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纹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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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朋友！”丝萝大声喊道。



“但却不是整个宫殿的朋友。”阿德拉毫不留情面的反驳。



丝萝紧咬牙关，第一次有了想把这个女人丢到死亡之河的冲动。



“别再吵了！东方之炎进入完全戒备，战争古树也将做好防御措施。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为牺牲的勇士们举行悼念，而不是在这里争吵不休。”欧贝罗冷冷看着两个人。



“公主的心情我们很了解，现在精灵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华菲特家族的神话再现！”修米特叹了口气。



“哼。”丝萝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这时，一名精灵着急跑了进来，惊慌失措，道：“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了？难道敌人又进攻了？”修米特问道。



“不是的，那名人类骑士独自去暴风国度了！”



“你说什么？狄爱丝去暴风国度了？”丝萝急促的询问。



“是的，丝萝公主。她好像是想去救自己的殿下。”



一听到这出人意料的消息，在场的精灵都面面相觑。



“她不能这样就去！”丝萝大惊失色，慌忙冲出了门。



“那个骑士疯了吗？”阿德拉喃喃自语。



～第二章忍辱负重～



在一千年前，圣纹师还没有崛起的时代；人类作为没有天赋的一族，往往受到其他种族的压迫，在那个时代，人类被称之为——不错的消耗品！



随着“神之眼”比兰斯带着史上最强大的圣纹师，开始为人类主宰自己的土地战斗，这种屈辱的局面才稍微好转。



人类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命运王座，也和悲惨的命运告别。



但也不是所有人类都能享受自己的权利，仍旧有许多人类没有能回到命运王座，他们仍处于水深火热中。



凌辰在清醒过来后的第三十天后，总算对人类在暴风国度的地位有了大致认识，而这种认识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凄凉！



做为苍穹大陆最有智慧的种族，人类却在暴风国度受到了最低贱的待遇，不但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就连最平时的劳作，也完全是为了半兽人而服务。



暴风国度对于人类近乎苛刻的法则，就像是沉重的枷锁将其牢牢控制，这也更加深了凌辰想要快点逃离暴风国度的想法。



不过，要逃离暴风国度，难度却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凌辰从未真正了解过暴风国度，所以对这一带的地形是完全的陌生。



他现在连自己身处哪个方向都不知道，更别提该怎么逃离这里了。



凌辰坐在一棵树下，遥望着远方奔涌的河流，暗自思索地形。



自己是在这条河的下游被迪梅里救上来的，也就是说上游就是佩丝纳尔宫殿。但是显然要从这个方向回到宫殿不太实际，凌辰对暴风国度虽然不太了解，可是对于半兽人的要塞却十分清楚。



那种如巨山般耸立的要塞，要想穿过去根本是做梦啊。



凌辰愁眉苦脸，目光不由望着手上的圣纹，哀愁又增添了一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伤口虽然好了很久，可总有一股暴躁的气流徘徊在胸口，似是要破体而出，让他的圣纹怎么也无法使用出来。



没有了最基本的依靠，离开暴风国度的希望，显然更加渺茫了。



“晨光哥哥，姐姐喊我们回去。”在一旁的水晶眨了眨天真的眼睛。



“嗯，走吧。”凌辰装出轻松的微笑。



凌辰用布将右手的圣纹遮盖住，然后和水晶一同回到村子。



此时已经晌午，村人陆陆续续从农田里回来，这个村子里的男性似乎没多少个，这些回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



和这些勤劳却又悲惨的女性打了招呼后，凌辰和水晶回到了那个简陋的草屋。



“晨光，你想出让我们快点离开这里的办法了吗？”迪梅里在为凌辰盛了一碗稀粥时，紧迫地问道。



“还没有办法。”凌辰盯了她一眼。



“你们不是被称为人类的救世主吗？难道就没有足够力量带我们离开？”迪梅里很少见的流露出焦虑。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凌辰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因为这个，你才救我的吗？”



迪梅里迟疑了会，然后点点头，“我听说过，有一种人手上，有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图案，他们是人类的救世主。所以我才想，你一定可以救我们出去。”



“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凌辰回答道。



“多久？”迪梅里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



凌辰若无其事的语气，让迪梅里忍不住低吼：“晨光，你必须快点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里。”



