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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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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就在院子里走动,若觉得冷会不及时添衣?”

“会不会是王妃娘娘一时大意?”

“这怎么可能?母妃向来最是仔细……你把之前母妃当嫁妆的单子给我看看!”

“是!”

“果然……大毛衣服当了这么多,难道说……”

“不管什么缘故,在公子有合适的理由进京前,那边发生什么都跟您没有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子雍大步走入,淡淡的道,“还请公子冷静一点,莫要叫廉太妃的牺牲,白白耗费!”

他垂目,片刻后抬眼:“送件大毛衣服也不行?”

“送根针也不行!”任子雍斩钉截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若我非要送呢?”

“那属下只能先下手为强,派人先一步送王妃与郡主,去往地下与太妃娘娘还有王爷团聚!”任子雍冷漠的说道,“免得公子一时冲动,断送秋家最后一点嫡系血脉,让属下他日到了地下也无法对太妃娘娘交代!”

秋静澜凝视他良久,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开去——他知道,自己虽然是“天涯”名义上的主人,是任子雍口口声声尊敬的少主。

实际上,“天涯”真正做主的,是任子雍。

他反抗不了这位任先生。

至少目前,他反抗不了。

哪怕任子雍在这件事后不久,就诈死脱身,离开了“天涯”,但秋静澜仍旧不敢贸然接触远在京中的母妃与妹妹。

皆因他走前,再次强调:“王妃与郡主的性命,皆在公子一念之间!还望公子妥善抉择,莫要留下终身遗憾!”

多想……多想快点长大?

不知道是第几次仰望天幕——似乎很久很久了,从他被任子雍送到南方以来,每一个春夏秋冬的星空、每一个寒暑雨雪的夜晚,他都亲眼见证。

星空下一次次的拔刀,寒窗内一声声的苦读。

他的汗水流淌过四季流淌过光阴,以最虔诚与最无畏惧的心情汲取着各样课业。

但愈是恨不得插翅飞去那座熟悉的王府,似乎日子过得就愈慢。

按照任子雍的计划,十四岁上后,他开始结束纯粹的苦读与苦修,渐渐抛头露面,为以后的身份做掩护。

仗着挥金如土与传自父母的俊秀,没花什么力气,他就在这座城里出了名。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他这年纪的圈子,招摇人前的风光不外如是。

任子雍不反对他厮混于那些秦楼楚馆:“只要公子不是当真沉迷进去,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这个出身于德宗废太子最重要却英年早逝的谋士的膝下,被廉太妃托孤的心腹,当然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放他去跟花魁们卿卿我我,“往后公子到了京里,类似的场合少不得要常常出入,毕竟阮老将军目前的状况,已经无法为您铺路,您只能靠自己去经营,风花雪月里的手段,多学一些总是没错的!”

说到底还是要他学东西——但任子雍的安排也确实有用,到了上京的那年后,他设法见到了京中最著名的两大花魁,只略施小计,就让受惯殷勤的花深深与蓬莱月都对他另眼看待,倾力相助。

由此他搭上了景川侯与茂德长公主最宠爱的幼子凌醉。

选择凌醉是有原因的,作为顶着阮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个身份回归京中的前西河王世子,秋曳澜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又不可打草惊蛇。这注定他需要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以积累报仇的资本,却也不能过于野心外露,引起谷氏、况家注意,为策万全先干掉他。

凌醉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品行并非一无是处,是值得结交的人。

重点是他的父母,在宗室、在朝堂都有一席之地,而且都是中立党成员。

在二后之争,太后党与皇后党都争相拉拢中立党的情况下,跟凌醉结交上后,除非有证据,否则太后党的人绝不会故意为难一个中立党重要成员之子的朋友。

这对秋静澜来说,非常重要。

毕竟他明面上的身份阮氏嗣子,与太后党渊源极深。

而凌醉的身份与生长环境,也决定了他虽然不曾入仕,但在京中的能力,却绝对不小。这些正是初涉京中的秋静澜所急需的。

表面上看,一个是南方大名鼎鼎的青楼常客,一个是京中出名的纨绔——区别不过是前者虽然放。荡,却凑巧拥有学霸天赋;后者虽然不怎么会读书,但生了个好人家——这么两人能混到一起去,正经是臭味相投,没什么奇怪的。

除了凌醉,秋静澜没有再刻意结交其他人。

果然,任子雍这样谨慎的安排,没有引起太后党任何重视——哪怕他抵京不久,秋曳澜就卷进二后之争,但太后党对他的防范,始终是按照阮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来的,这样的判断失误,给予了他最急需的发展机会。

次年春闱,他金榜题名,成为当朝正相薛畅的学生。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当之无愧的本朝最年轻的进士,理所当然得到薛畅的垂青。殷切指点、频繁教诲,甚至要不是薛芳靡从中作梗,他还会做薛家女婿。

