，就像我身上因恐慌而起的鸡皮。越往内进，洞壁越感窄小，就像我的胆子，不见得能容下多小恐慌。

走了一阵，我见到光了，路前暗涌得蓝蓝的。光线却没有焦点，只见光强一面，想必是发光之物转角或是弯位。我心里麻乱，脚步却加快，因为我知道自己已无法抵受眼前，仿如千亿条臭虫慢慢一滚而来的恐慌。

我跑，向着眼前涌现的一丝光明跑了过去，也不管地上有多小大石沙砾，狼疮了几多下，只知道劲力全发。良久，才到达转湾之位，光源之地。

原来光源并非对象，而是一度门——一度被蓝光堆积而成的气门。喘气不断的我，心里起伏不定，望着眼前滚腾的蓝光，是一阵心虚。

细想过后，后退已是不可能的事实，所以鼓起勇气，向气门步进而去。

只觉身体穿越气门而过，就如穿越空气一样，没什么感觉与特别。随之，阵阵阴风拂拂而来，寒意绵绵，身上不禁打了一下冷震。

这么一进，光线突然变得光亮，洞里也变得阔然开朗起来。远望过去，空中闪烁点点蓝光，光点暗淡不一，明亮异同，仿似千百个会飞的灯笼，凌空吊挂，随风飘荡一样；借助蓝光的照明，洞内不再黑暗一遍，相反洞内的细节却云开月明。

明白到一个不小心打草惊蛇，便等着向冥皇报到。于是我把脚步声压低，步如小偷，慢慢轻步而行。前方，见不远处肃立无数座小土堆，小土堆分成两排，对峙相隔一个的码位，如般海浪，此起彼落，散聚向前方而去。由于视线所限，小土堆前方黑暗一遍，看不到尽头之景象，死寂万分。望着这条唯一的通道，必经之路，极度阴深鬼怖之感，当真如无数毒蜘蛛趴行全身。

一步，心一惊，在小土堆相间的小道慢步而过。不经意打量四周，随之低头向小土堆上一扫，堆前「步惊天」三字便如贯入目。一想到这是人名，两手慌忙立刻堵着嘴巴，差点来不及止住惊呼。

坟墓，眼前的一切都是坟墓！

由于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自然吓得死去活来。身上的毛孔突然变得神经错乱，总觉得有什么毛毛的东西在轻爪自己，不禁左手一拍，右手一挥，满身不自在，心痒难挠。

就这么神经质当中，逼不得已地步走下去，远方的景象渐渐变得明朗，再步行一阵，身边的坟墓一下子减小，如天地分明。抬头而望，前头惊现一步阶梯，阶梯有十来级，看不出用什么物料建造，暗中发出浅绿之光。最惊人的是，梯与梯之间并无盛托之物，平平的一块板挂在空中，向深洞直通而上，看得我好不惊讶。

我光着脚，向梯子用力一踩，一赏安稳，才抬步上去。

正寂之际，身后霎时一阵凉风扫近，四周蓝光随之飘摇，沙沙之声如般泛滥，由远而来，来势滔滔。

我迅速回头，欲辩何事。

此刻坟墓泥土翻腾，一双双骨手暴露而出，在墓前晃来插去。几百骨手，数百个涨裂的坟墓，一下子令深洞尘土散滚，场面完全失控。不久，四周「阿阿」冤叫不断，尸鸣极是凌厉悲寒，伴随骨节「咯咯」之声，一具接一具的死尸竟狰狞活世，翻泥而出，挺立而站，通道一下子变得尸头涌涌，水楔不通。

蓝光影照下，死尸空洞的眼球，目露妖光，数百张凶脸同时向我瞪来，腐烂之味便如狂风卷至。随之，尸人骨口上下咬动，咯咯之声寂然暴起，几百个贱骨头，没一句人话，伸起双手便向我狂奔而来，速度更胜活人。

前路虎口，后有追尸。

是生或死，看来已不是自己的抉择所操控。

　第九章：百尸追击战

当下之势，已由不得我细心分析，眼前一潮尸浪向我狂涌而来，似要把我淹没。

我拔脚便向梯级而上，心跳乱狂，差点窒息过去。身后咯咯之声此起彼落，声声相盖，就如千万个核桃一个接一个快速爆裂，把我的内藏都震得活跳起来。我心里一边怒骂，一边使劲向上登高，那么的十几级阶梯不到一分钟便已跨越。

