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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右安门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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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着跑着就不成了,摔在一沙丘跟前儿,身后的追兵把我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穿着阿拉伯服饰的男人,他走到我面前,那双眼睛在我身上打量,等打量够了,他轻轻笑了一声,冲我说了句:“小子,没地儿跑了吧?”然后,他又回身冲那帮随从说:“来人,给我拉下去熬汤!”

  我脑子嗡嗡的,耳边都是咕嘟咕嘟的声响,我一瞅,发现自己跟一锅里呢,上头盖着盖儿,下头点着火,我就在锅里头干熬,熬到最后一点儿水汽儿也没了,我这个火烧火燎啊……我这个难受啊……我就想,这是谁要至我于死地呀?谁呀谁呀谁呀这是?我仔细回忆每个细节,然后才恍然大悟,这人就是周小川,除了他没别人,想那我熬汤的也就他了,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因为我理亏。

  那一宿下来,我出汗出的连床单都湿了,一睁眼,听见屋里只有钟表嘀嗒声,二咪子窜上床来,窝到我枕头边儿往我脖子上蹭,我说宝贝儿你就别蹭了,我一脖子汗全沾你那小脑袋瓜儿上了。费劲巴拉爬起来,我给二咪子做饭,做好之后看它吃上了我就洗了个凉水澡,然后我刚从浴室里出来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一开门,外头站着的是林强。985FD4我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


  “哟,裴哥,你耍什么单儿呢?今儿连十度都不到。”看见我就围着一条浴巾,他挺不可思议。

  “刚起,洗了个澡。”我边关门边打哈欠。

  “刚起?真成,比我还能犯低血压?”他跟着我走进屋,坐在沙发上,抱起跑过来在他腿上轻轻蹭的二咪子。

  “我没低血压,昨儿晚上睡晚了。”抹了把脸,我也走到沙发旁坐下,从茶几上抓起遥控打开空调,我从林强怀里抓过撒娇的小猫,“咪子,乖,先去吃饭去。”

  “裴哥,今天就该跟那贝斯手会面儿了,你赶紧准备准备吧。”林强提醒着我,然后又问,“对了,那小孩儿叫什么来着?”

  “叫那个那个……章……”我皱着眉头这个那个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了贝斯手的名字,“章京徽。”

  那天是和这个叫章京徽的小子碰面的日子,我们就约在了距离他家最近的香格里拉饭店,在一层的餐厅里等,没一会儿他就出现了。

  跟我们简单打了招呼,他坐在对面,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晚了多长时间?”

  “没有没有,早了十分钟呢。”林强摇头,“我们也来早了。”

  “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挺憨厚的笑,“那就好。”

  那天,我们聊到挺晚,从音乐到乐队今后的计划,再到无关紧要的琐碎,一个下午的时间也真商量出了不少成果。

  首先就是乐队的定名,“叫北京杂种。”我说,他们俩一愣,说怎么叫这么个名儿啊,我说这怎么了?不好听?林强说北京杂种不是那电影的名儿吗?咱直接给拿过来用怕不合适,我说咳,这你就错了,张元拍这片子又没把名字给申请专利,既然没申请专利,那就可以拿来用,再说这名儿多有个性,除了咱,再没别人干这么称呼自己队伍了,林强说可不嘛,您这儿都骂上了,人家谁还跟您争啊,我说这叫骂吗?这叫自我认同,杂种怎么了?杂种聪明,杂种漂亮,你没见那些混血儿一个个都这么有模有样的?

  这样一番争论下来,自然是我获胜,乐队定了名,下一步是针对贝斯手的称呼问题。

  “总不能张嘴闭嘴都叫你小章吧,听着跟在办公室里一样。”我喝了口半凉的咖啡,然后问他。

  “别别,那我也觉着郁闷。”他傻笑,“您二位叫我‘二徽’就成。”

  “二徽?你在家排行老二?”林强问。

  “嗯,我上头还有一哥,现在在安徽老家呢。”他挺简单的回答。

  对于二徽着孩子的了解就是从那天起,他在家是老末,有个哥哥叫章京安,他们俩的妈是安徽人,爸是北京人,于是才给他们取了这样有深意的名字。但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手了,他留在了父亲身边儿,从小学习各种乐器,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神童。

  “那今儿先这样吧,赶明儿咱好好切磋切磋,磨合磨合,看看配合要没什么问题就准备录音。” 很轻松的说着,我站起身,“你先回去吧,天儿也不早了。”

  “成,那我走了裴哥。”二徽站起来,跟我和林强道别之后离开了饭店,我们也跟着结账出门,外头天的确黑下来了,小凉风嗖嗖的有点儿钻骨头。

  “北京什么都好,就是这风太要命了。”林强边说边立起衣服领子。

  “你跟南方呆得都不耐寒了吧?”我笑。

  “没准儿。”他点头,然后问,“咱还坐车回去?我倒是近,从这儿回东四用不了多一会儿,你呢?”

