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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古代之癫狂书女-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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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朝安、晚秋蝉,两个人就隔着一道墙,听着外边热热闹闹的欢闹声。讨喜的人们一句句的说着吉祥话。



“新郎喜娘白头偕老——”



“夫妻恩爱,早生贵子——”



“天设地配才子佳人——”



朴实们的百姓们知道这一对成亲的年轻人定是不凡的人物,突然空降到这个地方,三两日内就宣布成亲,排场大场面足,因此,连对他们说的贺喜词都是从戏文里听来的文邹邹的戏词——却也表达着他们最良好的心愿最朴实的祝福。



忽然,大哥的一嗓越林狮吼破空传来——“二弟、三弟,锦书往乾德门去了,快走!”声音里搅动着急切、不安和恐惧,沉稳内向的冷面何曾流露出过这样仓皇急迫的语气?



又是三条身影窜上房顶,追着前边的三人的身影眨眼不见。



原来,这个院子的人们都喜欢玩飞人哪——刚才还在眼前的人,一转眼就上了房顶不见了。院子里没了主人,成亲礼上却先跑了新娘后炮了新郎,那还成的什么亲哪?客人们自然无趣,反正也已吃饱喝足了,打道回府是正经事。



红灯摇摇晃晃的挂在两边的柿子树上,一院子十几张桌子上摆满着的残羹冷饭,刚才还满满当当人仰马翻的,现在空空荡荡,再无一点生意了。



无天望着这场面,一只手还捏着一兜冷面交给他的糖。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怎么他刚来,这里的人就一个个都玩离家出走了?有没有人好心的来跟他解释一下?



满头黑线的无天就这样对着满院子的残席,等着某个突然回来的好心人来给他解释解释,然而他在没有等到有人回来。



此时的太阳从头顶斜过西边。天空是秋季的干净的蓝,午时已经到了,这一刻没有一丝的风。



在皇宫的乾德门外,搭着一个五尺高的台子,台上摆着两张桌子,台子的两侧都有台阶,这里正是监斩台。对面一个高台上,有一人被缚了双手,绑在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桩上,手镣脚铐都没有。此人就是锦书的父亲,今日要被处决的醇王爷——风之音。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早已是人山人海,风烈国,很久没这样公开处决过重要犯人了。围观的人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只是众人都被禁卫军拦在数丈开外,不得靠近。这样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那么儒雅温厚,怎么也会被处死呢?处决的方法也不是以前的砍头,而是被绑在木桩上,用绳吊死,叫什么绞刑。听说是皇帝开恩留了全尸,意图行刺皇帝,要谋反——这个罪名可不轻,皇家的儿子们生下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年老有辈分的人感慨着。



风之音神色坦然,平静的目视前方,目光中丝毫没有赴死的恐惧和悲伤,相反,只隐隐有着一些担忧。



锦儿会来吗?但愿她不要来吧?希望那几个男人记住了他曾经对他们说过的话,能尽力控制住她的情绪,不要为自己做无谓的牺牲。



第一二七章   法场饮恨



一把九曲黄罗伞撑在一辆人力推动的龙撵车上,两侧包着铁皮渡了金水的木质车轱辘“咕噜噜”压过乾德门的街道。影帝坐在撵车上,身后带了数百名侍卫,早有开道的兵丁在前边开出了足够宽的道路,人们知道是皇帝亲自来监斩了。



杀自己的亲弟弟,皇帝亲自来监斩,肯定是怕有人劫法场。亲眼看着夺皇位的威胁者断气,皇位才坐的安生,自古皇权都是如此巩固的。



一道踏板放下,影帝从撵车里探身出来,转过身扫视着早已经跪倒在地的黑压压一大片人群,影帝邪魅的笑起来。丘锦书,你若是不来,那可就错过了我的精心安排,我要看一看,你的心是否还如曾经那样冷硬无情?



监斩台是临时搭建的,虽然皇帝来监斩,但真正要执行职责的是两位副监斩官陆南侯、董澜青。



两个人跪在监斩台上,耳听影帝让跪在周围的百姓平身,随即大步跨过他们的身边坐下,“两位爱卿也起来吧——”抬头看了看天,头顶的太阳恰巧钻进一片薄云里,“时辰快到了吧?”



“是,臣这就宣布放追魂炮!”



第一声追魂炮响过了,影帝的视线和即将被行刑的风之音的视线碰在一起。



三弟,认赌服输,你没有怨言吧?



生死于我,早已看透,故不嗔不怨。



可还有什么遗愿,只要不过分,我愿意满足你!



请皇上不要再为难我的女儿了,放过她,于你并不会有什么损失!



