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尸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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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找你去呢。”世仁说着，将纸条递过来。我心里好奇，什么时候我留下过纸条了？
　　　　接过来，我低头一看，愣住了。白纸上面清晰的写着：有婿佳诗人，阳关道上来。最奇怪的是，这自己居然是我自己的字迹，准确的说来，就算是我自己写，也只能模仿到这个地步了，再真就已经不是我的自己。
　　　　“看看，这不是你自己写的么？怎么这么奇怪，我还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文化程度变得这么高了，填诗作词的。这一手将来用做泡妹子一定手到擒来。”世仁一脸得意的笑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就这种笔记，绝对可以模仿我的任何字迹，到时候出去贷款，打欠条什么的，到头来我自己都是百口莫辩。甚至可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什么时候签下的自己而自己忘记了。
　　　　“别笑了，这不是我写的。”我说完，唰唰将纸条撕碎后进屋了。世仁呆了，从来没有见到我这样子黑着脸。
　　　　“你之前一直在这里？”我问道，心中奇怪的紧，我明明看见他出去的。突然，我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白净的玻璃上透射出外面的月光，根本没有丝毫黑影的存在。
　　　　
　　　　第四十三章　　上门女婿
　　　　
　　　　日子平淡的进行，计划之中的那种一次登报便让我们的店面火起来的局面并没有出现，但是隔三差五的也总有人上门做生意。而我的手艺也一直没有断，给人家修修补补，有时候也出去工地上砌墙，赚点外快，而世仁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出去流浪，他就是这么一个浪子的本性，用他的话来说，他要出去追求莫宁姑娘。
　　　　转眼我已经独自一身两个多月，春日早过去，迎来的是酷热的夏天。烈日在头顶上挂着，我蹲在墙角喝着苦烈的浓茶，等着开工，外面全是蝉鸣声。这地方是我这一个多月待着的工地，这里的人都是从家里过来的，当然也包括了我的老爹。
　　　　他们都是卖着自己的汗水，虽然工资报酬并不低，但是一般人还真就干不下来这种活计。我同一群寡汉子待在一起，根本没有年轻人的交流，所以现在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面。
　　　　我的脑海中一直想着的是两个月前，半夜世仁消失，而我回家他突然出现的场景，诡异的不是这里，反而是那同我一模一样的字条。从世仁走后，我以为字条或许会被他带走，随之消失，但后来每隔一个星期，纸条总是会如约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
　　　　起初我还死活不信，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是那一次之后，我知道这不是幻觉，而且也是躲避不了的。
　　　　我记得那天我蹲在小门脸里面，老爹提着卤肉从门外进来。“小尧，你这里生意不怎么样，出去跟我到工地上，一天一百两百的，总比你蹲在这里混日子好。你也该谈个女朋友，安定心思过日子了……”
　　　　他的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家长里短，我厌烦的蹲在床头玩手机，直到他将卤肉和凉菜在小桌子上摆好，我才放下手机。其实生意不好，我也好久没有吃一顿好肉了，嘴巴里面早就垂涎欲滴。
　　　　“你妈想你了，让你有空回去看看。”
　　　　“我不是不想回家，可是她总是安排什么张家姑娘，李家寡妇的相亲，烦的不行。”我说着，一把将那大片的卤肉放进嘴里，满嘴都是油水，这肚子里面早就被熬伤了，丝毫不觉得油腻。一嚼动喷香，嚼劲十足“你自己算算你几岁了，这不是担心你一直打光棍说不到一门媳妇么。小时候让你好好读书，你偏要跟着那些二流子瞎混，人家倒好，家里有钱，人穿的人模狗样的。而你到现在也没有混出一个名堂，天天跟在人家后面随份子钱。你说，你这哪一天才是一个头……哎呀，咬到舌头了。”老爹突然朝着脚下吐了一口血痰。
　　　　“吃东西就不要说话，古人说：食不言，寝不语。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还是这样。”我说着，突然看见那血水在地上，有一个纸团，老爹伸手就捡了起来。
　　　　“这什么东西？你这地方多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一下了。”他说着，慢慢将纸条打开，里面赫然写着：有婿佳诗人，阳关道上来。
　　　　“嘿嘿……”老爹的嘴角突然冷笑的抽了一下，我看的毛骨悚然，难道是被鬼附身了？就知道这纸条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你自己写的破诗。你这是想去哪家做上门女婿了？自己有家不回，我看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哼……”老爹说完，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子，拉开门走了。我知道他只是在气头上，也没有出去追，痴呆的看着眼前那纸条，上面居然是用血红色的笔墨写的。