跨越梯级，眼前再次黑暗一遍，但由于身后怨声所崔，我也来不及查看，用直觉向前便奔。不知是否发出脚步声响的缘故，乱跑不出三步之后，两旁青光突然涌现，把眼前方尺之地照得青光茫茫。

步伐中，把眼向洞场边一瞄。只见洞场相对各有小洞一个，洞口不大，约两个手掌大小；洞内放置红色蜡烛一支，周间却没有燃点之物，似是自燃而亮。最令人惊奇的是，蜡烛黑色燃引之中竟发绿光，光线极度碧寒。脚走三步，左右青光相对燃亮。我随恐慌而走，蜡烛随声而燃，场景好不奇异，就像火引一经燃起，火花四射一样，只不过光是绿色罢了。

突如其来的寒光，虽然令我眼前明亮不小，但就这遭残光，根本不能把前路细节照个通透，荒洞前头依然深渊幽幽，扑朔迷离，看上去反倒更添鬼佈。

分神间，身上好像被什么爪了一下，弄得我身鸡皮再起，于是立即别过头，一看为何。

一瞄，眼珠差点睁得掉了而下。那几百具骨头，无声之间四肢爬行如狗，像蜘蛛一样上下左右，密密麻麻围满洞场，带着连贯“啪啪”的伐土声，毛毛的冲向我来，所经處，绿烛“逢逢”声声，继而搭灭。

身后一尸人生前明显是爬行高手，在尸堆中突围而出，已经一抢来到我身旁。见它枯手爪住我的衣裳，空洞的眼球冷看着我，四肢在我的急步下拖地而行，把我的步速拖慢甚多。

我操你个死人头！死也要拖累我，看我踢扁你不！出于真性子，压抑着内心的战栗，留下的便是愤怒。于是立刻停下，转身，对准尸头，一脚便来了个衝力射球。

“咯”，一声断裂的清脆，死人头四十五度往后直飞，和场上的死人头碰撞了几下，最后也不知掉到那里去了。

回望，那具已再没灵魂的怪躯，似乎已经爱上了我，两手爪住我的衣裳死活不放，望着它，我又是一声操。无可奈何，唯有把上衣迅速脱下，继续逃命之旅。

说到底我还算半个活人，长时间急跑之下，喘气已是不可能避免之事，速度也不免得越跑越慢。时不过三分，身后跑得比狗还快的死尸，转眼间已近眼眉，一个个向我张牙舞爪，地狱之门正为我而开。

似死之际，怎料脚下突然搭空，狂跑的余劲令我在空中前倾方尺，在洞口一飞而出；走在前头的死尸似也来不及止步，骨指爪了个空，身躯动摇，怨声不止，也掉了几具下来。

我一个回神，只觉身躯在风劲间向下而落。过了一阵，毫无准备之下，“噗咚”一声，便掉进水里去。由于还在惊讶当中，因此未来得准备，葬水便随呼吸抢进，盐味浓浓，咸得我死去活来，水中呛咳不断。

立即，慌忙摆了个游水姿态，蛙式而游，闭气劲游良久，好不容易才游了上去。估计是由于掉下的冲力太大，潜水太深之故。

破水而出间，不禁暴呼口气，喘了几下，眼皮眨了一阵，又呕吐几口，方才得到舒缓。回想，刚刚真是在地狱走了几转。

好景不过三刻，头上方“啪啪”的伐土声再度长鸣，头随思转，场上已经遍布点点蓝光。正神一辨，不难看出蓝光的来源——百具尸人空洞的眼球上。此刻一双一对，仿如点点爱上地球的流星，极速向我下落。深水漂浮的那几双蓝光，如般水中巨鳄，秒秒露凶，不难得知也正左右向我游来。

×××××××

别的我还不敢自夸（其实可以说我不会），熟习水性之说我可是不会自谦的。

處于水岸不得而知的情况下，我不来细想，背对洞场一面便游。怎料左右的尸人似乎也懂水性，四肢在水中一爬一爬的，看似乌龟，却游得比水蛇还快。用蛙式的我，也不得不改用自游式，再加把劲了（其实速度没什么分别，只是自己觉得自游式比较快然而）。

