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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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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手指紧扣入地砖,还想爬去后殿看永福……”

似乎有些哽咽了,江崖霜顿了一顿才道,“如今皇祖父也没有了,父皇召孩儿到这里来,莫非是想让孩儿识趣点,追随皇祖父与四姑前去么?!”

这句话他说得很是轻佻,毫不掩饰讽刺——以至于新君也沉默了一下,才幽幽道:“为父的心思,你岂非一直都洞若观火,不然,为什么这两年来,你手下动作不断,你却始终按兵不动?!”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五十章 夜半揭痂(一)

……楚维贤在睡梦中被摇醒,他带着些不满的情绪睁眼,却见妻子半支着身子,坐在身侧,小声道:“父王跟前的人过来,说父王到这会还没睡,想请你去劝一劝!”

“父王还没睡?”楚维贤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眼屋角铜漏,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我这就去看看!”

他匆匆忙忙穿戴好,赶到书房,果然远远的就看到灯火通明。

“明日还要继续吊唁大行皇帝,父王为何还不安置?”楚维贤推门进去,见永义王仍在伏案奋笔,既心疼又不解,“如今正在国丧期间,凭什么事情拖延些也是理所当然。何况现下似乎也没有非得连夜给出回复的急奏?”

“你怎么来了?”永义王笔下缓了缓,到底没停,一边继续笔走龙蛇的批阅着一件又一件公。文,一边淡淡道,“为父的身子为父自己心里清楚,这两日实在睡不着,所以才熬夜看文书……不碍事的,你自己去歇着吧!”

楚维贤看着他苍青的脸色,皱眉半晌,到底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父王睡不着,可是伤心妹妹的事?”

永义王这次可算停了笔,幽幽一叹:“唉!时也,命也!”

摇了摇头,却又接着批阅下去了。

“万幸妹妹还留了个外甥女下来,好歹是个念想!”楚维贤比惠郡王妃大好些岁,对这个妹妹向来是当半个女儿养的,不想年轻的惠郡王妃竟走在了他前面不说,按照皇室的说法,她去世时还是一尸两命——楚维贤心里当然也是非常难过,但现在看着老父憔悴的模样,他还是尽力找理由安慰道,“或者等国丧过了,孩儿去跟惠郡王商议,把宝儿接咱们家来养些日子,也好承欢咱们膝下?”

其实就算不为安慰老父,楚维贤心下也决定把外甥女接到永义王府来。毕竟昭德帝才驾崩,惠郡王续弦再快也得一年后,这一年里江徽宝总不能让姨娘谷婀娜去养,偏她嫡亲祖母太子妃又身上不好,也不知道将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这种情况下,楚维贤如果不接她到自家王府住的话,只能让这外甥女去福灵郡主或崇郡王府。

这两家,前者膝下有儿又有女,江徽宝去了,江绮筝虽然因为她是亲侄女,不见得会亏待她,但也肯定不会把注意力全放她一个人身上,照楚维贤认为,那是难免会冷落江徽宝的;后者更不要讲了,秋曳澜跟惠郡王妃关系不好又不是什么秘密,楚维贤万不能放心外甥女落秋曳澜手里!

如今倒是恰好趁着安慰永义王,把这打算说出来。

永义王听了之后却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有什么念想不念想的?”

这话噎得楚维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其实永义王对子女的态度向来不坏,没有明显重男轻女的倾向——如今抱怨江徽宝只是个女儿,楚维贤多少想到些什么,但他想到的这些却又不好明着说出来,僵了一僵之后,只好干咳一声,把话题转回劝永义王早点安置上面:“天都快亮了,父王再不安置也不是办法,即使睡不着,好歹眯一会?”

他们父子谈话谈得不是很融洽,甘泉宫泰时殿的废墟上,江氏父子之间的气氛也没好到哪里去!

江天驰反诘儿子“为父的心思你有什么不清楚的”之后,江崖霜轻描淡写一句:“孩儿只知虎毒不食子!”说得江天驰面色大变,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但借着熹微星光,看着幼子冰冷的神情,他到底没有打下去,颓然放下手臂后,他良久方冷笑出声:“你当为父高兴这么做?!”

“父皇英明神武!”江崖霜淡漠一句,便不再多说。可江天驰听出他话语里的未竟之意: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谁又能逼着自己这么做?早在他彻底执掌镇北军时,就没人能逼自己了不是吗?哪怕是才去了的昭德帝,从那时候也是以商议的口吻与他说事了!