　　　　我明明记得这地板因为闲得无聊，几乎每天早上都扫一遍，虽然不能像人家白领办公室地板用水洗的光亮，但是至少保证没有杂物纸屑，而这纸条……想到这里，漠然一惊。
　　　　我到这工地的第二天，正在砌墙火热，所有人都低着头忙碌。下面小工给我抛砖到墙头，最后一块上来在我手中碎裂成两块，里面一张纸条径直的落在我的肩膀上。我拿下来一看，还是一模一样的字迹，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墙上有一个人朝着我鬼魅一笑，然后唰的一声从墙上跳下来。五米多的高墙，下去当场就没有起来，我看的心里一阵发毛。
　　　　我的思绪还在飘飞，突然一阵嗤笑声从墙外传来。“有美女哟……快看，那小腿，那脚步……你懂个毛线……”
　　　　听着外面的声音，我抬起头，一个素净的女孩子干练的出现在对面的墙洞。浓烈的阳光恰好哦洒在她脸上，看起来白皙而散发这光辉，甚至可以看见那脸上细小的茸毛。这姑娘短发圆脸，看到我蹲在墙角，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嘴角带着狡黠的酒窝。
　　　　“你怎么蹲在这里？不去收尸，岂不是浪费了你先天收尸人的天赋？”莫宁说道。
　　　　我低头不语，现在我满身都是泥浆，甚至脸上都已经看不出容貌，全被络腮胡子遮蔽。我们现在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最好可以不想见。
　　　　“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身边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你一个人蹲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解决措施。只会害了身边的人……”
　　　　“你知道我身边发生了什么？”我一下子惊叫了。难道她能掐会算，或者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她在暗中搞鬼的，毕竟她是什么四大喿人家族，从明朝就流传到现在，有很多的特殊能力我根本摸不清楚。
　　　　莫宁走到我身边，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点的转头坐下。“你不要用那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这裤子虽然比你的干净，但迟早还是要洗的，反正都是洗，有什么区别么？你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你被阳家人看上了。他家要招你做上门女婿，想必你是收到了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我不懂。”
　　　　我立即把那些纸条一股脑的从衣服口袋里全部掏出来，这些东西每隔一个星期便出现一次，我只好将它们收起来。莫宁看见我这么多的纸条，脸色立即苍白无血。“你收到这些东西多长时间了？有都少张了？”
　　　　我估摸着算算，然后伸出九个手指头。莫宁松了一口气的点点头说道：“幸亏我来得早，不然你就要有至亲去世了。这东西被行内被成为催命符，是用来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收尸人的。比如我们前一次遇到的鬼五，不过阳家做事从来不留退路，想要你当上门女婿，而一崔再催。十张纸条，你家里必定死人。”
　　　　我把嘴里的吐沫朝着旁边啐了一口。“扯什么淡，阳家算什么东西。老子连他家在哪里，女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我去做上门女婿，这是准备明抢了么？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你回去给我带个话：老子就不去。”
　　　　“我家老头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我出来把你带回去。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你身边再有人出意外，王法什么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根本无济于事。要是家里人或是朋友，突然有人吃鱼卡死了，或者是在家里被高空坠物砸死了，跟别人都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自己考虑一下，反正四大家族都在等你，择一而从之。”莫宁说完，立马起身，对面的墙洞外面立马传来一阵小跑的脚步声。
　　　　莫宁的背影慢慢消失，突然外面再次传来她的声音：“要是想好了的话，午夜一点，我在王家老地方等你。”
　　　　就在这时候，村里的农民工全部从外面进来，他们簇拥着我老爹。老爹明显没有被这么多人的关注过，脸上很是不自然的笑着。“王家老伯还担心我们的小尧没媳妇，你看看那姑娘，长得如花似玉，那皮肤比大明星还好，王老伯这次放心了吧？”
　　　　“是啊。要是我家那小子也能有这么一个姑娘，鬼混就鬼混了，只要能安心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别说了别说了。都干活，干活了……”老爹喊着，周围的人纷纷动起手来，上墙的，搬砖的，匆忙起来。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拿出烟递给我一根，然后自己点上，深深的抽了一口。“刚才那女娃娃真是你的女朋友？我看不错，长得那是没话说，要是你觉得性格脾气也还对路，那就哪天我给你准备点礼金，上门去定个亲吧，省的被别家抢了。”
