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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水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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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芙蓉,没有人再认得我就是应生……”他蜷缩着,再无声息。林子里静极了,就像应生心中悲伤到极致的静谧,没有泪水,没有叹息,只有如死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水影幽幽地道:“她当然认得你。她一直坚信你没有死,一直在等着你。在她眼里,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应生。”“你知道吗,昨晚,并不是我变成蝎魔以后第一次见她,”应生深深埋着头,“十年来,她有很多次闯到这里来,哭喊着让我出来,让我还给她应生,还给她启明。每一次,我就躲在她身后,看着她越来越苍老,越来越绝望。我就越来越恨自己。我还不了她,应生、启明,还有对她的爱,我都还不了,再也还不了……”他突然跳起来,身影一闪,就隐没不见了。可林子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他凄厉绝望的呼喊,“还不了,再也还不了……”
水影坠着沉重的心走出应生的囚笼,这里也许还会成为他的坟墓。她忽然想起世人常说的一个词:物是人非。简单的四个字,狠毒犀利,刀锋般决然。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哪怕结果如何的残忍不堪,也没有一个挽救的机会,再也回不去,还不了!
“水影姑娘,你真的出来了!我就说么,你果然是有本事的人!”王氏欣喜的声音惊醒水影,她抬起头,眼里一片茫然。
王氏丝毫未察觉她的颓然伤感,急急地追问着此行的结果,“那个怪物除掉了没有?”
“除掉……没有……”水影语无伦次,就是说清楚了,王氏也不会明白。她想起了自己回来的目的,对王氏狐疑的目光视而不见,问道:“这个村里,有没有对那蝎魔的事知道得更多的人?”
“对对对,古人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么。”王氏又有了希望,继续聒噪起来,“我们村里有个活了一百三十岁的瞎老头,别看他瞎,见识可广了,古往今来,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我们都叫他‘周神仙’,我这就带你找他去。”
她们来到村子南面的一间破旧木屋前,王氏上去敲了敲门,高声道:“周神仙,我带水影姑娘来了,她想问问你那蝎魔的事情,你知道吗?”半晌,屋里才传出一个翁声翁气的苍老声音,“知道一点。屋子太小,就别让她进来了,在外边问吧。”
王氏歉意地笑,压低了语声,“这老头子脾气太怪,谁也不让进去,都是隔着门说话。”水影摇头表示无妨,朗声道:“老人家,你知道那蝎魔是从何时开始作怪的么?”
“传说那怪物本来是个人,还是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屋里的老者慢条斯理地说道:“她痴情于一个年青剑客,那剑客却一心沉醉于剑道和仙道,虽也喜欢她,但终究不肯为她放弃理想。终于有一天,他抛弃了她,翻山涉水,访道求仙去了。”
水影的心忽地一沉,举袖拭去额上的汗。只听老人继续接到,“那女子痴心不改,一路追随着他,后来迷失了方向,陷落在那片林子里。那林子叫蝎子林,是毒蝎聚集之地。她被群蝎所蜇,本是必死无疑的,但她对那男子痴心太重,爱得重必然恨得深,一个弱女子,竟凭着对负心人的恨克住了剧烈的蝎毒,后来又用这毒修炼成魔。她的怨念太炽,噬人无数,十恶不赦。在这一方横行千年后,终于被一个云游至此的仙家收服了。”
她撑住门框,努力让自己站稳,颤声道:“你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吗?”
“这个我不知。我只知她深爱的那个剑客,姓卓!”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拨开层层迷雾,真相残忍地凸现:年青的剑客就是后来的卓真人;那个成魔的女子,就是婉儿!
水影再无一言,惨白着脸,颤抖得像秋风中坠落枝头的枯叶。王氏害怕起来,过来扶她,水影推开她,转身狂奔而去。
卷三:芙蓉碎 六、完爱
(更新时间:2006…7…4 14:12:00 本章字数:5322)
风呼啸着从水影脸上刮过,却吹不干她脸上纵横的泪。在成仙之始,师傅就教导过她,大喜大悲都会耗损功力,流泪更是修仙的大忌,她一直谨尊师命,在最悲伤时也努力抑制流泪的冲动。而现在,让她的泪水失控的人真是师傅。
当水影筋疲力尽地停下时,已身处蝎子林中。只有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才能掩盖她难言的苦楚悲伤。她抱住一株大树,肆意地痛哭,应生可能就在附近看着她,但她不在乎让他目睹她的狼狈。谁说仙一定比魔高贵!谁说仙一定是善,魔一定是恶!食肉喝血的魔竟是仙一手所造,这是不是很可笑!
