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放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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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饭啊。”高希希抿嘴一乐，“爸，一会儿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高子群笑了笑，“就你鬼点子多。”

“爸，我是站在你这边的。”高希希信誓旦旦的说道。“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楚叔叔有女朋友了。”

高子群瞬间怔住了。以楚航的坚持，除非是冷西亲口拒绝他的。高子群心中瞬间一阵狂喜，只是对着女儿他竭力的克制住了。

“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故意板着脸。

高希希哼了一声，“我只是遗传的你。”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儿，高希希说着她最近的生活，重点是她的狗。高子群漫不经心的听着，脑子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冷西过来找高希希，高希希自然而然的就把她爸拉到了对面。

冷西倒没有直接拒绝，她开口说了一句，“我去下点面条。”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带你高子群的份。

高子群也不客气，“不用这么麻烦的。”说着跟着冷西走到厨房。厨房原本就小，两个人站在这里更显得拥挤。冷西一转身就能撞到高子群。

她蹙了蹙眉，“你先出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帮你。”高子群说道。

冷西手一顿，“那好，你自己下吧。锅里是骨头汤，青菜是洗干净的。”说完她没有一刻的犹豫就走了出来，嘴角不自觉得扬起来。

高子群有一瞬的愕然，随后点火放面条再放青菜，动作一气呵成，他微微噙着嘴角，侧脸的线条美好维和，心里平添了几分幸福，那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高希希看着他爸爸一个人吃着面条，心里蓦地又觉得他爸爸挺悲剧的。

高希希：“面条好吃吗？”

高子群蹙了蹙眉，“还好。”

“那你怎么皱眉了。”说着她伸出筷子夹了一根尝了尝，“咦，都没有味道。”

“医生说我最近要吃清淡点。”他表情略显的很无辜，似乎在提醒着某人他还是病人的事。他才不会说刚刚忘了放盐。

冷西微微抽笑，“厨房有麻辣酱。”

高子群眸光转了转，“这天挺冷的，加点辣子也好。”

冷西微垂着头似笑非笑。

吃完晚饭，高子群很自觉地又在这里坐到十点多，直到冷西发话，“希希要睡觉了。”

他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对面。

高希希打着哈欠，“妈妈，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冷西虽然困，可是脑子现在混沌的很。晨曦的话一直回旋在她的脑子里，“小西，高子群受伤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没有回答晨曦。

“你不用告诉我，你只要告诉你自己就可以了。”晨曦叹了一口气。

半夜的时候，梦靥不断，冷西恍惚的感觉到床在剧烈的晃动，她猛地惊醒，立马就冲到希希的房间，抱起希希就往外冲。

门外传来高子群的沉重的拍门声，他扯着嗓子急促的喊着，“小西，醒醒——”

49

整栋楼嘈杂一片；就像炸开了锅。

“地震了——地震了——”醒来的人慌慌张张的朝着楼下跑去。

冷西按了一下开关；发现竟然停电了。房子一阵阵的抖动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紧张，“希希——”她赶紧伸手抱起希希。

“妈妈；怎么了？”高希希迷糊着眼哑哑的说道。

冷西有些吃力；语气急促，“快起来，我们先出去——”她的声音紧紧的。

“我自己走。”高希希挣脱下来。

冷西死死的拉着她的手，大步往外冲去。

“妈妈，房子在抖！地震了？”黑暗中高希希突然叫起来。她好像在做梦一样，感觉自己就在游乐园的摇摇车里。

冷西紧抿着嘴；他们走到客厅时，整个人房子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砰的一声，是花瓶碎裂的声音。

高希希害怕的叫了一声，“妈妈——”

冷西哆嗦了一下，“别怕——”

“妈妈，我们会不会死。”高希希的声音隐约中有了几分颤音，以前她看过新闻，她知道地震是什么？

此刻高子群焦急的站起门外，那种无奈的压抑，就像在释放掉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般。楼道里全是跑动的人，高子群喊了半天冷西都没有回应。他急的找来了灭火器狠狠的砸着那扇门。

“小西——”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一颗心渐渐的被惶恐替代。高子群最后冲回了屋子，他想到了两家的阳台是相连，他记得冷西有个习惯，无论多冷，窗户都不会关紧。

冷西和高希希打来门的那一瞬，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就看到门口放着的灭火器，而对门的门大敞着。

