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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伤心画不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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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在一起,就称之为苟且偷生?”

他又叹息了一声,苦笑道:“静瑶,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再说了,乌恒乃大金的友好之邦,这里务必布满了大金了沿线,你以为我们躲在这里,朝廷能不知道么?”

这样的道理我岂会不明白,只是……。

“静瑶—静瑶—”刘月君匆匆朝我走来,身后跟着她的侍女。

我跟子昂互望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月君跟我们解释,乌恒的大将军在巡逻时救了个人,让我们去看看认识不认识。我们一路跟着她来到花园,见担架上躺了一个人,有几个人正围着他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刘月君命他们让出了一条道,好叫我们走近些。

等我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失声叫道:“是东煞的左狼王索文烈!”周围的人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万分的神情。

子昂点点头,淡淡道:“是他没错。”

索文烈的身上血迹斑斑,手臂和腹部各有一道很大的伤口,另外身上还有无数道小伤口。如果这些伤是东煞大单于所赐,那么此时距离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竟然还能够顽强地生存下来,真的不简单。

第五十一章

乌恒国王还是决心要救索文烈,大概因为乌恒算是中立国,没有必要无端端便杀了东煞的王子吧。

我虽然讨厌他,但毕竟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所以也想想也由他去。

不过我向乌恒王提议还是趁他昏睡的时候捆绑起来,免得他醒来万一发起疯来难以控制。林子昂也觉得趁人昏迷而痛下毒手非君子所为,不过说实话,他的这个原则大概也会成为他日后在官场的牵绊。

听说索文烈昏迷了一天一夜以后,终于醒转了过来。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存活下来了,这个东煞左狼王的命可真不是一般的硬。”月君不由地感叹。

“大概是他的时辰还未到吧。”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转头望像窗外,葡萄藤开始发出了幼嫩的新叶。

“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之后一定会有报应的。”对于他还能活过来的事,我的心情很复杂,好像不是很希望他死掉,但听到他活过来的消息又觉得遗憾。

“你似乎很恨他。”月君关心地看着我,“是不是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被她一问,我有些尴尬,我自然不会想告诉她发生在自己和索文烈之间的事情。

于是便顾左右而言他道:“不过伊达倒是个好人,可惜现在生死未卜。”

“伊达?”

我点点头,“嗯,是索文烈的妻子……也许是他的妹妹……”我见月君一脸的讶异,便苦笑道:“这是我们逃离东煞时候才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其中的关系,我也不是很明白。

月君又看了我一眼,笑道:“既然你那么关心那个伊达,为什么不去问问索文烈呢?”

其实我心里也有这么想过,但又有些莫名地害怕见到索文烈。犹豫了很久,长舒了一口气道,“也好,那月君便陪我去看看吧。”

乌恒皇宫偏殿的寝宫内,索文烈正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棉布条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听到动静后便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柔地笑。

月君伏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东煞王子长得倒也是一表人才。”

“别被他的笑容骗了。”我睨了她一眼,“一般不出声的狗才会咬人呢。”

索文烈看起来显得很虚弱。

“我想大概是你提议将我绑在床上吧。”他笑得更欢了,目光一转看着刘月君道:“这位大概便是嫁到乌恒的大金公主。”

月君对着他笑了笑。

“王妃殿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私下跟静瑶说几句话。”

“自然可以。”月君点了头,拍拍我的肩膀便出去了。

屋内安静地有些诡异,他静静地看着我,唇角始终抿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我不知道这样的笑对于一个大难不死的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



伊达怎么样了?”