她一直哭到发不出声,流不出泪,才渐渐平静下来。转头打量身处的地方。这里似乎是林子的中心,最阴,最暗,蝎子最多,最适合发生悲惨的故事。
也许就是在这里,那个痴情的美丽女子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从此噬人如麻,一点点咀嚼着刻骨的恨,立下狠毒的怨咒。也许又是在这里,千年之后,她面对着曾经的爱人,他是前来斩魔除害的仙者,她是将要丧生剑下的魔障,她已丢失了恨他的心,明白地告诉他,不能杀我,否则你也将成魔,然后坦然承受漫长的封印。她受千年苦,而他因降魔安民之功,升至天界,成为正神。也许还是在这里,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好的替身,她引诱眼看爱人离自己而去的应生杀她,她将那可怜的男子拖入无边苦海,换得解脱。将死前还告诉他,要记住被抛弃、背叛的恨,把这种恨传递下去。
一定是这样的。但这些黑暗中的苦难悲惨师傅看不见,或者是装作看不见。他高高在上,眼里只有光明。师傅曾经给她讲述他修仙之路的不易,不知在他回忆那些坎坷艰难时,有没有想起过婉儿;爱他成痴,以自己为祭,换他飞升腾达的婉儿!就算想起,可能也只有一声轻轻的叹息。千载苦,换一声叹,值是不值!
可是不管怎样,师傅毕竟是师傅,身为弟子,怎么可以如此的猜疑诋毁恩师!水影拼命摇头,想把这些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脑海。
罪魁祸首该是这林子,她纠正自己的想法,若没有这片林子,没有这些毒虫,就没有后来的一切,没有人成魔,没有人被噬,没有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水影拨剑,斫向面前的树,大树拦腰而折,摇晃着倒下,枝叶磨擦的声音听来像垂死的呻吟。她神经质地亢奋起来,似乎只要砍光这片林子,就能洗去师傅的污点,就能解救应生,就能让他和芙蓉重获幸福。
树一棵接一棵的倒下,水影正要再次挥剑,一个寒冰般的语声冷却了她异样的兴奋,“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毁掉我的家!”她回头,应生就在身后,脸色木然冰冷,似乎隐忍了许久,实在不得已,才出声阻拦她的疯狂。
水影像是刚从梦魇中被唤醒的人,茫然看着满地狼藉的断木,这是她的成果,绝无丝毫意义的成果。她嘶哑着喉咙问道:“这是你的家?”
“这里是我的家。除了这里,我无家可归。”应生用平静如水的声音,说出绝望如冰的话。
水影彻底清醒,羞愧灼灼地烧在脸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反复说着这句目前唯一能想起的话,跃过那些伏倒的树,踉跄的脚步像中箭的兔子。应生看着她逃走,那仓皇而决然的背影,是似曾相识的熟悉。
启明一直在门口眺望,焦灼而急切。日影渐渐西沉,却仍不见水影回来。身后幽暗的小屋连呼吸声也听不到。整整一天,姐姐一动不动地坐着,沉默得如泥塑石雕。苍然的皱纹更多、更密,蛛网一般缠裹着她的面容,满头稀疏的银丝也不梳起,凌乱地披散着。她僵坐在草榻上,虚弱枯槁,只有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就算心已死了,仍是一具活尸。她茫然的眼像干涸的深井,再也没有一丝水分的滋润,只剩下两个黑沉沉的洞口,牢牢盯着对面的墙上,似乎要把墙壁望穿,望向他的方向。
天色越来越暗,终于完全黑下来,这黑暗淹没了少年最后的希望。“她走了,”启明无声的冷笑,“她什么也做不了,为何还要留在这里。我和姐姐的生死,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启明!”暗夜中奔来的白色身影并没有弃他们不顾,她真的回来了。
“你受伤了吗?”启明问。她的面容竟是和衣衫一样的雪白,神色间,有隐约的惊惶痛楚。
“没有。”水影抚着脸颊吱唔道,她在林外花了很长时间平复情绪,却还是被看出了。她不敢看启明,埋下头低声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启明侧过身,语声哽咽:“她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也不说话。一切生存的必须她全部拒绝。这样下去,我不敢想她还能支撑多久!”
水影几欲开口,但终未启齿,她本是直言快语的爽利性格,此时心中却暗藏了不敢言明的鬼胎。她犹豫许久,只能轻轻地说一句:“我们进屋去吧。”
屋里已是漆黑一片,启明摸索着点燃油灯,昏黄的光线摇曳着亮起来,屋里顿时有了淡淡暖意。芙蓉似乎是受到灯光的刺激,艰难的转过头,僵直的眼神捕捉到瑟缩心虚的水影,嚅动着干烈的嘴唇,“你去见他了?”水影吓了一跳,她几乎不信那是芙蓉在说话。仅仅一夜时间,她的声音竟变得如此苍老喑哑,每个字,似乎都是从喉咙里强挤出来的,像粗粝的沙石,一粒粒在水影耳中摩擦,让她寒冷、疼痛,还有无法压抑的恐惧。
“我……”水影步步退去,狠狠地痛恨着自己,本该一走了之的,为什么还要回来,就是要看着芙蓉彻底的毁灭吗?