“爸爸呢？”高希希忍着害怕喊道。

冷西紧紧地呼了一口气，“妈妈进去喊爸爸，你躲在墙角等我！”说完她就冲进屋子。

“高子群——高子群——”冷西大喊着，她举着手机，屋子里黑洞洞的，手机屏幕的光微弱的闪着。

“小西——”忽然之间听到他的声音。

“你在哪里？”冷西颤声问道。

“阳台。”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冷西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站在阳台外面的简易的花架上，双手抓着铝合金窗户。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连忙走过来，伸出手，“把手给我——”

高子群怔忪了一秒，伸出右手，她的手冷冰冰的，掌心带着汗意，“别怕，这里的房子不会轻易倒塌的。”这个时候了他还是想着安抚她。

他跳下阳台，当双脚着地之后，猛地一把圈住她的身子，脸埋在她的脖子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鼻息间竟是她的气息，这一刻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子群动了动脑袋，唇角慢慢的滑倒她的脸上，温软的唇角一点一点吻着她的脸颊，鼻子忽而其来的一酸，“小西——”你知道我刚刚我有多怕吗？

或许是错觉，冷西似乎听到他微颤的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害怕。他紧紧的搂着她，她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两人身上皆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可是一刻的温暖怕是他们永远没有体会过的。冷西微微一动，想挣脱开来，就听到他沙哑的说道，“让我再抱一会儿。”声音中竟是那种失而复得的无措。

房子依旧在一抖一抖的晃动着。

彷徨、害怕，还有震撼扑面而来，冷西吸了吸鼻子，“我们赶紧出去吧。”她感觉到她的脸颊有丝凉意。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

她也无法了解到高子群这一刻的心情。

就算失去了全世界，他也不决不能失去她。这段感情，如罂粟般深入了骨髓，难以放手。

清幽的月光笼罩着寒冷的阳台，他的怀抱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一般。

这一刻，她的心没有再抗拒。

“希希在外面——”冷西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了艰难的说道。

高子群克制住自己，拉住她的手就外走。高希希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躲在角落里。

“希希——”

一听到高子群的声音，小丫头瞬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爸爸——你们怎么这么慢！”

高子群大步走过来，抱起她，回头对冷西说道，“先下楼。”他一手抱着高希希，一手拉着冷西，顺着楼梯大步的跑着。

这个混乱不安的夜晚，一家人携手逃亡，可是终于走到了一起。

小区的市民广场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众人皆在惊恐之中。还好这里的房子牢固，如高子群所言并没有出现倒塌的情况。

大都人都聚集在小区的广场上。不过居民都不敢再回去了，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地在抖动。

注定了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妈妈，我冷。”高希希小声的说道。下楼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她随手抓了一件羽绒服，这会儿静下来，才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高子群把希希推到冷西怀里，“我上去一下。”

“不行！”冷西立马阻止，现在还有余震，不保证安全。“希希来，搓搓手就不冷了。”

冷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高子群捏了捏她的手，“不会有事的。”他眸色坚定。

冷西的表情微微一变，打心底里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短短几分钟后，省地震局发布消息，北京时间20年月日0点32分在J省D市区发生4。9级地震，震源深度6公里。

高子群看中手机里的消息，幸好，他们现在在城东。半个小时后，经过全方面的抢修终于来电了。瞬间，众人一阵欢呼。

凌晨三点的时候，在大地渐渐平静之后，省地震局发布来消息，众人确定当地不会受地震影响后，渐渐散去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三个人躺在大床上，高希希睡在中间。冷西和高子群各一边，在经历过地震之后，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高希希熟睡着，而冷西却头脑清晰没有一丝睡意。她轻轻动了动。

没几秒就发现腰部传来温热的感觉。

“睡不着？”高子群沉声问道。

冷西呼了一口气，“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高子群扑哧一笑，慢慢的寻到她的手，“这话该我来说才是。”

冷西默了一会儿，她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的吊灯，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她轻轻侧过身。

高子群勾了勾嘴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冷西哼了一声，“装的倒是挺像的，高子群你可以去演戏了，绝对能拿个影帝回来。”

高子群猛地起身，蓦地就在她身旁躺下，双手快而准地环着她的身子，“西西——”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头埋在她的发丝间，“西西，就这样好不好？好不好？”

“你别挤我，把希希闹醒了。”冷西压着声音。

高子群不依不挠，“西西——”他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手环着她的腰部。

冷西失笑，“高子群你多大了？”

