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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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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了屋,见碧纱橱后的暖炕上并未有丫头值夜,不由挑了挑眉。在原地站了片刻,抖了抖身上的大麾,待衣服上的冷意散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脚步轻浅踏入内室。行至床前,他缓缓探手,修韧的指头挑起床幔,目光灼灼地瞧向那窝在被子中的人儿。床上,慧安规规矩矩地仰脸躺着,被褥整整齐齐地压在脖颈上,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关几鹤目光微闪,细细打量她。只觉她原来丰盈的面庞似清瘦了不少,脸色在灯光映照下尤还显得苍白憔悴,虽是沉睡着但她的两道秀眉却微微蹙着,像是很不安,眉目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色。关元鹤本还有些锐利的目光在触及这张小脸时,不由得便柔和了一些。他想着沈童的话,又见慧安这般模样,由不得心中一紧,鼻翼闪动了一下,隐约透出一声叹息来。

却与此刻,床上躺着的慧安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就坐起身来,本盖在被子里的手上不知何时竟已握住了一把发着寒光的匕首,那匕首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直逼床前黑影刺去。她这动作来的太快也太突然,关元鹤一时沉在思绪间,竟在那匕首发出的妖冶冷光如闪电般迫近心窝时他才猛地侧身避过,接着一把抓住了慧安的手腕。只静夜中却传来一声衣衫破裂之音,竟是那锋锐的匕首堪堪刺过关元鹤的上衣,在其上开了一道一寸见长的口子!

慧安一击不中又被来人钳制住了手腕,由不得一惊,抬脚便又欲往关元鹤腰间踢!关元鹤却也是恼了,拽着慧安手腕的右手一个用力,慧安吃疼轻呼一声手上脱力那匕首便自掌心掉落。

而关元鹤抬脚一接,匕首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慧安只觉一阵心惊,尚未反应过来!就感眼前一暗,床脚的羊角灯忽而熄灭,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身子发出一声闷响,被大力推倒在床上,与此同时,一个重重的身体压下,来人竟用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了她欲踢打的两腿!

“你竟在床上藏刀!”

慧安瞪大了眼睛,心中发紧,便闻面前传来一声压抑却饱含怒气的男声,接着她便瞧见了关元鹤那双幽沉无底的眸子。只那一双眼阵在黑暗中似燃烧着熊熊火光般,熠熠间分明写着恼怒!慧安一愣,透着朦胧夜色去瞧关几鹤,见他眉峰紧蹙,一张俊脸铁青一片,目光似要将她穿透,她不由一阵心虚,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关元鹤见她沉默不语,冷哼了一声,抬手便捏住了慧安的小下巴,怒道:“哑巴了?说话!”慧安被他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吞了吞口水却不知该作何回答。

这匕首是她在重生后就藏在床里的被褥下的,许是心中没有安全感,放把匕首在身边倒是能睡的安宁一点,尤其是在和孙熙祥撕破脸后,她每夜入睡前总会摸下那匕首,确定它触手可及,这才能闭上眼睛。只是这话她都不知该怎么和关元鹤说,只怕哪个男人也不会愿意娶个在床上藏了刀的女人……

 111来个湿吻啊

慧安不说话,用力偏了偏头,就瞧见那把被关元鹤打落的匕首静静地躺在床边的木板上,正发着寒冷而清锐的光,慧安心中就酸涩了赶来,倔强地抿着唇越发不愿开口。

大辉虽不甚注重男女大防,但不代表不要求女子谨遵礼数教化,三从四德。在这个标榜女子应贤淑温婉、柔弱谦恭的世界,一个大户闺阁小姐休说是藏刀了,怕是瞧着这种凶器都要白了面孔,而她却在床头藏着匕首,只怕任谁都会觉着不可思议,哪个男子又愿意娶这么个心思阴暗的女子回家?可难道她就愿意这样?若非心中难安,她又岂会整日和凶器为伍?时刻都准备和人搏斗?

慧安想着这些,又见关元鹤怒气冲冲他对自己发吼,她想着这些时日关元鹤的离去和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慧安心中那点酸涩和难过就越荡越大。一发不开收拾起来。加之这十多日来侯府发生巨变,她虽一直都处在上峰,费尽心机地设计孙熙祥钻进了自己做好的套中,但她心中难免也是忐忑压抑的。如今形势便是再好,那孙熙祥便是再可恶,终归却是她的父亲,用各种手段来对付自己的生身之父,不管出于何因,慧安心中怎会一点都不难过?

