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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了神仙做相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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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雪妩再也看不到,她只知道,从此在克莉萨的庇护下,花锦寒一定会更加飞黄腾达。
当雪妩跟随烟国车队踏上归途时,无痕第一次从结界中站起了身,视线追随水晶球,恨不能化为利箭钻入进去,立时出现在雪妩眼前。
雪妩与花锦寒在一起,他急切,却不会担心,因为知道雪妩对他只有姐弟情,而花锦寒尊重雪妩,绝对不会对她强来。但南宫霁不一样,那是一头凶猛的烈豹,他会连骨带肉将雪妩吃得连渣都不剩。
盯着水晶球一直不停移动的影像,他用力一掌拍向无色无形的结界,可是手掌没有一丝触感,就象拍在虚无的云朵之上,他一向冷静的思维忽然之间乱成了一团,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出去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呢?
沿途没有停歇,漫长的三个月,葛福领着车队终于回到了烟都。
高大的城墙,巍峨的建筑,雪妩站在烟都皇宫门前,有瞬间迷茫,再见面,南宫霁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李纯画又会怎样?
路上,她已从葛福口中得知,李纯画果然做了皇后,如愿以偿的成为世间最尊贵的女人。从她这顺利飞腾的过程来看,显然她说南宫霁对她余情未了,确是不假。
雪妩暗自叹了一声,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她来此,又不是真的来会相公,她之所以做出如此决定,无非想断了花锦寒的荒唐念想,再得个明正言顺的栖息之所,这样简单的要求,想必不会与人有所冲突吧。
在葛福的引领下,她来到自己的寝宫,只见宽大的门楣,上书三个描金大字“锁情轩”,这是什么名堂?阴阳怪气的,微一摇头走了进去。
却见宫女奴婢分立两旁,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也不敢出的模样,她有这么可怕吗?又是微微摇头,却懒得跟他们多说,脚步不停只管向里走。
终于在屋中坐定,葛福从一个人手中接过一个御牌递给雪妩“雪妃娘娘,这是你的宫牌,出入皇宫全指着它呢,请你收好”
雪妩随手接过,冲葛福和气的一笑“葛大人,劳你累了这么久,早些交差歇着吧,一路上,真是多谢大人悉心照料呢”
“能为皇上效劳,那是属下的荣幸,娘娘也歇一歇吧”,这次再见雪妩,葛福虽没添多少热情,却也难得不再象先前那般排斥。
雪妩很快适应了皇宫孤单寂寥的生活,回到烟都半个多月,除了“锁情轩”的一干下人,她再没见过第二种人,连葛福也是一去不回,再没踏进此地一步。
雪妩自有办法找发日子,时而绣荷包,时而教贴身的小宫女弹琴,倒也没觉得太过寂寞,她宁愿一辈子都这样生活,只有夜深人静时,她才会露出深藏的情感,独自坐在窗前默默发呆。
最是惦念花锦寒,临别时,他忧郁的眼神让她一直很不安,但现在两人天南地北,她除了默默为他祝福,再也无能为力。
天边时而圆时而缺的月,常常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一些不愿回忆的过往,又总是在回忆的闸门开启后,怆惶关闭,对这种心口不一的行为,她一遍又一遍钔心自问,明明该憎恨,明明该遗忘的,qǐsǔü为什么还会想起?为什么还深锁脑海?
有一天,想得痛了,一口咬破食指,沾着鲜血在一块白色绢帕上急速写下几个字“记住,你只剩一丝自尊”
然后,每天都会拿这块绢帕看几眼,倒也顶用,竟然真的忘了不想记起的一切。
一个月,两个月,眼看年关就要来临,“锁情轩”就象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始终没人前来,不过,应有的俸银以及宫中所需物品,却从未有丁点怠慢。
这样挺好,平静而单纯,没有杂事没有纷扰,真的挺好,雪妩时常一边绣着荷包,一边就知足的露出了笑意,她真想这样一辈子都这样过。
初夕之夜,她将贴身侍女也打发了出去,独自一人坐在摆满美酒佳肴的桌前,自斟自饮,很是逍遥。
不知不觉,有了醉意,头昏昏呼呼的直想闭上双眼,伴着酒意,莫名一股情潮涌上心头,她踉踉跄跄走到琴台前,伸手抚上琴弦。
不知怎么,她就抚了那支在烟雨楼弹给南宫霁的那支曲子,那是一支欢快的曲调,一向最得她喜欢,现在因心情愉悦,发挥到极致,连屋外的宫女侍卫都听得面露微笑。
在她沉醉琴音时,门悄然被人推开,寒冷的风裹着一个月白身影缓步踏入,一直走到她身后,她却依然不知,兀自弹着,只道一双大手握上她瘦削的双肩,琴音嘎然而止。
冷风下,雪妩醉意微消,身子有些僵,他终于还是来了?自己平静的生活终于不能再继续了么?
