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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不性由你(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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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丝液体从孙威口中流了出来，好苦…恐怕是胆汁吧…
＇她…爱…你…为…什…么…把…你…留…下…了…啊？！你从几岁开始就没再见过她啦？！＇
＇你多洁身自好啊，你干净！你清纯！你不像我喜欢和男人干，对吧？＇
男人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伤了孙威本已伤痕累累的心。从五岁开始，孙威便再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每当看着周围小朋友的妈妈来接孩子时就羡慕不已，如果被那样柔软的手牵着抱着，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孙威一直不想接受妈妈抛弃自己的事实，他等，等了十几年，等到他的心已死，也没有再见到那曾经温柔的笑容，等到今天连家都已不复存在。
他厌恶那个曾经是他爸爸的男人，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那样伤害自己。以前的他的确洁身自好，干净清纯；可现在…他肮脏的身体再也不配这些优美的形容词。傻瓜似的被骗，被戏弄，还不知羞耻地应和玩弄他的人。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现在要这么惩罚我？
孙威抬起脸仰天望着乌云密布的暗黑天空，密密麻麻的雨点沈重地砸进他酸涩发红的眼里，稀释在泪水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声嘶力竭的吼叫强烈震撼着五脏六腑，孙威腿一软跪倒在无人的街角，他泣不成声地捶打着地面流淌的雨水，任高高飞溅起的水花扑打着自己的身体。
轰隆隆的雷声没有停歇的意思，瓢泼大雨依旧倾盆下着，那个人影仍不惜余力边捶打着地面边在地上翻滚着……
“学姐，我们还挺幸运，要被这大雨浇到那就惨啦！”志远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和薄雪婷泡着电话粥。
“是呀，好久都没下这么大雨了，秋天也快过去了呀。”薄雪婷柔美的声音自听筒另边传出。
“嘿嘿，是啊是啊！今天那老板可真够逗的……”志远拿着镜子边照边美滋滋地说笑。
……
“丁冬……”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起。
志远抬眼望望表，哇，快午夜12点啦，这么晚会是谁啊？不会是贞子找上门了吧？
“啊，学姐，真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我还打扰你，你早点休息吧，谢谢你今天和我出去吃饭，我很高兴，真的！”门外人稍后再做处理，谁都没有我这心上人重要…志远心跳着说着。
“嘻嘻，我也很高兴，以后不要叫什么学姐了，就叫我雪婷吧…”另边的女声羞涩起来。
“啊…真的可以吗？学姐…我…”志远握紧听筒，心激动得快跳出来了。
“志远呀，怎么不听我话呢，叫我雪婷。”
“哦…哦…好…雪婷…晚安，下周上课见。”志远喜形于色，可声音却还装得非常羞涩。
“我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晚安喽，睡觉盖好被子，天气凉了。”温柔的声音熔化了志远的心。
“恩！好！学姐…哦，不，雪婷！晚安。”
放下电话，志远激动得险些在地上翻跟头，总算有些进展了。对了，门口还有人呢，不，不，这人鬼现在还不能确定。哼哼，不过有爱的力量，管他是人还是鬼，我志远都不怕！志远回想着薄雪婷的细声细语，满心欢喜地打开了门。
“孙…孙…”志远望见门口人时呆住了。
28
门口人低垂着头，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湿发滴滴滑落；完全湿透的衬衫和裤子紧紧粘贴在身上，水线沿着衣口裤管滴答劈啪地落在地上；鞋子里溢出的水慢慢将四周的水印连成一片。
“你怎么搞成这样！？快进来进来！！”下一刻，志远把冻得簌簌发抖的孙威拉进屋。
“志…远…”孙威哆哆嗦嗦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红肿双眼在那湿漉惨白的脸上更显凄怜，无色的嘴唇不住颤抖，“对不起…这么晚来…打扰你…我…本来不想的…可…不知…为什么就…跑到你家了…我现在就走。”说罢孙威迟缓的准备转身。
志远的心揪结在一起，他用力拉住孙威道：“你干什么呀！别这么说，一点都不晚我没睡觉！我不许你走！！”
“可…”
“可什么可？！告诉你留下就留下！什么都别说，先洗个热水澡暖和暖和！”说着志远把孙威拉到自己房间，他东翻西翻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先穿我的吧！内裤可是新的，还没拆那！”话说完衣服也塞进了孙威手中。