这连日来忙于整饬侯府内务,虽有童氏在旁帮忙,但到底她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大事小事还是慧安自己揽下的多。这十多日来,慧安虽面上不显,但实际身体和心神都已绷到了极限,早就有些承受不住。孙熙祥就罢了,可关元鹤是慧安在乎的人啊,如今连他都对自己这般,这叫慧安心中怎能不伤心难过?听他吼自己,还捏得她手腕生疼,慧安就觉着这人定是后悔了,定是厌恶了,登时一股子委屈和怨气涌上心头,压都压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故而慧安猛的就发起狠来,挣扎着便欲踹开身上压着她的关元鹤,两脚死命地踢打,两手挥舞着不管不顾就往关元鹤身上又抓又扯,又捶又砸,口中更是没个遮拦地叫喊着:“你放开我!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当初在瑞门我能一鞭子将那东姜人的喉咙戳穿,你便该知道我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我就是阴险,就是个残虐嗜血的,我连生身父亲都能算计,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藏把刀在床上怎么了,你不喜欢,想要那乖巧柔顺的、谦恭贤淑的就别进我的门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吗,不是生气要走吗,干嘛又回来欺负人!你走啊!”

慧安连撕带打,但到底还存了些许理智,声音虽是吼出来的,但却是刻意压低了几个音儿。倒是关元鹤本见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不言语,哪里能想到慧安会突然发起狂来?当即就被她挣脱了钳制,接着慧安便连踢带踹,连抓带捶地招呼了上来,关元鹤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竟是生生愣住了,由着慧安在他身上发狠地折腾。

而慧安捶打半晌,这才发现关元鹤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回过劲儿来一瞧,正见关元鹤坐在床上,一张俊美面孔青黑一片,蹙着眉,正目光锐利地瞪着她。而他的头发本是用一根发簪固定着,如今竟也被她扯得落了几缕碎发下来,碧玉簪子斜着插在发上,身上的衣裳更是歪歪扭扭,那方才被匕首划开的衣服破口也给她扯得又长了几寸,一直裂到了腋窝下,露出一大片里衣来。

慧安瞧见他一身狼狈全然没了以往的优雅高贵样,一惊之下也来不及分辨关元鹤眼中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她倒抽一口冷气,想也未想腿往外一迈,身子就顺势滑下了床,狼狈地扑下床也来不及汲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瞬间人就溜出了数步远,眼瞧着便要窜到外间去。

关元鹤被慧安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见她如闯了祸的老鼠般砒溜溜地就逃到了数步外,这才回过神来,忙探身去追。慧安那小腿怎能抵得过动作敏捷又怒气冲冲地关元鹤,人还没出内室便被关元鹤自身后死死钳住了腰身。

其实两人这般状况,慧安又只着单衣,能跑到哪里去?且不说跑出去会冻个半死,只她的闺誉就甭想要了!慧安哪里能不知这些,可她瞧见关元鹤被自己折腾成那般,就本能地想着要跑,如今被他从身后死死抱住,慧安亦是吓得面色一白,只想着完了,也不知小命会不会就这么断送了!

关元鹤将慧安自后搂住,禁锢住她的腰,便欲弯腰去抱她。慧安本能挣扎,却与此时外头响起一阵趋近的脚步声。很快,脚步声停在门外,那外头的人竟似要推门而入。关元鹤听到那脚步声,当即便对着慧安的小屁股狠狠一拧,慧安两眼睁得老大,一下手就老实了,这才听到外头的响声。

关元鹤自小失母,后又和父亲闹得水火不容,年纪小小就离家出走,过着虽不能说是刀口舔血、吃穿无继的日子,但到底也不算上悠闲自在。偏他是个心气高的,又早慧的很,一门心思都用在了出人头地上。人人都说饱暖方思淫逸,他这会子却是刚刚算得上饱暖了,只他性情冷峻,生活历来自律。在军营中自是不提,回到京城后也因习惯,未如京城贵介公子那般玩丫鬟,逛窑子,这就使得他年纪不小了却是没怎么和女子接触过。加之他性格冷峻又身处高位,和同龄人便也相交不多,使得他更没机会接触什么女子。这样他和女子交往就被限定在了一个圈子里,皆是那些和关府相好的世家大族的姑娘们,而这些女子都是自小就受良好的女德教导,行事皆讲求一个淑女风范,一极一眼的,在关元鹤这个粗人眼中还真就分不出个两样儿来。故而他本就是不了解女子的,偏又瞧上了慧安这么个性子拧的,这会子他还真不知慧安接下来能做出什么来。他只觉压根就不能将慧安和那些个名门淑女等同起来,她连他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所以听着外头的脚步声,想着慧安今日的失常,关元鹤心中还真拿不定慧安会不会突然大叫,弄的他无处藏身!到时候被人瞧见他深更半夜地在慧安闺房之中,两人又都这般的衣衫不整,慧安自己的闺誊且不提,只他这颜面就别想要了!考虑到这此,听那外头之人欲要推门,他非但没放开慧安,却探臂毫不客气地沿着慧安的下摆,将右手探进了慧安的衣襟中,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丰盈。在慧安欲呼之际,他埋首就对着她莹白的脖颈咬了一口。

慧安被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地一颤,纵使脑子空白一片,也知道害羞啊,当即便大喊一声:“别进来!”她心急之下,那声音颤抖着越发显得尖锐惊惶,外头登时便安静了。片刻才响起冬儿惊异中带着担忧的声音:“姑娘,你没事吧?”

