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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明十二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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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听她叫欢喜,转身定眼去瞧的请了,却蓦然间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隔了几日,李氏带着小太子去永宁宫看望可辛。甫一进屋,李氏赫然觉得冷清的紧,可辛歪歪斜斜的靠在一张阔大的卧榻上,头山缠着一块素色的丝帕,双颊深陷,面容憔悴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可辛见到李氏,收起满脸疲惫的神色,疑惑的目光竟是往李氏身上扫的。隔了半响,可辛方才唤人给李氏搬张凳子来。谁知她唤了好几遍,却也没有一个宫人进屋应一声。李氏不忍瞧她这般,自己搬了张矮凳就近坐下,轻声道,“才半年不见,你怎么就瘦成了这个样子。”可辛一脸戒备的望着她,眸子里尽是不信任的神情,冷冷道,“贵妃娘娘怎么有空,贵足踏我这贱地?”

“你这是怎么了?”李氏大是讶异,“你这屋里也太冷清了些,连个人也没有,天气都这般凉了,怎么不添些炭火。”

可辛的目光狐疑的从李氏身上扫过,又扫到了她手中牵着的小太子身上,目光如刀子一般锋利的将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讥诮的回道,“我这等贫贱的宫人,自然住不起华屋广厦的,贵妃娘娘和太子都是尊贵的人,莫玷污了你们的贵体,那倒是我的罪过了。”

李氏一时气急,她本来好意来探望可辛,哪里经得起她这几次三番的出言讥讽,她本想拔足离去,然而瞧见可辛憔悴至极的模样,到底心软下来,她敞开快门,大声道,“永宁宫还有没有宫人了?若是都死绝了,倒也不必再发月例银子了。本宫倒要奏明万岁重新拨一殿的奴才来。”

隔了不一会儿,一个首领模样的太监匆匆跑了过来,十分狼狈的跪下道,“奴才永宁宫首领太监黄四,叩见贵妃娘娘。”

李氏浑然不理睬屋内的可辛震惊的神色,大声对黄四呵斥道,“你这奴才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你的主子娘娘刚刚生下小皇子,身子虚弱成这样子,屋里怎地连个火盆也没有,可是套冻死你主子?”

黄四连连叩首,此人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满脸的刁滑之气,此时狡辩道,“不是奴才们不给放火盆,实在是火盆的兽首扣钮坏了,这才送到司设监去修的,怕没个三五日修不妥当。贵妃娘娘体谅则个。”

李氏怒斥道,“若真修不好了,也不必再非周章了,就把我宫里的大银盆火炭搬过来。”

黄四眨了眨眼,抬头还想说什么,李氏重重的一顿足,“还不快去。”黄四深知李氏是隆庆看重的妃子,几乎天天御驾都要亲临崇光殿的,哪里真能把她殿里的火盆搬过来。他十分机灵的说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司设监催催,今日内定要把火盆取回来。”

“这才是个办事的样子,”李氏瞧着他猴精的模样气极反笑,斥道,“滚吧。”

再回屋时,可辛瞧向她的眼光已是不同了。只听可辛重重的叹了口气,遮不住眼底的黯然,“是我错怪你了,这屋里寒酸,倒叫你见笑了。”

李氏见她情绪不佳,生怕自己的话怕会戳道她痛楚,忙转开话题笑着说道,“新生的小皇子呢?可是长得白白壮壮的,快抱于我看看。”

提到了孩子,可辛的面上终于浮现出些许笑意,她温柔的从身侧抱起熟睡的儿子,轻轻递给了李氏。李氏抱在手里,才觉得这孩子怕只有尺来长,着实瘦小的可怜,而他的面色也不甚红润,小嘴干瘪瘪的,紧紧地皱着眉头,彷佛睡梦里还有忧愁。

“孩子起名了么?”李氏逗弄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却见可辛摇了摇头,目光里都是安然之色,“司礼监拟了几个字,我瞧着都好,只是陛下不拿主意,谁也不敢开口定夺。”

“娘亲,我可以抱一抱弟弟么?”小太子怯生生的开了扣口目光瞬时也不离襁褓中的孩子,仿佛有极大的兴趣。李氏向可辛看去,只见她点了点头,方才把襁褓交给了小太子,不住的叮咛道,“抱稳了些,不可把弟弟摔到了。”

小太子捧着襁褓,就像捧着一个珍爱之物一样,眼眸里尽是熠熠的光彩,“娘亲,弟弟这样的小。”可辛一双无甚神韵的眼镜盯着孩子,“奶娘的奶水不好,孩子常常吃不饱,半夜里饿得哭醒起来。我自己的身子也不争气,也没有奶水添给他吃。”

寻常人家生了孩子请一个奶娘都要保证奶水充足,皇室之中居然给小皇子请 奶水不足的奶娘,传出去真是天下奇闻。李氏气的指节都握的发白,“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是谁对你这样的。难道陛下竟也从来不管么。”

