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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的愤怒愤怒愤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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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听见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跳了起来。
  一个酒醉的女人拿着菜刀进入青年的房间,尖声呼唤背床而立的青年名字。
  女人的双亲在她十七岁时离婚,原因是父亲外过及酒后乱性:母亲带着七岁的弟弟离家,却将女人留在父亲身旁。
  父亲与母亲分手后,立刻带了个浓妆豔抹的年轻女人回家,这个年轻女人成了新母亲。
  女人无法介入父亲与新母亲之间,不久后她开始被疏远、被虐待。
  她不能吃饭,不能上学,被监禁于家中,天天挨打,头髮被烧,被迫喝除臭剂及香水,变得衰弱不堪。
  感受到生命危险的女人在某天偷偷逃家:她成功了,欢天喜地,一想到幸福的新生活即将展开,她高兴得流下眼泪。
  然而,新生活并不幸福:从事生疏的特种行业期间,她上了坏男人的当,同样的事一再发生,每回都令她血本无归。女人真心怀疑自己是否被鬼魅附身,便向朋友介绍的灵媒求助,灵煤表示是父亲的生灵纠缠。
  女人哭厂三天,第四天的深夜,她纵火烧了老家,烧死父亲与新母亲。
  她原以为这次便能得到幸福,没想到事违人愿,她依然一再被男人欺骗,存款永远处于见底状态。
  她有了个新念头:虽然自己杀害父亲并成功消灭生灵,但现在父亲却成了死灵,破坏自己的人生。为此感到恐惧的女人,正巧在此时听闻离家㈩走的母亲与弟弟的消息。
  女人从未原谅弃自己而去的母亲,甚至加以诅咒:对于弟弟,她也抱着相同的情感。
  去死!去死!去死!那两人逃离父亲后过着幸福快乐、没有痛苦的新生活,却将住在猪圈似的房子里、如垃圾般生活的自己忘得一乾二淨,她要让他们嚐嚐真正的痛苦。
  酒量极差的女人借酒状胆,醉醺醺地前往母亲的家;然而,门前的名牌上并没有母亲与弟弟的名字。
  即使如此,她仍按下对讲机,有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前来应门,原来是母亲的再婚对象。
  再婚对象人人地请女人入内,女人打听,、』卜,得知母亲早在数年前因小敝身亡,而弟弟已独立,在附近的公寓中独自过活。
  女人认为母亲是死于自己的诅咒,而她打算亲手将剩下的弟弟推入不幸的深渊之中,于是手持菜刀,袭击弟弟的公寓。
  弟弟健全地成长,有着看来没做过半点苦工的细长手脚与淨吃柔软食物长大的尖下巴。女人被沸腾般的怒意包围,同时却又产生了强烈的性慾:她装成疯子,以菜刀威胁,强暴了弟弟。
  完事后,女人说出了自己的真正身分.,正穿起内裤的弟弟僵住身子,以惊讶的表情看着女人,接着欣喜地表示自己已找了女人好几年。
  一向能以直觉分辨男人谎书的女人,判断喜极而泣的弟弟的一番话中没有虚伪成分。
  弟弟问她为何与自己性交,女人推说是因为暍醉,但这成不了任何理由:因为隔天女人籼弟弟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又做了同样的事。
  对于姊弟间的性交,女人并非完全不抱疑问,但她无法罢手。
  她并未原谅弟弟,更不是重燃姊弟之情或萌生其他爱意;证据就是,每当去找弟弟时,她一定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拿着菜刀。
  女人开始搞不懂自己的感情,就在这个关头,她发现弟弟床上竟放着尸体。
  对于女人的出现,弟弟露骨地显露狼狈之色—女人逼问,弟弟一开始置之不理,但女人以警察‘一字巧妙相逼,才让他从实招来。
  虽然在树林里捡到尸体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但她又做不出其他推测;而由尸体发出的药味及加工痕迹看来,应该不会是弟弟杀害的,因此她姑且相信。
  女人将视线转向少女的尸体,她非但不觉得可怕,反而觉得美丽:她凝视自己的肌肤,发现竟然比尸体更无光泽,便笑了起来。
  这全是因为自己吃苦的缘故。
  一瞬间,她对弟弟的怒气及杀意再度涌现,回想起自己的使命:她要将这个明明有血缘之亲却与自己大不相同、每天过着娇生惯养生活,甚至还好整以暇地捡尸体的弟弟推入不幸的深渊。
  女人掀起嘴角冷笑,扬言将对外宣扬此事;弟弟脸色苍白,焦急地制止她。