慧安这才忙顺了顺气,竭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回道:“冬儿吗?我没事,就是口渴起来吃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你快回去睡吧,别进来了,仔细带了冷气。”外面片刻无声,接着冬儿才回道“是,奴婢这就走!”

然后外头传来越去越远的脚步声,待那声音完全消失,屋中关元鹤和慧安还是没敢动作。又过了一阵,慧安才猛地醒过神来,挣扎了一下。而她动作间免不了叫那被握在关元鹤掌心的绵软肉团子抖动了两下,关元鹤当即便抽了口气。他浓重的鼻息就喷在耳根,慧安一下子又羞恼又尴尬,僵在了那里。

关元鹤是个绝对的机会主义者,本就被慧安那一动撩拨的不行,此刻见她竟如此老实,反倒越发嚣张,手中使力揉弄了两下那掌心如缎般柔滑细腻的肌肤,如丝般柔韧又富有弹性的绵软登时便叫他心里蓦地窜起一团火来。

慧安知道关元鹤大胆,可也不知他能如此胆大啊,登时也不知是气还是羞,是躁动还是难受,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却听关元鹤轻声在耳边念叨一句:“女人的胸怎这么柔软,还这么紧弹……”

慧安完全没想到从无所不能、冷峻严肃的关元鹤口中能吐出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来,当即便愣住了。而关元鹤已是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松开扣在慧安胸前的手,弯腰将人抱起来便住床边走。慧安这才本能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抬眸间对上关元鹤黑沉沉的目光。他将她放在床上,因俯身的缘故,被她扯乱的额前碎发垂落在慧安的脸上痒痒的,慧安被那发丝搅得一阵难耐甩了甩头,而那股瘙痒感却似挥斥不去一般,一直住她心房中钻,弄的她整个人都莫可名状地微微发热了起来。

而关元鹤将慧安放在床上,只拿被子盖在她腿上便就势在床前单膝跪了下去,慧安吃了一惊,尚未反应过来她的一双莲足已被关元鹤握在了掌中。慧安惊得就要收腿,关元鹤却猛地使了力,捏起她右脚脚心一块肉皮便是一拧,慧安当即就不敢动了。

而关元鹤只抬眸瞧了慧安一眼,却道:“脏了,别动。”慧安狐疑地瞧着他,却见他凝眸认真地端详着她的一双小脚。

关元鹤认真端详着,只奇怪这一双脚和他的是那般不同,竟似还没他的中指长,纤巧白皙,握在掌中柔嫩生姿,仿若无骨,更不如他瞧见的任何一双男人的脚带着粗茧,那小脚丫肌肤细滑,包在手中叫他直恨不能把它化进掌中。

慧安被他瞧的浑身发麻,坐立难安,禁不住就绷了绷脚面,那凝若细脂的脚和纤巧玲珑的脚踝登时就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元鹤目光一闪,心里一动,忍不住就用拇指轻轻掩着慧安的脚背抚了抚。

几乎立刻,慧安心中那点酥麻感更胜,那股躁动也不知是从心头爬到了脚背,还是从掩着他融碰的脚面蔓延到了心中,直叫慧安倒抽一口凉气,忙出声喝道:“你快放开我!”

慧安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残破的惊慌,关元鹤闻声抬头,见她面颊绯红,一双眼睛却氤氲闪烁,只以为他将小姑娘给吓着了,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悸动,板起脸,蹙了眉沉着声音哄道:“别动!这么脏怎么往被子中放!我给你擦擦!乖,嗯……”他那面色虽是极正,只那声音却暗哑低沉,压抑而蛊惑,半点严厉劲儿都没,尤其那最后两声更是完全变了味儿,反倒是夹杂着一股莫可名状的躁动气息。他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抚在慧安露在裤外的一截小腿上,叫慧安生生打了个颤。

关元鹤见她这般,倒是耐起性子来,果真拽过下裳垂着的衣摆托起她的脚,用那雪青色的衣襟给慧安擦起脚底的灰来。他的动作极为缓慢,擦拭得也很仔细,不放过每个圆润而小巧的脚趾头。

慧安见他没再乱来,倒是稍稍安下心来,这才打量起关元鹤来。却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狐皮毛边大麾上竟还沾着水汽,而他那一头乌发更是被外头的霜寒之气侵过,显得有些湿润,也更加黑亮。那西山大营离这里骑马至少也要一个多时辰,如今她坐在屋中尤且觉着寒张,更何况是骑马奔驰了。慧安想着他此番折腾皆是因自己先前的隐瞒,心中由不得一软。又见他跪在那里,神情认真而怜惜地擦拭着自己的赤足,那样子却仍旧不失高贵和优雅,慧安心中就免不了又是悸动又是甜蜜,又是羞怯又是感动了起来了。

关元鹤抬头时正瞧见慧安闪动着的眼眸,那眼睛中写着的却是娇羞和爱慕,叫他瞧着心中一荡。而从这个角度,恰能瞧见慧安垂下的眼睑,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搭在白皙的肌肤上,甚是好看,挺直玲珑的鼻子,柔嫩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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