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徽章-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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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魔法师们惊叹，他们对神术的了解。都是来自和神术师的战斗，没有几个神术师会背叛神灵，和魔法师混在一起，所以魔法师们对神术的理解，大多数是怎么去破坏，怎么去对抗。

第一次听到尼古拉斯讲解，大家十分惊讶，神术师竟然可以窃取本来属于神灵的力量。

人类虽然曾经征讨过神灵，并且获得了辉煌的战果，可是神灵本身的强大毋庸置疑。信徒是神灵的羔羊，神术师是神灵的奴隶，这些魔法师都懂得。

“窃取神灵的力量，将会面临神灵的惩罚，只要光辉之主降临，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连灵魂都会被抓去，送入神灵创造的炼狱之中，永受煎熬。所以，堕落神术师为了下场能好一些，会倾尽全力，让神灵的信仰在自己所在的位面消失。”

“尼古拉斯，这么说，你现在没有退路了？”奈丽丝笑眯眯的问。她知道尼古拉斯是什么企图，不过这个老头的身上，她是可以捞取好处的，索性就帮他说几句话。

“光辉之主是给小气到了极点的神灵，我已经背叛。就绝对不能回头。”尼古拉斯郑重的回答。

“小气？怎么说？”奈丽丝很配合的问了下去，她的心中，却是对炼狱十二乐章的完善，有很多疑问。光辉之主喜欢模拟炼狱的环境惩罚敌人，那么神术师对于炼狱，应该也十分了解。

“如果光辉之主慷慨，梅尔斯大陆位面的神术师，寿命会长出数倍，力量也能提升许多，绝对不会被魔法师压制得这么死。”

萨林手下的魔法师们发出不以为然的哼声，尼古拉斯赶紧道：“我是说，人类力量衰落，神术师本来是有机会获得压倒性力量的。”

翼骷髅问道：“那光辉之主，难道不希望自己的信仰在梅尔斯大陆广泛流传吗？他的神术师要是足够强大，这个信仰的传播速度，应该回更加快，对他有利啊。”

“神灵有悠长的寿命，近乎不死。光辉之主的确是不舍得给自己的信徒太多力量，那会降低他提升的速度。”

魔法师们听得莫名其妙，神灵的这种行为，在魔法师看来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如果是魔法师。肯定会做出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赋予信徒更强大的能力，让信仰传播的速度尽量加快。

神灵的选择，不是吝啬，而是弱智。

“一个位面，能提供的信仰之力是有限的，超过这个界限，位面会逐渐衰竭，很多半位面，就是如此产生的。神灵将其变成荒芜之地后，直接放弃。从此半位面内再也难以产生什么生灵，更别提文明了。”尼古拉斯的话，再度让魔法师们惊讶。

神灵传播信仰，竟然会造成位面的毁灭！

萨林是去过神罚地狱的，知道半位面是什么样子，神罚地狱还不是神灵造成的，而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半位面。但是如果一个位面退化成那个样子，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

“光辉之主这样的做法，似乎可以让梅尔斯大陆避免遭受那样的命运呢。”一个魔法师开口道。

“没有区别的，当信仰传播到整个位面，大多数人都在祈祷，奉献灵魂，那么这个位面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尼古拉斯淡淡的回答。

“那么教宗发动圣战，是光辉之主的神谕？”萨林和他的追随者们，都变得有些沉重。

“是的，神灵就是如此，从一个位面到另外一个位面，不断的蚕食。当年人类征讨神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梅尔斯大陆是主位面。要是崩溃，几乎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尼古拉斯，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萨林对尼古拉斯的来历有些怀疑起来，他虽然是九级神术师，说的东西，却是一个宗教核心的机密。如果这个秘密传播出去……

不会的，即使传播出去，信徒也不会相信。信徒对于神灵，是绝对的盲从。尼古拉斯是神术师，却不是信徒。

尼古拉斯举起手中的堕落法典，道：“我堕落之后，法典上就出现了这些内容。光辉之主也有敌人，不止是人类，还包括神灵。这些神灵，也在诱惑光辉之主的信徒，抢夺信仰。但是在这个位面，光辉之主的信仰比较强大，其他的神灵无法插手，只能静静等待机会。”

尼古拉斯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光辉之主说，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的神灵，纯粹是扯谎。我堕落之后。就有其他的神灵，在这本法典上留下神文，诱惑我的加入。”

“那你加入了吗？”奈丽丝一脸好奇地问。

尼古拉斯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气氛被奈丽丝破坏掉了，奈丽丝允许他和周围的人交往，被接纳，但是尼古拉斯想要变成萨林身边的一个核心人物，却是奈丽丝不能容忍的。

