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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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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颜公主以为,丈夫必是和其他男子一样,受了那下贱女子的引诱才心猿意马的,所以她将那女子遣离丈夫身边,他便会一心用在自己身上了。



可是,她错了。玄极子回来后,对她大发雷霆,亲自到柴房将那女子请了回来,重新让她负责书房的打扫整理。



而此后,郡侯夫妻的关系更是冷淡了。虽然那婢女安守本分,在夫人面前毕恭毕敬,从不敢僭越礼数,可在宫中一呼百应的颜公主还是决心铲除这个女子。



她收买了与流萤亲近的丫头,趁着她生病卧床的时候,把一些致人疯癫的药物混进草药汁里,喂她喝下了。陆陆续续的给她喝了几次后,她便疯了。



她疯了,却也把她的丈夫玄极子逼的几近疯狂。



玄极子当众与夫人翻脸,什么公主、皇命,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说她心如蛇蝎,他说皇家的女子毫无感情,冷血如冰,他说她根本不配做人的妻子。



他对她说,那女子从来没想过要争抢什么,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地位身份,你何苦害她到如此地步。



男人痛苦的流下来了眼泪。



那是颜公主第一次看一个男人对着她流眼泪,那眼泪却是为另一个女人流的。



颜公主哪里受得了玄极子如此的态度,当即收拾东西,离家出走了。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点无论是公主还是平民家的女儿都是一样的,被丈夫怒骂扫地出门,她若是回皇宫怕父皇生气、担心,而且,她这样回去实在是毫无颜面。



倔强的颜随意的行走着,疲累交加,晕倒在路上,后来被一处道观的道姑好心收留,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她恨他,她不想让他看见孩子,所以,她仍然坚持一个人在外,辛苦的带着孩子。



风烈国朝堂政变,但玄极子却依然是倚重之臣,政变没有影响他。而她,也再没听说他成亲的消息。



她想,估计那名叫流萤的婢女是治不好了。



年年岁岁,当她的心境已经逐渐从怨恨中解脱,她还是不敢再回去。那名女子的疯癫模样和玄极子的眼泪就像是两道枷锁,绑住了她的心。



“二十一年过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毁了那女子就是毁了他,毁了他也是毁了自己。”道姑凝视在画像上的目光凝聚着经历沧桑之后的淡定,也深蕴着惆怅和懊悔。



“流萤?”锦书自言自语,那不就是行云师傅的姐姐,黑子的娘——怪不得行云师傅始终在郡侯家,原来他们之间有着这样的故事。



这个世界果然是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一个意外接着一个意外,锦书无意中又多了一个亲姑姑。



锦园,布置温馨舒适的房间里,锦书和颜对坐。



“没想到,你就是三弟的女儿,锦儿。”颜公主捧着茶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锦书。



“姑姑,锦书混沌十年,也是最近和父亲见了面,才了解自己的身世的,在书院读书时与朝安表哥结识,没想到竟是至亲。”锦书笑着说,和廿朝安忽然之间成了表兄妹,让她觉得像是上帝的玩笑一般,既荒谬可笑又心中温暖。



想着,这下子自己可不用再受那守灵之累了。“颜姑姑可曾回过皇城,见过当今圣上吗?”锦书忽然问。



颜公主轻叹一声:“自从出阁后,我再没见过大皇兄了,至今也有二十年了,听说他当皇帝后性情大变了。大皇兄和三弟是两位皇后的嫡生,我是偏妃所生,虽然父皇疼爱,但终究也是不亲近的。”



与颜公主细碎的闲聊着,谈起了她和廿朝安的书院生活,颜公主面带微笑的听着,看着锦书的眉眼里充满了慈爱。



这种类似于母亲的慈祥、安定和温暖,锦书已经许久许久没有重温了,那样的亲切让锦书忽觉恍惚有了儿时在母亲目光注目下的幸福感觉。



“锦书——”假面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站在门口的假面双目炯炯,轻沾着一身的风尘,是才从外面回来。听说廿朝安忽然成了玄极子的儿子,又是锦书的表哥,锦书又有了亲故,假面特地来找她道贺。



“锦书,表兄妹如今在一起,可是亲上加亲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来祝贺的。



“假面,你来见见我姑姑。”锦书这时还在兴奋中,忽然发现身边人是自己的至亲的感觉是很甜蜜的。



“是你的姑姑,又不是我的姑姑,我见做什么?”假面不客气的回绝,“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要做好准备,皇帝马上就到古云了,也是冲你来的。”



说完,假面也不管锦书绷紧的一张脸,呼的左转身,进了锦园旁边自己的临时居所去了。



第一零七章   奉旨



丧礼的第三天,郡侯府终于接到了朝廷的治丧抚恤,白银五万两。这个数字已是极多了,一般的臣子去世,朝廷的抚恤银从几百到几千不等,最多的也没超过一万两,玄极子的去世,可见朝中是极重视的。



