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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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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了半句,剩下的自然有邓公公揣得圣意,跟着发落:

    “来呀,还不把这不中用的奴才拖下去,杖刑伺候!”

    蝶舞骇得忘记了哭喊求饶,只在旁边虎狼似的太监押她下去时,急急地拖住身旁蒹葭的裙畔:

    “娘娘救奴婢,娘娘——”

    蒹葭的手去拉住她的,可那群太监却是发了狠地把蝶舞拖出去,一旁邓公公劝着:

    “娘娘,您病体违和,若再有些什么,恐怕就不止这一个奴才要遭殃了,娘娘,快撤了手吧。”

    她知道杖刑在宫里意味着是什么,若没有说个数字,就是生生地把人打死方罢。

    她不想看着蝶舞死,只是,她能做什么?

    方才的举动,已经触怒了西陵夙,他压着,只发落个宫女,就是给她警示,她自个的清名都受了损,更逞论其他?

    毕竟,外人看起来,翔王才回宫,她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若不是她过来,翔王又怎会拥住她呢?

    她可以去解释,说是为了玲珑,可,天下的巧合的事有很多桩,但不是每件巧合的事都有人愿意去信,巧合得多了,只让人想到别有用心的安排。

    心里这么想时,手却还是下意识地紧抓住蝶舞求救的手,直到,西陵夙疾步行到她身旁,用力将她的手拉开,手腕生疼生疼地,她的人被拉到西陵夙的身旁,她的身子却随着蝶舞哭喊着被拖下去,僵滞了一下,无论是太监的伞,或是西陵夙的明黄华盖自然都没能顾及到她,暴雨打在她的身上,只让本就淋湿的衣襟更添了入秋的寒意。

    “皇上!”翔王忽然唤出这两字,只擒过太监手里的伞,替蒹葭遮去头顶的雨丝,接着,凝了一眼,蒹葭被钳制到发红的手腕,一字一句,生涩地道,“是臣弟病糊涂了,冲撞了夫人,还请皇上责罚臣弟。”

    他忘记了,眼前的帝君虽然是他的兄长,也是皇上。

    而,此刻,如醍醐灌顶的他,看得清,蒹葭眼底的悲伤,只是悲伤,却不是惧怕。

    所以,只说明,在他离开京城的这两个月中,皇上没有待薄蒹葭,不管他曾经担忧发生什么,如今看来,似乎,不过是他的杞人忧天。

    除去那些他的担忧不谈,蒹葭若能只以现在的身份成为皇上的女人,应该是幸福的,他,怎么可以去摧毁这种幸福呢?

    “皇上,此事和王爷无关。是嫔妾错了。”风念念在此时,忽然跪伏于地,“嫔妾自那日入宫后,一直瞻仰夫人的优雅,是以,每每在府中,便学着夫人的妆扮,而此次王爷刚刚大病初愈,又听说嫔妾今早会进宫,隔着这么大的雨,却是将夫人误当成了嫔妾。都是嫔妾的错,请皇上责罚嫔妾。”

    大雨磅礴下,风念念跪在泥泞的甬道上,任雨水将她浑身打湿,都只俯跪在地。

    翔王本撑着伞给蒹葭,此刻,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蒹葭瞧着翔王妃,莫名,她心底,对风念念的是羡慕的,她可以为自己所中意的男子做任何事,而她呢?回神间,她松下自己的僵持,西陵夙复用力一拉,她的身子已被拉到明黄的华盖下,而翔王终是把伞移转到风念念的头顶。

    “翔王有这样的贤妻,以后可莫要再糊涂了。”奕翾只在旁边哂笑着说出这句,“我不打扰皇上和夫人了,告退。”

    说罢,奕翾笑盈盈地率先离开。对于接下来西陵夙的处置,她不感兴趣,因为最精彩的片段已经看到了,结果如何,不再重要。

    “看来,是翔王病得糊涂了,王妃扶翔王回殿歇息去吧。”西陵夙淡淡发落出这句,只紧拽着蒹葭的手,朝元辉殿行去。

    甫进殿,他摒退一众宫人,殿门关阖的刹那,便撤开拽着她的手。

    殿内,拢了苏合香,蒹葭的水渍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厚厚的毡毯上,现出不和谐的一抹深色。

    从殿外走到殿内,不算短的时间,可,一杖杖打下去,蝶舞又能承受住多久呢?

