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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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又换了？”心里一阵刺痛。
　　“呵呵，这个也许不换了，”
　　“小歌那个是哪的？”
　　这才是本意。
　　“白领一个，挺不错的。明年要结婚了。”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十来天我都不知道。”心里万马奔腾。
　　“早说要见，我那个出差刚回，看大家聚一起挺高兴的，没时间提，哈哈。记住，今天晚上。”
　　下午的课不知道怎么上的，连借人家笔记那几个女生的眼神都接不住。心乱如麻。多少万只小耗子在我心里爬。
　　晚上。
　　万佳大酒店。华灯又初上。红男绿女穿流不溪。
　　“小歌，你的女朋友呢？说好带的啊，结果就耍我一个　啊。”
　　“没空，不好意思”小歌看我一眼。假装看那边端菜的那个妹妹，旗袍开的真大啊。
　　“我都不好意思了。”吴建宏的女朋友开口了。人还不错。挺知道什么时候说话的。
　　“没事，今天演习，明天再开练”我咬着牙说。
　　小歌求助的眼神我又没接上，继续看端菜的妹妹。
　　“明天，也不一定又时间”
　　“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熟了，带来给陈阳看看啊。”
　　一顿饭没吃出什么东西来，就一直和吴的女朋友喝酒，真能喝啊，现在的小丫头真不是盖的。
　　晃着走在已经沉寂一些的大街上。
　　“还去小歌那吧？“
　　“没事，我回培训中心“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再拒绝就没劲了。我就一直跟着小歌。
　　满屋子的寂静。
　　不说点什么不好吧，说吧，没事。
　　“小歌，你女朋友哪的？怎么不和我说？”
　　“一个外资公司的，刚谈上没多久，没来得及。”
　　这借口真拙劣。“我睡了啊。”嗯。
　　一人一个房间。我在小歌邻屋辗转难眠。
　　我知道小歌有多懦弱。我不说，他永远不说。但我说了，能带给他什么呢？不同的城市相同性别人的一短他不能承受的感情？我倒是老皮老脸了，他不行。
　　想起去年我给一个编导做片子。一个反应同性恋的访谈。我给那个可怜的男孩脸上打上厚厚的马赛克。编导不乐意了。“哥们，干什么呢？特写的眼泪都看不见了。人家被采访的都没要求打啊，”
　　“我觉的应该打点吧，保留人家打隐私嘛”
　　“你有病吧，看不出面部表情还轰动什么劲啊。”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打了一点，至少和他不熟的人看不出来了。为这个和编导差点吵起来。
　　再后来听说许多人还是认出了他。男朋友也怕牵连离他而去了。本来他想出镜呼吁大家改变对同性恋的偏见的，结果他得到更多偏见。
　　让小歌也这样。活在暗无天日的感情里，让本来内向的他更加内向？我做不到。既然他有了女朋友，我给他们最深的祝福。
　　门开了，小歌头发竖起状如女鬼的悄然进来。
　　偷偷进来，我想是想偷偷吻我吧。我立刻睁大双眼。他近前一看我也状如恶鬼吓了一跳。
　　“^哈哈，还想吓我？你这家伙，都快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陈阳，我”
　　“我也快结婚了，也没告诉你，扯平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啊“
　　“我同事，人特好，特会照顾人。我就得人照顾“
　　“那“
　　“到时给我发请柬啊，我一定来。“
　　“好了，不早了，睡去吧“
　　“好，祝你幸福“
　　“真酸，你也是，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子来！“
　　女鬼悄然离去。我被女鬼吓出了眼泪。靠，还没完没了的。
　　第二天，见了小歌的女朋友。典型的新女性。一看就是坚信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那种女孩子。呵呵，看来是她追的他。也好，小歌就这样的性子。不推不动。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坏揣着6个女生的电话地址，在机场和他们挥泪告别。
　　如果我那个夜里，那个早晨说了的话。是不是结果就会改写了呢？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第二章
　　（一）　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
　　只因这胸中
　　燃烧的梦想
　　青春的岁月
　　放浪的生涯
　　就任这时光
　　奔腾如流水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体会这欢乐
　　爱恨离别
　　体会这狂野
　　体会孤独
　　这是我的完美生活
　　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许巍《完美生活》