高子群可不管，他等了这么多年，跨越千山万水终于睡在一起。“西西，你知道吗，那会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回应，我急的恨死自己了。”他呼了一口气，“当时我就想如果注定是这样的结局，我也就留门外，我们一家人死也要在一起。”

冷西抿了抿嘴角，眼眶情不自禁湿润起来。不感动是假的。

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可偏偏这样的话最为动人。高子群多数时候冷漠绝情，却如陈湛北所说，其实他是个很平和且温柔的人。陈湛北当时还加了一句，他只是没有遇见对的那个人，也许是遇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她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高子群，为什么是我？”她微微哽咽着。

高子群微微一愣，“哪有什么为什么。”他轻轻的说道，表情松动。

“嗯——”冷西的声音上扬。

“天都快亮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高子群闭着眼。

冷西手肘动了动，誓有一种究根到底的决心。

“不就是那回，你和晨曦一起吃饭，谁让你说我的——”高子群提起来就有点气。

“我说你什么了？”冷西惊讶的转过身来，双目怔怔的对着他。

“你说我什么都比不上陈湛北，只除了一点，比他年轻。”他咬牙切齿的说道。男人的小气有时候真的不容易忽视。

两人对视着，暗夜中，窗外隐隐的星光微弱的透进来。

她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高子群心中一紧，生怕她再生气什么的。

“矮油，我头疼。”他嘟囔了一句，抬手捂着后脑勺，“西西，你摸摸，我后面还鼓着呢？”

冷西的表情瞬间凝滞下来。

高子群拉着她的手，“你摸摸——”

冷西指尖轻轻一动，指腹间确实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听说那时候他流了很多血。

“哎呦——”高子群突然一声叫，冷西猛地惊醒，“怎么了？”刚刚她出神之际，没留意用了劲。

高子群听着她紧张的语气，嘿嘿的一笑，傻里傻气的。“没事，没事。”

一旦放下所有的不欢与恩怨，在爱情面前，再精明的人也变成了傻子。

“你给我揉揉。”高子群厚颜无耻的说道。

冷西心软，脑子里一直想着他今晚在阳台上的情景。当她过去的时候，他一条腿已经跨到她家的阳台里，那一刻她只觉得呼吸有些艰难。多危险啊！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今晚真的是大地震，高子群又会怎么样？

心念到此，手上也不自觉的轻柔了几分。

高子群享受的握着她另一只手，“西西——”

“嗯——”

“老婆——”

冷西：……

50

漫长的黑夜之后终于迎来了温暖的曙光。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同；在这一时刻，对于高子群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睁开眼就看到所爱的人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身边，一大一小，相似的模子；温柔的睡颜。时光好像静止了一般。

他从来都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幸福盈满了整颗心。他的目光落在在冷西脸上，一如当年；他总喜欢在醒来之后，望着她沉睡的模样。然后他拉起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际假寐着。

冷西每每醒来之后，总会快速的收回自己的手；他会听到她嫌弃的话语；“真是要剁手了！”然后她使劲的搓手。

那时候的高子群总觉得她可恨又可爱。他慢慢撑起手，俯身在她的额角轻柔的吻了一下。

高希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幕情景，她不自觉的张了张嘴角，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高子群的眸光瞥到她，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一脸的温柔。

高希希怔愣了一瞬，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起床之后，高子群回了趟对面把自己的洗用品搬过来。冷西做好早饭去卫生间时，就看到父女俩玩的不亦乐乎。

高子群悠闲的刮着胡子，下颚都吃白泡泡，高希希站在他的左边，冷西原本以为她在刷牙，等她走进一看时，小丫头下巴上也都是泡泡。

“你刮胡子弄她做什么，孩子的皮肤原本就嫩！烧了怎么办？”说着就要拿毛巾给希希洗脸。

高子群长臂一伸，划过她的腋下，一把搂住她，“放心，不会有什么的。”说着下巴一动，又蹭到冷西半边脸。

“大清早发什么疯！”她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手。

“哈哈，妈妈也变成白胡子老爷爷了。”高希希乐呵呵的说着。

冷西瞪了高子群一眼，高子群浅笑着，把手里的刮胡刀递到她手里，“西西，帮我——”

高希希以为在喊她，伸手就要拿刮胡刀。“妈，我来。”

高子群和冷西微微一愣，看着女儿一本正经的表情。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