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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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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岚狐疑地扭头,对上了一个皮肤白皙纤瘦的男人,衣着光鲜,他的笑容有种安然的明媚感,他开口问道,“你是景理事的朋友?”

    其实就连林岚也不能肯定,他们之间到底算不算朋友,可她还是点了头。

    男人继而望向前台,冲着客服人员吩咐一声,“替这位林小姐通传一下。”

    林岚当下感激的道谢,男人又是微微一笑,礼貌温和地走入电梯,消失不见了踪影。

    而前台这边,经过联系后果然顺利而上。

    办公室里的他坐在大班椅上批阅着文件,并没有抬头,待她走近一些,才收了笔合上文件,不疾不徐地望向她。一双黑色眼眸,冷的像冰,优雅孤傲如他,还是那时所认识的他。一年不见,他却还鲜活地活在她的记忆里,此刻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一时忘记说话。

    “坐。”

    他低沉的声音醇厚,如同那一晚他手中晃动的琥珀色美酒。

    林岚拘谨地站直,轻声喊道,“风先生。”

    林岚来到他面前坐下,他也不询问,询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反是她先慌张起来。

    早早就想好见面的说辞,她便脱口而出,“我是来还你手帕的。”

    风景辛凝望着她,他的思绪也有一瞬的恍惚。只见她打开包,小心地拿出那块手帕,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他想到那年的偶遇。

    这个女孩子,在马路中间那样茫然无助。下车替她解决了麻烦,她反是大哭起来。那时她的头发还没那么长,到肩膀左右,他只是想起了母亲,剪短头发的她,抱着他哭的时候,也会委屈皱眉,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

    林岚的手在半空中僵了片刻,他这才伸手接过。

    手帕有着丝滑的触觉,洗的很干净,保存的很好。

    风景辛低头望去。

    那一角的蓝色图案更加模糊,手指触过那几个英文字母,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嗡嗡——”

    按下接听键,秘书的声音打破寂静,回响而起,“景理事,方院长已经到了。”

    林岚知道他是有事要忙,于是也不再打扰,急忙说道,“那我先走了。”

    “号码。”他却说。

    林岚着实怔了下,又听见他说,“联系方式,留一个。”

    那张便条纸随即放到他面前,他则是递了张名片。

    耳边是关门声,他瞥过那墨黑的字迹,视线停留在这方手帕上。

    四月下旬,风景辛被告一案,最终以宣告犯罪证据不足而结案。

    而风琳一口担下所有罪刑,被判死刑。

    判刑那日,除了家属之外没有外人在场。

    风家人等望着风琳出现,她由警察带着走入法庭。她站在法庭中央,接受法律的惩罚。她的神情很平静,一一望过众人,听到死刑的宣判,她没有半点惊慌,似乎是得到了心灵上的解脱。而风国华接受不了打击,离开法庭就昏倒了。

    “妈!”风淮名喊她。

    风琳回头望向他,满是不舍。

    风琳又是望向了风景辛,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千言万语,哽咽着想说什么,却无从诉说。她被警员带着离开,沉重的手铐脚铐,她即将面对的是人生最终的末日。

    她只说了一句,“要好好的。”

    听讯席而坐的高岩,一动不动,他仿佛被石化了,所以僵硬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姿势。他低着头,头发微掩了脸庞,所以瞧不见他的表情。他们甚至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她站在前方等待判刑,他坐在后边的席位,就连目光都没有交汇。

    风琳终被带走。

    就在走出大门的刹那,她忍不住回头。

    高岩亦是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在慌乱的人影里穿透,终于瞧向了对方。

    匆匆一瞥,转瞬即逝。

    那些爱过挣扎过悲痛过的人,那些快要烟消云散的事,那些也许闭上眼睛就不会再看见的明天,通过这一扇门,走向各自的结束。没有人看见,那个坐在听讯席的男人,他的眼中,有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印湿了衣袖。

    风琳的死刑执行期在三个月之后。

    她没有对判决不服提出上诉。

    她依旧不肯见任何人。

    近期都只是通过警狱长那边,打探到她的情况。

    一切都很正常,她过着正常的监狱生活。

    判刑当日的晚餐时间,女囚犯们在一起吃饭。

    风琳是被单独安排了狱室,所以她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用餐的同桌,有个女人,她正算着日子,还剩下几天,她就能够出狱了。外边有她的儿子,还有她的丈夫。风琳默默吃着饭,瞧着女人高兴的说话。

    “哎?那谁怎么今天没来?”

    “你不知道?”

    “怎么了?”