　　“你哪去了？走一个月，都不说声。”老孙埋怨我。“徐清念叨你好多回。说就你喂的球舒服。”
　　北方的城市总是太显干燥。但是北方的夏天却和南方一样燥热。所幸太阳下山后还留有一丝清凉。我和老孙他们总在这个时候打球。
　　从那个我上学的南方的城市回来后，我迷上了打篮球。就像当年迷上传奇一样。我宁愿晚上加班，也不愿误了约好的篮球赛。
　　黄金三人组早已不复往日辉煌。因为我们——我，老郝和徐清配合早已炉火纯青了。每每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话说这一日，我们又开练了。最后又已老孙他们失败告终。
　　“咱们换人吧”
　　“为什么？”
　　“我们太弱了，把小陈和小王换换。”
　　小王脸色不好看了。
　　“我们才不呢，我们舍不得，好好一块肥肉能让你们叼去？“
　　“对啊”我说“徐清说只有我喂的球舒服。”
　　“嗯，喂的球舒服。”他强调一下。大家哄堂大笑。这笑话也太TMD黄了吧。
　　徐清是个，怎么说呢，第一次见面恨不得不说话，熟了之后话又太多的那种人。相信你们都遇上过吧。
　　打完收工。我大汗淋漓准备回家洗澡。“陈阳，我家热水器坏了，去你那冲个澡“
　　真逗，大热天，拿凉水冲算了。不过我可没这么没人情味。
　　“陈阳。有浴液没？“
　　“没，大老爷们用什么浴液“
　　“陈阳，我用哪个毛巾啊？“
　　“随便，真麻烦“
　　“陈阳，你有裤子嘛？借条，最好是短裤，你长裤我穿着短“
　　“……”
　　“陈阳！”
　　“再喊杀了你”
　　没动静了。
　　“喂，我说哥们，没水了”
　　“啊”
　　夏天，炎热的夏天。自来水供应紧张。这几天，说没就没了。
　　等他穿着我的短裤还提着裤腰的时候，我笑的肚子已经要爆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借你裤带用用，我回家马上给你送下来。”
　　我用颤抖的手把裤带递给他，他系上后夺路而逃，也没逃出我又一次爆发的大笑。想着他还要飞奔回远在社区后面的15单元，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就这样笑笑停停的呆了不到10分钟，这小子衣冠禽兽的出现在门口。
　　“我说哥们，有那么可笑嘛？别背过气去”
　　“我都背过一回了，哈哈哈”
　　门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都要绿了。而且有越变越黑的趋势。赶在他甩门而走的瞬间，我止住笑，拉住他。我这个人最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了。
　　“别生气了，哥们，走，请你吃饭去”
　　“我身上一身泡沫，你用的还是药皂，刺痒死了，还吃个屁啊。”
　　忍住笑，忍住。
　　“噗哧”
　　我憋的好辛苦啊。
　　他也笑了“走，请你桑那去，你反正也没洗呢，请你按摩。”
　　热。巨热。
　　大热天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象螃蟹一样蒸着。两人都憋着，谁先出去谁请吃饭泡吧，说好了的。
　　“真热”徐清说着把腰上的毛巾拿下来蒙在头上。
　　“……”
　　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对着坐着。我尽力什么都不想。
　　头晕。不行了。我嚎叫着冲出去。
　　在相对凉的水下一个劲的冲啊。
　　那家伙整整齐齐的出来，面不改色。“晚上我要去沸点”
　　靠，他是不是故意的啊。
　　沸点。一个闹吧，太闹了，平时我肯定不来。
　　徐清如鱼得水，两瓶啤酒之后，不知去向。我自己喝闷酒。
　　“徐清你朋友？”一个正在擦杯子的小子问我。
　　“嗯，”看来徐清名气挺大啊，哪都有他认识的人。“你认识？“
　　“嗯，以前给我们拍过广告。“哦，原来这样。
　　徐清和我一样搞电视。和我不一样的是，他是摄像，有时也自己写稿子，我是后期，我们两一个文科，一个理科。和我也不在一个单位。他在一个制作公司，据说挺牛的，老搞点记录片卖到国外去。
　　编采人员就是好啊，不象我们整天暗无天日，象小老鼠一样窝在电脑旁。
　　“徐清这人挺逗。”我看见他越过千山万水朝我走来。
　　“是吗？呵呵，不怎么和我们说话”
　　“小佳，再来瓶啤酒”
　　“徐哥，最近忙什么呢？来的少了。”
　　“瞎忙。”
　　徐清显然不想和他多说。小家伙很知趣。不再说话了。
　　徐清也不再说话，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想什么呢。
　　一瓶一瓶，我也开始不说话了缅怀我的将要瘦身的钱包。
　　（二）夏日一阵雷雨后
　　看到美丽的彩虹
　　当你偶然回想昨天
　　四季悄然在流转
　　你曾有不平凡的心
　　也曾有很多的渴望
　　当你仰望头顶蓝天
　　才发现一切很平常
　　这一切的转变
　　是如此地简单
　　这一切的转变
　　在你不经意瞬间
　　这一切的转变
　　是如此地简单
　　这一切的转变
　　在每个平淡瞬间
　　平淡瞬间
　　许巍《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也许是我的感情聚集了太多，找不到出口。我不敢爱女人，也找不到男人可爱。那一个夏天，我是多么的孤独啊。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打球上，有人也打，没人也打，球场上，几乎永远有我寂寥的身影。
