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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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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馥冰跟庄蔓见她如此,商议了一番,就决定帮她一把,鉴于秋静澜已经走了,她们跟阮慈衣都不熟,那肯定是去找秋曳澜。

所以毫无心理准备的秋曳澜被前来拜访的辛馥冰一句:“阿杏对你那阮表哥的心意,你也晓得,打从他还在孝中起,阿杏就定了心意要等他——如今他去了沙州,什么话也没留,阿杏她……”

秋曳澜面上原本的笑容霎时冻结,惊得几乎要站起来:“沙州?不是明年春天才动身吗?怎么现在就走了?!”

辛馥冰闻言一怔——她是被皇后选出来做太子妃的人,又受过皇后的亲自教导,见秋曳澜这模样,如何反应不过来自己惹祸了?赶紧转口:“果然没去?我就说么!他一定是为了躲阿杏撒谎的!”

只是秋曳澜也不是小孩子,随她怎么说怎么信。三言两语敷衍走辛馥冰,秋曳澜随便换了身出门的衣裙,就吩咐要去阮府问个究竟!

才出门,恰好江崖霜下差归来,本以为妻子亲自出来接自己,笑意盈盈迎上去才见她脸色不对,忙伸手拦住:“怎么了?”

“我哥哥走了你居然不跟我说声?!”秋曳澜见状心思一转,故意诈道,“十一月里就是我大表姐出阁的日子,眼下我哥哥走了都没个人给她操持,这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这也是怕你担心……”江崖霜果然上当,急忙解释,“阮大姐姐那边你且放心,祖父亲自同祖母说好了,到时候让咱们三伯母过去帮忙,务必让阮大姐姐风风光光的出门!”

然后他就被秋曳澜气急败坏的拎住耳朵,咬牙切齿道:“果然走了?!走了好些日子了吧?我上次去看大表姐,她都瘦了很多,一准是因为这个缘故!还怕我担心,合着你们能瞒我一辈子吗?既然不能,早晚还不是一样要担心!我早点知道还能送哥哥一程哪!”

江崖霜早就习惯了她的泼辣,还待说几句软话哄劝,苏合等陪嫁却快吐血了:这可是院子里啊!您没见彩奇她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吗?!这要禀告到秦国公夫妇跟前,您的印象分还要不要了?!

还好秋曳澜扯着丈夫耳朵骂完这番话,也醒悟过来,赶紧讪讪松手,殷勤的给他抚抚鬓发、整整衣襟,干咳一声:“天冷了,瞧你,耳朵都被风吹得冰冰凉凉的,我给你捂了这么一会才温热起来……明儿得加件夹衣才是!”

江崖霜强忍住笑:“好,明儿一定多穿件!”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七十六章 嫁妆有猫腻?

秋静澜走都走了,秋曳澜再担心、再愤然自己被隐瞒了这么些日子,也是无可奈何。

所以进屋后同江崖霜抱怨了几句,也只能就这么算了,只是很担忧阮慈衣的出阁:“哥哥这么一走,如今阮家那边就大表姐一个人,总不能她自己进进出出操办吧?我却想过去住几天。”

江崖霜并不赞成,他之前就察觉到从为了那颗药丸的争执起,陶老夫人跟江皇后对他态度虽如旧,对秋曳澜却有了些不满。现在秦国公已经答应秋静澜,会在阮慈衣出阁前派媳妇过去帮忙,秋曳澜还要去阮家小住,肯定会让陶老夫人不高兴——这时候有几个人会喜欢媳妇、孙媳妇成天不着家在外面住的?

而且这也会得罪和氏——这不是摆明了不放心她办事吗?

不过他知道这话直说之后,会让秋曳澜对陶老夫人与和氏产生罅隙,思索了下,就委婉道:“你过去操持也不合适,毕竟你姓秋不姓阮,平时在阮家可以不把自己当外人,婚姻这样的大事上,你去抛头露面主持可真有点说不过去。这不见得能给阮大姐姐长脸,反而容易惹人议论。”

严格论起来秋曳澜的年纪给阮慈衣做女儿都够了,她又已经嫁了人,这样跑到阮家策划阮慈衣的出阁——实在有点滑稽。

秋曳澜皱眉道:“你说的这个我何尝不知道?但怎么都比大表姐亲自忙进忙出好吧?”

“你也太小觑兄长了!”江崖霜道,“你想兄长虽然这次离开得仓促,但会不把阮大姐姐这终身大事安排好吗?妆奁之类都是兄长在时就备好的,其他东西,没预备齐全的也列好了单子,只要到日子前后,三伯母带人过去走个场就成——不然三伯母会不经常过去?这差事可是祖父交代下来的!”

也是,秦国公亲自吩咐的事情,这江家上下除了江崖丹外,谁敢怠慢?

秋曳澜勉强放下了心——过了两三天,她打发苏合去给阮慈衣送时令果子,又得到一个消息:“冯夫人亲自带人到阮家小住,帮忙打理表小姐出阁诸事了!”