这中间虽然有薛畅爱才的缘故,但他先一步靠近凌醉的行为,也不无影响——中立党后辈的知交好友,以薛畅的为人,嘴上什么都不说,但行动上怎么都会额外给点好处的。

之后他前往西疆,将妹妹托付给凌醉,果然凌醉十分上心。哪怕中途被景川侯夫妇强行送到南方避了些日子的风头,回京之后,第一件事仍旧是前去探望秋曳澜。

而这个时候,秋静澜早已把为他牵线的花深深与蓬莱月忘记到了脑后。

他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他觉得自己反正出过缠头之资的,钱货两迄,其余不过逢场作戏。

这两个花魁硬缠着不放,只能说明她们都不够专业——曾经有那么几年,他非常怨恨任子雍。

怨恨他的苛刻与严厉,怨恨他拿阮王妃与秋曳澜一次次的威胁自己,怨恨他话语里除了廉太妃的托付外一切都是浮云的漠然……但不知不觉中,秋静澜发现,自己却渐渐变成了又一个任子雍。

毫无道德负担的算计、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干脆、眼里除了重视的人与事外都视同草芥的冷漠……

很多年后他终于理解了那位任先生:未必真的是冷漠残忍,只是肩上的责任那么重、前方的目标却那么遥远,在跋涉前往终点的道路上,衰弱、疲惫、绝望、悲伤、痛苦、怀疑……中断的理由却那么多——所以,只能一刻不停的前行,只能一眨不眨的盯紧,即使明知道将为此错过无数的风景,将与多少生命中的美好擦肩而过,而这样的错过,极有可能此生都无法弥补!

但,亦只能让自己的心冷一点再冷一点,冷酷到对一切外物无动于衷,沉浸在只有自己与目标的世界里。

不过是为了那熹微的希望。

至于说,这样的行为,是否也断绝了旁人的熹微希望,秋静澜漠不关心。

千里之外听到噩耗之后连夜入京,用平生最大的毅力维持住平静的神情跨入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府邸,看到阮王妃那冷清的灵堂,以及帐后小心翼翼却难掩狐疑防备的妹妹后,他悲哀又冷静的想:“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做的了!”

从那一天起他原谅了任子雍,他一天比一天更像任子雍。

花深深曾在以死要挟失败后,哭泣着质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轻车熟路的转身而去,决绝的背影胜过万千的拒绝——那样的干脆与毫无牵挂,心中更是平静得不起任何波澜。

只有在对待妹妹时,他才能找到像隔了几生几世前,祖母还在,父母还在,秋天的西河王府里,母妃住的院子内,石阶下、矮篱后,盛开的“泥金报喜”,艳丽得像荡漾的金湖,又如潋滟的晚霞——他最喜欢趴在矮篱上自己摘一朵认为最好看的,拿去逗弄襁褓里的妹妹:玉雪粉嫩的婴孩醒着的时候会格格的笑,笑声清脆娇嫩,像他窗前挂着的银风铃一样甜美到人心里去;她睡着的时候微嘟着嘴,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垂在眼睑上,把花摆在她身边,小小的孩子像是花里幻化出来的精灵——那样无忧无虑满是欢笑的岁月,分明已经遥远得不可触及,却鲜活得像是上一刻才发生。

这是他千疮百孔的心里唯一的慰藉。

所以当他不经意的听到那袭胜火红衣拉着秋曳澜问:“你不觉得你缺个表嫂吗?”

他只觉得这似乎是个麻烦,没有一点点被美人垂青、还是荆伯独女垂青的欣喜与得意。

他的预感一点都没错——在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后,他以为这样身份的大家小姐,怎么也不会再明着来了吧?

但一次次的纠缠让他烦不胜烦之余,也不得不对整个欧家都刮目相看:养出这种对男人死缠烂打的女孩子也还罢了,最难得的是,整个家族的长辈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任凭欧晴岚折腾……

“倘若没有况时寒的背叛,外祖父不曾兵败,父王没有战死,祖母还在,母妃也好好儿的……”厌烦欧晴岚的打扰、憎恶欧家对女儿的放任之余,秋静澜又感到无限的唏嘘,“澜澜是不是也跟她一样?”

那种执拗到不顾名节、不理俗世、不怕拒绝、不在乎伤痕累累的坚持,一望就知是在千依百顺里长大,受尽宠爱中成长,充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热情与卤莽。

没有一颗被保护到懵懂的心灵,如何能够在摔倒后一次次爬起来,且天真无邪的继续?

而他的掌上明珠,原本也该长成这样的女孩子吧?没有阴霾没有算计,像晴朗的天空一样充满了阳光与鲜花。

即使偶尔的哭泣,也如折射着彩虹的雨珠:忧伤还没到心底,已有新的喜悦来代替——这才是西河王府嫡出郡主该有的人生!

