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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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情应从其他方面解决。'

'　我也这么认为。麦克元帅，不知道我们能否参加关于全面处理此事的智囊团的工作？'

画面里麦克元帅点了点头：'　全面研究此事的智囊团还未成立，你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讨论。到时我会向总统推荐你们。'

还是没有联系上那外星人，不知道是因为通讯系统不兼容，还是对方不肯反应。不过导弹挂在上面后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那外星人倒自己找他们说话了：'你们撤离得实在太慢了。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们好像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你们总是这样不懂得吸取教训吗？'

总统赶紧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大声道：'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只有我才能下令撤离。但在撤离之前我还想和你谈谈！'

静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我不想和你说什么，我只想要你们撤离。不要对说服我抱有希望，也不要赌博我的耐心！'

'　我不是想说服你，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这时聚集在大厅里和总统府外的无数记者再也控制不住了。请问你来自哪个星球？你怎么会来这儿的，外星人先生？你对我们星球感觉怎样？你为什么要炸掉这个城市呢？是谁得罪了你？你能不能出来让我们照张像，或显示你的投影呢？我是星球最大的西尔斯环球通讯社首席记者摩根，您可否接受我对您的独家采访？我们可以出1　亿米元……

普雷尔感到有些好笑，道：'1分钟时间。我再给你们1　分钟时间。'

'　给谁？给记者吗？'　总统问。

'　给你们所有人。你先说，但不要道歉，我不会听。'

'　可是我错了，我就必须道歉！'

'　我拒绝你的道歉。你道歉只是因为发现自己除了道歉以外什么都做不了了。我不会听这种废话，就像你也没听我要你们尊重我的权利的废话一样……'

'　可是，我错了，但你如果这么做和我的错误又有什么区别？'

'　你还在强词夺理。'　普雷尔摇头叹道：'　如果你们已经习惯于认为自己可以做了错事而不受惩罚，那么现在已经到了改变这个习惯的时候了！照我说的去做！你们撤离得太慢了，虽然我暂时还不打算杀人，但如果你们自己想死，我会成全你们的！1　分钟到了。'

'　请等一下！我们绝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撤完全城一千多万人的，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外星人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给你们两天时间。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你们不拥有足以使我考虑和你们讨价还价的实力。'

然后，再怎么说也没有声音了。

总统发布了要求市民撤离城市的公告，大规模的撤离工作正式开始。任命了市长约克为撤离工作总指挥。城市的电台电视台专门开辟了一个频道用于供政府指挥这场撤离。撤离指挥部仓促地制定了撤离计划，火车、飞机和轮船只能运走很小一部分，16条州际公路将是主要的撤离路线。至于对市民的宣传工作，因为那声音和那悬挂在市中心上空的导弹，做起来已经相对简单多了。负责指挥的警察还被要求向市民们作好解释和安抚工作，告诉市民撤离是必须的，但政府正在和那外星人谈判，将尽最大可能保护市民的财产。

市民们被建议只带食品、现金、有价证券和衣物，军队被迅速动员起来在城外110　公里的地方建设简易住所。现在主要的工作集中在如何安排汽车的撤离路线和顺序上。在政府没有开始行动之前，一些人听了外星人的话已经把车开到路上了，通往城外的公路早已非常拥挤。

'　一定要保证公路的畅通！'　这是约克在研究了方案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原本准备进城的汽车都被阻在外面。所有车道都被用于撤离。直升机在公路上盘旋，不时吊走堵路的车辆。

约克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西尔斯太阳历1999年5　月20日上午9　点20分。

这将是一场恶梦，他想。

2。提议与外星人和平谈判

公告宣布撤离后，总统开始正式接受采访，米国城市电视台和米国环球卫星电视台及好几个其他电视台开始现场直播。'　总统先生，那外星人说我们的人得罪了他，您刚才向他道歉，是不是说明得罪他的人是您呢？'　摩根问。

'　我想是的。'

'　那么您是怎么得罪他的呢？'

'　因为……我们扣押了他，试图让他告诉我们他的一些情况。'

'　能说具体一点吗？总统先生？'

'　我们希望能获得外星人的科技，这可能给我们西尔斯人带来巨大的利益。'

总统请《洛城晚报》的女记者卫提问。

卫问：'　能介绍一下关于那外星人的情况吗？'

总统看了一眼旁边的情报局长，但情报局长显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

总统道：'　外星人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十分清楚，在情报局扣押他之前，他就是那个'　钻石王子'。'