“我已经在想了。”凌辰冷冷看着她。



“你必须在冬天来临前，找出让我们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迪梅里忍不住唾骂道，“水晶不能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不要对我用命令的口吻。”凌辰不快地说：“你救过我，不代表我就必须听你的。”



迪梅里一窒，脸色白得吓人，“难道你想抛弃我们？”



她紧紧抱着自己妹妹，身体开始颤抖。



凌辰心一软，语气也柔和许多，“我不会那么做的。”



“不，其实你心底一定是这么打算。”迪梅里的目光简直可以杀人，“我们姐妹是你逃跑的包袱，只会给你带来负担，人类总是这么自私。”



“迪梅里，你太激动了！”凌辰摇着头。



迪梅里松开妹妹，冲过来一把打掉凌辰手里的碗，拽住他的衣领，死死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那些光芒将你的伤口慢慢治愈，现在你却对我说，你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力量。你想欺骗我吗？你这个骗子！”



“够了，你太激动了。”凌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一定是找机会想甩掉我们。该死的骗子！混蛋！你和那些怪物一样可耻。”被抓住手的迪梅里失去控制的对凌辰甩了一脚。



凌辰吃痛一声，该死的，这女人的踢腿和紫菲兰有得一拼。



凌辰最烦的就是无理取闹的女人，被困在暴风国度已经够让他头痛了，迪梅里突如其来的大吵大闹，让少年几乎有了把她踢开的念头，所幸十多年来养成的冷静，使他不至于在这个关头失去控制，他并不想将事情搞得太过复杂。



凌辰一把将迪梅里按在桌上，两人动作极为暧昧，只不过对视的眼神各自充满冷意。



“你想让我改变主意吗？”



“你不能抛弃我们！”迪梅里有些声嘶力竭。



“我不会抛弃你们，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你骗我，你恢复了力量却骗我。”



“你要我说几次才能明白？”



两个人不可休止地争吵起来，迪梅里由怀疑产生的危机感，和凌辰的烦躁产生的不快感，让两者的冲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姐姐，晨光哥哥，你们不要吵了。”水晶扯住两个人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劝道。



争吵的两人立刻变得安静，少女清澈的眼睛，让他们彼此缓和了下来。



“迪梅里，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凌辰开始收拾凌乱的屋子，平时迪梅里总是沉着冷静，今天她异常的表现，让凌辰感到非常不理解。



迪梅里抱起了水晶，沉默半晌后，她恢复了冷静才说道：“我听说，其他村子已经被那些怪物戒严了。”说到这，她抬起了头。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你知不知道？等到他们开始戒严，一切就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什么意思？”凌辰奇怪问道。



迪梅里没有说话。



凌辰看着迪梅里怀抱着水晶，从那小心翼翼又视若珍宝的举止，隐隐瞧出了端倪。



“和水晶有关？”



迪梅里面无表情注视凌辰，然后又垂下眼帘，心疼的望着水晶，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建议你告诉我更深层些的原因，这样会让我多产生点危机感。”



凌辰不愠不火的警告道。



“我不想让水晶被这里肮脏的法律给玷污了……”从迪梅里咬牙切齿的样子中，给人一种她曾深受其害的感觉。



肮脏的法律？玷污？凌辰等着她的解释。



水晶在四个月后会迎来十六岁的生日，在暴风国度，十六岁就属于成年；而人类少女进入十六岁这年龄，则意味着灾难。



暴风国度有这么一条法则，每个领主拥有领地里人类少女成年后的初夜权。



在命运王座看来珍贵的贞洁，在暴风国度却要无偿的奉献给陌生的半兽人丑陋领主。



迪梅里从小便呵护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她的梦想是在这贪婪和屈辱的半兽人族国度里，将妹妹培养成晶莹无瑕的碧玉，也正因如此，便取了水晶之名。



虽然迪梅里费尽心血照顾水晶，可是半兽人族对于人类这肮脏的约束，注定在暴风国度里是拒绝纯洁的存在的。



眼见水晶的十六岁逐渐逼近，迪梅里也开始绝望。但是就在这个关头，凌辰的出现，让迪梅里重新看见了希望。



手上拥有图案，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圣纹师，在整个苍穹大陆广为人知。即使是他们这种资讯绝对封闭的村落，依旧有着各种关于圣纹师的传说。



然后，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



“晨光，你想背叛我们吗？”迪梅里凶狠的说道。



“放松点好吗？没有你的帮助，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该死的地方。”