　　　　我把烟放在嘴里，还在想着莫宁离开的时候说的话。抬头，刚好看见老爹对视的眼神，那里面是一种炙热的期待，他的额头密布了一层水泥灰，那是一种深绿色的带有强烈腐蚀性的灰尘。每天晚上，用肥皂一搓，能连着皮肤一同刮下来。
　　　　“我争取吧……”我笑着，说完爬上墙，看着这一片蓝天，连一片云彩都没有。家里人还有老爹老妈，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妹妹，我或许是该考虑一下这些事情了。
　　　　转眼就是晚上八九点，我蹲在工地上，草草吃了盒饭，到了自家的小门脸里面，放了一大盆凉水，拿着毛巾把身上胡乱搓了一边，至少没有了那种汗臭味，然后洗了头，看看时间还早，便准备到镇子夜市上转一圈。
　　　　
　　　　第四十四章　　盗墓贼
　　　　
　　　　转眼就是晚上八九点，我蹲在工地上，草草吃了盒饭，到了自家的小门脸里面，放了一大盆凉水，拿着毛巾把身上胡乱搓了一边，至少没有了那种汗臭味，然后洗了头，看看时间还早，便准备到镇子夜市上转一圈。
　　　　刚出门，一辆咆哮的摩托车顺着我身边呼啸而过。上面两个带着纹身挂着链子的小流氓回头对着我做鬼脸，还带着坏笑。我摇摇头，想当初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的么？前面就是夜市，各种街边摊前面，小情侣正在幸福而偷偷的牵手，他们或许才是最幸福的时光。我转头，大步流星不回头的走出来镇子，朝着那个黑夜里面透着渗人白光的王家坟地出发，这里就是莫宁说的老地方。
　　　　我走到了那座新坟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花圈，在这午夜的时候被风吹动哗哗作响而显得渗人无比。我看了看表，才半夜十一点，明显这地方一个鬼影子都还没有。当即就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旁边一看，刚好是当初世仁带着我过来刨棺材的王保财的墓。
　　　　“王老兄，咱们又见面了，也不知道你在下面过的好不好。来，点上一根……”说着，我把烟点着一根放在坟头，然后自己抽上一根。这地方现在就我一个人存在。只好这样，自言自语，稍微缓解一下无聊的心情。
　　　　“我在下面挺好的，你不要这么在乎我。”突然坟里面传出一个沧桑的男人声音，我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他丫的什么东西？当初我可不是对你下手的人，你该去哪里找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别找我，我是好人。我还没有结婚，没有摸过女孩子的手。”
　　　　“哈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还天生收尸人，我看你怕是见到尸体都要绕路走了。”世仁的张狂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然后这小子好似一个猩猩一样从泥巴里面冒出来，全身都肮脏无比，好似一个乞丐，而那满脸的胡须比起我来不逞多让。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叫他来的，怕你一个人去我家，会受到莫名奇怪的考验，多一个人多一个点子，到时候或多或少可以帮上忙。”莫宁从对面走出来，原来他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这里，只是以为时间还早，便没有露出身形。
　　　　“你们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么？还有，这大半夜的你们为什么要蹲在坟堆子背后？”
　　　　“当然是怕吓到别人了。我家莫宁说了，在坟堆子里面约会，是我们这个行业内独有的特色之一，而人还没有来到之前都做好身体隐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世仁解释道。
　　　　“好了。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已经答应去我家了。咱们这就先去顺便完成一趟任务，也算你们俩第一次到我家的投名状了。”莫宁说着，朝着后面的深山里面走去，我和世仁对视一眼，只好跟上。
　　　　我低声问道：“什么任务？我来的时候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这做任务说不好就有危险，要是再遇上前一次的鬼五那种，我可是绝对先跑路，兄弟你别怪我不讲义气。”
　　　　世仁白了我一眼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不过她一个人都敢去的，你一个老爷们畏畏缩缩的像个娘们成什么样子。放开步子走着，出了什么事情，躲在哥背后就行。”
　　　　我一巴掌甩在他后脑勺，追着莫宁的背影走了下去。
　　　　她的背影在夜色下显得纤细而诱人，转眼就深入山林好久，莫宁突然停了下来。这里刚好是一片山谷，两侧高山将头顶的月光遮挡，看起来阴森森的气氛。
　　　　“我们到地方了，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坟地，但是年代久远，已经找不到墓地在哪里。或许是古代的一个什么小官吏的坟墓，里面陪葬品不少，而且这次的人是冲着古尸来的，咱们只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各自找好地方隐蔽起来，等到有动静就一下子跳出来，争取把他先吓个大跳再说。”莫宁说完，找了一丛灌木丛钻进去，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消失了。
　　　　世仁朝着我点点头，找了一棵大松树爬了上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