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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开莲塘寄浮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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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老君大约是怀着将功补过的心思,遂体贴道了辞。洛云走过来说要送送我,我略作思量便点头受了。

上了岸我将珠子退给她,小丫头道:“姐姐收下吧,只当妹妹的心意。”

我瞧她仍摆着一脸悲戚,宽慰道:“淑侧妃是富贵相,五公主莫要担忧,老君自有办法。”

牡丹道:“母妃这般模样,可还有救?”

我抬头望了望天,谨慎道:“三日过后自有定夺。”又道:“坏就坏在混沌吞了盘古幡,若是守幡医仙施法,你母妃怕是早就醒了。”

洛云点头应下:“如此这般,我也好放心。”沉默少顷又道:“我在太清听闻姐姐同墨机哥哥要大喜了?”

我呆了两呆。

一是呆本神君的这桩婚事。这事连我自己个儿都摸得不大清楚,她远在太清倒是能千里迢迢地为我操上一心,叫我有些哭笑不得。二是呆她这个圈子转得忒大了些。我估摸着长她的那些岁数委实是条万丈鸿沟,叫我实在是跟不上她如此雀跃的思维。不禁摆上一脸悲容。

内心波了这么多折之后我听见自己笑道:“不过是传闻罢了。”

洛云却揣着一本正经:“姐姐跟墨机哥哥都是云儿心里十分敬重的,现下姐姐虽要跟墨机哥哥成亲,云儿诚心替姐姐高兴。只不过……”

我含着悲壮的笑等她甩出下文。

洛云接着道:“云儿本不该多嘴,但云儿想件事姐姐还是知道了好些。墨机哥哥他心里,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诚然我对这些事不大热心,此番听她讲出来却出乎预料地有些心里不大舒坦。但见牡丹如此兴致盎然,只好撑着笑脸升调“哦”了一声。

牡丹见我有意听下去,忙甩开嘴皮子滔滔不绝。

“墨机哥哥曾为那人做过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那人想要寻一件寒物救她师父,墨哥哥知道后便暗自帮她四处打听,十分上心。”

“彼时哥哥为了镇住混沌擅自召唤了神器,被罚下界历劫,可巧叫我想起来凡间神农炎洞里有一件极品寒器。”

“那洞只有人才进得,若要取寒器,难于登天。”

“墨机哥哥竟用数世凡间肉身去取,也不知道过了几世才取得。”

“云儿知道的也不大细致,不过哥哥对那人,委实深情。”

她这段话说得极其畅快,我听得却是断断续续。木愣地呆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感到一记重锤将我的天灵盖敲得梆梆直响。

寒器。历劫。神农炎洞。命格。

本神君再不济,现下也能将这前前后后顺溜清楚。顿时,窝在袖袋里的那册还没看完的命格重若千金,右手十分不争气地麻了。

我哑着嗓子问:“后来如何?”

牡丹笑道:“后来便是回来遇上了姐姐。如此甚好,不然墨哥哥为了那人怕是连修为都要散去了。”话毕嫣然一笑,映着日头百般娇媚。

本神君此番顾不得上清的风度,慌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抬手招来祥云。

眼风扫见牡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腾云的闲暇,我抖着手抽出袖袋里的命格。

恰巧翻到某一页,第一行上赫然写着:“锦帝四十四年,城北季府子时得一男童,名唤子夜……

……字远之。”

***

我一路马不停蹄地杀到南海,守门的小厮告诉我说翘楚前些时日已经出门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我略略想了想,又马不停蹄地杀去玉清。

见到司命后,本神君忙抽出空闲来佩服自己英明。

司命正专心致志地写着命格,身边施施然歪坐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神仙,右手拿着半合的扇子,轻飘飘地挑起司命一缕发丝,脸上荡着慵懒笑容。

正是翘楚影大太子。

翘楚看见我,如是早预料到了一般拖着嗓子道:“命格看完了?”

我咬咬嘴唇:“方才在路上,粗粗翻完了。你是故意的吧,把这个命格给我瞧。”

翘楚扬扬眉,好整以暇地瞅着我。

此时司命方抬起头来。我隐隐记得司命的性子,写命格时耳朵便受不住声响。果然他一边洗笔一边嘟着嘴格开翘楚的扇子道:“你们有话出去说,莫扰了我写命格。”

翘楚领我顺着折桥走进湖心亭,放眼一看四面环水。一池芙蕖开得灼灼芳华。

几只毛色油光水滑的仙鹤款款立着,对着水面梳理羽毛,鲜红的喙穿梭在雪白的羽毛间。

他展颜与我笑道:“是不是故意的又何妨?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个。”

我扯着他的袖子,嗓音不大镇定道:“他去历劫,没饮孟婆汤么?怎的还记得……他的命格不是、不是司命写的罢……”

翘楚点头:“唔,确实是有这个事情。按程序来确实是要先饮孟婆汤的,也应该照着司命的命格历劫。”他半侧过身子,面向我苦笑道:“奈何我留了把柄在他手里,他既然开了口,我也没有二话。司命跟孟婆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犟脾气,本太子出面,好歹也便是说成了。孟婆汤世世都未曾饮过,司命也只是顺着时候做了记载。”

