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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沦为祭品的公主-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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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接,他却微微缩开,并不给她,而是自己将匣子打开。芳菲一看,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宝石项链,正是当初安特烈送给自己做“救命之恩”用的。

你那些礼物不值钱

芳菲一看,里面是一条红色的宝石项链,正是当初安特烈送给自己做“救命之恩”用的。后来却被当成了私通的“铁证如山”。罗迦保留着这项链干嘛?是要定自己的罪责?

她下意识地替自己分辨:“这是安特烈送我……是他感谢我的……我才没有跟他……跟他……”她说不下去“私通”二字,脸涨得通红,更加如一只可爱的红苹果。

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人儿在太子府的这些日子,竟然那么神清气爽,仿佛天性里的那些猜忌,提防,都去掉了。那个在大神像前扎针的女孩子也不见了。她只不过是个红尘俗世的少女。

他细细地查看她脸上的绒毛,那么可爱的,泛着淡淡的金色,是他才知道的秘密,她是个纯净的孩子,就如那清晨的露珠。就如他小时候见过的那朵玫瑰。而自己,也只能是自己,才是那个看着她开花的人。就因此,看着那小人儿一脸的惊惶,更是心猿意马。

“朕知道,因为你救了他的命。”

他的语气如此宽容,如此轻描淡写。是彻底相信自己了么?她微微惊喜,转眼看他,他却避开她的目光:“你说要送安特烈一件礼物,要不要把这件东西带回去给他?”

要么?这可是安特烈送给自己的呢!而且,哪有把别人送的礼物,又反送回去的道理?

“陛下,这不太好吧?”

他眉毛一挑:“有何不好?反正你也没什么钱买礼物,就把这个送他是最合适的啦!”一个少女,整天佩戴着一个男人送的礼物在脖子上,这成何体统?就算是自己的外甥,就算是即将成亲的安特烈,也不行。

她急忙说:“我有准备礼物的……”

“你那些礼物不值钱,没有这个好。”

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嘛。

“可是,我有送他花茶呢。不值钱也是我自己做的,心意总比这个好。”

“那些花茶,朕要喝。”

好女孩不该涂脂抹粉

她叫起来:“我不是已经送给你了么?”

“我已经喝完了。等你做新的就来不及了。安特烈又不喜欢喝茶,送给他也没用。”

谁说安特烈不喜欢?安特烈明明就很喜欢。

“你要喝,我另给你做……”

他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行!”

“这是我做的……为什么我不能做主?”

“因为你做茶的原料,全是从东宫摘取的,水果,花茶,这些全是我北国的财物,不容他人觊觎!除了朕,谁都无权处置!”

芳菲目瞪口呆!这人,说来说去,满腔大道理之下,不过是想贪污一包茶叶而已,还废话那么多。可真是小气吧?早知道,就不叫他带礼物了。

他看她面上那种丰富的神情,小小的懊恼,心里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偷偷的想乐,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妒忌,看她送亲自制作的花茶给任何男子,都不舒服。而且抱定主意,派人监视好,凡是她做好的东西,马上就收走,决不让任何人得去。

但芳菲显然并不甘心,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项链,伸手就想去拿。罗迦却眼明手快,啪地一声就合上了盖子。红宝石的璀璨,完全不见了踪影了。

她大不甘心:“我可不可以不送安特烈了?我什么礼物都不送……”

“不行,人不能言而无信。你说了送就要送,不然人家还盼着你的礼物呢。”

“!!!!”

他想到安特烈要是收到这份礼物的囧样,心里就出奇得意,仿佛一个恶作剧的孩子。目光又不经意地扫过她的光滑白皙的脖子,想象她戴上项链的样子,这一看,刚压下去的欲火又窜上来,急忙干咳一声:“芳菲,你本来就不该戴任何首饰。”想起刚刚目睹她的浓妆淡抹的惊讶,急急地,又补充,口气也微微严厉,“好女孩子,是不应该打扮自己的。也不应该涂脂抹粉……”

生怕女儿早恋的父亲

她偏不服气:“为什么?”