主人只能属于自己，这是奈丽丝最真实的想法。

尼古拉斯虽然泄气，却不能对奈丽丝做任何的指责。确切的说，他还需要奈丽丝的帮助，才能被其他的人接纳自己这个堕落神术师。

魔法师和神术师。是对立的，不可调和的矛盾体。尼古拉斯的努力，很容易被奈丽丝破坏。

“我甚至没有敢毁去这部堕落法典，我也不能用它来进行战斗，因为那样的话，很容易留下更加清晰的坐标，让其他的神灵渗透到这个主位面。对付一个光辉之主就很难了，再多几个神灵，对于梅尔斯大陆是个巨大的灾难。”

“好吧，尼古拉斯，你需要什么样的装备，我为你想办法。”萨林不想就神灵的问题谈下去了，尼古拉斯知道的只能是大概，神灵的秘密，绝对不会随意散播的。现在他在想，如果梅尔斯女神复活，那梅尔斯大陆，会不会崩溃？

自己已经答应了女神，传播她的信仰。

尼古拉斯说的，是不是真的，一个位面的本源，会因为神灵的到来而枯竭。

梅尔斯女神要是复活，那梅尔斯大陆会是什么结果？萨林现在才发现，自己学过的神灵学，实在是太浅薄了。

“我是堕落神术师，攻击性的堕落神术很多，治疗类的变少。大家都知道，神术的治疗比魔法迅速，唯一的害处，就是要消耗掉一部分被治疗者的生命。但是在特殊的时候，神术的治疗还是必要的，所以，我需要一件治疗性装备。”

“治疗性装备……”

“一根堕落权杖，能提供生命之力的权杖，这样被治疗者就会付出非常小的代价。”

萨林明白了，自己拥有神之左手，蕴含强大的生命之力。自己给席卡炼制的铠甲。给艾琳诺炼制的长弓七夜，还有箭囊，都有生命神树的材料。

尼古拉斯对神性十分敏感，他不知道萨林用的材料是什么，也不能直接说破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他选择了权杖，这种看上去和魔法杖类似的装备。

真是个老滑头啊！萨林心中感叹。不过一根权杖的材料，自己还是舍得给尼古拉斯的，毕竟尼古拉斯的治疗神术，的确如他所言，在战斗的时候，见效太快，不是魔法能比的。

“灵魂之珠，可以直接镶嵌在权杖上，这样在战斗的时候，我就可以更加容易操控了。”尼古拉斯索性把要求提完，他也知道，萨林对追随者从来都是极其慷慨的。

“放心吧，尼古拉斯，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萨林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乔伊送的神桑和鬼橡树这两种材料，加上生命之树，恰好可以给尼古拉斯制造一根更加适合他的权杖。

萨林进入核心神殿的事情不算是秘密，但是和女神签订契约，却只有进入神殿的几个人知道。萨林的心有些烦躁，要是尼古拉斯对神灵的描述是真的，那自己帮助梅尔斯女神，岂不是等于帮助她灭亡自己存身的位面？

自己要是不去完成契约，那自己的灵魂，会被封印在那座神碑之中，永远也无法获得解脱。

这真是一件难以取舍的事情，萨林知道自己不是高尚的人，但是毁灭一个位面，让梅尔斯大陆变成神罚地狱那样的地方，萨林也同样难以接受。

可是自己去哪里求证，才能知道尼古拉斯所说的是否真实呢？

萨林被尼古拉斯说的话弄的有些烦闷。他走上甲板，站在船首的位置，龙头内本来是有法师居住的房间的，后来改成了魔法阵，在后方操作。毕竟法师在这个位置上，也是要面临危险。

萨林站在魔法阵上，从龙口中望出去，只见海天苍茫，寒风沁骨。海面上的水汽几乎要凝结成爽，天上的太阳都冰冷冷的。

诗人说，如果你有伤感的心，那么世界也将一同灰暗下来。

萨林想起魔法师对诗人的调侃，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诗人说的，也不算错。自己是八级魔导士，这种环境对自己来说根本谈不到恶劣。而且自己是水元素之体，对于寒冷的感觉，几乎没有。

唯一造成现在这种感觉的原因，是自己的心情。

萨林一直对梅尔斯女神有着好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以说是梅尔斯女神一枚恩赐指环造就的。可是突然他发现。这枚指环，也许就是梅尔斯女神留下来复活的手段，顿时心中感觉冰冷。

梅尔斯女神留下的恩赐指环不止一枚，但是自己却是第一个到达核心神殿，获取神树种子的人。也就是说，梅尔斯女神撒下了大量鱼饵，自己是最早上钩的。

就算没有自己，也会有另外的人吧？

萨林想到这里，取出家族徽章，在手中摩挲。只有这枚徽章，才是自己真正可以依靠的啊。只是父亲的音容笑貌越来越模糊，自己怎么也无法回忆。梅塔特林家族会逐渐壮大，成为梅尔斯大陆上最重要的血脉，可是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