我又梗着嗓子道:“他也不曾跟我说过……”

翘楚当即换成一脸痞相:“唔,陵光佳人委实娇憨可人。那小子本合计着一回来就跟你把婚事给办了。只可惜你纠结在那些区区小事上,这么许久也不见绕过这个弯儿。他有些沉不住气,就跟我合力推了你一把。”

我听罢有些不甘心,勉强问道:“虽然叫命格给了我,我若是看不到季远之那一世,你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翘楚轻笑出声,道:“墨机那小子果然将你陵光佳人摸得一清二楚。我开始一直担心,这册命格比起司命原先的倒不大受看了,只怕佳人你看不到他最后那一世。你猜猜墨机跟我说什么?”

“他说,‘陵光的性子,纵然是百般无趣的戏本子,她也要前前后后翻个透彻,过后再把它骂个畅快淋漓。而我,只要她看完就够了。’你说说,他这可是实话?你倒是愿意同他闹别扭,殊不知他这仙劫叫你给平白添上了多少刺激与艰辛啊……哎哎哎,你怎的哭了?”

我抬手摸了摸面皮,染了满手水泽。

翘楚叹道:“我从小跟他处在一处,也不见他对谁这么上心。此番他倒是算的很精巧,历劫这事儿牵扯了许多人,自然不方便说出来。他既然算准你的性子,叫你自己瞧命格便是件一石数鸟的事。”

“我当时以亲身经验对他讲,男女之间小吵小闹实在常见,委实不用如此费神。那小子却跟我说,陵光若是不知道凡间的事,这别扭怕是要闹上千千万万年。”

我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结巴道:“这次,又叫他,给耍了个团团转。”

翘楚满意笑道:“陵光佳人快别哭了。墨机那时跟我说,你若是知道了这前前后后免不了一顿哭鼻子。他说你如果哭了就让我稍稍提一提肿眼睛,你保准不哭了。”

我擦泪的手一顿,虚了虚眼睛道:“他这样说?”手里暗暗挽了个花,准备召出绫子。

翘楚笑得愈发满意,瞟了一眼我施法的右手道:“他也说了,我若是多嘴把他的话告诉你,就要当心你召唤五火红绫烧了我的衣裳。”

半晌,真的是半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翘楚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得很自在。

丝丝愧疚化为熊熊怒火,我恨声道:“我找他去。”说罢念了个决,一朵祥云翩然而至。

翘楚拉住我的胳膊,悠然道:“那小子还说,叫你去找他时一定记得两个字:冷静。”

***

墨机看见怒气冲冲的我,倒没有过于惊奇,放下茶盏不紧不慢的点评道:“陵光,你倒是十分喜欢半夜来找我。”

我不听他的揶揄,大步上前一掌拍在他桌上。一盘子上好的茶壶茶盏震了两震,皆不大争气地碎了,茶水顺着桌子淌下来,湿了他的袖口。

他将目光放在碎瓷片上停了片刻,才慢条斯理地移向我脸,抿嘴微笑像是在等我下文。

我深吸一口气道:“孟婆汤味道如何?神农炎洞到底有多热?司命的命格好不好演?”

笑容在墨机脸上荡开,他的唇仍抿得紧紧地,不似要说话。

我咬咬牙,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墨机精巧的眉眼笑得更深,映着月华很是受看:“嗯。”

我将牙咬得更紧:“无耻。”

他垂下眼眸,睫毛在面颊上洒下一圈阴影:“嗯。”

本神君不才,在这个当头眼睛里蓄了一包水。面上还是勉强作出强硬的模样:“笨蛋。”

他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站起来缓缓走到我跟前执起我握得紧紧地双拳,又十分耐心地将手指掰开,最后将我的双手包在他的手心:“嗯,嗯。我是,我是。”

我一个没忍住,流下泪来,颤声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墨机将我拉进怀里,力道掌握的甚好。夹着笑意的声音犹如晚风轻拂:“我当初以为,你不需要知道这些琐事。”

我一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找不到话语,只好由着他抱着,脸上的两条泪痕却是没干过。

到后来哭的有些迷蒙,索性闭着眼睛由着眼泪流,全身的重量都依在他身上。

迷迷瞪瞪之际,感到墨机略略松了松怀抱,唇上立刻贴上两片温润,很软也很温暖。暖暖的温度叫我想起千万年前,我还蜷身在母亲腹部柔软的绒毛里。

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心里划过一丝轻颤。

方才我哭了许久,唇有些发凉。他的唇像是一种召唤,我大胆地将其含住,想汲取一些温暖。墨机低笑一声,眯着眼睛寻到我的下唇轻轻啃咬,慢条斯理地厮磨着。我一口气憋了许久,想要松开牙关呼吸,他的舌轻轻一挑便滑了进来,细细扫过齿列,又缓缓撩拨。

