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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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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怀了孕,就变得特别的鸡婆呢?



羸稷终于还是来了,我身披一件加大号的大氅,两边往肚子上一遮掩,倒也让人瞧不出老娘是个孕妇。

他一下马车就兴冲冲地朝我奔来,离我跟前五步之距的时候被木易栏了下来。我说:“本宫染了风寒,为免传给大王,还是不要太过亲近。”是个人都能感觉的出来我这故意的疏远,又何况是冷热不着待见的羸稷。

羸稷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庞霎时暗沉了下来,我想他大概是想令我感动一二,没曾想一来就对上我一张不冷不热的面孔,怎不教他心寒。

“大王,太后也是为了你好。”魏冉凑上前安慰了羸稷。我跟夷之间的暖昧关系,他多少着也知道一些,而他作为我的弟弟自然不能指着我责备不守妇之类的言辞,所以他只能选择替我保守秘密,及同流合污。

羸稷他还能说什么,他自然是什么也不能说。但他关切我这个亲妈的热情绝对不败。他绕到梅前,隔枝相望,直说:“母后身子不适理应在房中歇息才是,外头寒风刺骨不宜多待。”

其实我想笑来着,这孩子的演技果然拙劣,在说这种关切的话语时两眼却不时的左右瞟着,恍似大老远的赶来骊宫只为捉老娘的奸。可是他却忘了,他是坐马车来的,就算他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路上的几天时间就够通风报信,他当真是以为当年我有能力将他扶上王位全是吃素吃出来的。

遂,给了羸稷这个面子。折身返回屋内。



席子尚未捂热,羸稷就借机着去四处走走,瞧一瞧骊山的风光。而魏冉也借机向我说了一些事。

“可是樗里疾从中捣的鬼。”我始终不相信那个老家伙,他既已下台,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不若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誓要将我也拉下台,否则他是怎么也咽不下那口恶气,我甚至都怀疑上回行刺一事也是他派人为之。

出乎我意料的是,魏冉摇了头,只说:“事发突然,大王好似心血来潮,突然想来骊宫看望姐姐,其中未发现那老匹夫插手。”

“这就奇怪了?”我讷了声,抬眼看向魏冉又问:“大王离开咸阳,又将你一并带来,令谁掌事。”我突然觉得,羸稷到此绝非偶然,就算不是樗里疾在明里怂恿,也一定有人在暗地里教唆他这样做。但,目的呢?

“左相代理朝中事务。”魏冉显然没有往深里想,理所当然地说着,看向我时更是一脸纳闷,“有何不妥吗?”

我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聚敛了神色凝视着魏冉,一字字道:“左相与右相乃是一丘之貉。”无需多说什么,魏冉已了悟。

他直说:“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大王离开咸阳,我手上仅带有五千兵马,这,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魏冉把我的话曲解成了什么。但我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大抵是误以为羸稷离了宫,甘茂就敢伙同樗里疾行谋反之事。

我轻抚额头,咳了声,魏冉才知自己失态了,忙自敛起惊慌的神情,抱拳朝我一拜。“魏冉失仪了,只是……”

我拂了手,止住他将要说的话,我说:“你别疑神疑鬼的胡乱猜测,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魏冉听我这样一说,悄悄又松了口气。旋即又倾身再问:“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果真是执著于让大王知晓姐姐跟戎王之间的关系?”他甚至还是不能相信,一个人执著起来会有这么执著,太后党与右相党这场旷日持久的对峙仍是不能分出个胜负来,日前才因一个巧合将樗里疾打压了下去,太后党小胜。他一定会觉得,这事就这么了了,没曾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所以樗里疾就算退了下来,也绝对不会落个人走茶凉的下场,他的势力决计不是凡眼可以看透。

我摇头,亦是不明这其中的深意,如此大费周章的将羸稷诓至骊宫,当真只是为了让他撞破我跟夷的关系?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40、第四十回 。。。



41

41、第四一回 。。。

晚膳的时候羸稷非得要同我共案而食。为此,他又招来了我的不待。“大王,本宫这才离开咸阳几月,你怎么越发的没个规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用膳其间不要随意开口讲话。”

羸稷瘪了嘴,可以看的出,他是多么想跟我亲近亲近,只是可惜了,我这个披着亲妈皮的后妈,除了偶尔的交感神经错乱外会大发则个慈悲,正常的情况下我都是后妈情绪占据主导地位。遂,他才会时常在我面前讨不得好,一副惨遭虐待委屈模样又企图来博取我的同情心。

吃到一半,羸稷憋不住了,吱了声:“母后若是觉得冷,儿臣令人在堂中再添两个炭炉子吧!”他见我一直裹着大氅,颇为关切我的身体状况。总之,他绝对是尽到了一个儿子该尽的义务。