  “我不着急呢。”掏出烟点上,我摇头,“我跟这儿溜达溜达。”

  “……那我也溜达溜达吧。”也掏出烟,林强这么说。

  那天晚上我们俩好像吃饱了出来遛弯儿的老头儿,从香格里拉经过四六六医院,沿昆玉河一路走了下去,夜风挺冷,吹在脸上好像小刀子刮。

  “强子,你跟小九还有联系吗?”我突然问。

  “啊,有。这不上礼拜嘛,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语调还算轻松,但吐字不够流畅。

  “打电话了?”我挺惊讶,“叫你啥事儿?”

  “哦,也没别的,就上他们家吃了顿饭。”

  “见着他老婆了?”

  “嗯。”

  “唉……你还真行。”我抬手搭住他肩膀,“还真能扛得住。”

  “裴哥瞅你说的,我不扛着还怎么着。”他笑了两声,“这顿饭,就算给从前画句号了。”

  “不给以后画冒号?”我吐出烟雾的同时叹气。

  “谁知道。”

  “他看见你,眼泪没掉下来?”

  “没有,看着挺高兴的。”林强苦笑,言语中满是无奈,“倒是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你们俩都一样。”我说,“谁心里都好受不了,唉……九儿要不结婚,不找女朋友,多好。”

  “说了也没用。”他摇头,“反正都这样了。”

  “也是。”我轻轻应着。

  “……对了,裴哥,川儿还是不见你?”他试探性的问,却一下子正戳我胸口上。

  “可不嘛。”我点了点头,“人家……交女朋友了。”

  “啊?”他抬高了音量,一脸不可思议。

  “甭‘啊’,是真的,昨儿打电话给他,是他女朋友接的。”我尽量让声调平和,“说实话,当时我就懵了。”

  “这也太邪乎了吧?这刚几天哪?”

  “几天?都分开俩月了,这俩月我一面儿也没见着他,他交个女朋友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可这……川儿不会是骗你吧?”他猜测,“说不定是故意气你。”

  “哎哟我的林强同志,你没明白,我昨天半夜给他打的电话,你说,都半夜了还在他们家呆着……那你说,你说……”

  我说不下去了,我不想说了,到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周小川有了女朋友,我让人家给甩了。

  他这是报复我呢,不见我,是报复我的欺骗,交女朋友,是报复我当年的背叛,我开始害怕,我怕早晚有一天我会见到他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走上红毯,到那时候估计我当时就能心肌梗死,我终于明白了我结婚时他的心情,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

  “裴哥,你别不说话,你犯什么愣哪?”林强推了我一把。

  “我、我没犯愣。”我摇头。

  “没犯愣你眼都直了。”他揭穿我,“心里不痛快就唠叨唠叨,再不成还能唱呢,你这眼瞅就该上台当主唱了。”

  “当……主唱,那我现在就练练?”

  “练练。”

  “练练。”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抬头看着漆黑中透出一种腥黄的天际,“……那西北上天,可就起了大风,说大的风,好大的风,十个人见了九个人惊……”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好像淡定了。

  关于周小川交女朋友的事,我似乎已经适应了,见不到他的面,心里也就不是那么堵得慌,我仍旧会按时打开电视看关于他的访谈节目,关于他的综艺娱乐,然后小心录下来,再小心保存好,走在大街上,我会特别留意音像店是不是在放他的新曲子,逛商场,看见有出售他的周边产品的柜台就会停下来看看,林强说“裴哥,你都成追星族了。”我说我也这么觉得。

  当收集关于他的东西成了一种习惯,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我一直没和他取得联系,给他打电话又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死活没人接,我就想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天我没撒呓挣啊,难道我和他打过的那个电话压根儿就没有过?他说他交女朋友了是我做梦?可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我心里胡乱猜测,还没想出该怎么办时却接到了我姐的电话。

  “老二,我过两天出差,慕慕你先抱走成吗?”

  “成成成,我到时候接他去。”连忙答应,我和我姐约定了时间之后挂了电话。

  “你儿子?”林强挺随便的问。

  “嗯,我姐要出差。”我答道,“儿子也挺长时间没见着我了,怪想的。”

  “宝贝儿多大了?”

  “三岁多。”

  “该上幼儿园了吧?”