“志远…”孙威不住打着冷战，“我…”
“好了！快去洗澡吧！你的身体重要，再这么被湿衣服！着会生病的！一会把湿衣服脱下来放到门口，我用洗衣机给你洗洗。”志远温柔地摸摸孙威的头。
“谢…谢…”孙威酸胀的眼睛又开始隐隐发痛。
“说什么谢谢啊！把我当外人啦！好了快去洗吧！出来我们再说。”志远强挤出笑容把孙威推进浴室。
随着浴室的门关上，放水的声音响起，志远的脸也阴沈下来。妈的，是哪个混蛋伤害了他的孙威？杨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太过分了！又让他心爱的孙威哭成这样，这回决不能饶恕！想着想着志远握紧了拳。我的？心爱？天啊…又想歪了…怎么办？孙威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轻而易举取代薄雪婷在他心中的位置吗？不，当然不会！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喜欢的心上人，他们的感觉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目光呆滞的孙威一动不动站在热水下，热浴冷雨的交替不禁让他连打几个激灵，过了良久他才开始机械地揉搓起半凉半温的身体，当涣散的目光产生焦距时手上的动作也凶狠起来。直到把身体搓得通红破皮，他也没咧一下嘴，吭出一声，好象他拼命搓洗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可…再怎么搓这肮脏的身体也不能变回原来那么纯净，珍贵的东西一旦失去便永远无法挽回，不只身体，还有亲人，最重要的，是他那颗心，早由最初的火热完整变成现在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热水澡真是治愈疲惫的良药，不仅如此还能激活身体的某些器官，比如说胃。孙威穿上志远为他准备的衣服，摇摇晃晃开门走了出来。
“洗完了？舒服点了吗？”志远像服侍高级官员似的，刚听到孙威出来的动静便匆忙放下手中的活从别的房间冲过来问候。
“恩…好多了。”孙威微微一笑，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道：“真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会不会影响你爸妈休息啊？”
“看你说的，见外了不是！我老爸老妈睡觉的功力堪称天下第一，这会儿正会周公呢！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啊！嘿嘿，你穿我这睡衣还真合适！不长也不短啊！恩连穿睡衣都这么英明神武不愧是我们队长呀！”志远想尽一切办法试图逗孙威笑。
孙威露出浅浅的笑容说：“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们本来就差不多高嘛。”这时一股浓郁的肉香飘过来，孙威皱皱鼻子嗅了嗅问道：“什么这么香？”
志远突然大叫起来，“哎呀！不好！我怎么把锅给忘了！”转身准备冲走。
站在他身后的孙威轻轻“啊”了一声。
志远忙又回头笑着解释，“我在给你做牛肉面，洗完澡再吃上热热的面里外都暖和。我怕你冻坏了，就给你做了一大锅！我怎么给忘啦…”
当志远转过头欲冲出去时却被孙威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心猛然间狂跳不止。“你…”
“志远…你对我太好了…”孙威的眼眶湿润了，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我太感动了…我的朋友比家人做的还…”
志远感到有温湿的东西落在肩膀上，忙握紧孙威的手悠悠道：“这有什么，要好朋友是干嘛的，不就是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帮助你吗？再说我做的又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只不过是碗热汤面…再说还不一定好吃…”
“不，不一样的…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志远坦诚的一席话像小火炉一样把孙威伤冻得冰冷的心烤得暖烘烘的。
志远胸口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他突然冒出想一直保护孙威的想法，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他开心，他就愿意为他去做。“别傻了，谢什么呀！我这么做难道就为了让你谢我啊，那我也太小人了！好了，你去我屋等吧，我再不去看锅，一会你就吃猢渣了。”
孙威这才松开搂抱着志远的双臂，乖乖到他房间去等待。比起那个没有爱的家，好朋友的关心陪伴倒让孙威有了幸福的感觉。他环视了一圈志远的房间，和高中那会没什么大变化仍是那么整洁干净。他不经意望到志远的书桌上摆放着几个镜框，走近仔细一看才看清里面多数是他俩在高中时拍的照片，两人那会勾肩搭背张着大嘴开心地傻笑。看着照片里灿烂大笑的两人，温柔的笑意不自觉爬上孙威的脸。如果能永远那么快乐就好了。