我睨了羸稷一眼,不说话,垂睑盘中继续进食。他自讨了没趣,不得已,只得闭嘴投入到吃食的行列。

膳后,我说:“大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返回咸阳。”我这是命令着他,绝不是好言同他商量。

羸稷一急,离席这便朝我奔来,我侧身一避,却不甚滑了脚直直前扑去。

“母后……”

“太后小心。”

在这交叠的惊呼声中,我以为这回死定了。

身前一紧,阻了下坠的趋势,偏身已安然无恙立足廓上,身侧站着面色无异的木易。他早在我站稳后撒开了圈护在我身上的双手,此刻垂首退步,相当之本份。

身后紧接而至的脚步声令我无暇再去关心他事,忙自拢了拢敞开的大氅,平复着气息。

“太后。”宫人自左右搀扶而上,阻了几欲靠近的羸稷。

羸稷靠我未近担忧不下,冲着身后直叫嚷,“快传宫医来,扶太后回去。”



宫医是我离开咸阳时带来的,纵使在羸稷面前,他仍有胆睁着眼睛说瞎话。遂在替我号完脉后免不了一阵装腔作势。“太后身子微恙恐不益再四处走动,除了前时邪风入体还未完全康复,加之今次受了惊吓,应卧榻养息数日才可恢复如常。”

我未说什么,羸稷先急了,追问着:“可有大碍。”

不待宫医再阵厥词,我说:“本宫并无大碍,就是觉得有些乏。”我遣了服侍在侧的宫人内侍,只令羸稷跟魏冉留下。

“母后方才同你说的话可听去了。”我倚在床榻上,垂下的纱帐阻隔了我现在的状况,加之缛子覆在身上,肚子虽隆,却令人瞧不太清,但我的双眼却是盯着羸稷这样说的。

只瞧他嚅嗫着,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企图同我挣扎一二。“儿臣想留在骊宫陪伴母后几日,待母后身子好些了再行离去。”

羸稷这执著的令我直想翻白眼,想这芈八子如此剽悍的一个女人,怎么会生出像羸稷这样不思长进的儿子呢?我不悦了,口气甚是冷淡,“既然大王如此想留在骊宫,那你留下便是,本宫明日就返回咸阳。”老娘不逼一逼你,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魏冉见我母子二人不太友善的对白,忙着在侧做起了和事老。但左右着还是站在我这一边,他劝慰着羸稷说:“太后说的有理,大王与太后皆离咸阳,举国重任全都交由左相担当委实是有点……”魏冉顿住声,只以眼色示意着羸稷让他自己去领悟。

到了这个时候,羸稷才将恍悟,瞪大了双眼看了看魏冉,扭头回望我时有些无措,颤微微地说:“儿臣,儿臣明日一早便返回咸阳城。”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不论以后再发生什么,你都需事先与母后商量一二,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别让有心之人将你来蒙骗,你可是我秦国的未来呀稷儿。”我这语重心长的一番话,不知道他能听去多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着做事还是这般的鲁莽冲动,这样的一个君王,可如何能将一个国家发扬光大呀!我不禁要为秦国的未来捏一把冷汗。

我突然发现,羸稷其实很适合去演苦情戏里的男主,老娘这才说他两句,玻璃心便就承受不住,扑通着又给我跪下了。惨兮兮地说:“母后,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会听信他人谗言,凡事皆由母后作主。”

靠之,把我当耶稣了还,我是你妈不是神。咽了声,终没将那些粗陋的言语吐出口,我说:“母后之意是让你往后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拿出自己的主见,别一味的听从旁人。但,也决计不是让你凡事我行我素,你得擦亮双眼,明辨事非,母后不可能守在你身边一辈子,往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下去。”切,我突然发现这话怎么这么像是临终遗言,呸呸呸,权当没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太过深奥,导致羸稷一时未能完全接受。只瞧他怔忡地点了点头,大抵是听去了一个概括。摊上我这样的妈,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消化不良。



羸稷有些失落地回了他的寝室。谁说忧郁不会传染人,我一回眼就瞧见魏冉忧心忡忡地、左右着很有话讲的样子,吱吱唔唔、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拢了拢缛子,松了肩,往软枕内陷了去。魏冉可以称的上是我的左右手。对他,我有着不可抵抗的信任。且不论他是芈八子的亲弟,那份赤胆与死忠不知为芈八子扫清了多少阻碍。若不然,也没有我们今日的地位。他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过,想说又不敢说,令人瞧了委实憋气。

魏冉张了张嘴,还没说,又给闭上了。我心猜他方才许是无意间瞧见了什么,这便试探性地说:“我曾听人说,南地有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村民多半是那种古仆且又善良的人。突然有一天传出村里的一个寡妇怀了孩子,你猜他们会怎么对那个寡妇。”