肩上双手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恨不能将她双肩握碎一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弹这首曲子?”分开两年之久,雪妩忽然觉得南宫霁的嗓音就象陌生人一般。
她没有回头,想起自己刚刚的忘情,有些悔,原以为她真的被人忘了呢,没想到这支曲子比人的威力还大,僵着身子,淡声反问“既然不认得我,又为何不远万里把我找来?”
南宫霁收回手,负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方步,踏上皇位,他已是站在人生的顶峰,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孤独无处不在的感觉,一年的时间,后宫的女人塞得到处都是,但越是人多,他越觉孤独,越是奢靡,他越是寂寞。
接到云国皇后的密信时,他忽然有了兴致,或许找回那个玷污了他威严的女人会添许多乐趣吧?
她入宫的那天,他就站在皇宫最高的大殿顶楼看她,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忽然又索然无趣,她进宫时已然失了守宫砂,然后又毫无眷恋迫不及待的从他身边逃离,这样一个不忠不洁的女人,他要来何用呢?
他弃得没有一丝余地,但今天,这琴声突然挑起了他一些美好的回忆,挑起他忘了很久的温情,曾经,有那样一个小女人……
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多余,南宫霁手一扬,开启的门咣当一声合上,打横一把抱起雪妩,大步走向宽大的床榻。
“别……”雪妩下意识双手撑在他胸口,她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但她不想。
“你是朕的女人,还敢违逆?”南宫霁眯起眼,射出一道冷寒。
这句“你是朕的女人”,忽然令雪妩泪如雨下,忘了许久的回忆不经意间一下涌上心头,她曾经有男人的,她曾经是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仙人的女人呢,可是,人家弃她时,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纠结的心在刹那间,全部放开,忘就要忘得彻底,从此就做这个男人的女人吧。
反手攀上南宫霁的脖颈,闭上了双眼。
很快,屋内温度迅速上升。
这里一室春光,遥直而上的天界,无痕已是两眼如赤,发疯一般击打着结界,那是他的女人,是他灵yu一体的“媳妇”,如何能被他人染指啊?一时,俊美不再,平静不再,有的只是心痛yu裂。
而水晶球不体恤他伤痛的心,依然忠实地为他上演着yu演yu烈的一幕。
“不……”,随着一声悲怆的大吼,无痕击碎了那个小球,心神俱碎的一刻,头部一阵剧痛令他一趔趄,他下意识撑住头顶,却猛然想起一件事,凡人……凡人不受任何结界影响啊,他只要逼出那根芒刺,即可凡人、神人随意自如更换,即可毫不费力地走出这专挟制仙人的结界。
第七十九章 无声凝视
一念及此,他瞬间冷静,盘膝坐下,以全部意念去搜寻那根芒刺,但结果根本不象他所想那般简单,用尽法术,那根芒刺也纹丝不动,就象已与他的脑髓凝成了一体。
绝望之际,他破口高喊“玉帝,师尊,放了我……”,声音震得他心口剧痛,却根本一丝也传不出去。
那一刻,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白玉一般的脸颊滑落,他伸手粘在指尖,从体内往发散发的悲恸告诉他,这是凡人才会有的眼泪,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在自己身上看到。
慢慢将手指放入口中,任那咸涩在体内蔓延,知道此时,在人间某个华丽的屋舍,他的女人大约已和别的男人开始了最原始的缠绵。
他没有勇气去探望,但要她的心丝毫没有减退,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不管她恨他有多深,他也要再去见她,让她知道他从未变过心,哪怕为此除了仙籍,也无所谓。
他闭目合掌盘膝继续运功,澎湃的真元在他体内左冲右突,浑然乱了章法,可是他不在乎,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能逼出那根芒刺。
真元一缕一缕坚持不懈地向他脑中展开猛烈冲击,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阵晕眩,一口气横在胸口,几乎要令他窒息。
糟糕……岔了真元,会废了所有仙术的。
但就在这危急时刻,那根坚固的芒刺竟然有了松动迹象,继续?还是缓一下再试?
犹豫在他心中一闪而逝,最后全定格在雪妩反手攀上南宫霁脖颈的那一幕,一横心,咬紧牙关继续催动真元逼入大脑,猝不及防,一阵无法承受的剧痛从他脑中迅速传遍全身,而脑口那口气已堵得他脸色发灰,思绪游离体外之际,他不甘地叹了一声,难道,自己就此形飞魂灭了?
当他从昏沉中清醒,人间已是夜去昼来。
无痕抚着依然有些痛的脑袋,闭目调息一周天,察觉竟然全无大碍,不死心地再次搜寻那根芒刺,呼,一向沉稳波澜不形于色的他,也会出现失态的一刻,一纵而起,没了,那根芒刺竟然找不到了。
仔细四下寻找,看到那根细细芒刺时,不经意,又一滴晶莹滑落,滑至嘴边,他伸舌舔入腹中。
弯腰拾起那根芒刺,毫不犹豫向外走去,果如他所料,如穿越无形的空气,他不费吹灰之力走过了两层结界。
站在第二层结界之外,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中升起一抹嘲弄,常说天庭是三界之首,又怎会料到,连仙都可以困缚的结界,却困不住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带着嘴角的嘲弄,他抬手将那根芒刺狠狠插入自己的天信,仙力瞬间在体内充盈。
调息时,他忽然发现一个奇迹,息息相通的真元,似乎连发丝都已倾注,那可是要千年以上修为才可以做得到,难道,生死之际,他突破了身体的极限?