“好啦！面来喽！客官来吃吧。”志远端着一大碗面冲了进来。
孙威回过神，忙帮志远把面放到屋中间的矮桌上，“好香好香啊，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孙威的肚子叽里咕噜一痛乱叫。
“你真会夸奖人，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呀？不好吃可别怪我哦。”
孙威摇摇头说：“不，只要是志远做的就好吃！你的心意在里面！”
志远见孙威的心情好了些自然也高兴起来，“好，你说的哦，我可做了一大锅呢，不好吃你也得吃。”
“你做多少我就吃多少，做两锅我也吃！”孙威饿得发慌，他迫不及待夹起面来大口大口吞了起来，边吃边不住称赞，“好吃！好吃！”
志远坐下来笑看着狼吞虎咽的孙威，“慢点，别咽着，还有好多呢，我不和你抢。对了，你晚上没吃饭吗？”
孙威闷着头边摇边继续吞着。
志远的眉微微一皱，那个该死的杨熙太可恨了！把孙威折磨成这样！越想越气竟控制不住怒拍向桌子。
“！”的一声巨响把吃得正尽兴的孙威吓了一跳，“怎么了？志远？”
志远最终还是没能憋住，他生气地说：“我本来不想问，怕你回想起来会伤心！可是我实在忍受不了杨熙那个混蛋啦！他接二连三欺负你！这回说什么你都别拦我，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帮你出这口气！！”
孙威脸色立刻黯淡下来。杨熙的确很可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侮辱自己，可他不愿看到志远为自己受伤害，于是淡淡说了句，“我以后再也想不想提那个人了。”
志远见孙威吃得红润的脸庞笼上一层阴影更加愤怒，“不行！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再憋就憋死了！”
孙威看着汤碗里倒映的自己说：“这次不是他。”这次搞成这样，杨熙确实占了一部分，但主要原因是那个男人。为了不让志远再一意孤行下去，他只得忽略不记杨熙的恶行。
“什么？不是他？你别骗我！”志远有些出乎意料。
孙威点点头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和爸爸吵架了…这次吵的很厉害。”
“啊？叔叔？怎么会？”志远更是一惊，他见过几次孙威的爸爸，看上去还比较和善。
听着不知情的志远叫那个男人“叔叔”就气愤，“叔叔”根本不配他！“恩…”孙威用筷子胡乱搅着汤。
“孙威我说了你别生气…是不是因为你妈妈呀？”志远对孙威的家庭状况略之一二，虽说高中时孙威提起过，但那会只是听听，追根问底打探别人家私事不太好。
“呃…是的。”孙威的心一紧，他无法把真相告诉志远，因为他根本开不了口，那种龌龊的事难以启齿，志远还是永远不知道的好。
志远拍拍孙威的肩膀，安慰地劝说：“过两天就好了，可能…今天天气不好…大家心情也不好吧…别难过…没事的。”
过两天也不会好，永远都不会，我的确不会再为他难过。
“恩…”孙威握紧筷子假装答应。
志远这才放松下来，他忙说：“哎呀，锅里还有好多呢！吃饱了吗？再来一碗吧！”
孙威笑着点点头，“好呀！我真的好饿呀，谢谢志远。”
“嘿嘿，好！我去给你盛！”志远笑呵呵跑走了。
看着志远出屋孙威的笑容也慢慢地消失了，他叹了口气，今后该怎么办呢？要想，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自己一人能应对吗？不行也得行！
“来啦！哈哈，慢慢吃，吃完就睡觉啊。”志远把碗放到桌上后，收拾了被子开始往门厅抱。
“志远你这是干吗？”
“我到门厅去睡！”
“那怎么行呀！还是我到门厅去吧。”孙威万分过意不去。
“我经常在门厅睡！有午夜电影哈哈，屋里没电视呀！”志远神秘一笑抱着被子跑了出去。
“可…”孙威还想辩解。
“别‘可’了，你吃完就睡觉，今天肯定累坏了！听到没有？明天咱们再聊。”志远笑看着孙威慢慢关上了房门。他在门厅沙发上边铺被子边暗想：笨孩子，我是怕再对你做出点什么啦，上回一个吻就够可以的了，谁叫我自控力差呀。
孙威望着窗外的夜色，雨渐渐小了，疲惫的雷公电母早睡下了。新的一天会什么样呢？还有多少未知在等待着他？
29
至此以后，孙威再未和家中有过任何联系，虽说这样，可每到周末看着周围的同学们高高兴兴地回家心中便会莫名升起一丝失落，是冬天来临的缘故吧，寒冷总会让人念家。他目睹着身边的世界由夏日的油绿被秋日的金灿慢慢取代，而后，记不清是哪次的暴风骤雨一夜间将所有色彩席卷而尽，只剩现在的无色冷清。二十个四季的变转在孙威眼中都一成不变，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这第四个季节，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与寒冷，可能是因为他一颗火热的心已奄奄一息。虽说灿烂的笑容仍时常挂上孙威阳光的脸庞，可那只不过是遮掩脆弱的挡箭牌，他心里明白，他的烦恼正随着手中慢慢变少的钱票与日俱增。
“哎呀，这天一下子冷起来了！”志远搓着手推开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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