这般水上追逐战，过了良久。身后落着滂沱大雨之声便响起，回头一看，场上流星正一颗颗浅上水面，百余尸人一跳上水，竟像狗一样狂跑。

对！他们在水面上狂奔，根本违反一切地深吸力原理。一群上百只的疯狗，向我疯狂剽窃，荡起雷雨交加声哨，“沙沙沙”混成一堆，水上涟漪已经失去常态，乱变无形，就像我失去安宁的惶恐。

我游，他们跑，一场没人会叫停，可以作弊的水上比赛；眼见再过几分钟便后追乱至，心想真他奶奶的糟糕。乱狂之中，脚惊时碰到一物，回心一想，却便来了一下暗喜……。

地面！

立即把脚收回，化游为跑。在残存的光线下，依然看不到水岸，大概是因为水底比之前平坦，比较和水岸持平之故。由于水位还在屁股之间，因此阻力很大，跑起来既吃力又慢，还不及刚才全力游下去快。

我暗骂自己一声苯，眼前却是穷途末路……

只见左右两只怪胎已抢到我身前，在水面上摆出左右夹击之势，然后不哼一声，便像个倒写“人”字，向我汇点狂跑而来。来速很快，水面上“嗒嗒嗒”几声，半尺水柱继而搭起，就如子弹横扫水面一样。

眨眼之间，两尸人眼见离我不过两米，看那形势估计任我逃也不到那里去，于是在水面上用力一搭，伸起爪手，便齐齐向我扑来……。

前方无路可走，后面追尸快至，心叹如果我有双翅膀该多好。一叹，随之灵机一动，知道形势不容多想，于是立即向水中低伏下去，拼他一拼。

我头刚落水，水面上便正如我所想，两尸立即相碰，传来“碰叭”的一声碎骨大响；却万料不及的是，大大的一个尸头竟也随之掉落，正正和我的眼神交接。

尸头虽与尸躯分离，眼上蓝光依依，口还一张一合，飘飘靠近。就眼一看，吓得我“哗”的一声，氧气化成气泡往上而涌；鼻子也配合不了，葬水抢进，心中又是一段叫苦。

不得不把头渗水而出，口便立即呕吐。差点把肠子都呕出来之际，不料身后传来一阵巨响，怨声四起。别过头一看，数十具尸骨一爪一爬的堪入水中，有些断手，有些断了头，水里一恍一荡当中。把心一想，估计刚才左右尸人来劲太急，以致成为尸骨保龄球，把密密麻麻的尸堆来个狗吃屎，一个撞一个，都掉进水中之故。

心一下惊喜，屁股随之痛了一下，自知定是那个死人头咬我之故。于是低头，对准尸头就是一拳。

一拳再一拳。

操他的！这个死人头也真恨，我越是打他，他就越是出力咬，把我的屁股都咬得通红一片，痛得我死去活来。现在打者身痛，不打，看着他又是心寒，犹疑不断。沉默一阵，“沙沙沙”之声再度入耳，声响由远而近，时虚时淡。不久，水面上百余双蓝光，惊似狼眼，再度慢慢涌现如麻一堆。

根据能者优先，弱者迟来之理，逃命之旅似乎才刚开始。

我操了一声，别管他什么死人头，回过身便向着岸边便极速跑去。

　第十章：深洞的一口尸水

我用尽身上尚存之力，两脚跑声潺潺，扫荡水花点点，向着前方直线奔腾。屁股上的死人头依然死缠烂打，口在一咬一合，令屁股变得水肿肥大，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型毒疮，相当肉酸。心骂，操！咬在我屁股上等屁阿！

由于爬行比较快的一堆尸人已成水上浮骸，后面迟到的那批，跑速明显要慢得多；不过见暗处尸头涌涌，寒蓝如蜂，数目大概比之前两倍相增，看上去绝非等闲之物。

这点我一直都不敢轻瞧，即使死人头如葬狗爱上骨头般越咬越凌厉，都还是把愤怒与哀痛忍别过去，脚步毫不留情。

一阵前奔后迎，伐打出水声滂沱，两乱泛起的涟漪已无形相接，接衝随化为乱，乱起水伏，本是一洗如镜的湖潭一下子毁容，犹如麻风病人般长起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