大厅里一阵喧闹，一些以前曾经采访过钻石王子的记者心中狂喜，不少人窃窃私语：'　那个钻石王子原来是外星人！怪不得有那么多钻石！他们那儿的钻石肯定非常便宜！''我早猜他是外星人了，不然怎么可能那样乱扔钻石啊！'　有人立刻想米国肯定是眼红了，想弄清楚他的钻石是从哪儿来，好发笔大财，却不料那家伙厉害得很，偷鸡不成蚀把米。

'　他有没有说，他的钻石是从哪儿来的？'　有人继续提问。

'　我们没有问。'　总统心里有些不屑，'　我们关心的是他的科技和他的宇宙飞船。'

又请《米国时报》的查理提问。

'　那么，总统先生，您和情报局试图获得他的科技和飞船，具体是用了什么方法？'

'　我们对他作了诚恳的劝说，希望他能无私地帮助我们发展科技……但……他拒绝了，使我们不得不对他采取了……一些不那么恰当的办法。'

'　这'　不那么恰当的办法'　具体是什么？总统先生，现在整个城市都毁灭在即，我想市民们有权知道全部真相。'

总统看了一眼情报局长，道：'　关于具体的办法，请霍克先生回答吧。'

霍克心中大骂总统，走上台来道：'　关于对付外星人的办法，我并没有最终的决定权力。的确，情报局扣押了他，但那是因为他的来源确实可疑：他没有合法的入境记录，并曾经使用假护照，我们担心他有可能来自敌对势力。后来我们确认他是外星人，但我很清楚，我作为情报局长负担不了向外星人动刑以迫使其合作的责任，动刑是总统直接下的命令。'

台下一片嘈杂，有记者问总统：'　您能够再确认一遍霍克先生的话吗？'

总统道：'　是我下的命令。当时局长告诉我外星人在我们控制之中，我权衡再三，如果能获得外星人的科技，将使我们西尔斯文明得到巨大的飞跃，比如也许能使我们可以像他一样进行宇宙航行，暂时……那样做是值得的。我曾经要求不得对他构成任何难以恢复的实质性伤害，并且将在得到他的合作后给予他最高的礼遇。'

底下人一阵静默。

'　我们肯定没有试图伤害他的性命。'　过了一会儿总统又补充道。

立刻有人轻声说道：'　他现在也没有打算伤害我们的性命。'

看下面一时没人提问，总统继续道：'　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弥补这个错误。我愿意为弥补这个错误付出任何代价。'

'　那么，在目前情况下，您打算采取何种措施呢？'　查理继续问。

'　我们正在寻找他，希望能和他对话，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　军方对此事有何看法？'

米国的政治制度，总统是武装力量总司令，但通常的军事指挥还是在职业军人手里。总统请麦克发言。

麦克道：'　米国军队将誓死捍卫米国的国家安全和米国人民的利益。但我认为我们可能不拥有与外星人对抗的技术能力，我们希望此事能和平解决。'

'　能谈谈这枚导弹吗？我们的导弹不是有密码么？请问现在这密码还有没有用？'

'　导弹的密码是控制导弹的发射和内部炸药的点火的，但导弹从这个高度落地肯定会爆炸。这个外星人已经在北极上空引爆了一枚核弹，我们对此不要抱任何希望。'

麦克已经听说了两次导弹失窃的报告。实际上那似乎不应该叫'　失窃'　，因为那导弹是在看守的人眼前飞走的。强大的光子束瞬间打通离地面50米的地下发射井，切断导弹周围的一切束缚，把导弹拉了出去，在山壁上留下一个圆圆的洞，告诉回过神来的士兵们刚才那一切都是真的。

飞走的第一枚是装有4　颗50万吨级核弹弹头的导弹，过后不久侦察卫星就发来极地上空蘑菇云升起的报告，其他几个核大国已经打电话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猜到了。据事后分析，那枚导弹应该是在空中直接爆炸的，军方最优秀的核武器专家尼克曾对他猜测说：'　外星人很可能具有极其先进的科技，可以直接引爆炸药，甚至直接发射高能中子束引爆核燃料。恕我直言，麦克先生：我认为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我们实在不应该得罪这外星人的，他甚至可能拥有摧毁我们整个星球的能力。'

接下来外星人又弄走了一枚更可怕的。'　用你们自己制造的核弹毁灭你们自己的城市，实在是最恰当不过了。'　外星人说这话的时候还伴随了几声怪笑，但麦克现在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在这些宇宙人眼里，核弹的作用，大概也就是毁灭我们自己吧，他忽然想。