    “她今天被处决了。”

    原是小声的议论,气氛骤然沉闷,只听见那人说,“处决的时候要张开嘴,不然会把你的两只眼睛冲出来的。”

    一个不小心,手抖了下,那只碗就砸在地上碎了。

    风琳忙蹲下去捡,谁也没有在意她,她捡着碎片,悄悄地臧了一小块儿。

    寂静的夜里空无一人,万籁俱静。

    风琳是上边特别交待的,所以洗澡的时候可以享用单独的洗浴室。

    女狱警在外边看守,不时地和她说话。

    说着说着,风琳的声音忽然轻了。

    女狱警喊了几声,里边没有再回话。

    女狱警似是意识到不妙,拿出钥匙开门。

    但是门一打开,里边的景象却让她惊住。

    风琳衣着完好地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正在放满,水蒸气遮迷了视线。血液的甜腥味就格外稠腻,翻滚在喉咙口,好像随时都要吐出来。女狱警走近一瞧,立刻冲对讲机吼,“3028,犯人风琳自杀,要求医疗救援……”

    风琳下了很重的手。

    风家人都懂得医学知识,所以她知道哪里是致命点。

    颈部大动脉,她狠狠地拿着碗的碎片割了下去。

    没有一点犹豫。

    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止也止不住。

    来不及送去医院,就在监狱里,风琳结束了自己四十九年的人生。

    风家人办理了相关手续,这才领回风琳下葬。

    葬礼很简单,风国华仿佛老了十岁,风淮名无声流泪。

    高岩在风琳判刑后失踪了好多天,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风景辛在一家地下旅馆,找到宿醉不醒的高岩。

    狭小的房间,没有半缕阳光,空气里都是酒精味,地上更是摆满了酒瓶,根本就过不去。高岩软趴趴地躺倒在地上,下巴都是胡渣,邋遢的样子,完全颠覆先前的英明形象。他也没有睡着,可是眼睛就这么半睁半闭。

    风景辛来到高岩的面前,他沉声说,“姑姑一个人睡在那里,太孤单了,你去陪她罢。”

    “她怕黑。”许久,他低低地说道。

    两行清泪从高岩的眼中流淌而下,他那么一个男人,难掩悲戚地抽噎起来。

    他的哭声起先是压抑的,而后像是失了最宝贵的,悲怆地大哭。

    那处山坡地处春城偏远的别城,风水很好,背山靠水。

    风琳曾经说:高岩,等我走了以后,我就葬这儿。

    高岩当时点点头回道:我也葬这里。

    风琳问:我要是比你先走呢。

    他当时说:那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了。

    后来,那块山坡多了个守墓人。

    他一生都没有再离开。

    ————

    其实也想过这样的问题,人是否会在一刹那恐惧死亡。对于风琳和高岩,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正文 273:繁枝千万片(2)'VIP'

    蔚海蓝接到风景辛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影楼写请帖。随后影楼这边就会将请帖逐一寄出。一张一张,每一个邀请的名字,都是她亲笔写下,他只会甩甩手,说是全都交给她,还恬着脸夸她写字漂亮。

    他一个电话打来,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蔚海蓝想了下,便应允他的邀约。

    而后便又告知了雷绍衡。

    他却在听完她的话语,口气不佳地冲着她吼道,“不是说好了看电影么?得,吃完了再去看电影!怎么着也得陪着你去!好歹他也是你哥!对了,我还得送他请帖!千万记得带上他那张!我一定得亲自送他!”

    蔚海蓝有些无奈。

    这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小心眼。

    风景辛定的馆子,那是上档次够体面的。

    雅致的中厢,一共就三个人,倒也显得空洞。

    他早早就来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

    可是包厢里有了烟味,再瞧瞧桌上的烟缸,烟蒂有了三、四支。

    蔚海蓝是和雷绍衡一起来的。

    雷绍衡接了电话后,就迅速地处理手中的公事,忙赶到影楼接了她,这才赶来馆子。

    风景辛瞧见他,也没有惊讶,表情淡淡的,似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幕。他没起身,只是稀松平常地开口,“来了。”

    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两英俊无敌的男人面对面坐着,只笑不语,一张仿古的四脚圆桌,塄是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一反先前的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在抬什么杠。反是蔚海蓝挺安然自在的,问服务生要了菜单,自个儿瞧着菜谱就给点了几道菜。

    雷绍衡却有些不乐意了,想着先前他带她上馆子去吃饭,也不见她这么殷勤,敢情到了这儿,她就化被动为主动了。正堵着噎着呢,蔚海蓝已经点好了菜,替两人倒茶。她的姿势婀娜端庄,提着小茶壶,一杯水倒上九分满,正正好好。