“死了。”他淡淡地答我,侧转头望着床幔的顶部,长长的睫毛频频抖动,在一瞬间我仿佛见到他的双眸浮起一丝泪意,但等他再回头看我时,又恢复了一脸笑容。

“人总是要死的。”他说。

我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真的很讨厌你莫名其妙的笑容。”

索文烈愣了愣,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呼哧地吸了几口气道:“嗳,背上好痒。”

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是我真的缺乏一些幽默感。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我,“毕竟是你提议要把我绑起来的。”

“我才没空。”

“你在生我的气。”他说,“可是我又没对你怎么样,只是脱……”

“别说了。”

“毕竟我将你从大单于手中救了出来,对不对?”他温柔地看着我,“而我只要求你帮我一点小忙而已……要是你不愿意,那就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好了。”

我盯着他看,心里开始有些动摇。

“你是在怪我之前打了你?”他笑笑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大单于怎么又会信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我心里不停地开始打鼓。

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好难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我又犹豫了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帮他解开一只手的禁锢。

他钳转手挠完后背,似很舒服似地长舒了口气。

“好了,继续把我绑起来吧。”他递手给我。

我怔了怔,诧异他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不想绑我么?”他说。

我瞪了他一眼,迅速将他的手用棉布栓住。

他看着我呵呵地笑,然后说:“嗳,其实你心里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我冷笑道:“是啊,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想不喜欢你都难啊,不过……。喜欢你又有什么用呢?你自己也应该有自知之明的对不对?”

他倒也不生气,转头看着我身后道:“林子昂,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透是吧?”

我心里格愣一下,迅速转过头去,林子昂竟然真的站在门边。我脸一红,忙道:“子昂,你别听他胡说,我只是……”说到这里又不知怎么地觉得自己挺无聊,便讪讪地住了口。

两个男人定定地注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一冷一热,一个微微擎着眉,另一个嘴角含着笑。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多出来的,这里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

“索文烈,我会将你捉回大金。”

“好啊,本王会专门等着你。”

林子昂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我正欲追上去,听得索文烈叫我。

我停下来道:“老用这种小伎俩你觉得有意思么?你要自娱自乐请随便,本姑娘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嗯,后天你再过来吧。”他说,“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为什么是后天?”

“因为今天伤口还在疼。”

出了门,心里面一直都在嘀咕:这索文烈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静瑶—”月君喊我,开玩笑道:“那个左狼王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了?”

“胡说八道罢了……看见子昂了吗?”我问她。

“刚才见他往南院走了,大概是回房去了。”

我想了想:“我去找他,回头再找你说话。”我朝他挥挥手,飞快地跑了。

林子昂必然不会那么小气,为了我的一句玩笑话而生气,对于这点我还是很有《奇》信心的,见到《书》他时。他正背着《网》双手站着,微仰脑袋怔怔望着天空,犹如一尊石像。

我走到他跟前晃了晃,笑道:“这么走那么快,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心,双眼定定了看着我足有半秒,突地叹了口气道:“等索文烈行动自如了,我便将他押回大金去可好?”

我不解道:“他的伤好不好,跟押不押回大金有什么关系?”

“乌恒国王定然不会将索文烈交给我,所以我必须要等他离开乌恒时再将他捉住带回大金。”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如果子昂要将索文烈抓住势必跟他还需要一番恶斗,子昂虽然武功高强,但索文烈也并非省油的灯,两人一旦交手,胜败还没有个定数。

我想了想道:“不然你先回群马镇,召集了人马再过来捉拿索文烈。”毕竟人多好办事,跟索文烈之流的也犯不着讲什么江湖义气。

“不过……索文烈这次和大单于闹翻,他现在恐怕都回不去东煞了吧……万一东煞起了内乱,对大金倒也是有百利无一害的。”我将我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子昂。

只见他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惊讶,“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抓他?”

我摇摇头,“静瑶并非这个意思,一来索文烈武功高强,如果你跟他交手胜算不一定会大,二来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索文烈跟大单于闹翻,说不定东煞会有内乱,所以……”我见林子昂的脸上越来越冷,便主动收了声。

“你生气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别过头避开我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又看向我,“容我再想想吧。”他捏了捏我的手,之后又很快放开。

“容我再想想。”他又喃喃说了句,便转身走进了屋去。

我犹豫了一下,没有跟着进去,我想大概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隔天晚上,月君来看我,她一脸的坏笑,一点都没有王妃的样子。我觉得她嫁到乌恒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心了很多。

她穿了一套淡金色镶红色边裙装,头顶金子做的皇冠,也不知梳的什么发式,丝丝缕缕的挂在脑后显得俏皮可爱。

“静瑶,跟我一起喝几杯啊。”她笑地更欢,从身后拿出一个棕黑色的酒瓶,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来,尝尝我们乌恒的葡萄酒。”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喝酒了。”我迎上去。

她拽着我的手臂往外面走,“以前在王府,我不高兴的时候都是静瑶你陪我,现在轮到我来陪你了。”

她拉着我来到花园,又沿着小径走了一段之后,突然间变得豁然开朗了。我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建筑都象极了长安的园林。

便叹道:“是国王特意为你造的?”