“芙蓉……我没有办法,我解不开他的怨念……一切只能这样下去了。我明天就走……不,我现在就走!”水影断断续续地说着,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无能而残忍,她不敢抬头,无颜最后一次与他们面对。
没有指责,没有哭泣,只有沉默,让人窒息的沉默。水影终于退到了门口,转身夺路而逃。
“站住!”芙蓉口中吐出的两个字钉住了她的脚,她站住,一步也动不了。
芙蓉起身,推开弟弟搀扶的手,蹒跚着,摇摇晃晃走过来,她枯瘦的手指抚过水影低垂的脸,是了解的温柔,“你已尽了全力,何必自责?就是要走,也等到明天,好不好?”水影颤巍巍地抬头,碰触到她的目光,猛然一惊,那双片刻之前还干枯呆滞的眼晴,现在却闪烁着盈盈的光彩,清澈美丽,含着沉静温柔的笑意。
“莫不是回光返照?”水影思忖着,颤颤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她微笑着垂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抬头看着深蓝的夜空,“我已有太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从前在村里,每逢晴朗的夜晚,我和应生就到村东头那片麦田边去看星星,闪烁的星辰,金黄的麦穗,轻柔的风,还有应生看着我的眼神……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芙蓉顿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说过我们就像是姐妹,那么,我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是不是?”“是。启明他是我的弟弟。”
水影听出她话语中有托孤的意味,虽然明知这承诺之后的艰难,她仍然毫不迟疑。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芙蓉安心。
“谢谢你。”芙蓉揽着她的肩,宁静地微笑。
夜更深了,芙蓉和启明都已睡着。水影躺在草榻上,看着芙蓉沉睡中的安详,不禁心酸。她真想乘现在偷偷地溜走,既然她只能灰溜溜地逃走,早逃总比晚逃好。
她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异常的倦怠,眼皮沉重地下垂,掩盖了她的视线,最后的朦胧中,只见墙角的火盆里正散出淡淡的烟气。
“醒醒,快醒醒啊!”酣梦中的水影终于被摇晃和叫喊弄醒了,她用力睁开眼,眼前晃动的是启明惊惶的脸,“姐姐不见了!”他大喊。
她一震,连忙起身,可是几乎站不稳,身体沉重,头晕目眩,她扶住桌子,惊疑道:“我怎么会这样?”
“姐姐在火炭里加了燕尾草,这种草就像是迷药,每次血毒发作后,她都会点这种草药让我睡觉。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比你早醒,但我醒来时,姐姐已经不见了。我想她一定是到林子里去了……”启明说着,拉起她就跑。
“等等,我的剑呢?”直到此时,水影才发现须臾不曾离身的流火已不在腰畔。榻上没有,桌上不见。她与启明对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恐慌。
月色已渐沉,但天还没有亮。两个人影在夜风里飞奔,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祈求:“但愿还来得及!”
黑暗。林子里永远是黑暗的。林子的中心,很多树已被水影砍去,有很大的一片空地,和两个说话的声音。
“你怎么会来?你为什么来?”
“我来杀你!”
“哼,你要杀我?杀了我以后呢?难道你没有想到你和你那宝贝弟弟以后的悲惨!”
“我一定要杀你!”
“是吗?那你就杀吧。”
“不能啊!”水影凄厉的嘶喊。她和启明总算赶到了,总算还不晚。
“姐姐,你不能……”启明的哀求被宝剑出鞘的清吟截断,流火的剑光照亮了这里,也照亮了芙蓉凌厉冰冷的面容,“谁敢过来我就杀了谁,启明,你也不例外!”
水影惊呆了。流火竟然被芙蓉拨出了鞘?这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凡人,怎么能有操纵仙剑的力量?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不容她不信,流火正握在芙蓉的手中,剑光如电,威力如在她手中一样。
或许是因为她们拥有相同的命运,命中的孤星虽然让她们注定寂寞永远,也赐予了她们非凡的力量。既然命运相同,也许在某个时刻,力量也是相同的。
芙蓉不再顾忌他们,转身面对一脸漠然无谓的蝎魔,轻唤道:“应生!”
剑锋与呼唤同时刺进他的胸膛,乌黑的血溅出,落在她的脸上、身上,积怨的诅咒即将开始第二次轮转,应生痴痴地看着她,“你……为什么……”
她一寸寸拨出染血的剑锋,凄然地笑:“应生,我想知道,恨的诅咒,是不是能用爱终结!”她转腕,横剑,向颈上刎去。刹那,仿佛是揉碎了万朵桃花,满目殷红。
水影一把抓住狂吼着冲过去的启明,转头闭目,热泪从眼帘间汩汩流下。这是唯一的办法。恨的诅咒,只能用爱来解开。
“应生……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恨过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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