那边厢,只听咚的一声,魏冉跪下了。

我掀了缛子,撩开纱帐离榻。行至魏冉跟前,略带着森森的寒气逼问着他:“这事若让魏将军遇上了,你会如何。是将那败坏妇德的寡妇抓去沉潭,还是放过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又是咚的一声,魏冉将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板上。再抬头时,未有半分惧色,坦然面对着我,直言:“只要是姐姐的事,就没有是非对错,魏冉绝不会允许他人就此事而伤害姐姐。”

瞅着魏冉那炯炯的目光,我直想大呼——亲人哟!有这样的弟弟捍卫着,我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我忙着伸手去扶,“你这是做甚,快快起来,姐姐不信你还能信谁。”这虚伪了一把倒是对魏冉很受用,不用我扶自已就腾地站起身。瞅着我,直言不讳道:“我在来的路上瞧见了戎王!”

我一惊,敢情他是想跟我说这事,却无端的被我给误会了。回过神,疾言:“你是在哪里瞧见戎王的。”

魏冉速再应答:“距骊宫五十里外的一个小城上。不过姐姐放心,当时羸稷并没有瞧见。”

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床榻上躺下,闭了闭眼,随口吱了声:“你也早些回去歇了吧!明日一早陪同羸稷回咸阳。”

魏冉不再说什么,应声就退出了寝室。

我寻思着,羸稷这小子是不是想来骊宫跟我一起过年呢?眼看着腊月马上就要到头了,冬日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各国之间业是避战养息,真要有什么动静也是等到来年的开春。难道我误会他了?

抚了抚腹部,小家伙正在里头可劲儿的闹腾,不知道是不是睡醒了。



待送走了羸稷,没再住几日我就返回了骊宫。

眼瞅着年关越来越近,夷又不在身边,我这心里越发的觉着空落落的。虽说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闹腾几下以此来示意着我,我不是一个人,他一直在陪着。可我就是抑制不住的思着小家伙他爹。

羸稷明明走了,而我偏偏着不愿主动去将夷唤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心里头思念的紧,这嘴巴就是欠,硬是倔强的不开口差人去将他找回来,宁肯一个人守着空房,独自品尝着寂寞的滋味。

午后宫人将我扶至露台上的贵妃榻上躺着晒暖阳,她们则是退至殿廓下守着,等候我随时的召唤。

背向太阳,偏头瞅着天际几朵惨淡的浮云,果然冬日,就连浮云给人的感觉也是冷冰冰的。天空的颜色也不是那种清澈清澈的蓝,蓝色中还混杂一层浊色,看起来犹显沉重。(奇*书*网。整*理*提*供)

手头缝着小衣,心里头不禁在默数着距离预产期的日子还有多远。那阵子折腾着无暇来做这些细致活,这些日子轻闲的除了拿它们来发时间,还真不知道能有其他什么可供娱乐。这不知不觉着,熟能生了巧,前前后后加一块竟也缝出了六七身小衣衫。除却上回被夷无意扯破的那件半成品,这几件的质量绝对是过关的。殊不知小家伙会不会被我感动呢?

才将思及此,小腹上明显的感觉到鼓起一个小包,我惊喜着触手轻抚,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种摸到他的感受,心跳骤然加快,轻触片刻,他又转移到了另一头去撒欢。我笑弯了唇,一回头想唤夷,让他也来摸摸,这孩子现在就这么皮,一定会是个男孩。可不想,一张口又颓然闭上,夷现在远在五十里外的小城内。

一时惆怅不住,倒没了再缝衣的兴致,搁下手中的针线、衣料,往榻内缩了缩。

。。

露台绝对是一个偷听别人故事的最佳处所,我不知道这些宫人、内侍们无所事事的时候都会做些什么来消遣。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八卦。上回在露台上听到了宫人在八我的卦,这回却是内侍在八夷的卦。

我若无其事的闭上眼假寐,竖起耳朵倾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有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低声碎语着说:“听宫禁处的守卫说,大王回到咸阳城已经好几日了,不知戎王为何还不返回骊宫。我瞧着太后这几日消瘦了不少,挺着一个大肚子,食量却是有减无增,我还真替她担心呢。”

这话说的,差点没让我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咽了咽,总算是缓过气来。

另一个内侍更加谨慎,说话的声音几近用耳语来形容。我亦是凝神费了好大一番劲儿才听了个大概。“这你就不懂了,以太后这个岁数的女人来讲,虽说风韵不减当年,但她不是怀了身孕,这让年轻体健的戎王如何消受的住。进了城,那还不得是好生的享乐几番,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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