凌辰无奈的看着女人紧绷的身体，她就像是随时会攻击人的雌豹。



“原本我是计划，在冬天河水结冰的时候离开这里，现在看来时间提前了。”凌辰托着下腮，沉吟道。



“可是我真的很着急，如果被戒严，一切就完了。”迪梅里的忧虑难以抹消。



“放心啦，事情没有糟糕到……”凌辰安慰着拍拍她的肩膀，突然一声紧急号角在屋外响了起来。



“那些怪物让我们集合了。”迪梅里将心情整理好，又变成了从前熟悉的样子。



凌辰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几把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山谷的村子，几十名村民全部聚集在了空地上。



凌辰发现，即使召集了村子里的所有人，男性依旧是屈指可数。



这里不是个女人村吧？凌辰带着这个疑惑询问了迪梅里。



心情很糟糕的女人，冷淡的告诉了他原因。



“可以行动的男人全都上前线了，你现在只管装出有伤未痊的样子，否则你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上前线？凌辰想起了在宫殿防御战里，那些做为塞刀肉的人类，那就是所谓的前线吗？



“奉大人命令，从今天起，塔利区域的所有村落将全面戒严！”一名长相粗犷的半兽人发着浓厚低沉的语调。



戒严！凌辰心底一沉，这不是迪梅里刚才所担心的事情么。



看着她，果然迪梅里面无血色。



“在没有获得允许的前提下，你们的自由不得超过一公里范围。想要越过这个范围的，就准备用手提着脑袋吧！”那个兽人大声叫着。



“第二，兽王陛下期待秋天可以收获粮食。你们必须完成任务，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半兽人展露出自己的尖牙，绽放出凶猛的笑容，“将会成为食物！”



半兽人接着说道：“命运王座和阴影之界的战争已经开始！兽王陛下也打算让全国进入临战状态。如果你们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就要立刻向各自领地长官禀告，隐瞒不报者，死！”



包围人群的几十名半兽人亮出明晃晃的钢刀，那家伙将自己的音量提高，喝道：“懂了吗？”



“知道了。”



“一切听从兽王陛下的吩咐。”



人群懦弱的服从声响了起来。



“他妈的全部滚吧。”兽人不耐烦挥挥手。



“完了，一切都完了。”迪梅里双手掩面，似乎对前景已经失去了信心。



凡事牵扯到水晶的时候，迪梅里总有些失态，凌辰懒得理会。不巧的是，他不理睬却自有人关心。



刚才还在宣布滚蛋的半兽人头头，就突然大喊道：“你们站住！”



所有人全部停止前进，其他村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凌辰和迪梅里身上。



半兽人越走越近的脚步声，让凌辰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你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他对凌辰质问道。



“你是这个村子的吗？”半兽人眯起眼睛，流露出一丝危险的讯号。



“大人，他是从上游漂流下来的伤患，被我救了，就安顿在村子里养伤，等伤好以后，继续为伟大的兽王陛下效力。”迪梅里急忙出来解围。



“是这样吗？”他对其他人询问。



因为迪梅里事先已经编造了凌辰的身分，再加上当初凌辰来到村子时，的确是奄奄一息、血迹斑斑的样子，大家也都信以为真了。



“那么他的伤好了吗？”兽人继续问道。



“大人，还没有康复。”



“你过来！”他勾了下手指，凌辰不得已，只能走上前去。



突然间，对方猛地一拳轰来，凌辰下意识便想往旁边一闪，但是他注意到兽人眼里警惕的光芒，立刻压制了这个本能，硬生生接住了这拳。



拳头打到了凌辰原先的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整个人倒飞了几米远。



真是混蛋。凌辰捂着胸口眉毛纠结在一块，心底暗骂了几句。



“大人，请放过他。”迪梅里惊呼一声。



“滚开。”他径直走到了凌辰眼前，轻蔑命令道：“站起来！”



凌辰冷淡的站了起来，还没有站稳，对方的拳头便接二连三的光临了他的身体。



几次想还手的凌辰瞥见了周围成群的敌人，强忍住了还击的冲动。



凌辰就像一个沙包似的任人击打，他彷佛又回到了从前零之殿下的时候。



迪梅里紧紧捂着水晶的眼睛不让她看，周围的人也个个麻木，已经习以为常。



“大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