  女人越发觉得有趣,继续威胁:她决定要让弟弟伤透脑筋,说要让他嚐嚐自己所受的百万分之一痛苦。
  见弟弟不回嘴,女人更是顺着竿子往上爬,以报警要胁,命令他下跪叩头。
  弟弟下跪叩头,女人又命令他为过去养尊处优之事谢罪。
  弟弟乖乖照办,接着女人又要他连着袜子一併舔她的脚,弟弟舔了,让她大感痛快。
  女人一脚踢开弟弟,并对流着鼻血、四脚朝天的他吐口水,表示绝不饶恕养尊处优的他,要送他到充满痛苦的地方去。
  女人拿出手机,弟弟问她打算作什么,她回答要叫警察来。
  弟弟一面尖叫一面扑向她,她岂会输给哭丧着脸又手足无措的软弱男人?女人一拳打飞弟弟,面露笑容,满心愉快,愉快到了极点。
  向来被殴打、被轻视、被支配的女人从不知道殴打、轻视、支配别人是如此愉快之事。
  正当此时,对讲机响了,女人与弟弟停下动作。
  对讲机又响了一次,弟弟抹去鼻血及口水,蹑手蹑脚地走向玄关,从电眼确认,并弹了下舌头。
  女人间他怎么回事,他说警察来了,,她大吃一惊,连忙辩称不是自己叫来的。
  弟弟将食指放上嘴唇,要女人藏起尸体及菜刀。
  习惯被命令的女人反射性地点头,将菜刀丢进流理台,并把尸体藏进床下。
  弟弟打开门,两名警官入内;其中一名警官一面瞪着弟弟,一面说自己接获报案,指弟弟拐带了一个穿白衣的女孩。
  弟弟为了表示警官的质问是无稽之谈,刻意干笑,但两名警官并没笑,穿着鞋子便走进客厅。
  女人因弟弟的危机而精神错乱,为了保护弟弟,她甚至愿意用上自己的性命。
  女人虽然惊讶于自己内心的感情,却不否认;她再度握紧菜刀,冲向其中一名警官。
  这出其不意的行动成功地将菜刀深深刺入警官的后颈,却给了另一名警官拔枪的时间。
  警官的动作虽然生疏,枪口却对准了女人。
  弟弟企图制止警官,却立刻被摔出去;他仍欲起身,警官见状便将他射杀,脑浆及血的溷合物从他额头上的洞里溢出,连开枪射杀的警官本人见了都大吃一惊,一屁股跌坐下来。
  女人重新挺刀冲向警官,警官反应过来,反射性地将枪口朝向她并开枪。
  腹部被射穿的女人一瞬间停下了动作,却立刻再度冲刺。
  开枪,没停止,开枪,没停止,开枪,没停止。
  浑身是血的女人已站在警官面前,警官扣了好几次扳机,子弹已然用尽。
  女人的菜刀刺中警官肩膀,警官以一记扫腿扫倒女人,但女人的动作依旧没停止,伸手欲勒住警官的脖子,却在仅距数公分之时死亡。
  警官拔出插在肩上的菜刀,呼唤倒在血泊中的同事:同事没回应,因为已经死了。
  警官以无线电要求支援后,发现床下探出了条白色手臂,彷彿在说着: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他拉出少女的尸体,不由得大叫一声,因为她长得和死去的妹妹一模一样。
  警官十岁时,曾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
  当时他们两人一起去钓鱼,虽然河水因前一天下雨而高涨,他们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替妹妹的钓竿挂上鱼饵,便开始垂钓;妹妹笑着说要钓一堆鱼回家,当时十岁的警官想着:为了这个笑容,要我去打仗也愿意,即使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妹妹的钓线有了反应,她说鱼儿上钩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却滑了脚掉进河里被冲走。
  妹妹不会游泳,即使会游,也不可能逆着高涨的湍急河水回到陆地。
  当年十岁的警官判断自己跳下河去也救不了妹妹,搞不好还会和妹妹一起被冲走并丧生:这么一想,他便无法动弹,双脚打颤,颤抖不久后传遍全身。
  妹妹的身影已然不见,只有呼救声传来,但不久后声音也断绝了,只剩下河水声。
  他不想回家,不能回家。
  下雨了,但他依旧不想回家,便淋了一阵子雨;终于,他耐不住孤独与寒冷,才回家去。
  母亲发现妹妹不见人影,出言询问:当时十岁的警官只说她跌下去了,但这个回答已然足够。
  母亲报警,立即展开了搜索网,附近的居民也帮忙找了三天三夜,却找不到妹妹,甚至连半件遗物也没发现,葬礼便在没有遗体的情况下举办。
  没人责怪当时年仅十岁的警官,但这反而令他感到痛苦。
  他希望有人将他责骂得心脏欲裂,希望有人对他怒吼得震耳欲聋,希望有人责怪他为何擅自认定救不了人而没下水。
  他如此祈望,但这份祈望只是徒劳无功,没有人将罪过推到十岁的小孩身上,成了众矢之的的是双亲;几乎所有亲戚都责怪他们为何让两个年幼的孩子单独去钓鱼。
  结果,母亲疯了;当母亲人院,家里只剩他和父亲两人的那一天,父亲要他正座。
