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sd花流]非常灵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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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们一人一道符纸，挥手让他们先离开了。然后他便皱眉对樱木说道，“他们明明不同部门，可这么晚了却在同一间办公室被鬼缠上，而且刚刚他们的反应还那么奇怪？”
也是，没见过这么笃信鬼怪存在的客户，以前接受拜托的那些人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对这种事抱有怀疑态度。
“那家伙为什么在我提到美穗时笑得那样恶心。”樱木悻悻的说道，“我还记得他以前可是个最爱占美穗便宜的衰人。”
“嗯，刚刚那股气怨气虽重，但不凶残，这回的钱应该很好赚。”流川公事公办的原则仍然没有因为客户的人品而有所改变。
“好，我们快些解决了，明早美穗来的时候顺便让她请我们喝早茶。”
“白痴，你当人家不上班？”
“只是说说嘛，你倒很会替别人节约？”
樱木笑道，接着便与流川一块搜寻阴气的来源，然而这一晚上却一无所获。
流川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怨气。天快亮的时候，他二人只得无功而返，回家补瞌睡。
迷朦间，樱木只觉身在一个黑暗又狭小的空间，不管他如何努力向前迈进，总是出不了这片让人闷结的所在之处。
哒哒哒……
恍然间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彻，倒有点类似女孩子的高跟鞋敲过光滑大理石地板的响动。樱木本能地调头望过去，一个有点眼熟的娇小身影如风般与他擦肩而过。
然后这人的背影就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安静地站立着，任由凉凉的风吹拂她被烫得卷卷的长发。
樱木没缘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知是从身体之中哪部分传来的冷意，他不自然地缩了缩头，看见前面那个女孩子以极慢、极慢的速度转过了头，他的一颗心也在口水的不停吞咽中提到了嗓子眼……
“咦，是你啊？”当看清女孩子正是容貌如常的天极美穗时，樱木不禁松了一大口气。暗自奇怪他怎么认不出对方的发型，明明实习时还蛮欣赏人家好似芭比娃娃一样可爱的卷发嘛。
所以这会儿，他忍不住使劲抱怨，“没事你跑到前面耍酷显后脑勺做什么，看到展大少也不打声招呼……”
话未说完，他见着天极美穗直直地向着他倒了下去，樱木很是唬了一大跳，立即冲过去接着她的身体。入手碰触到的地方，粘粘的，似乎是什么唾液之类的分泌物，滑滑的好不让人恶心。
樱木心里猛然升起一股恐慌，他几乎是反射地丢开扶着的人，跳开两步仔细看过去：天极美穗身上干净得很！莫说是血了，就是水渍也没有一滴，他这才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再走到天极美穗身边去。怎么刚才对人家女孩子这么无礼呢，真该好好道歉……
然而，下一秒。樱木却见到天极美穗的头部与身体很利落地凭空截断，骨碌骨碌只两个转儿就滚到他的面前，一下子睁圆了她大大的眼睛，只是不再那么灵活漂亮，显得那么空洞却离奇的极有压迫力。
“花道，请…不…要…再…去…公…司……”
说话间，樱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眼前的天极美穗，对方的脑袋与身子的断口处、忽然间涌出大量的鲜血，原来还算平滑的断头处与身体其他部位一样，变得血肉模糊的一块；接着他发现他朋友的人头突然跳进了他的怀里，就在他的掌上血泪满面地恳切拜托，而他的身上、掌中所碰到的粘粘的东西，也在同时化为了刺目的鲜血……
“啊！！！”樱木一个鱼跃从床上翻身而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流川也神色不愈地端坐在他的辅位边上，他二人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神。
还好是个梦。
“白痴你嚎什么，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别人睡眠。”流川不满。
“我梦到美穗死了，还溅了我一身血呐。”
“我，也梦到了。”
“什么？不会吧？她是不是请求你不要回公司？”
“嗯。”
“不行，我们再去那家公司看看。我觉得她出事了。”
“切，你怎么不梦到我们中了头奖，如果有这么灵？”流川说归说，起身穿衣的动作却非常快。
如果他与樱木同时都有这样的梦，那么事态就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担心。
果然，就在他们再次回到信息科技公司的时候，得知他们的朋友已经在十天前电梯失事中意外身亡，而且这家公司的怪谈也就是从天极美穗出事后的第二天才流传开来。
“你们抓到鬼了么？”森中正春一见着他二人就立即追问，这个女人总是沉不住气。
“没有，这里非常平静。”
“不可能，我可是亲眼看见，看见……”