如果能用核弹击中那外星人的飞船，也许可以把它炸毁，但那无形的力场和未知的攻击武器……

这个时候星球上几乎所有的电视台电台报纸都只有一个新闻，那就是外星人来了，他要摧毁米国的首都。十几家在线新闻公司开辟了即时报道外星人事件的专题栏目。星球另一面一个国家宋国正在上网的一位学生从网络新闻公司'　未来'　的在线新闻条上读到了这个消息，起初还以为是哪个家伙在开玩笑，但看口气又不像，就再去其他一些新闻网站看看，陆续都有了报道，过了一会儿宋国语的网站也有了相应的报道。他走出机房，随便拉住一个同学就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　好消息。'

'　真的有外星人。我们发现了。'

'　那么坏消息呢？'

'　他要炸毁米国首都。'

'　唔……你不觉得这两条都是好消息吗？'

'　真的吗？……这样你恐怕就去不成米国留学了！'

'　这倒是！不好！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　不知道，会不会是网络出问题了？'　两人一起进去再查看一遍……

这个'　好消息坏消息'　的说法还有很多其他版本，另一个比较普遍的版本是：

'　好消息是什么？'

'　真的有外星人，他来了。'

'　那么坏消息呢？'

'　真的有外星人，他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西尔斯联合国秘书长渥德正在图国调停民族争端，'　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他不由望向天空，喃喃自语。他拨通了米国总统的电话。在等电话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星球近百年来最伟大的科学家艾尔遗嘱里的一句话：'如果那一天真的来到，绝对不要试图进行对抗。'　现在居然是得罪了外星人！他摇了摇头，林怎么这么蠢？他本能地想到让这外星人大发雷霆要摧毁米国首都的人应该是米国总统。

林刚刚结束采访，正和国会和政府很多其他成员在一起忙得不可开交，无数的电话打进来，他根本就没时间接，但他接听了这个电话。

'　总统先生，这外星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　是真的，秘书长先生。'

'　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你知道，这有可能关系到整个西尔斯文明的生死存亡。'

'　等你来了，我再具体告诉你吧。你打算过来吗？到时我们会用直升机把你送走。'

'　当然，我立刻过来。──真的是你干的？'

'　是，但我是为了我们星球。'

'　这话留着对记者说吧。但我建议你最好只说是为了你们国家，好吗？'

林心中猛然一惊，道：'　我已经这么说了！'

渥德勉强抑制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道：'　我这就过来。能联系上那个外星人吗？'

'　还不能，我们已找到他，但没法和他通讯。'

'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　这我知道。'

总统现在是无穷无尽的后悔。他又想起那年轻人说的话。'　你会后悔的，总统先生。'　当时那句话说得很平淡，总统几乎没有注意。现在他想起了这句话，而且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导致米国甚至整个西尔斯文明的灭亡，我死一千万次也不足够的，他想。

林算是米国不错的总统，他上任后对外用兵遏制侯国垄断石油供应的美梦，进一步确定了米国星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的地位，对内保持了经济的持续发展和失业率的连年下降，虽然有人评论说他只不过是运气好恰碰上这几年星球互联网大发展，但这并不影响他任期内政绩不错的事实。

但是现在一切都将过去了。

宽大的议会大厦里现在座无虚席。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很多议员和政府成员甚至有些上当的感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现在才知道！

愤怒的议员们向总统和情报局长发出连珠炮般的质询。议长在勉强维持着秩序。

'　请问总统和情报局长先生：你们是根据哪条法律对这位外星人动刑的？'一位愤怒的反对党议员提问道。

情报局长辩解道：'　这是个外星人，不适用我们的法律。'

总统则不响。当时那外星人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　你们凭什么对我动刑？你们有没有搞错啊？'　他也曾这么回答。他又想起那外星人当时的回答：'　那这样你们就可以对外星人为所欲为了？根据你这个逻辑，我们当然也可以对你们这些外星人为所欲为了，对不对？'

总统当时沉默不语。情报局长则提醒他：'　别忘了你现在在我们手里。'

说起来，米国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法律允许情报局对人动刑，那刑具主要是针对敌方的间谍的，属于秘密活动的领域，外人从未注意，现在摆到台面上，除了情报局长早已尴尬到了极点外，那些议员们也都有些尴尬：无论如何，我们国家还有刑具，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