他鼻端嗅到那脂粉淡淡的香味,却说:“因为那样就会变成庸脂俗粉。”

哼,庸脂俗粉不好么?自己就喜欢做庸脂俗粉。谁爱做高雅的圣处女公主,谁做去。

罗迦看她皱起的柳眉,皱成核桃一般的洁白的眉头,不用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什么,一定是出去之后,不但要天天大鱼大肉,还要天天涂脂抹粉,以作为对抗。

这个小东西,一直都是这样。

他强忍住笑意,语重心长地耐心告诫她:“这是平城,你举止若不小心,就会很危险……安特烈的这项链,是万万戴不得的……脂粉,更是涂抹不得的……”

她记起自己这一身道袍,又想起神殿的日子,大祭司也是这样,无论什么,只要是能激起少女的爱美之心,旖旎情思的东西,统统都会收走,怕她们生了凡心,不甘愿侍奉大神了。就像生怕女儿早恋的父亲,禁绝她看言情剧,看言情,生怕她多和男孩子说了一句话……她嘴巴扁扁的,罗迦和大祭司一样,都是那么可恶。

他放柔了声音:“芳菲,把这项链还给安特烈吧。是他从小随身的东西。你拿着很不好。”

她的嘴巴扁得更加厉害,垂着头,一声不吭。

“如果你喜欢这种项链,朕就送你一条。朕有比这个还漂亮得多的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甚至绿宝石都有,你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他想象着,若是自己送的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那会是怎样的美丽动人?原来,自己还不曾送过她任何礼物么?没有给过这小东西什么礼物么?自己赏赐了那些妃嫔,那些公主王子那么多礼物,为什么偏偏什么都没给过她呢?

“芳菲,你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他再次补充,“改日朕带你去藏宝库,你看中什么挑什么,一定有你中意的东西……”

被罗迦霸占了

她却一惊,觉得那么奇怪,罗迦,他说要送自己东西呢!刚刚不是说,不许戴项链么?她小声嘀咕:“不是说不许戴项链的嘛,挑了也白挑啦……”

“怎会白挑?只是不许戴安特烈的项链而已啦……”罗迦语速飞快,含混其词,以至于芳菲听不清楚,更加怀疑,忽然想起什么,微微有些高兴起来:“陛下……你这是要还我饭钱么?”

他哈哈大笑,那一顿饭,也实在太贵了点吧。可是,就算是饭钱,又如何?又快乐,又激动,心态瞬间年轻,笑容也不由得年轻起来。

芳菲看着他的笑容,满腹狐疑,看久了,又觉得微微脸红,这才意识到,那是一个男人,成熟的男人——只是他也太好看了一点,高高的个子,宽阔的胸膛,健壮的体魄,充满霸气的眼神——甚至,还要送自己东西。

但是,这一切,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像一个陷阱?

她迟疑地摇头:“不,我不要。”

他愕然:“为什么?”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送我东西。而且,那饭菜也不值一个宝石的价钱。我要了你的东西,你又要利用我。这样吧,你不要给我项链,给我一块银子,一小块就可以了……”这个比较现实啦。

罗迦瞪大眼睛,哑口无言。

他简直被彻底打败了,再呆下去,可就没有皇帝的尊严啰。他转身就走。顺便地,把安特烈的红宝石项链也拿走了。

等到芳菲想起这个问题,追出去时,他早已走远了。她很是懊恼,自己就这一样值钱之物耶,现在也被罗迦霸占了。她非常怀疑,罗迦是否会将这条项链还给安特烈。

罗迦走出老远,急匆匆的,仿佛怕身后有人,半晌,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再次严重警告她,那个小东西,她不许再这样梳妆打扮了!尤其是在东宫的时候。

可是,她梳妆打扮起来,那么好看,不是么?

偷吃得更安全一点

如果换一个地方,会不会更好一点?难道天下之大,就不能找一个容得下一个妙龄少女的梳妆台的地方?

他压根就忘了,那妙龄的少女是因谁而打扮,也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自动将之过滤了。这是他的习惯,凡是障碍,就先踢倒一边,而不是为此耿耿于怀。

等到罗迦的身影彻底消失,门口的宫女们才悄悄喘过气,尤其是悦榕,又惊又怕,赶紧悄悄走到芳菲的房间,却见她早已擦掉了身上的一切妆容,又是发髻高挽,素面朝天了。

“冯姑娘,刚刚可吓死我了,陛下,他找你有什么事情?”

“没事,他来转转。”

就转转?少女八卦的问题得不到答复,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芳菲也说不清楚,何况是她。

“陛下问太子么?”

芳菲这才想起,压根都没提。

悦榕捏着一把汗,但做梦也没往其他方向想,只是害怕芳菲涂脂抹粉被皇上发现而已。现在见一切无事,立即宽了心思,拍着胸口:“刚刚可是吓死我了,幸好,幸好。”

芳菲也心有余悸,仿佛吃糖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子,不是在想以后如何不偷吃了,反而想的是以后如何偷吃得更安全一点。

谁也不曾注意到,暖阁外的走道一隅,一个寂寞的身影闪过,藏在一棵大树下面。他是看见的,亲眼看见父皇的离开。他躺在床上这些日子,无法去参拜父王,每次都是罗迦来看他,但是,今日,罗迦却不是来看他——而是去了暖阁!停留了那么一段时间,竟然不曾问候自己一声,就走了。

这是为何?