    然,眼下,她却是求了都没用。

    只站在殿门那端,头很疼,好像有些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那,连心绪都抒展不开。

    “不求朕?”他径直朝里踱去,话语声悠悠地飘了过来。

    “臣妾求皇上,皇上会应允么?”说出这句话,浑身好像都在发冷,只是头却是更沉了。

    “你若要说什么,朕也愿意信。”出乎意料地,他却是说了这一句话,紧跟着,他的手上拿了一件袍子,转身,凝定她,“先把湿的衣裙换下。”

    她接过袍子,是他贯穿的。其实,他本可以传宫女替她去取衣物来,但来回一去,或许,这寒气就入侵了。

    她知道这个理,也知道,今日翔王的突兀,或许,让彼此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

    一些,自他回宫开始,就因着种种,开始回避的事。

    殿门是关阖的,殿内也只有他一人,她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只是,在换下这件衣裳时,她仍是说了一句:

    “皇上是否还记得臣妾在温莲山说过的话,那句话,是真话,臣妾没有骗过皇上,若因着臣妾的缘故,连累到无辜的人,是臣妾不愿的,还请皇上明鉴,饶了蝶舞一命。”

    彼时,她曾说过,她对翔王有的,仅是感恩,绝没有存其他的心思。不管他信与不信,她这句话,问心无愧。

    他从没有怀疑过这句话,他也记得这句话。

    只是,他无法控制的,仅是越来越深陷的翔王。若说太后有什么部署,是至今他仍没有办法破去的,便是在翔王和他之间安插下蒹葭这一人。

    既让他碍着翔王,无法毁去蒹葭,又在必要的时刻,加以挑拨,便能成为他和翔王之间的一道罅隙。

    翔王从来没有这般钟情于一名女子,或者说,在翔王过去二十载的生命力,除了行军打战,就再无其他。

    而钟情于一名女子,注定会成为最大的软肋,他也无法当时赐下蒹葭于翔王,否则,太后达不成自个的目的,蒹葭待在翔王身旁,或许只会威胁到翔王,毕竟那时,他不能确定蒹葭的本质。

    所以,纵然,他清楚地看透太后的部署,却最后没有能化去她的这道部署。

    此刻,听她启唇,她的声音是沙哑的,不复昔日的动听,每一字说过,便似极钝的刀在心上划过:

    “若不是那名宫女引你往太液池,又怎会发生后来的事?”西陵夙淡淡启唇,“这宫里,不是你为别人着想,别人就会记得你的好。”

    这一句话,说得虽然低沉,但,却是字字清晰的印进蒹葭的耳中。

    难道说,蝶舞口中所说的玲珑被罚不过是个托词?目的就是引她往太液池那边,源于翔王的殿宇离太液池恰是近的。

    可,蝶舞怎么能确定翔王在那个时间会跑出来呢?对了,她记起,在离太液池很近时,蝶舞曾有些莫名地大声唤了她一声,所以,只将翔王引了出来,如此,病中的翔王才会做出那般逾矩的动作。

    可她竟是没有瞧透,她果真是愚钝的。

    这宫里,到处都是噬人的陷阱,且不去管蝶舞背后唆使的人是谁,既能唆使出这样的事,显见就有九成的把握,包括那蝶舞,即便被察觉谎报,在宫规里,也仅是小的惩处,哪怕牵涉到这种事,疑心其有诈,严刑审问下,怕都是不会说什么的,承认了,自然落不到好下场,不承认,只说是听错了传言,或许还能仪仗她怜惜下人,代为求情,却没有想到,西陵夙这般决绝地就发落了蝶舞。

    而这剩下的一成,便是翔王会不会听到这一声,就奔出来,或者说,翔王在那个时间段是否正好是清醒的,当然,这些若让伺候翔王的人加以配合,也全然是可能的。

    倘不是西陵夙提了这一句,倘不是西陵夙洞悉这些诡计,这一次,她不仅辨无可辨,不啻更会离间了西陵夙和翔王的关系。

    唆使蝶舞的那人,要看到的,无疑正是这一点吧?

    毕竟,假如目的只是要西陵夙废去她,何必破费周折设计这一出的铤而走险呢?

    此刻,他不再说话,转身,步出殿去。

    殿内,仅剩她一人,褪下湿冷的衣裳,是否心里就不会寒冷了呢?

    这宫里,即便做一件事会赔上自个的命,却还是有人会去做,譬如蝶舞,一个平素不起眼的小宫女,竟是安插在她身边的危险眼线。

    为的,是什么呢?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坚持,而事到如今,她已不知道,她的那些所谓坚持,是否还有意义。

    换上干净的袍子,是他的便袍,淡蓝的色泽,上面没有任何繁琐的底纹,她穿着是显大的,系紧了腰封,方勉强能走动,只走了一步,殿外便响起小宫女的声音:

    “娘娘,奴婢给您送姜汤来了。”

    “进来。”她说出这两字,这里,是西陵夙的议事殿,里面除去几案龙椅外,倒是比御书房都要干净。

    在这样清冷的殿内,喝一碗姜汤,确是能驱除身体里的寒气,她接过姜汤,慢慢地喝着,那名小宫女复禀道:

    “娘娘,您先在这歇会,稍后兰陵宫就会送来娘娘替换的裙装。”

    蒹葭颔首,小宫女见蒹葭喝完姜汤,便躬身退了出去。

    宫女推开殿门的刹那,可瞧见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连成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稍远点的景物,而在这大雨中,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却是玲珑淋得很湿,送来一套用几层油布包着的衣裙,正是她的裙装。

    她瞧了一眼玲珑,除了浑身淋得很湿,似乎并无大碍,玲珑擦了下脸上的雨水,道:

    “娘娘,奴婢给您送衣裙来了,您赶紧换上吧。”

    “玲珑,今日你去折桂花,可有碰到什么事?”