“自打孩子生下来,陛下只来看过两次,”可辛的面上泛起了一丝潮红,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李氏急忙去替她拍背,却见可辛咳了好一会儿方才止住,用帕子掩了口,慢慢道,“再说陛下来之前,早就有人铺垫打点好了,火炉木炭都是最好的送进来,侍候的宫人们也格外的殷勤,等到陛下走了,东西再借故说坏了要拿出去修,再喊人也都没影了。”

“这都是她的意思?”李氏迟疑再三,依旧问道,她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陈皇后似笑非笑的圆圆的面孔。

可辛的目光瞥向了李氏,沉默了一瞬,苦笑道,“除了她,谁还有这样的权势和心机?”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静静地看着小太子趴在床沿逗弄着襁褓里的婴儿玩耍。

“难得她没有为难你,让你把太子送回去,”可辛长长的舒了口气,苦声道,“也总算让我平安生下了孩子,哪怕她对我再怨恨折磨些,我也依旧忍了去。”

李氏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在坤宁宫外听到的话,她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日是谁为你接生的?是坤宁宫派去的胡太医么?”

“胡太医?”可辛大惊失色,气息都不稳了,“皇后娘娘那日竟然派了胡太医去?”

李氏点了点头,低声复述了那日的情景,又道,“那日我在坤宁宫外听说你要临盆,便让碧烟出去带了个话给张…张大人。”她提到张居正,神情有黯然了几分,她曾在通教庵里听到张居正与可辛的对话,知道他们之间有私,于是冒着风险遣侍女去通风报信。

“好妹妹,想不到是你救了我。”可辛紧紧地抓住了李氏的手,眼眶中饱满了泪水,“那胡太医是皇后娘娘的亲信,我先前在皇后身边做侍女时,亲眼所见这胡太医受皇后的指使,在这宫里不知配了多少鸠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先前的段太妃,殷贵人,都是皇后害死的…那日是张大人找的产婆替我接生的,主持又派人守在庵门外替我把手。我原以为皇后放过了我,没有使人来害我…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歹毒,竟然真的又使胡太医来害人。”

李氏心里突突的跳,没想到陈皇后的手段如此毒辣。她蓦然想起今日来这的缘由,更加心惊,急忙从袖中取出一物托在掌中。

“重阳那夜黄大伴送来了这个。”可辛就着烛光看去。只见李氏的手心握着一枚银质小锁,十分的酲亮,她颇是困惑的抬起头,只见李氏涩声道,“这是雪儿脖子上挂的银锁,前些日子在小太子脖子看到过一次,小太子送到崇光殿来时,脖子上又没了这个,我还疑心那日看错了。现在皇后有意着黄大伴送来,那就不会错了。”

小太子听到话语,抬头瞧了瞧李氏手中的小锁,奶声奶气的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给我带过的。”

李氏眼镜瞬也不瞬的望着孩子,连声问道,“母后娘娘何时给你戴上的?”

小太子想了半响,清脆的童音说道,“半个月前,母后娘娘宫里来了个小妹妹,母后就把她脖子上的小锁摘下来给我带了。”

可辛猛然咳嗽了几声,忽然沉声唤道,“阿喜,阿喜。”一个总角年纪的小女孩从床帘后走了过来,手里还握着一卷书。她怯生生的看了李氏一眼,又对可辛叫道,“姑母。”

李氏这才发觉原来室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存在,她们谈了许久,这小姑娘竟然就一直坐在床帘后看书,连声息也没有发出过。可辛望着阿喜的神色有些恍惚,隔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十分抱歉的对李氏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儿,今年才八岁,小名唤作阿喜,她家里的爹爹妈妈身子都不太好,辗转托人送到我这里。”说着她又对阿喜柔声吩咐道,“阿喜,姑母的身子乏了,你带这个小弟弟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阿喜十分乖巧的点点头,牵着小太子便出去了。

李氏心知可辛是有意支开房中的人,必是有要紧的话要说,便沉下心来等待。只见可辛将那枚银质小锁在掌心握了握,缓缓道,“京城不过就这么大的地方,浴佛节那天又有多少人在通教庵里。两个大活人怎么能不见了去?而张居正大人又是什么身份,出动了多少人去找令爱,却毫无音讯。你仔细想想,天下只有一个地方藏的住这孩子,”她顿了顿,却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李氏黯然抬眸,与她同声道,“那就是在宫里。”

可辛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些,“这层意思我琢磨了很久,当初不敢与你讲,一是存了点私心,希望能明哲保身生下孩子,二则指点了你入宫,也是希望你能寻个法门在宫里找到孩子的下落。但如今看来,这孩子确确实实的是藏在坤宁宫里了。她…她敢拿这银锁来给你看,就是希望你投鼠忌器,要听她的话。”

李氏闭上了双眼,神情凄苦。

“你既然来找我,就是不预备与万岁爷说这事了,”可辛依旧望着她,很快读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你是来找我拿个主意的。”

李氏点了点头,知道可辛是玲珑剔透的心窍,与她绕弯子不如直说了事,“是,我知道你在坤宁宫中做过事,曾是她的心腹,此事你或许能帮的上我。”