“是不是大表姐同姓方的义绝那次,被孙夫人请到阮家见证时,搂着大表姐哭的那位?”秋曳澜忙问。

“正是!”苏合点头,“就是谈夫人生前的手帕交,论起来大表姐正经要喊声冯姨母的。”

这位冯夫人跟阮慈衣的母亲谈夫人同岁,早就抱上孙子了,上头已没了长辈管束,家务事又交给了媳妇,清闲而自由。有她坐镇,秋曳澜彻底放了心。

冯夫人到阮府没几天,就是周王大婚——因为周王是太后党的储君人选,这场婚礼办得非常隆重,寿安公主谷婀娜的嫁妆更是丰厚得惊人,据好事者推测,怕不有两百万两,反正绝对高于齐王妃江绮筠出阁时的一百五十多万两。

别看这两位都没秋曳澜的多,但秋曳澜是特殊情况——两代世袭王妃的嫁妆全归了她一个人,额外既领了郡主那份嫁妆,又有对她心怀愧疚的亲哥秋静澜的补贴,这才凑到小三百万两。

而谷婀娜跟江绮筠可没有祖母、亲娘嫁妆只给她们一个的待遇,是单单娘家给的嫁妆就叫人高山仰止。

不过婚礼再隆重、嫁妆再丰厚,配着先一步过门的周王侧妃汤心琼与周王如胶似漆恩爱非常、以至于周王在婚礼上兴致不是很高的消息听,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

周王之后跟着就是鲁王,陶伊缤的妆奁却没谷婀娜这么丰厚了。毕竟陶吟松去世已经好几十年,陶家又接连出了几个败家子,家底不复从前。

她的陪嫁被估计约在五十万两银子左右——据凌醉估计,这还是陶老夫人甚至江皇后私下送了钱才凑到的:“前两年时兴的狮猫热,秋妹妹还记得不?那是陶家到陶老夫人跟前哭诉手头紧,陶老夫人让你那十四嫂给拿个主意,你十四嫂推辞不过,给拟了几个进项,售卖狮猫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风行也是你那十四嫂给弄的。所以你说陶家怎么可能拿得出五十万两银子来嫁女儿?”

秋曳澜觉得这很好:“那轻浅如果能有百万两银子的嫁妆,过门之后也能挺直腰杆了!”

她巴不得接下来的王妃陪嫁越少越好!

不过段雯姬的陪嫁硬是压了陶伊缤一头——多了五万两的东西,显然是故意打陶家的脸。

鲁王跟蔡王的婚礼比周王明显差了一个档次,只是按着规矩来,没有被苛刻——因为得给他们的王妃娘家面子;也没有抬举——因为他们真的不是很重要。总之很平淡的举办了。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末,众人都以为魏王等人的大婚要排到次年了,然而魏王的婚礼确实定到明年的二月,但常平公主却在十一月初紧急下降况青梧!

七月里秋金珠才死,四个月的光景况青梧又尚主,虽然说这中间各种各样的事情已经冲淡了西河王府的悲剧,但这桩婚事一出,红颜薄命的宁泰郡主难免又被提起,常平公主自然很是面上无光。

但坊间不知道,高层却都心里有数:“果然况时寒送那封六百里加急,既是为了算计秋静澜,也是为了自己儿子着想。”

……西疆到底打起来了!

况时寒急于让况青梧抓住这次机会建立威望,自然要催着常平公主下降。

眼下太后党需要借助况时寒的地方很多,也只能委屈常平公主草草大婚了。

大婚之后,况青梧就被授了军职,匆忙离京返回沙州……因为迟迟找不到秋静澜,也猜到他在路上算计着,常平公主就没随行,免得成为累赘。

况青梧这一上路,秋静澜也终于可以朝沙州出发——这边江家派了专人辅佐,且不提,且说朝中。

西疆的战事目前还不是非常激烈,可以说大瑞的安危无忧,所以无论是太后党还是皇后党,都放心的把九成精力投入到勾心斗角之中。

十一月还没过去,两边的官员都落马了好些个,战火设计的层次也越来越高,很快就烧到了双方的重要成员身上——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大朝会,江家率先发难,以蔡王妃的妆奁责问刑部侍郎段劲:“尔家世代务农,令尊时田地不过千亩,何以短短数十年,能以五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陪送蔡王妃?!”

段劲当然不会承认他给侄女的这五十五万两银子的嫁妆来路不正:“蔡王身份尊贵,臣的侄女有幸高攀,段家上下铭感天恩,自然是竭尽全力为侄女备嫁……那五十五万两银子乃是臣入仕以来所有积蓄,再加上私下借贷所凑,绝无一文一厘亏心!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谷太后当然要给他说话:“齐王妃出阁时妆奁近两百万两,你们怎么不说?!难道蔡王妃就好欺负么?!”

这时候就体现出和水金的价值来了,皇后党上下理直气壮的表示江家能给齐王妃陪嫁丰厚那是应该的,谁叫齐王妃的堂嫂、江家这些年来的掌家人是出了名的生财有道呢?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打听!

不但可以打听——这会和水金已经能起身走动了,所以江天骜跟人争辩到激烈时,直接要求传和水金上殿来说明江家的财产来路绝对良心!