错!三弟,如果你的女儿就是我要找的人——那我这辈子再不会放过她。



那么,请你善待她吧。



当然,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我能找到她,是上天赐予我的机会。



风之音闭上眼,耳边已响起第二声追魂炮。三声炮响,自己就将魂归西天,这大概也是好事。如现在这样活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比行尸走肉没强多少,死倒真的是种解脱。



眼前忽的又晃过一张脸,起初是平凡的黑黄脸膛浓眉虎目,后来便渐变成一张妖冶蛊惑的艳颜,对着他展露开真诚的笑脸,那是赤花绝色的脸庞。赤花,怎么自己还会想起他?或许,他在那边也感觉到孤独了吧?他本就是个绝世孤独的人。



催命的三声炮响过后,陆南侯站在监斩高台上,高喊:行刑!



喊声落下,高台上行刑的刽子手将一条三丈长的白绫对折,然后中间挽做了一个扣,麻利的套在风之音的脖子上。



侩子手一左一右扎好马步站定,双臂用劲狠力拉扯白绫,直到套中人断气,并经探指查明确无呼吸,方才算行刑结束,这便是风烈国百姓们还不熟悉的绞刑刑法。



“不——”远远的,一声凄厉的呼喊被躁动的人群掩盖住。锦书拼劲全力从外城赶过来,最终还是没有来得及,她听见那最后一声炮响了,脚下运力提气的频率,已经是极致了。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个画面。那位曾经与她同在皇宫用过御膳的陆相扔下了死刑判令,父亲扬起的头在一道白绫的缠锁下低了下去,低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父亲朝着她微笑了起来,那样轻轻的淡淡的一笑,似有似无。



不!不!不!



她不要父亲死,她还没有向父亲谈起过自己的爱人,她还没有好好的享受与父亲在一起的快乐——她本来以为她和父亲还应该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聚首,她为以后做了很多的计划,……



声嘶力竭,肝肠疼断,那么好的父亲,那么亲的父亲,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父亲就这样又一次失去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揽住她的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本来欲前去法场刑台的身子被人带着朝后飞起,锦书怒了,嘴被捂住,不能出声,“呜呜”着扭动抗议。



“锦书,不能去——那是皇帝的圈套。”流行云早已看出皇帝身边带的那些侍卫都暗藏利器,而围在法场周边的百姓里也有皇帝的人,这绝不是只单纯的要杀醇王爷,这根本就是皇帝为锦书设下的圈套。



流行云这一句话,锦书果然不反抗了。想到那个她一直忽略掉的带着苍白笑意的皇帝,她才想到他,是因为她从来都以为那个皇帝只是对她有些移情,只是对她产生了新鲜感,她从来没以为一个皇帝为了要得到一个女人,竟会采取这样卑鄙、恶劣的手段。



可是,只要他想要,这个国家什么样的女人都是属于他的,只要他张口,他可以直接撒下天罗地网来找她,让她无处逃无处躲,这些他可以办到。



却为什么?他不那样做,他却要这样——夺走自己的亲人,让她连后悔都来不及,突然其来的恨意染进瞳孔——



那声凄厉尖锐的喊声早已惹起影帝的注意,见两团火红的身姿相携向城门而去。锦书,怎么短短三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成亲了吗?那个男人是你的相公?他来救你的?很好——他来的很好。



再望过去,两团火红的后边又紧追过去是四条人影。罢了罢了,这么多男人保护你——锦书,朕还真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出挑。看来,你还是和你的前世一样——有本事让男人为你疯狂。可惜,我不会给你机会选择的。



锦书,即使这一世的你,还是一样的冷硬绝情,我也还是要你。



“启禀万岁和两位监斩官,醇王爷已经升天了。”两名侩子手垂首站在台下复命。



“两位爱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朕钓的小鱼儿出现了,我得亲自去抓。”影帝对着陆南侯和董澜青吩咐完,突然整个人腾身而起。



人们只看见,刚才还晴的干巴巴的,半空里突然出现一席黑色的浓云,漫天卷地盖住头顶,就像一只巨大的鸟儿张开了它黑色的羽翼。



霎时,昏天黑地黑漆漆一片。失去阳光的法场陷入一片黑暗中,恐慌无措的人群立刻开始了无方向的乱窜,一时之间,哭喊乱叫声不绝于耳。因为突然陷入黑暗,乾德门这日的法场变成了很多人的葬身之地。人们对于黑暗的恐怖化作巨大的伤害力量,一场史无前例的严重踩踏事件被记入了风烈国历史。各种版本的传说都有,而从那场踩踏事件中幸存的一批人却三缄其口,因为,他们实在没有勇气提起那日的恐怖。