“我不管你看到什么，总之我们昨天在这间大厦什么也没有发现。”樱木不耐烦地打断森中正春的大喊大叫。
“那你们留下来，要什么薪水直管开口，只要保证我们安宁就好。”新藤明夫语无伦次地拉着流川央求。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仅是这家公司的问题？”流川不动声色地推开慌张的男人，看到对方脸色一僵，然后艰难地开口说道，“昨天我把你的符贴在卧室里，那一晚上睡得很踏实。”
樱木知道这家公司的高层几乎都是外地到本市工作，所以他们的宿舍也在这座摩天大楼之中。换句话说，如果他们搬离，徘徊在公司里的鬼魂亦有可能跟随而上。似乎这次的事件并不是单纯的灵异事件。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恋，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流川忽然淡淡说了一句，让听到这话的一男一女忍不住浑身一颤，立即矢口否认。
“你们只要收服这里不干净的东西就行了，其他的事别管。”森中正春这当口仍如此不客气地随口命令，听得樱木也忍不住直翻白眼。
不过侦探社拿了他们丰厚的佣金，他二人唯有硬着头皮尽忠尽职。一连几天，有他们在公司转悠，日子倒太平得很，然而长此下去并不是办法。毕竟他们不是门神。
所以这一天，樱木找到视他们二人如救生圈的新藤明夫，说出了他们想到的、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叫我与课长留下来和你们一块面对那个女鬼？”新藤明夫的脑袋当然摇得像拨浪鼓那般利索。
“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个灵体是什么生物，你居然知道它的性别？”一边的流川凉凉的开口，让听到这话的新藤明夫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们呆在这里虽然可以暂时保得你们的安宁，可是如果那鬼魂的怨气积重了，收拾起来就没把握。”樱木对着流川点点头，知道没有说错，“所以既然你所说的女鬼对这里抱有怨恨，我们可以引它出来。”
“那岂不是把我们当诱饵？我绝对不答应！”森中正春一听这个方案就立即尖叫反对。
“如果再这样表面平静下去，到时你们才真正会有生命危险。”流川冷冷的一句就打断女人的叫喊。
“还有上次给你们的符，过了今天就没有效用了。你们不知道吧，鬼就与老鼠一样，如果尝试过这道符的滋味，等它的怨气加俱，以前的符纸对它根本没有用。”
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最后新藤明夫与森中正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才由这位经理再次抬头对樱木与流川说道，“你们能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吗？”
“这个没问题，以前遇到过比这个凶狠不知多少倍的恶灵，咱们也同样搞定它！”樱木拍着胸口保证。
被他俩的话唬住、实在没有办法的新藤明夫与森中正春只得应允。
终于等到了夜晚，新藤明夫在流川的建议下先是支开了大楼所有的保安，然后看着樱木将他们办公室这一层的墙壁四周贴满了红红黄黄的符纸，用朱砂画上看不懂的字句。
“你们，不是说这只鬼不恐怖吗？为什么要做这些？”森中正春再凶悍也总算是女人，见到这般情形，只吓得舌头打颤，立即抓住樱木问道。
“这样做也是为了保险一点，也不知道符纸对它管不管用。不过有我们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吧。”樱木郑重其事地解释，然后轻轻甩开她的手继续专心做事。
头皮发麻的两位办公室高层呆滞地坐在综合部的会客室里，偶尔低头看一下手表。
桌子上堆着的蛋糕、方便面等食物全落入了年青灵媒们的肚子里，另外两个人一点胃口也没有。
蓦地，只听得‘喀嚓’轻轻一声，房间里的空调居然停止送风，最终没有一丝冷气从那里传出。
“该死的结城，我早就让他留意空调维护，竟然坏了？这个月一定要扣他的奖金。”森中正春因为被这一响动吓了一跳，心中不满，嘴里忍不住习惯性地喃喃自语起来。
樱木与流川互盯了一眼，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点没变，一直是这样刚愎自用。机器坏了，员工也不愿意嘛。这样客观原因的过失也克扣可怜打工族的薪水，难怪全公司上下找不到一位喜欢这位老姑婆的人出来。
空气一下子沉闷，渐渐地便有人坐不住。网络也在此时同了问题，至于碟片，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观赏。
新藤明夫终于拿起罐装啤酒，而森中正春面皮突然涨红，最终难为情地要求流川陪她去洗手间。好在流川长年面无表情，否则这种尴尬的时刻会更让森中正春难堪。
流川将森中正春送到洗手间，他就在外面靠墙等候。见到这般情形，以往几小时又相安无事，森中正春总算有了一点勇气，独自踏入了女厕。
设施齐备且干净整洁的卫生间与往常一样，飘散着茉莉清新剂的香味。森中正春神差鬼使地拉开卫生间所有蹲位的小门查看一遍，然后才很快解决了生理需要。在她用洁手剂洗手的时候，终于定下心来。偶一偏头，看到盥洗台另一边有几滴水渍，再回想刚才她解决问题的地方，那些柔软的手纸似乎快没有了。