当然,这么多的银子肯定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这从朝廷公告中也听的出来,“死者长已矣,生者悲凄凄。”这公告里的一句话锦书听出了弦外之音,在玄极子与博情宫的纠纷中,朝廷用白花花的银两就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然,站在朝廷的角度想,这也无可厚非,事情出在博情宫,一方是女儿,一方是养父,也可以当作是家庭矛盾来解决论处,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朝廷大出血给了五万抚恤银,大约就是想葫芦僧判个糊涂案,不了了之。若是再深究下去,玄极子挟持安夕也是罪证确凿的,一郡之首不洁身自好,非要沾惹江湖恩怨,这一点就会被人弹劾了。



所以,朝廷这么做其实也是给了玄极子相当大的颜面了。



只是,这颜面到底遮了谁的丑,不是局中人自然悟不出来。



宣旨官站在灵堂正中,对着众人高声念完朝廷的公告,忽就有府内的家丁飞快的跑进来,“丘小姐,少爷,皇、皇上到了。”



昨日,廿朝安和颜公主的身份锦书已经对郡侯府的马云讲了,要证明两个人的身份其实很容易,只要查查府内当年的公事记录簿就可以了。更何况,如今郡侯府内本无人做主,郡侯的儿子突然出现,那是再好不过了。



作为一个管家,谁当家作主本与自己没有利害冲突,马云将廿朝安的身份与下人们都讲了,众人虽然惊讶,但各自还是管着各自的差事,并无变故。



除了宣布廿朝安的身份,马云还宣布了皇上要来的消息。于是,阖府上下都知道今天皇上要来,可是听见皇上真的已经到了大家还是心颤肉跳。



锦书和廿朝安带了全府的仆人赶紧出外迎接,仆人们个个都是一身白衣。



一群人才出了厅堂,步行到了二层院子,对面明黄的仪仗已经进了院门。



哗啦啦跪倒煞白一片。“皇上万岁——”杂七杂八的声音起起落落,夹杂着人们对皇威的恐惧。



锦书打头跪着,已经脱了重孝,此刻身上穿着一件月白的连襟小袄,梳了个简单的同环髻,和府内所有的女眷一样,发髻上别了一朵白绸的孝花,全身上下干净的很,在一片白衣中并不起眼。



全体低着头,胆小的开始浑身筛糠,皇上若不说让抬头起身,谁也不能动弹,否则就是死罪,这就是皇权。



半天没听见有人说话,周围无一人出声,锦书正觉得纳闷,忽见眼前两尺不到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龙靴。靴底敦厚洁白,靴身是紫色,左右各有一只纹着金线的祥云龙图,那龙并不威武,团成一个椭圆的形状,看着好像一对飞天。



“怎么?朕的靴子这么好看吗?”突然,穿靴子的人说话了,声音如雨打沙盘,有着不太流畅的沙沙的淅沥感。



“回皇上,因为小民没看过,所以好奇。”锦书实话实说。



“你是丘锦书,抬起头来!”



锦书想,干嘛只让抬头不让起身呢,膝盖都快跪麻了。



倏然抬起头来,一双直勾勾的眼肆无忌惮的一点点扫过她的脸。皇帝,这个锦书传说中的大伯长的其实很普通,眉形脸阔和父亲有着些微的相似。只是,他神情中有着一种阴阴的怪戾味道,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人。



“皇上,我们是不是可以起来说话了?”锦书问,总不能让大家一直跪着吧。



“都起来吧。”影帝似乎也不耐这些规矩,随意的绕过这群人,向里边的灵堂而去,根本不理身后一片起伏的谢恩声。



站在灵堂供桌前,影帝左右环顾,仔细看着灵堂布置,最后的视线落在那围着灵柩的鲜花上。



注视了片刻,回头吩咐身后跟随的人上香。上完香,除了皇帝,一行数人都上前祭拜。廿朝安即刻站在孝子位置上答谢。



“你——是谁?”影帝看见廿朝安的一身重孝,疑惑的问道。



“回皇上,小民廿朝安,是云山书院的学子,郡侯大去后无人守孝,朝安自愿承担了这个责任。”廿朝安低头,按照昨夜锦书的吩咐回答道。



“是吗?那很好!”站在廿朝安右侧一米远的位置上的是廿朝安的母亲——颜公主,此刻的皇帝却像根本没瞧见她,漠然的转过脸吩咐:“庞桂——宣旨。”



一旁叫庞桂的太监双手捧着圣旨,公鸭似的嗓音高声读起来:“风烈影帝昭示,兹有古云郡女子丘锦书天资聪颖,才略过人,朕颇为爱惜。着即日起晋升为女史官,负责主掌撰写风烈国志。明日一早,随圣驾入宫。”