    玲珑的脸一红,半晌,吞吞吐吐地道:

    “奴婢折了桂花,没曾想看到了胥贵姬豢养的小狗跑了过去,那狗极不听话,胥贵姬让几名宫人去追都追不住,奴婢一时手痒,就帮着去捉,才耽误了娘娘交代的事。娘娘,你不怪奴婢吧?”

    “本宫怎么会怪那你。只是你不回来,本宫担心罢了。”蒹葭淡淡地道。

    果然蝶舞是撒了谎,也就是说,从撒谎的那刻开始,蝶舞便是没有准备全身而退的吧。

    不曾想,最终的代价却是舍了一条命,还没能换来意想的结果。

    人的命,在这宫里,只如草芥。

    “啊,但奴婢让路过的采心回去捎话给娘娘,才去捉小狗的呀。”玲珑有些不解。

    “哦,本宫正好出宫,许是采心没有碰上罢。”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不必,你浑身也湿了,先去擦一下,本宫瞧这雨还要下一会,等快停的时候再换吧。”蒹葭的声音本就沙哑,所以,现在也听不出来,她语音里的疲惫。

    “好。那娘娘稍坐,奴婢去偏殿拾掇一下。”玲珑俏声说着,只朝外走去。

    蒹葭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头越来越重,她下意识抱紧那堆衣物,将脸抵在衣物上,不知觉,竟是沉沉地半梦半醒。

    朦胧中,好像有细碎的脚步声奔来,接着,在这些细碎的脚步声后,是谁的步声这么沉稳,又是谁的怀抱这么温暖呢?

    她只觉到沉重的身子被人抱起,她倚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浑身却是更冷了起来,直到有暖和的东西盖到身上,她终是昏昏的睡去。

    而这一睡,她睡得很不安稳,傅院正进得乾曌宫时,已然发现蒹葭受了风寒,由于她体质孱弱,加上内因纠结,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傅院正即便开了方子,熬好汤药,但昏睡中的蒹葭却齿关紧闭,大半汤药都喂不进去,悉数流了出来。

    “把药盏给朕。”始终站在一旁的西陵夙突然说道,接过眉妩手中的药碗,然后示意眉妩将蒹葭扶着,亲自舀了一勺汤药喂到她的唇边,可,即便他喂得再慢,汤药仍是大半都流了出来,弄得淡蓝的袍襟染上斑斑点点。

    西陵夙没有迟疑,继续舀了一勺,这一勺却是自己含进口中,俯身,以唇熨帖,将汤药缓缓度进蒹葭的口中,虽然她的齿关仍紧闭着,显然,抵不过唇间的吸力,可,这汤药喂下去的同时,她反射性的将脸一别,口中喃喃:

    “翔王,放开,翔王!我不是奕翾放开!”

    即便这是梦呓,她仍是眉心颦紧着,唇瑟瑟地发着抖。

    奕翾?翔王把她当成了奕翾?

    西陵夙的眸光一紧,只是继续照着刚才的方式,趁她梦呓时,将那些汤药悉数的度了进去。一旁的傅院正想要阻止,可,话到嘴边,瞧见西陵夙的脸色,还是咽了下去。

    纵然这样的举动,无疑会让龙体违和,但,以多年伺候帝王的经验看来,这位新帝是不会停止的。

    一如,先帝一样,曾经为了康敏皇贵妃染上风寒,同样用这种方法,不顾龙体,以唇度药。

    最后,康敏皇贵妃痊愈了,先帝却是缠绵了病榻数十日,即便如此,还笑着对康敏皇贵妃说,幸好有他度药,才把这病也度了过去。

    从没有见过,先帝这样宠一名嫔妃,哪怕后来有了太后,那种宠爱始终和对康敏皇贵妃是不一样的。

    先帝宠康敏皇贵妃,更多的程度上,是夫君对妻子的宠溺。

    对太后,顶多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宠爱罢了。

    而从刚刚新帝听闻宫女禀告,说钦圣夫人在元辉殿昏了过去,立刻放下手上批阅的折子,复去往元辉殿,着紧地把钦圣夫人抱起,并动用了帝辇,以保证夫人不被雨淋湿地至乾曌宫来看,或许这位新帝的用情不比先帝对康敏皇贵妃少。

    神思间,傅院正另开了一贴方子,着医女去煎熬了,其后给西陵夙服下。

    接着,他们奉谕退出寝殿。

    盖了两床厚厚的锦被,可她仍是没有发汗,只是额头的温度越来越烫,人却是好象很冷,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在锦被内,他睡到她的身旁,龙榻很是宽敞,可她如在魑魅山时一样,下意识地朝他靠来,汲取他的热度。

    那段日子,虽然有谋划,却是他过得很舒心的一段日子,而他和她之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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