月君点点头,神情又有一丝羞涩。

“好极了!”我由衷地笑道,找个亭子坐了下来。月君变戏法似地拿了两个银色的杯子,放在桌上,斟满酒。

我跟她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乌恒国的葡萄酒有点甜,更加像我喝过的葡萄汁。刘月君跟我说可别觉得好喝就喝多了,其实这个酒后劲很足。

我说,后劲足好,我都好久没醉过了。

今晚的月色极好,又圆又大。

月君说像蛋黄,我说像月饼。月君便问我月饼是什么,我便说是故乡的特产。月君怔了怔,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便笑她,嫁了这么好的夫君,有什么好哭的?她抽泣着告诉我,其实她真的很想长安,很想太后,虽然皇帝对她不好,但她有时候都会想他。

我说那倒是,我也很想家,想我的父母,想我的爷爷,何况我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于是便跟着月君哭,两个人哭地肝肠寸断。

人若是有了醉意,便觉得做什么都无所谓。

乌恒的夜晚还是冷,尤其到了后半夜更是冷得刺骨。我和月君受不住冻,便决定回去,再不回去,恐怕国王也要差人来找他的爱妻了。

我跟她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趔趄了一路。

索文烈的房中还亮着灯。

我怔了怔,突然想起他要告诉我一件事。

“那个索文烈说要告诉我一件事。”我对月君说,“我现在就进去问问。”

月君说:“好,你进去吧,我替你守着门口。”她醉得比我厉害,摇摇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

我入了索文烈的房。

“喂—你那天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索文烈大概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会突然闯了进去,先是一脸惊讶,紧接着温柔地冲我笑道:“背上正痒呢,你倒刚好来了……你眼睛肿得跟葡萄似的,哭过了?”

“不关你事啦,快告诉我什么事情就行了。”

“背上痒,乖,你帮我解一下绳子,跟上次一样。”

“不痒了就告诉我?”

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打了个酒嗝,走到床边开始帮他解绳子,因为酒精的原因,双手有点不听使唤,解了很久才解开。

“好,好了……”

他突然冲我诡异一笑,扯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拉,我便整个人扑倒在了他身上。

第五十二章

只觉得身下有一硬物,等想通了是什么,脸“腾”一下涨得通红。索文烈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深,一边更用力地抱紧我,眼看着他那两片双唇就要贴到我的唇上。

我惊叫了一声,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见挣不开,一急之下用手狠狠按了按他腹部还未完全痊愈的伤口。索文烈闷哼了一声,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瞬间变得苍白。

因为用力过度,当索文烈放开我之后,我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痛死我了,怪,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呢……”他喘着气,一脸委屈地望着我。

我懒得理会他,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心里暗想,真是奇怪了,索文烈不是号称某些方面不正常么?在伊达那里也已经求证过了,怎么刚才……

“左狼王在大婚当天,从马上摔下撞到了某部位,从而便不能人道。”他叹了口气,“可惜伊达为我守了那么多年活寡。”

“你跟伊达是亲兄妹?”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

他点点头,“同一个母亲。”

“所以你在大婚当天,用苦肉计骗人?这样便能保全伊达的清白?”

他看着我笑,“宝贝,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可是……难道大单于不知道你跟伊达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么?”

“他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

他的笑突然变得很古怪,反问我道:“你恨过一个人么?恨之入骨的那种。”我愣了愣,脑子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发现似乎并没有。

即使像索文烈之前那样对待我,都不曾有恨之入骨的感觉。

他见我不说话,狭促一笑道:“我以为你会恨我呢。”

我哼了一声,没有搭腔。

“其实你内心里面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又来了!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的么?刚才还在说很严肃的问题,被他一打岔,我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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