圣旨一宣,站在一旁的廿朝安和躲在人群里的晚秋蝉都是大惊。他们谁也没想到,皇帝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走锦书,而且是追加了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任谁也是不能阻止的。



锦书这一去,孤身一人,身处虎狼之地,其危险自是不必说的。廿朝安处在众人的眼光之下,隐忍不住焦急的心情。假面隐在人群里的一张脸若隐若现,凌厉的目光下透射出杀气。



“万岁,古云不可一日无主,请万岁定夺?”皇帝身后随行的一名官员站在一旁突然提醒。



“爱卿怎么这么着急?莫不是想坐这古云之首?”皇帝忽然拉下脸,阴沉沉的注视着那名说话的官员。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那官员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



“拖出去,重责三十鞭,脱下官服、摘掉官印,贬为庶民。”只一句话说的不合时宜,稍微显露了自己的私心,这人的前程就没了。



众人恶寒。



锦书暗叹,什么叫金口玉言,这个皇帝大伯喜怒无常,做人也太狠了些。



是夜,起了一场绵绵细细的雨,这是初秋的第一场雨。



锦园内的烛火还燃着,四个人都没有睡意。



“锦书,你不能去,我们再想想办法。”廿朝安第N次说着一样的话。



“他既然公开宣旨,便是逼锦书没有退路,如若不去必是抗旨,抗旨是死罪!除非……”晚秋蝉说到这,停下来。



“除非什么,二哥你说话就要说完,真把人急死。”廿朝安听不见下文,急的搓手。



“不行——假面,你别说了,绝对不行!既是他宣旨了我就去,好歹他也是我大伯,虽不知他为何一直要抓我,可是我相信他还不知道我是谁,即便是他已知道,难道他风烈皇帝就如此胆小如鼠,容不下一个皇侄女的存在,我看他也不是那懦弱胆小之人。”锦书当然知道晚秋蝉说的办法是什么,她可不能让他们无缘无故的冒那个险。刺杀皇帝,那是诛九族之罪。若是刺杀成功,天下必将大乱,若是刺杀不成,晚秋蝉和廿朝安两个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俩赶快回去休息,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锦书站起来,推开窗,感觉细细的雨丝扑到了脸上。



“下雨了——真好!”



三个人都站在此扇窗前,风吹进屋子,凉气顿起,已过了午夜了,秋意阑珊。



“锦书——”锦书身后的廿朝安突然张开双臂,紧紧的裹住了前面娇小的人儿,浓浓的不舍便如同那秋雨一般缠绵着深深的眷恋裹挟过来。



感觉到廿朝安的脸颊热热的贴近,火炭般暖着自己被雨丝浸的冰凉的脸,一条火舌带着浓烈的渴望探进锦书的唇,男人粗重的气息辗转在檀香小口中,这是廿朝安第一次倾尽全部身心的吻,久久的久久的不愿放开不愿松手,前尘往事一幕幕消散在眼前,他渴望了那么久忍耐了那么久。



狂乱的夜里,怎么忍心拒绝,爱如此的狂野,将遗憾隐藏,将伤悲收起,便沉醉在这一刻的喜悦里沉睡而去吧。



爱让人痴狂,也让人心碎。



有一个无声的叹息,有一人无声的离去。



第一零八章   恨别离



被雨水洒过的古云街道像泼了一层明油,透着一股子特别清亮的感觉。脚踩上去,立刻踏出一方浅浅的水痕,伴随着脚下的吱吱声,这声音让人的耳鼓里充斥着清冽的浅伤。



一夜没有合眼的晚秋蝉站在白水河边,身子歪倚在一棵垂柳下,怀里抱着一张古琴,双眼盯着河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柳树的另一侧,廿朝安双臂环住,头仰抵住树干。两个男人雕塑一般站着,在这白水河岸凝成一处特别的景致。



小雨刷洗过的柳叶,青翠如新,偶尔有露水似的雨滴从翠翠的柳叶上滑落,有的落在地上,慢慢渗入潮湿的泥土中,有的滴洒在两个人的身上,点润着他们的憔悴。



白水河上停泊着一艘巨大的游船,船高三层,缎黄色的旗子高挑,各处栏杆窗格雕花画脊,是经过巧匠的精心打造的,华丽程度类似于画舫,却比画舫大上许多倍。



这是影帝临时征用的一艘官船,皇帝是从陆路来却要从水路返回,大约是嫌陆路上走得的太无聊。



从古云到海龙有一条人工运河,人称海河,长约300里。当初挖掘海河时死伤了无数的百姓,挖掘海河的本意是为了皇家出游的方便,不过后来水路交通不断的发展,各地的漕运码头都在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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