“英明神武?倒不如说,一步错,步步错!”江天驰定定的望着自己最小的孩子,那熟悉的轮廓与自己年轻时候几乎如出一辙,挺立如标枪的姿态,让他仅仅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忍不住要恍惚出神——多像啊?像是回到自己才投军那会,对着铜镜练习仪容时一样。

当年铜镜里朝气蓬勃的身影早已在一场场厮杀与勾心斗角里老去,即使他如今站立时仪态依旧威严深重,但那抹年轻人特有的英气勃勃,却早已烟消云散。

那些岁月一忽儿就过去了,剩下来的就仿佛是脚下的废墟一样:华美的基柱仍在,但那些真正富丽珍贵的,早已在岁月里焚烧殆尽,所留下来的不过是残垣断壁,一如伤口上的痂。

痂下是他多年来都不愿意去想的回忆,然而此刻却忍不住要亲手撕开,以那些血淋淋的痛楚,诉说着那些无数个暗夜里独自舔舐的悲哀,“倘若当年不曾图谋镇北军……”

这句话江天驰只说了一半,就苦涩摇头,没有继续设想下去,而是沉默了下,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才继续道,“十九,你可知道为父当年为什么要投军么?”

“大伯与三伯已占尽皇祖父与叔祖父在朝堂上的支持,父亲若不投军,何以得出头之日?”这个答案,江家上下早已无人不知,江崖霜当然是张口答来。

但江天驰听了,先点了点头,接着却摇了摇头。

见儿子露出一抹诧色,他才淡淡道:“你大伯与你三伯已占尽你皇祖父与叔祖父在朝堂上的支持……嘿!‘占尽’两个字用得真好啊!只是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又怎能体会其中的百般滋味?”

“你知道,为父出生之后好些年才有你们七叔,所以很长时间,在京里这边,男嗣只有你大伯、三伯、为父还有你们六叔!”

“可你肯定不知道,那时候,最不受重视、最受冷落、也是最常被你嫡亲祖母责罚的,就是为父!”

江崖霜一怔,想说什么,却被江天驰挥手拦住,他自嘲一笑,“不相信?那你自己想想:四个男嗣中,你大伯肯定排第一,无论你皇祖父还是你叔祖父,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虽然他年岁最长,但发生争执,决计都是旁人的错——然后是你们三伯,他是嫡长子!你们六叔,是你们叔祖父的独子!这种情况下,你说,冷落也好、责罚也罢,不找为父还能找谁?!”

“不要说你那嫡亲祖母在时,既是生母又是嫡母,拿为父出气是天经地义的事!”江天驰嘴上说着“天经地义”,眸子里却是暗沉沉的没有任何情绪,冷然道,“就是你继祖母过门之后,不也是热心向你三伯靠拢,为他出谋划策——哪怕你三伯不领情?”

他合了合眼,再睁开时,江崖霜竟似看到水光划过,“在长辈跟前受冷落不受重视也还罢了,你知道为父当时记忆最深的是什么吗?”

江崖霜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什么?”

“是一无所有!”江天驰用平静到不动声色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幼年,“哪怕为父分到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你大伯、三伯、六叔不要之后剩下来的,但依旧不一定属于为父!因为他们心血来潮时,随时都可能要走或直接拿走——而为父如果追究或者不给的话……”

他笑出了声,“你那嫡亲祖母,就会动家法了!”

“所以前两年,为父听人说,有人数落你三伯,说他一点器量都没有,全然不像为父,跟你三伯一样被你大伯仗势欺压了那么多年,却是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为父听了之后,笑了好几天!为父连想留住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挨了那么多次打,何况是计较那些还没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若还不长记性,岂不是傻透了?!”

江天驰摇着头,面上笑意盈盈,轻快的近乎天真无邪,眼底却是阴霾沉沉,冰冷如刀,“当然小时候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过去了也就算了,为父的心胸也没狭窄到连十岁之前的恩怨都要记到现在的地步!”

江崖霜听到这里,淡淡的问:“难道父皇不计较那些恩怨了,却有旁人计较吗?”

“你应该知道,你九姐的身世有些特别。”江天驰沉默了好一会,忽然问,“不过,你可知道她的生父是谁?”

“……是大伯,还是三伯?或者六叔?”江崖霜对于江绮籁的身世,只知道他告诉秋曳澜的那些——对于江绮籁到底是不是江家血脉,他其实也不清楚。但现在江天驰这么说,显然江绮籁绝不是他的亲姐姐了!

依照江天驰方才诉说的事情来看,江绮籁的生父,必定无出江天骜、江天骐与江天骖三者之间。

饶是江崖霜早就见惯江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此刻也皱紧了眉,深觉恶心——就算是当年差点绿遍大瑞后宫的惠郡王,好歹也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

惠郡王在外面萝莉人妻寡妇娼。妓各种荤素不忌,回到江家却是除了自己房里的人外,其他房里凭什么倾城国色也不视若无睹!

比如说公认的美人秋曳澜,惠郡王跟这弟媳妇见面次数不算少,却从没挑逗过她。别说秋曳澜了,连秋曳澜跟前的丫鬟,前面的苏合现在的木槿,都可称俏婢了,惠郡王也不是没见过,别说要人,连调戏的话都没讲过一句的!