    他正琢磨着,她这第一杯该是给谁。

    雷绍衡快将眼珠子瞪出来,只见她将茶端向了风景辛。

    茶香怡人,风景辛笑得极淡。

    蔚海蓝喊道,“哥,喝茶。”

    风景辛就有了一瞬的恍恍惚惚,她这声“哥”喊的亲昵自然,柔柔糯糯的声音还真是挺好听。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抬头就见他们两人坐在一块儿。他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手,左手的无名指,一致的戴着戒指。

    那种戒指,一看就知道是对戒。

    钻石的华丽光芒,让他的眼神变得黯淡。

    蔚海蓝又倒了一杯,这第二杯才端到雷绍衡面前。

    雷绍衡也觉着自己有点小肚鸡肠,可偏又控制不住。

    见他一口气将茶水给喝光,蔚海蓝又给他倒一杯,她仅是轻声这么一句,“渴了么?”

    她那么温柔的样子,雷绍衡憋屈的气消了大半,也就温温地点了个头。

    “请帖呢?不是说要亲自给吗?”雷绍衡突然说道。

    近日来的相处,蔚海蓝总算是摸着了些他的脾性,简单点就是死鸭子嘴硬。她也真就依着他,从包里边取出那份请帖,递向风景辛,她微笑着说道,“哥,这是结婚请帖,请你一定来。”

    风景辛怔了一瞬,漠漠接过请帖。

    大红色的中式结婚请帖,映有红玫瑰的图案。

    新娘是她,新郎是他。

    他们就要举办婚礼。

    他早已经知道他们结婚了。

    可此刻竟还有些惆怅。

    风景辛收起请帖,就往西服的内袋里一放,并没有翻开来瞧。他扬手召来服务生,要了瓶酒。那种小瓶,酒却是极烈。开了酒,透明的小杯,喝这样的烈性白酒。两男人又像是各自较劲,一杯接着一杯喝,一来一去不停不休。

    话倒是没说上两句,酒就喝了一瓶。

    两人没倒,醉意也是全无。

    末了,风景辛撂下话,“你别使坏,我一准不放过你。我就把她带走。”

    “可惜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雷绍衡接下他的酒,仰头就喝。

    “上酒。”风景辛又喊。

    蔚海蓝坐在一边,自顾自吃着饭,也没有管他们。等他们喝了一瓶,她终于开口了。刚上前的服务生被唤住,只让别再上酒,添两碗饭,一人一碗,俨然是家长叮咛两小朋友,“好了,喝几杯就差不多了。哥,你一个人开车来的吧,一会儿回去还得小心。”

    “别喝了。”蔚海蓝又是扭头,凑向雷绍衡时却是简略许多。

    雷绍衡冷不丁道,“等结婚那天再喝个够。”

    这话儿不可谓不毒,风景辛只觉喉咙口这么烧了起来。

    饭后两碗醒酒汤,一人一碗给喝了,瞧瞧时间,差不多了,三人齐身离席。

    出了馆子,迎面一阵清爽的凉风袭来。

    两男人都去取了车折回。

    “蓝。”风景辛喊她。

    蔚海蓝朝雷绍衡比了个手势,径自走向风景辛那儿。

    雷绍衡坐在车里边,就瞧见她站在他的车外,低下头和他不知道在说什么。其实离得并不远,怪只怪这边是马路,又是馆子斜门口,所以特别闹腾。他两只耳朵竖直了,也没听清,就看见她在笑,冲着别的男人在微笑。

    好不容易她坐回到他身边,前面的车就开走了。

    雷绍衡握着方向盘,也不急着踩油门,“去哪儿啊?”

    “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西南电影院。”

    “怎么走啊?”

    “你不认识路?还用我给指路?”蔚海蓝哪里会不知道他是在闹什么别扭,可她就是不点破,正儿八经地说道,“你先前面开,过两个红绿灯,再往左边转,隧道一过,我再给你接着指。”

    雷绍衡眉头都皱起来了,瞪了她一眼,才没好气地说道,“你刚和他说什么了?当然,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

    “雷绍衡。”蔚海蓝喊他的全名,“把头转过来望着我。”

    雷绍衡磨了两下,才回头望她。

    “我知道你不待见他,你不乐意我和他接触,更不乐意我和他来往。可他是我哥,他是我的亲人。我也不要你像我待他那样,但是你得对我放心。我这个人认死扣,你给我系了扣,一天不解开,我就死这扣子里了。前些日子,我在选相框选请帖的样式,王秘书就对我说,一辈子,恐怕就这么一次。”

    “你知道什么叫一辈子么?”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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