我感到血液全部冲向脸颊,两人的呼吸交错,都有些不平稳。

广寒仙子水袖一舞,凉风习习。

衬着我的脸愈加滚烫。墨机撩得我忍无可忍,张嘴想反咬他一口,他微微撤出让我扑了个空,在嘴角慢条斯理地吮舔一番又缓缓蹭回来撬开我的牙关。

我微微虚着眼睛,天上繁星点点仿若是纷纷落雪,缓缓坠落。

他好整以暇地厮磨了良久,才细细吻干我脸上的泪再度将我锁进怀里。

我瘫在他怀里,感到嘴唇有些发肿。

耳边传来墨机低哑得嗓音:“陵光,今晚别走。”

新来的药童

他那厢话音方落,我这厢便身形一歪,毫不客气的咳嗽了起来。

赶紧手忙脚乱地稳住仙根。

说句扣心窝子的话,我此番急急忙忙地从玉清赶来空冥,诚然是揣着破镜重圆的当心思。但以我的经验,但凡遇上破镜重圆这类事情,大多会落得双双情难自禁的下场。本神君方才,呃,方才也便是情难自禁了罢。

不过话说回来,凡间的戏本子上破镜重圆的戏码是怎么演的?

唔,先是要骂。姑娘家要作出泪眼婆娑的形容,将对方骂个白菜萝卜都不是,里里外外不是人,再道些这些年我如何凄苦你与我多么狠心之类的话,以表达内心之怨愤。儿郎便要耐心听着,一说一应顺着姑娘家的话,也要无限诚恳地将自己骂个不是东西。

然后便是和了。双双你拥我抱,相互就着对方的衣裳擦擦鼻涕,再掏心掏肺地说些分别之久你思念我我思念你,我们再也不分离之类的话。到了这个时候,气氛便是欢笑中略带伤感,悲戚中透着喜悦。

应情应景,春宵一夜也倒合衬。乃是后话。

墨机把我搂紧了些,抽出一手抚着我的背。

我边细细顺着气儿边寻思,我二人先开始的那几句,一说一应倒是妥妥帖帖地扣着戏路,丝毫不见带含糊。然墨机眼下竟无限含糊地省去了后面欢笑中略带伤感的感情酝酿部分,一下跳到“春宵一夜”上,便实在是有些不大镇定了。

说到底我们也是做了凡间一世夫妻,双修之事倒也有所为。何况三清向来仙风豁达,不必为此有所拘谨。然本神君到底是位女神君,遇上此事纵然不济也要推脱一番,以显出女儿家的矜持。

我就着他肩头的衣裳蹭了蹭眼泪,又无限哀伤地清了清嗓子道:“墨机,三千年里我都十分思念你,你思念我么?”

墨机唔了一声道:“我思念你。”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想好的话顺口溜出来:“那你定是有与多话要与我说了,我们何不坐下,就着圆月畅谈畅谈?”

他笑了笑,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身体传到我的身体里。俄顷,耳边传来那厮低哑的嗓音,酥酥麻麻几近从耳垂一直颤抖到心尖:“陵光,你是怕了吧,嗯?”

血气上涌,腾红了本神君的一张老脸。

墨机又笑了笑,松开怀抱拉起我的手,将我带进往里屋。

我边走边想,好歹我也十分矜持地推脱了推脱。

然不多时,本神君便顾不得自身风度地后悔了。

墨机那小子除了外衫坐在床边,上身穿着一层聊胜于无的白纱袍。

屋里未曾点灯,却月华洒了进来。明明暗暗之间,他上身肌理尽数叫不才本神君瞧得一清二楚。再加之空冥特有的清冷空气,夹杂着什么花的丝丝悠甜。

我的娘嗳,司命待我不薄,这副活色生香的场面也忒要命了些。

他朝我坦然一笑,客气道:“你睡里侧罢,我记得你喜欢睡里侧些。我睡外面也能防着你晚上滚摔下床。”

登时,他那张云宽阔的沉香木床摇身一变成了洪水猛兽,万分得意地向我张牙舞爪。本神君抹了一把鼻血,干笑两声道:“那个,呃,咳咳,我看我还是睡客房去罢。”

墨机操着手靠在床边,噙着淡笑不置可否。

我又干笑两声道:“我是怕我把持不住,轻薄了你。”

笑意荡开,他掀开云被一角,又向我伸出手来:“那样也好。”

***

后半夜醒来时,我略略抬了抬侧睡时被压得酸痛的左臂。

身后墨机温暖宽阔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我这一动便有些牵扯,他也顺便整了整睡姿,横在我腰间的胳膊又将我往他怀里紧了紧。

浑如浆糊的脑子终于在此刻分出些清明。

隐隐记得方才被他折腾到动情不已时,眼里只留下他几近透明的淡金色眸子,浮动的床帐与摇曳不定的月华,霎时心里干涸了三千年的莲塘再度波光粼粼,开满万千芙蕖。

浮生若梦。我等了三千年,三千年后终于再度圆满。

就在这一瞬间,老娘我悟了。

我们凤凰一族向来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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