之前他虽然跟江崖霜要走一个书房里伺候的林姓丫鬟,但那个情况不同——要走兄弟跟前的丫鬟,跟要走兄弟媳妇跟前的丫鬟,前者不会引起非议,毕竟别说丫鬟了,就算是正经的妾,也是可通买卖的;后者却不一样,是会引起桃色传闻的。

惠郡王第一次见那林姓丫鬟就强行要了走,但跟苏合、木槿好歹打过几个照面了,愣是提都没提过,足见他虽然好色成性,秽乱前瑞宫闱——但绝对没打算秽乱自己的家族!

“八哥在外面名声那么不堪,尚且有底线,这三位叔伯竟然……”江崖霜吐了口气,抬头看向江天驰,“难道父皇因此远走边疆?而叔公后来尽心栽培您……”

江天驰摇头。

满宫 明月 梨 花白 第五十一章 夜半揭痂(二)

“这种后院小事,你那九姐的生母,又只是个席上推辞不过收下来的舞姬,你以为你皇祖父他们会当什么大事?”江天驰淡淡的道,“当时你皇祖父与叔祖父,都认为既然你大伯看中那舞姬,索性送给他算了!反正那舞姬接进门后,因你们母亲不喜,为父压根就没碰过。”

说到这里,他目光恍惚了一瞬,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中夹杂着温柔的淡笑,“但你们母亲的性。子你也知道:本来她正催着为父把那舞姬打发掉!可知道你皇祖父与叔祖父的态度后,反而死活不肯放人了!为此还亲自去大房闹了一场,放话说但凡进了四房的门,不管是人是狗,就算是个鬼,没为父跟她发话,也休想说领走就领走!”

“那舞姬后来生下个女孩子,为父想着随便生父是谁,横竖到了年纪一份嫁妆打发出去罢了,犯不着弄死了叫不知情的人议论你们母亲善妒……”

他说到这儿停住,半晌后,仿佛是从牙齿缝隙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一样,道,“从这件事里,为父方知,即使已经长大成人,可很多事情,仍旧未变!”

“既然姬妾可以像小时候的玩具、吃食一样,被轻描淡写的要求让给你大伯。”

“那么其他东西岂非也都一样?”

“比如说,镇北军!”

江天驰用悲哀的目光看着儿子,静静道,“霜儿,以你的经历,你不会明白为父在镇北军中好容易站稳脚,却听说你大伯打算等你二哥长大点后就送他前往镇北军中磨砺时的心情!”

“你跟丹儿都不曾体会过——甚至连朱儿都不能理解!”

“因为即使是自认为受尽委屈长大的朱儿,他只是不受重视。据为父所知,你也好,丹儿也罢,都不曾故意抢夺他的东西!尤其丹儿比你跟朱儿大得多,他对弟弟妹妹素来护短,有他镇着,你们的堂兄堂姐也不敢造次!”

“得不到,与得到却随时会失去,相信为父——后者的痛苦,是前者无法比较的!”

“我记得很清楚,知道你二哥已经获准数年后会前往北疆的那天,我惶恐的连着三天三夜不能合眼!巡逻时精神恍惚,几次差点坠马,有一次甚至差点摔下了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那时候我翻来覆去的想,安排一队人,悄悄潜伏在半路,把你二哥……杀了!”

“只是我即使起了杀心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做:不是我舍不得对侄子下手,是因为镇北军……当时的镇北军,还是你皇祖父的镇北军,也是你叔祖父的镇北军,惟独,不是我的!!!”

“倘若他们知道我这样的打算,我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没有继续自称“为父”,而是换称了“我”,用冰冷的语气诉说着自己年轻时候脆弱无助的那一幕,“我昼夜难以安眠,心火烧得没有一刻能够安宁下来——惊怖欲死又愤恨满腔,那是我一生中最煎熬的时候!”

“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大伯想要,你皇祖父、叔祖父,肯定会把镇北军给他,或者他的儿子,而不是我!”

“即使那时候你二哥还小,还没有成行!”

“但,凭着你大伯在家里的地位,他已经足够威胁到我了!”

“你大伯他当时已经拥有了江家在朝堂之上不遗余力的支持,那份支持是你三伯至今都耿耿于怀的——可他还是不满足,还想把手伸到镇北军里去!镇北军是什么?!那是江家的根基是整个家族的根基啊!到现在都是!!!”

江天驰的语气里,终于带进了分明的哽咽,“我别离了结发妻子,别离了我视同掌珠的嫡长子,远赴北疆,从士卒做起,图的是什么?一是建功立业,让我的妻子儿女往后不必为了锦衣玉食看亲戚的脸色!二是避开你那些叔伯——我已经受够了日复一日努力,却抵不过他们的一个云淡风轻的要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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