他试着将意念再次转向脑袋,一阵暗喜,误打误撞,他竟然大功告成,连脑袋也可以变得无形无质,这次,若是再与阎王交锋,谁输谁赢,那将不得而知。
最后看一眼悔过崖,再不迟疑,化为一缕轻烟,快如闪电的冲向姻缘峰,飘至高耸的姻缘树前,找到雪妩的牌子,一把揪下,随手捏碎张口吞入腹内。
随之,人不知鬼不觉的飘出天界,一直飘向烟都皇宫。飘至雪妩熟睡的脸侧。
经过一夜抵死缠绵,她睡得很沉,眉尖紧皱,似乎做着烦乱的恶梦,空空的另一侧,还有余温在散发,显示出南宫霁刚离开不久,屋中到处充斥着奢靡的欢爱气息。
无痕压下心中纠结的剧痛,故作无视,定在雪妩脸前,认真端详她熟睡的眉眼,脑中反复浮现冰原分手的最后一幕,那是何种痛沏心菲的伤害啊,他可以忽略她昨晚的失洁,但她能忘记那种伤害吗?
他该如何解释?她是否会信?
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她禁锢身边,可是若不是两心相悦,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他要她依然那么心甘情愿的追随在他身边。
他静静飘移到屋子的一角,苦思不得其解。眼看雪妩平静的起床,梳洗打扮,抚琴与侍女打趣,感觉不到一丝一分的内疚和伤感,心中越加惶恐,莫非,她真的已无爱无恨无痕?
夜幕缓缓降临,南宫霁不期又至,两人把琴闲聊,眉目传情,象极一对恩爱情侣,无痕默然旁观,指尖不知何时已穿透掌心。
夜深,两人再度躺倒床榻,无痕哪里能忍,一口仙气吹出,南宫霁突然抓着胸口歪倒一旁,骇得雪妩赶忙急呼“来人”
很快,太医来了一群,很快,李纯画张牙五爪而来,一见面,就狠狠甩了雪妩一耳光“贱人,你非得害死他才好吗?难道你前世是狐狸精转世?来人,将这贱人打入冷宫”
无痕暗自摇头,再一口仙气吹出,南宫霁立时清醒,毫发无损的站起身,没有觉出一丝的不舒服,挥手止住李纯画“这是朕的事,与她何关?去吧,别来烦朕”。
人群散尽,两人面面相对,却都失了先前的兴致,南宫霁了然无趣的站起身“歇了吧,改天朕再来看你”
雪妩眼睁睁看他走出房门,一时从刚刚混乱的一幕中回不过神。
“咳……”突然,一声轻咳在空中响起,她心脏骤然停止跳动,是他???会是他???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无痕慢慢幻出身形,身着冰原分手时所穿的那件动物皮大氅,脖子系着那条羊毛围巾,与雪妩隔着一丈的距离,无声凝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雪妩凝目与他对视,用了巨大的定力压下心中汹涌波澜,虽然不知他为何而来,但经过昨晚,已真的完全将他抛开了,缓缓展颜微笑“你是何人?深更半夜竟敢私自出现本宫房中?不想死就快出去吧,否则我可喊人了”
无痕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口中未做解释,眼中始终流转着浓浓怜惜,一如他们二人厮守时的目光。
“来人,有刺客”雪妩突然就喊出了声,不留一丝余地。
侍卫们听闻呼啦啦冲进一片,无痕依然那样直直的站在原地,温柔地盯着雪妩,侍卫们来来回回在他身中穿进空出,却谁也没有任何发现。
雪妩恍然,知道他一定恢复了仙力,挥手退下侍卫,倒头呼呼睡去,他喜欢站在那发呆,就发吧,她可没精力跟他耗。
接下来的日子,无痕天天如影入随,即使晚上也停留在她床头,却仅限于相陪,从无过份举止,一向平静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始终含着丝丝缕缕的情愫。
而雪妩始终不为所动,象那些下人一样,对他直接无视。
南宫霁因了那晚的怪事,很久没再露面,倒是李纯画来了一次,无非又是一番恐吓。
雪妩低首垂眉任她发泄,一言不发,两年不见,看她已完全不复先前的出尘气质,还保持着美丽却已是满身唳气,不觉生出些同情心。
她早从下人们的议论中了解到,李纯画是整个后宫女人中最可怜的一个,南宫霁还是霁王时就毫不避讳的名言,宁可找花楼的女人,也绝不会碰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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