灵魂如果不灭，你们会在一直看着我吗？

“主人，前方有风暴，需要绕行了，您还是回到船舱的好。”翼骷髅的声音在萨林的脑海里响起。萨林应了一声，回身走出龙头。

海上的风暴十分恐怖，就算萨林是八级魔导士，也不想去尝试一下。龙骸战舰的魔法罗盘已经是萨林能制造的最高档的装备了，远离风暴百里之外，就能探查得到。

风暴移动的速度也是很惊人的，船队折向东方，还是被风暴的边缘擦了一下，巨大的龙骸战舰在数十米高的巨浪内起伏。颠簸，船上依然感觉不到太多的震动。

如果是普通的战舰，这么一通颠簸，即使船身不会解体，船上的人恐怕也吐得稀里哗啦了。龙骸战舰两侧的骨翼微微张开，风元素在龙骸战舰附近变得没有那么狂暴，整条战舰一直处于相对平稳的状态之中。

呜……

一条不知名的海兽从巨浪中飞起，身上一片血红，显然是在这片风暴中受到严重的伤害。这海兽落下的时候，重重的摔向龙骸战舰的甲板，龙骸战舰突然在两侧的水线之下，喷射出强烈的水流，战舰陡然加速，那海兽重新摔落在大海之中。

战舰尾部的金属箭楼灵敏的旋转起来，里面的炼金弩早已经张开，如果那海兽还试图落上船来躲避风暴，两个金属箭楼，绝对可以把九级生物都射成刺猬。

这才是龙骸战舰强大之处，可以突然加速，几乎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或者预先提升一下行进速度。在海战中。流弹几乎不可能击中龙骸战舰，想要命中龙骸战舰，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密集攻击，让龙骸战舰附近的海域都处于打击之下，无处可逃。

“慢点！慢点！”船长室内，萨林手下的法师们大呼小叫，指着魔法影像。

“怎么了？”翼骷髅用一对深邃的眼睛看着法师们。

“干掉那个东西，是水生伽罗兽啊！”

“我知道。”翼骷髅冷静地道：“这东西卖出去，最多值几万个金币，炼金弩一次齐射，损失也差不多少的。”

“那你……”

“我才不去和那种蠢货搏斗，一会儿弄点毒乌贼的墨汁，赶走就是了。”翼骷髅打断了法师的话。

法师气结，翼骷髅虽然是萨林的契约生物，却不是他们可以指挥得动的。水生伽罗兽虽然卖出去只有几万个金币……

什么叫只有几万个金币？萨林虽然富的流油，也没有说可以无视几万个金币那种程度。萨林的财富，大多数是材料和装备，真正的货币却一直不多。

翼骷髅不肯亲自捕杀，用炼金弩去射，的确也是得不偿失的。

萨林只好对自己手下的法师们道：“不要急着捕猎，越是接近冰封之海，可以下手的目标就越多。等进入冰封之海后，可能你们对水生伽罗兽已经没有感觉了。”

萨林手下的法师全部是来自斯瑞格岛的，按理说不会对海兽如此兴奋。萨林心想，看起来，炼金城控制的资源，远远不如自己的冰封之海啊。

萨林开始回忆，奈丽丝和翼骷髅从北方海域打捞了多少的沉船，心中逐渐出现了一副庞大的画卷。在远古时期。人类的无敌舰队，每年都会向位面的北方，大海的尽头出发，去狩猎，去获取无穷无尽的资源。

即使是在远古，冰封之海的富饶程度，也是整个位面最高的。连续四个完整的王朝，只有第四王朝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进行常规捕猎。

远古，整条战舰都是用雷云木打造的，战舰上除了剑圣，就是魔导士级别的存在。这些人当然只相当于现在的水手，就是这样强大的集体力量，还经常会葬身海底，不可能保证每一条船的安全。

自己要去寻找的是独角白鲸的墓地，那里的财富，会让整个位面的人眼红，不惜代价的去抢夺。

“兵，还是没有发现炼金城的人吗？”萨林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人，还是没有出现，在隐匿状态下，我们的罗盘，绝对不会比他们的差。我们会早于他们发现对方的。”翼骷髅自信的回答着。

他不止是依靠魔法罗盘，还在水中释放了骨灵。大概每隔五里，就有一条骨灵在大海中追随船队，游向冰封之海。骨灵在船队的后方，一直排出两百多里，炼金城的魔法罗盘不会理会这种级别太低的东西，但是这些骨灵，却能被动感应到炼金城的战舰。

“我知道了。”萨林也清楚，自己的海军可能完全依靠斯瑞格岛的战舰，但是龙骸战舰是例外，这条战舰的性能，炼金城也无法再造出一条。

炼金城是不可能和云流人苟合的。就算炼金城是一群自私的法师，但是依然比云流人骄傲百倍。云流人是让人彻底无语的一个种族，当年第四王朝的遗脉，如今已经退化成了一群莫名其妙的生物。

比如放下狠话，要去苦水郡骚扰的那个九级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