  他以为会挨打,会被打到齿断唇破、满口是血、眼皮肿胀、网膜剥落而失明;他为此高兴不已。
  但父亲岂止没打他,甚至开始流泪,说会变成这样全是自己的错,自知赎不尽这份罪过,但即使女儿不会凶此同来、妻子不会因而痊癒,自己仍会反省到死亡的那一刻,并表示真的很抱歉。
  警官失望、绝望,没人发现自己的罪过,没人教训向己;他觉得当时自己该跳河死去,便到河边寻死。
  他站在河边好几个小时,却无法动弹:死心回家后,他因窝囊而哭,又因悲伤而嗤笑。
  明白将寻死二字挂在嘴边的自己才是最差劲的小丑后,当时十岁的警官发誓要放弃自己的人牛:他决心步向不幸的道路,他认为自己独自幸福过活是种罪过。
  然而,他连这点决心都无法贯彻。
  他读书、交女朋友、上大学、就业,逐步建立安稳的人生。
  警官照镜子时,发现自己与十岁时完全没变,是个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只不过,如今这种自嘲也已流于形式,他心知肚明,因此更加嗤之以鼻,而这当然也是形式的一部分。
  然而,当他目睹少女的尸体时,长年保持的感觉顿时灰飞烟灭。
  警官触碰与妹妹一模一样的尸体:心跳急遽加速:接着,他一面哭泣一面道歉,不断说着:对不起,我这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活着。
  公寓外传来警车的警笛声,警官知道支援人手已抵达,便以毛毯裹住少女的尸体,抱着她走出屋予。
  肩膀的出血使他的视力与体力减弱,但他毫不在乎地继续下楼。
  他无视驾着警车前来的上司而逃走,却因负伤又抱着尸体,动作缓慢,随即被迫上并被压制。
  警官拼命抵抗,但仍被制伏,与尸体一同被推进警车后座。
  见了室内的情况,上司判断警官是因射杀了一般百姓而陷入错乱状态,出言劝慰他后,才发动巡逻车。
  警官心急,这么下去,尸体将被夺走并火化,他必须设法避免:好不容易找到妹妹的尸体,不能再度失去。
  他见上司专心开车,并未注意自己,便从背后扑向上司。
  上司紧急煞车,警车转了个大圈,直接撞上电线杆。
  警官立刻回复意识,扛着少女的尸体逃脱:警车爆炸并燃烧起来,警官与尸体被暴风吹得老远。
  警官听见喇叭声在近处响起,抬起脸来,眼前是一面车牌;原来是闪避冲入对向车道警车的花店小货车。
  警官反射性地推开少女的尸体,下一瞬间,他与小货车相撞,额头及眼珠破裂:花店小货车翻倒,没繫安全带的送货员因颈骨折断而死。堆在小货车上的花散落一地,灰色的沥青染成红、白、蓝、紫色,包围于芳香之中。
  大量的花卉铺满路面,在嗅觉刺激之下,警官清醒过来,但他的眼球已然破裂,什么也看不见,没发觉自己的周围已被花朵侵蚀。
  警宫伸手摸索少女的尸体,但他的手只能压扁花卉,使香气更为浓烈而已,碰不到尸体。
  少女的尸体在路边的树丛里,由于有毛毯包覆,毫髮无伤。
  警官在黑暗中移动双手,奋力寻找少女的尸体;但脸上及肩膀的出血过于严重,令他当场倒地。
  饶是如此,他依旧伸着手,颤着被血及花瓣染红的手,大叫:妳去哪里了?但少女是尸体,没有任何反应。
  
  一
  欲望
  Oh……渴望一切的我(HoffDylan/欲望)
  「再不动,就杀了你们喔!」
  泷川惠子在上课中讲话,我转头正欲告诫她,却见春井文慧拿着把怎么看都像是冲锋枪的黑色油光物体对着学生们。坐在靠窗第一排座位的春井文慧手中那非现实又非平民的东西,破坏了蔓延于午后教室每个角落的粉状睡意及倦怠。几个学生指着春井文慧,一面失笑一面说道:「妳是白痴啊?拿那个是什么鬼东西?」春井文慧垂下原就下垂的眼角,浮现微笑,并扣下冲锋枪扳机。硬梆梆的连射声于教室中响起,坐在中央的学生们如骨牌般依序倒下,头部碎裂,胸口喷血,嘴里发出痛苦与惊愕的惨叫声。红色块状物于瞬间出现。
  带着铁质与酸味的刺鼻臭气混着硝烟的味道,于教室中扩散开来。
  无人动弹。
  这么露骨的物体,这么明显的刺鼻气味,这么清楚明白的事态,这么大刺刺的存在……剩下的三十几个学生都察觉到了,却没人试图移动至不受冲锋枪威胁的场所去。有的人对尸体投以热烈的视线,有的人凝视着攻击者春井文慧,有的人则热中于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有多出几个洞,但没人企图逃跑。这不是出于认知不足,而是出于经验不足。虽然尸体及枪击等昼面早在新闻中司空见惯,但没人实际体验过尸体与枪击:虽然瞭解且见过,却没体验过——在这种场合,这个事实与不瞭解同义。春井文慧从椅子上跌落,她一派悠哉地爬起身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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