和水金的大名,即使深宫中的谷太后也有耳闻,知道是天生擅长玩算盘的主儿,算账的本事连户部积年老吏都自愧不如的,跟她讲账目纯粹是找虐,哪里肯被江天骜牵着鼻子走?当初在秋静澜身上丢的脸还不够么!

所以太后果断要求:“中书令既然认为段劲可疑,那不妨拿出证明他贪。污渎职的证明。否则纵然你贵为本朝副相、一省长官,但无故冤屈朝廷重臣亦是大罪!”

皇后党这次是有备而来,自然有证据,当下由一名侍御史出列,亮出早就写好的小册子,从段劲祖上三代的产业开始数算,一直算到前不久嫁侄女时的风光,最后得出结论:“以段家累年来的收益,以及段侍郎的俸禄冰炭,正常情况下想攒够五十五万两银子……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言下之意当然是段劲肯定贪。污了!

“那借钱办嫁妆的呢?”皇后党中有人故意这么问。

“那也不可能。”那名侍御史义正词严的道,“下官算下来,段侍郎该有的身家应该只有数万两银子,试问有哪个放贷之人会肯借远远超过借贷人所有家当的数目?就不怕有借无还么!”

这也敢叫借钱,这根本就是送钱好不好!

“就是说,即使段侍郎这钱是借的,这借钱也是寻常情况下不可能借得了的?”江天骐冷笑了一声,看向段劲,“却不知道段侍郎是从什么地方借到的?可否将借据取来与我等一观?”

段劲根本没想到这一出,哪里来的借据?

但他反应也快:“江侍郎要看也成,只要两位娘娘允诺,臣立刻遣小厮去取来!”

谷太后当然支持他的意见,江皇后虽诧异他居然真预备了借据,但这时候若阻拦反而显得心虚了。

在这两位的准许下,没过多久,宫人呈进段家下人拿来的借据,先送上丹墀给太后、皇后过目。江皇后只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这借据分明就不是你的笔迹!”

段劲闻言心头反而一松,拱手笑道:“娘娘息怒,这借据,本也不是臣写的!”

这话音未落,殿里众人都是愕然,不是你写的?那你是在消遣皇后么!?

江流 秋月 渐 明晖 第七十七章 那就查嘛,查到底!

江皇后却是心头一沉,迅速看向借据最后的落款与手印,脸色顿时一变:“段希诚?本宫记得这是你的长子?他不是因为不良于言,甚至没有入仕?居然能够借到五十万两银子?!简直荒谬!”

“段侍郎既然派人拿了这借据来自有说法,你慌什么?”谷太后闲闲出言,“听下去不就是了?”

段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面上却恭恭敬敬的道:“回两位娘娘的话,臣的长子能借到这笔巨资确实事出有因,说起来,这本是庆丰记坚持要给臣长子的谢礼!只是臣之长子施恩不图报,一来却不过顾家苦苦哀求;二来也是齐王妃妆奁在前,蔡王妃若太过寒酸,怕对天家不敬,这才写了借据。”

皇后党这边都皱起了眉,太后党中却已经心领神会,当下就有人故意出言递台阶:“却不知道段大公子对庆丰记有何大恩?”

“诸位不知,前不久庆丰记如今的东主顾宗浩在城外不慎坠马,人被缰绳所缠,于官道上拖出数里,是小儿恰好遇见,追上去砍断绳索才救了他一命。”段劲淡定道,“世人皆知顾宗浩少年风流,至今未娶,膝下尚无所出,他又是顾家长房唯一的男嗣,若有个三长两短,却叫顾家长房一群妇人如何自处?是以其祖母甚至用长跪来逼迫小儿收下谢礼……小儿虽然拗不过她,却也不想占顾家这个便宜,所以坚持立下借据!”

负责陪他的小厮去取借据的宫人之一躬身佐证:“这份借据确实是从庆丰记东主顾宗浩处取来的。”这宫人当然是谷太后派去的。

“原来如此!”太后党立刻声援盟友,“顾家豪富世人皆知,其东主的救命之恩,酬谢五十万两银子倒也不算稀奇。”

“小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说来惭愧,若非齐王妃妆奁丰厚,想着蔡王妃固然不敢逾越长嫂,然而蔡王与齐王同为天家血脉,实不敢只备区区数万两银子便让侄女出阁,敝家是怎么也不会收下这份厚礼的!”段劲朝四周拱了拱手,一脸的无奈,“也是敝家起于寒微,底子浅薄,承天家隆恩,自是战战兢兢啊!”

“这老匹夫真有脸说!”皇后党众人心里齐齐大骂,“当我们不知道那庆丰记之所以能够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遍布我大瑞上下,就是因为搭上了你这条线?!就是汤子默那老贼,每年从顾家拿的分红怕也不止五十万两银子——这顾家根本就是太后党的钱袋子!!!”

只是救命之恩的理由放在那里,人家怎么酬谢都不算过分!

段劲见皇后党大抵脸色铁青,心中得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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