哼，不是让行政部对清洁工说，要随时保证洗手间的卫生工作？他们居然敢让这里沾有水渍？还有那些手纸，可都是钱呐！那些员工是不是不把公司的钱当回事？干脆以后不在这里面摆放纸巾！
对，明天就去教训一下那些家伙们。森中正春自言自语地说着，抬头间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从她眼前晃过去？不容她回过神来，紧接着她身处的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变为了昏暗的黄绿色，洗手台前面的宽畅镜子中静悄悄地出现了一个披散头发的女人。而且，就靠在她的身旁，两人几乎是并肩而立
“啊！”森中正春尖叫着捧着脸猛然转身，然而背后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她慌乱地去拉洗手间的门柄，可那个平时轻轻一扯就的开的房门，现在却怎么也打不开。
“救命，救命！”森中正春一面用力拍门一边哭喊，但同时她亦听到外面的流川不耐烦走动的脚步声。难道这位中间人介绍的资深灵媒听不到她的呼救声吗？
森中正春惶恐之极，眼睛稍侧似乎见着刚刚镜子里的女鬼快飘到身旁。她厉声叫喊着，踉踉跄跄地奔到里间，只有放弃向外求救的打算，死命拽着每一间小门的门柄。然而却一扇也打不开。
钳在天花板里的灯开始幻发更加深绿的色彩。森中正春缩在墙角手碰到一柄拖把，她一把拿在手里，对着向着她袭来的黑影疯狂地挥舞，一面又再次向外冲。
门依旧不能打开。
森中正春哭丧着脸再回过头，看见又在镜中出现的女鬼，她绝望地将手里的拖把狠狠砸在玻璃上，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镜子碎成了千万片。
而现在，似乎一切又恢复如常：白色的亮光，那边每一个蹲位都大开的小门。除了她手里忽然有了一股粘粘的白色物质，其他的一切正常。
森中正春狠命地撮着手却不能将那种白色的物质弄掉，她只能用颤抖的手拧开水笼头冲洗，洗着揉着，水管里的透明自来水竟然在刹那间变成了深红的液体，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染得绯红。森中正春大叫着连忙去关水笼头，然而根本无能为力。那个小小的笼头突然间如同淋浴莲蓬一般将水柱爆发四射，把那股带有浓浓腥味的红色液体喷溅了森中正春一头一身。
“啊啊啊！！”女人不住跳动，妄图躲开这水柱，凄厉的叫声更是不绝。就在她快崩溃的前一秒，一直拧不开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旋开了。
进来的却是感觉到不对劲的流川。在那一瞬间，女人才发现弄得她身上湿湿的液体根本不是什么鲜血，只是普通的自来水罢了——自然，她的身上也没有沾染到红色。
“有鬼，鬼……”
森中正春如同溺水之人捏住救命蹈草一般，脚步不稳地跑到流川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再不敢放开。
“这里已经没有阴气了。”流川轻轻扳开森中正春的手。
“你在外面怎么没有听到我在里面叫你的喊声？”惊魂初定的森中正春本性难移，立刻把刚才受到的惊吓怪罪到她雇来的灵媒身上。
“抱歉，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流川皱眉观看他眼前的卫生间，已经全无怨气，看来它已经离开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没用，我们才不会花这么多钱……”
“得了吧，我们还不想接这个拜托。”樱木突然插话进来，打断森中正春的指责。他是见流川久久不回，便出来寻找。
当然紧跟在樱木身后的便是不敢一个人呆在办公室的新藤明夫。
“好了好了，现在这种时候你们还起什么内讧？”新藤明夫出来打着圆场，一面对森中正春打眼色，这种时候不能与樱木他们翻脸。
森中正春蠕动嘴皮儿，忍下这口气。
四个人一同回到办公室。
“新藤经理，老早便想问你一件事，美穗她……”
“那个，那个纯粹是可怕的意外。”新藤明夫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吱吱唔唔地解释，“我前些天让美穗她留下来加班，谁想到她回去的时候电梯停在15与14楼之间，或许她当时以为到了一楼也没有注意，就这样一脚跨出去……”
“真的没想到，这么快美穗就没了，还死得这样惨。”樱木听到这里，回想几月之前那条鲜活的生命，忍不住微有点哽咽。
而流川的眼神也不太好受。
“所以，或许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死亡这个事实吧。在这之后她就时常出没在她工作过的地方。”森中正春在边上也搭话说道，“而且那天因为她工作上的失误，我还狠狠批评过她。可是，可是我没有恶意的。你们要相信我。”
“嗯，如果真的是美穗，我们会早日送她投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流川淡淡点头。
新藤明夫与森中正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嚓嚓嚓。”话音落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