哭爹喊娘,乱成一锅粥。



人群外,一个拄着破竹竿的老乞丐哆哆嗦嗦的点着劈裂的竹竿,丝毫没被这黑暗影响视线,独自一个人朝外走,口中念念有词:



狂澜骤起,朝堂巨变;死生缘起,地覆天翻。



第一二八章   浴血乾德门(一)



黑暗从法场那一片天开始,很快蔓延到乾德门,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人的视力陷入盲区,一下子失去了方向,速度也不得不慢下来。



黑色漫染的头顶,所有的墨色都集中到了一起,迅速团成一小团,刹那又尽数散去,无踪无影。太阳重新抖擞起精神。从漆黑一团到光芒万丈,人的眼睛在黑暗与光明的瞬间转换下,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致久久不敢睁眼。



待双眼终于睁开,锦书和流行云等人已经站在距离城门数十米的位置,前方是风烈国的皇城守军守卫的乾德门。在锦书他们几个人来的时侯城门是打开着的,此刻却是双门紧闭。站在对面最近位置的是影帝一个人,一个人对着六个人,孤零零的影子斜在右前方边,炯炯的双目扫向对面。



目光来回的巡回在两个人身上,丘锦书和流行云,同样鲜红的颜色,同样搭配的礼服,流行云红色的新郎礼帽一对黑色的羽翅颤在脑后,因为是从宴席上直接奔向法场的,所以他的穿戴式正宗的民间新郎官的打扮,七分喜庆,三分戏俏;而锦书的新衣长袖、窄腰,前身大面积的用彩线绣了两朵并蒂莲,更衬托的人妩媚娇柔。再看,流行云和锦书身后的几个男人,均是一副如临大敌,鱼死网破的决绝,影帝不自然的笑了。



“锦书,我的史官,怎么离宫也不请旨?擅离职守可是要担罪责的?”



“你要做戏却找错了对象,你这冷心绝情的人如何坐的天下?”



“若论冷心绝情,朕倒认为,朕不及你。你是不是以为我杀了醇王爷,就是杀了自己的亲弟弟?错——他本不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是他的哥哥,你听明白了?”影帝突然变了声音,不再是沙哑黯沉的音色,而是带着十足男子气概的高亢声。“我杀他,那都是是因为你。直到最后那一刻,我也没听见你喊他一声爹爹呢,真是遗憾。”



原来,他真的不是,不是父亲的兄长,不是她的大伯!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她从赤花奉命抓自己开始就在思考到底谁在指使赤花,后来,父亲说是皇帝要抓她。她也就没再深入去想。后来,博情宫与赤花宫竟都是一伙的,他们听命于一个主人,锦书又开始推测了,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拥有者神秘力量的人到底会是谁?



她怀疑过,她怀疑过会是皇帝,但是她没有充分的证据来为自己的怀疑作解释,一个皇帝,已经脚踏万里河山了,没必要再涉足江湖之中,即使曾经涉足,现在也应该退出了。那么,也可能是另一个神秘的组织。



后来,有那么一段日子,她又开始怀疑了,那份怀疑开始于玄极子的丧殡,明明皇帝与颜公主近在咫尺,可是二人却谁也没有相认。是故意不相认,还是根本就认不出来了?后来,她又自己找了理由想通了。颜公主一身道服,皇帝怎么会想到是自己的妹妹呢?所以,可能皇帝根本就没有看到她。在丧殡仪式上出现和尚道士,那是再合理不过的,道服下的颜公主掩去了男女之别,根本引不起任何注意。而颜公主自然也是不愿意认这个哥哥的,一是因为她高傲的自尊心,二是因为相认的意义本已不大,亲情疏淡,徒留一层血缘,根本无济。所以,兄妹二人才见面之后彼此如陌路之人。只是可怜了锦书的小脑袋瓜,愣是为了这个问题考虑了一天一夜,终于决定放下自己的推测,相信眼睛看到的。



可是,如今看来,她的怀疑和推测都是对的。也许,她一开始就应该坚信自己的潜意识,她总是被那张酷似父亲的脸颊所迷惑,觉得生长的这样形似的两张脸若不是亲兄弟那会是什么?



于是,她选择相信看到的、听到的。如今,才知道,她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如若早就知道,或许她可以避免来到皇宫;或者她可以提前告诉父亲这个情况,让他逃避开皇帝……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锦书冷冷的问,既然他本不是皇子,这江山定也是窃取来的。



“现在不能说,你跟我回宫我会全部告诉你。”皇帝说。



“你想的美——既然你承认自己不是皇子,丘锦书有资格代表风烈国皇室祖先捉拿你。”



将怀中的血如意轻轻甩出,随着长袖如风的劲道,人三个起纵到了影帝的眼前,从上掼下,劈腿就是一个窝心脚。



锦书突然动了手,后边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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