他若有所思,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然后,他听见少女的脚步声,那么轻快,是芳菲,她走过来,身姿轻盈,面露喜色:“殿下,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不要出去啦。”

“我就在这里走走。”

“我陪你吧。”

父子情深

两人在避风的椅子上坐下,芳菲看着他的脸,他不说话的时候,面上就有一种异常沉稳的风范。加上慢慢消减的死灰一般的眼色,生机也慢慢出来,就让他更添一分魅力。她想起自己那么精心装扮的一面,可是,竟然没有能够给他看到。

该死的罗迦,真是可恶。

还有太子,也很可恶,为什么早上不早点来嘛。

她咬着嘴唇:“今天早上,陛下来找我……”

“什么事情?”

“他说给安特烈的礼物啦。要我把安特烈的那条项链还给他。”

“哦?”这是什么意思?

芳菲便将早上的情形说了一遍,同一件事情,经过她的转述,便完全成了罗迦只是为安特烈的礼物而来。太子暗暗奇怪,礼物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父皇为何一大早就跑来?他明知芳菲单纯,也许,事情还有自己想不到的一面,就试着问:“陛下还说了什么?”

“他说要我帮他治风寒症。”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太子那丝隐隐的顾虑立刻消去不少,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芳菲,父皇的病能否根治?”

“我给了他炙条,他又不叫御医用,我也不知道能否根治。”

毕竟是父子情深,父皇的风寒症这么多年了,罗迦虽然从不习惯将自己的痛苦展现在众人面前,太子毕竟是他最亲近的儿子,知道得就要多许多,不禁说:“芳菲,还是想将父皇治好吧……”

“他这病得慢慢调理,不能急于求成。而且,他命令我必须先治好你,否则就要惩罚我。”

太子失笑,却又暗暗安慰自己,若是一切真如芳菲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在这复杂的宫廷里,事情真有那么简单?

而且,自己病情稍稍好转,本是坚持要去参见父皇,但父皇总是不允,坚持到东宫来探望自己。

OOXX立政殿1

难道,父皇仅仅是来探望自己的?

他被自己这个可怕的想法骇了一跳,比发现自己对芳菲动心更惊恐。这可能么?这怎么可能?

父皇!他是父皇啊!

他猛烈地摇头,似要将这个不该有的念头赶走。不,不会。父皇不过是仁慈宽大而已。自己如是想,就是对他的亵渎,也是对他的大不敬。

入夜。

一顶软轿悄然停在暖阁。

是罗迦的近臣高淼,弓着身子,对太子作揖:“殿下,陛下寒症发作,要冯姑娘前去诊治。”

太子一惊,急忙问:“父皇寒症如何?我马上去探望。”

高淼再次行礼:“不用了。陛下怕冯姑娘身份暴露,只能秘密带她进去。”

太子想起,也是如此,如果自己去探病,一定人尽皆知,便立即去叫芳菲。

芳菲听说罗迦有请,立即想到狼和羊的故事,面上就露出难色了:“殿下,你的病还没好呢。”

“芳菲,我已经无大碍了,还是父王的病情要紧。”

芳菲看看高淼催促的眼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皇宫里,岂敢不去替皇帝治病?加上太子这些日子的确无什么大碍,便只好上轿。

夜阑人静,小轿在立政殿停下。

芳菲下轿,但见四周空荡荡的,诺大的殿堂,一重一重,黑夜里也看不清楚规模如何。但却知道,这里是罗迦的寝宫,专属他一人。

按照宫里的规矩,自皇后以下,凡是有名号的妃嫔,都有自己的寝宫,所谓三宫六院是也。而皇帝则住立政殿。为了表示他的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一般是独立起居。要想OOXX了,就去三宫六院,当然,有时也会在自己的寝殿宠幸嫔妃。但就算是贵为皇后,也不能长期和皇帝同住,形如民间夫妻,这是不允许的。罗迦本人也很少在立政殿宠幸妃嫔,这是他的书房,许多国家大事决策于此,他从不想让女人和政事混为一谈。

OOXX立政殿2

芳菲自然是第一次到这天子寝殿。她好奇地东张西望,高淼本是要提醒她注意规矩,但见她那种刘姥姥进大观园(嘿嘿,胡乱引用下,请勿追究朝代错乱)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好笑,也就不提醒了。

门开了,高淼弓着身子:“冯姑娘,请。”

芳菲进去,门随即关上。

她吓了一跳,觉得很不安全。心里毛毛的,看一眼关着的门,又看前面点燃的宫灯、烛台。光线正合适,让她足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她慢慢走过去,只见罗迦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十分难看。他并非发病,而是在这样的气候转冷的季节,就会习惯性的不舒服。这种痛苦虽然不如发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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