　　可是徐清，很久没来了。老孙说他出差去了。
　　夏天要过去了。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徐清回来了。
　　终于又和他开始在球场上默契的配合。在他移动的时候给他喂个舒服的好球，在他进球后来声响亮的击掌。
　　“去哪了？”
　　“去西藏了，”怪不得又黑又瘦的。
　　“干什么去了？”
　　“搞个记录片，过几天就开始后期了，估计又玩不上了。这片子，麻烦着呢，我们4个摄像拍了2年断断续续的，估计过年前成片能出来。”11B9：）
　　“哦”
　　“想我了？”我看着他，他眼睛黑黑的，眯成缝，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好像有点熟悉，又不太确定。
　　“切”
　　球没打完，下雨了，突然的。大家都跑到最近的我们家躲雨。雨开始还不大，越下越大。
　　“就我们家吃口算了，什么都有，凑合做点。“
　　大郝要回去接孩子，不敢耽误，迎着雨就走了，剩下老孙也走了，回家陪老婆，只剩下小王，徐清和小高。都是年轻人，没家没口的，徐清说别理他们老帮菜们，咱们吃。看看，结婚多没劲啊。
　　最后在大家的各自吹嘘下，我们打算每个人做一样菜。我做西红柿炒鸡蛋。小王看冰箱里还有火腿肠，就说我做鸡蛋煎火腿。小高说我只会炒鸡蛋。房间在安静之后一阵爆笑。
　　得了得了，徐清说。“谁也别吹了，都点什么水平啊，就这怎么吃的肥头大耳的。我做吧。冰箱里都什么啊？
　　冰箱里东西其实不少，尤其是冷冻室。单位分点什么鸡鸭鱼肉的都往里放，我自己都没看过，看着心烦。
　　“东西不少啊，都快溢出来了。“
　　“是啊是啊，求你们帮我消灭点吧，如果能做熟的话“
　　小王小高笑的和花一样：没问题。
　　徐清开始出来进去的紧忙乎。
　　“陈阳，味精在哪啊？”
　　“陈阳，豆粉哪呢啊？“
　　“陈阳……”
　　“行，您别叫了，我过去我过去”
　　我成一打杂的了。
　　不过这小子还真牛，一个多小时，就做了条鱼，炒了尖椒肉片。炖了一锅鸡，真太牛了。不知道这样的菜可以在一个多小时里变出来，不，做出来。呵呵。
　　以后的事情只能用风卷惨云来形容。单位分的一箱罐啤都被他们喝光了。中途小王就被女朋友叫走了。小高不满20岁，留他一直喝不好，10点也被我们打发走了。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孤家寡人。
　　居然安静下来，徐清好像一下子说完所有的话，也做那一直发楞。
　　“咳，我说，你小子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
　　“象我这样的，能找个什么样的，天天在外面跑着，你呢？怎么不找？”
　　“象我这样的”我学他的声音“能找什么样的，天天在电脑前面窝着”
　　“靠你小子敢学我！”徐清边说着边往我这边扑过来。直接按着我胳膊把我掀反在地。
　　“你妈呀你干什么呀”我没防住胳膊被他扭的生疼。“放开我，”“不放”“靠，放开”“不放”声音里还有点得意。“×××，放开老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恼羞成怒了。我突然对这种他上我下的姿势莫名的愤怒。一挣扎，胳膊生疼。
　　“放开，我再说一次”声音是我自己都害怕的低沉。徐清也听出来了，放开我。没声音了。
　　身上的劲一松，我立刻转身就给了徐清一拳。打完我也傻了。徐清倒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但是他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似曾相识，帅气的脸上却有着一股宿命的绝望。这笑容在他脸上显的异常诡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知道。在这个红尘里憋久了，火没地泄。”
　　说完他起身，拍了我一下，开门走了。
　　憋久了？泄火？你，你什么意思？
　　（三）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挥挥洒洒将自然看通透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
　　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我会紧紧的将你豪情放在心头
　　在寒冬时候就回忆你温柔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
　　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
　　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
　　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伍佰《突然的自我》
　　徐清很久没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