“她知我是识旧情的人,可以为她所用,却未必拿我当心腹,”可辛摇了摇头,眸中却闪过坚定地神色,“不过事到如今,她既不预备让我母子活下去,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饶了她。”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很快宫里都换成了厚厚的绒毡子,便连门帘也用明黄绣线滚边的厚棉布层层覆住。入了夜,隆庆又至崇光殿,他今晚刚刚见到鞑靼的使臣,筵席上饮了几杯酒,看上去气色不佳,亦十分难得的把小太子栩钧搂在怀中,逗弄他玩笑。李氏瞧见他心情尚好,便凑趣笑道,“万岁爷今日怎么有这般好的兴致?”

隆庆一抬眼,望着她的神情亦是愉悦的,“今夜鞑靼入贡,与朕商议通边境通贡互市之事。”李氏微微一怔,此事的缘起已久,是隆庆朝最让人头疼的一件外事了,“前些日子还听说朝堂上争论不休,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定论。”

“哪里能有定论,”隆庆皱眉道,“英国公张溶搬出了祖宗之法,许多老臣附和与他,不肯开通贡之惠,朕也拗不过他们。”

小太子忽然那插言道,“儿臣也听张先生论过此事,张先生言道,只要两国互通岁贡,从此边境无战事矣。”

〃你也知道什么是边境无战事啊,“隆庆瞧着儿子小大人一般的说着国家大事,忍不住哈哈大笑,小太子脸上一红,扭股糖似的钻到隆庆怀里撒娇。

隆庆对李氏笑道,“我瞧着这孩子的性子,到你宫里后活泼了不少。”

李氏笑而不答,却将一杯热茶奉到隆庆跟前,笑言道,“朝中支持开通贡之惠的,都是些新臣子了?”

“是啊,高先生与张先生都支持此惠,奈何有几位老臣身在御史之职,朕要是强行开了此政,怕这些子言官要上谏言折子烦死朕。”

“臣妾的家乡也有这么桩案子”李氏抿嘴笑道,“张三家养了只牛,偷偷吃了李四家的粮食,偏偏李四是个较真的人。逮着了张三的牛要赔出粮食来,不然就要拿牛去抵。”

她说道这里,隆庆和小太子已经听得愣了,小太子嚷道,“这李四不是摆明了不讲道理么。”

“是呀,李四就是不讲理,可问题是李四是村里的长辈,村里有个什么纠纷都得去找他定夺,这事大家虽然都看不过,却也没甚法子。”李氏柔声道,“钧儿你来猜猜,有什么法子可以解这案子?”

小太子苦想了半日,一握小拳头道,“送李四去报官,让父皇责罚他!”

李氏和隆庆都哑口失笑,小太子知道自己答的不对,忙求着李氏讲下去。李氏道,“你父皇日理万机,要是天下这等小事都去烦他,那他岂不忙的不用歇息了。那张三隔壁有个秀才,看到此事十分的不平,便想出了个法子来。秀才把全村的人都叫到村东口的大榕树下,用墨碳画了一条线,秀才说,这件纠纷关系到李四,是不能让李四决定怎么断的,不如让全村的人做个决定,支持张三家不用赔牛的都站到东面去,支持李四的都站到西面去。哪边人多算哪边有理。”

小太子笑道,“这办法好咧。”便是隆庆亦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李氏续道,“果然村里的人同情张三的多,都站到了大榕树的东面,西面只有李四一个人了,任他怎么不服气也没有法子。”

李氏瞧着小太子打了个呵欠,知道他是困了,便吩咐奶妈带他去休息。再回头却看隆庆依旧望着自己笑道,“你这故事说得这般好,都是打哪儿听来的?那个秀才姓甚名甚?现在想必也考取了功名,在哪里任职了吧?”李氏蓦然一阵心慌,强笑道,“这事臣妾也是听老人说的,年长日久哪里记得清楚。那位秀才也许考了个功名,也许就在乡间埋没了,世上的人怀才不得志的多了去。”

“不用这般紧张,”隆庆点了点头,转身走远了几步,声音十分轻弱,几乎微不可闻,“朕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也很擅讲故事。”

便在此时,黄锦捧了一个食盒入了殿来,叩头道,“万岁爷,皇后娘娘听说陛下晚上饮了酒,特意吩咐御膳厨房做的夜宵点心送来了,您要不要尝一尝。”

隆庆揭开食盒一看,是一盘热腾腾的烩驴肠,他夹箸,谁知小太子尝了一口,却皱眉道,“膳腥的紧。”隆庆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哪里知道驴肠的美味,朕小时候,母妃就常给朕做这味小菜宵夜,朕那会儿做梦都是惦记这个味道。”

黄锦亦是凑着趣说道,“小殿下年纪还小,吃不出这驴肠的鲜美来。皇后娘娘知道万岁爱吃驴肠,特意吩咐御膳房最擅作驴肠的厨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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