  “不上。”我当即摇头,“上幼儿园只能上全托的,照顾肯定不好,还不如在我姐家,跟他表哥在一块儿玩儿呢。”

  “也是。”点了点头,他又问,“你姐那孩子多大了?”

  “九岁,特懂事儿,知道慕慕小,得让着他。我那臭小子你是不知道,要多疯有多疯。”

  “随你呗。”林强笑着说。

  “嗯,这你算说对了。”我点头,“我小时候什么坏事儿都干过,七六年,建安里搭地震棚,我还拽着周小川偷过人家木头呢。”

  “哟,没让人家逮着?”

  “逮着了,让我爸臭骂一顿又给人送回去了。”

  “那川儿呢?”

  “甭提了。”我哼了一声,“一句骂也没挨,你不知道,小时候不管我们俩和活干什么坏事,挨打挨骂的都是我,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

  “哟,家长偏心?”

  “不全是,我小时候确实淘的没边儿,再说,光看脸也能分辨善恶了吧?他一瞅就是好孩子。”我说完,叹气,“特会装无辜。”

  “那对你多不公平啊。”林强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都这么些年了,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我傻笑着抓了抓头皮,然后专心于屏幕上的影响。

  正在播放的是我们刚刚录好的音乐电视,三个人站在一片荒野上,色调是黑白的,草原作了亮白处理,整体感觉挺酷。

  “挺能唬人。”把茶杯放回桌子上,林强点头。

  “没错,尤其是二徽,一米八八大个儿往那儿一戳,跟托塔李天王似的。”我故作认真地说着,却把他俩逗得直乐。

  “裴哥,我是托塔李天王,那您就是巨灵神。”一直没说话的二徽开口。

  “有我这么瘦的巨灵神吗,我是二郎神,那只啸天犬。”中间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的话再次逗乐了旁边的两个人。

  “你别谦虚了,哪儿有拿自己当狗比的。”林强否定我的说法。

  “我又没说我是柴狗,我是那……那叫什么来着?”想了半天,我才从记忆深处找到了那个名词,“对了,葡萄牙水犬,我就那种狗。”

  没错,葡萄牙水犬,凭我的记忆力,我相信我没弄错,就是那种一脑袋卷毛,又瘦又高的专门工作犬。是水上救生用的,当年周小川就说我是这种动物,我一开始不接受,可后来一琢磨,这种狗也确实不错,最起码有饲养价值,不是光吃不干的宠物。

  我想,我本应就是周小川养的这么一条水犬,对生活质量没有过高要求,可一声令下就能下水救人,我肯定能大展身手,也的确大展身手过,可现在,周小川不打算再给我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我挺失落。

  “裴哥,你怎么老愣神儿啊?”林强拿胳膊肘碰了碰我。

  “没有没有,我这儿想后天那小场子呢。”我赶紧找借口。

  “首体啊。”

  “怎么了?”

  “什么时候能在工体开场子。”他挺感叹。

  “别急呀,首体都能开了,工体还能远吗?”我掏出烟点上,说了一句曾经让我挺热血沸腾却并非出自我口的话,“明年,我保证咱能上工体。”

  实际上我们在第二年的确进了工体,而且根本没费力,是公司直接安排的,对于从主乐队中杀出来的小乐队,总比白手起家要容易多了,我不是狂,单凭我和林强的名字,想进工体也不可能是持久战。

  演出那天是五月三十一号,天儿挺两块,但首体的温度却不低,我们三个使出了最能疯折腾的劲头,把现场的气氛接连好几次推向顶峰,然后,在谢幕之前,我和二徽合作把林强从台上扔了下去。

  当时台下就炸锅了,尖叫声不绝于耳,歌迷好像《铡美案》最后抬陈世美的那样儿把林强愣给抬了起来,加上他自己的挣扎,等再爬上台来身上已经满是手印了。

  “裴哥,暂不带这样儿的吧?!”系紧已经被抓开的腰带,他好像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怎么了?多能显示你魅力啊。”我一边往后台走一边笑。

  “我倒显示魅力了,命悬点儿丢了。”拢整齐乱七八糟的头发,他又转脸儿看二徽,“我说,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二徽不说话,光笑,我揽过林强的肩膀,边冲台下最后挥了挥手边说:“走走,哥给你压惊,咱去大吃一顿。”

  “上哪儿啊?”

  “前门大栅栏,东单西单,东四西四,你随便挑。”我说得挺爽快,他回应得也挺利落。

  “那些地方都没劲,咱去地安门那馄饨候吧,我上回一吃就上瘾了。”

  “成,你倒真会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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