所以他越发不愿意看到欧晴岚。

那会让他忍不住的沉浸到各种设想里去——而那些“如果”、“倘若”、“假使”……将会把他一步步推到软弱的深渊中!

哪怕欧晴岚不远千里的赶到西疆,为此差点在况青梧手里受辱,秋静澜依旧没觉得有什么感动的。

践踏过太多美人芳心的他,早已磨砺出铁石心肠,常人眼里的美人恩深,对他来说却是索然无味。

倘若可以,他宁可拿这份美人深情,换个能干的下属。

此生,报仇与愧疚这两副重担,他挑着已经艰难非常,实在没兴趣再分心他顾。

——因此那一年,西疆凛冽的风沙里,月色如清霜的夜晚,秋静澜凝视着面前红衣似火的少女,听着她强自镇定的举出种种非她不娶的理由,心中的不耐烦渐渐淡去:“确实自己已到了成亲之年,若还不娶妻,到底是个麻烦!”

别的不说,单是底下人猜测他是不是好男风,或者索性就是不行——这样的名声对于年纪轻轻就试图执掌镇西军的他来说,就是个麻烦!

在那之前,还能说是专心为了报仇,没心思成家;在那之后,他总是要成家的,而且还不能拖太久——至少要抢在谣言出来之前。

在联姻的人选里,欧晴岚无论本身条件还是背后的势力,都名列前茅。

那时秋静澜信口敷衍着她竭尽心思想出来的措辞,心下慢悠悠的盘算着:“娶她么?好像也还可以:容貌不错,家世不错,最重要的是,心思足够单纯。”

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足够单纯,而且还听话。

单纯的人好哄——对于秋静澜来说,一个忠心有保证、还不需要他怎么花心思笼络,又能给自己带来联姻效果的妻子,可以说是小投资高回报。

毕竟,十几年风雨无阻的严苛进学,任子雍鞭笞下永无消遣休憩的岁月——连在勾栏里与花魁单独相对,都要时刻谨记着任子雍的叮嘱,秋静澜纵然不是懒惰的人,长久紧绷下来,他也感到疲惫不堪。

那些长袖善舞、心有锦绣的女子他也欣赏,但要说做枕边人,而且还是正经的妻……那还是算了吧!

譬如差点叫他娶了的江家那几位,无论是坏脾气的江十五、江十七,还是好脾气但城府深沉的江十八。如果不是为了江家的权势的话,秋静澜对她们半点兴趣都没有。

薛家那个薛芳靡也一样,要说薛弄晴也是跟欧晴岚一样,没有太多心思的女孩子——但不说薛芳靡搞了那么一出之后,秋静澜想再娶薛家女孩子会很麻烦,这需要他花费很多心思,难免叫他觉得划不来。

单纯说薛弄晴的性格,单纯是比欧晴岚更甚,但,太柔了。

柔到拖后腿的地步,正经想找个给自己不添乱的妻子的秋静澜,自然也不会考虑她。

他会讨女孩子欢心,不代表他乐意这么做——抓权、哄妹妹都来不及呢,偶尔得点空他只想歇一歇,那种最简单的后院都未必能够完全打理过来的女孩子,他半点都不想伺候!

所以不需要他讨好、反而时刻惦记着讨好他、且对其他人泼辣有为到怎么都划不到会吃亏的那一群人里的欧晴岚,在他看来简直物美价廉。

不过这世上会骗人的也不只是他——尤其是,欧晴岚的家世,与秋静澜妹夫的渊源,都让他不得不慎重:拒绝欧晴岚可以,一旦娶过门,除非她偷人,不然想跟她和离简直不可能!

因此他问了一个极尖锐的问题:“末将若要把早年的红粉知己都收入后院,欧大小姐,您能答应么?”

“您若是答应,末将可以立刻中止与韩家议亲,明日就派人将末将先母留下的钗环送来给您作为定情信物!”

这么问时他已经做好了欧晴岚允诺的准备——毕竟这个女孩子,确实为他做了许多男子在这时候追求心上人都做不到的事不是吗?

他很自信对方会妥协的。

其实他压根就不记得从前那些红粉知己了,之所以这么要求,无非是给足欧晴岚颜色看,让她知道,即使成亲之后,最好也是乖乖的待在后院,不要打扰到他。

早就在报仇之路上耗尽毕生经历与热情的秋静澜,对于情。爱看得很淡很淡。他成亲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事业上的考虑,以及子嗣的延续。

两情相悦、白头偕老、恩爱缠绵……这些在他眼里都是索然无味。

岳家有可借助之处,妻子温驯听话不要他操心,再给他生儿育女……日子就这样过吧。其他的他懒得想也不想去想了,但欧晴岚这样苦苦追求他,一旦成了亲,难免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觉得,应该让她醒一醒。

别到时候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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