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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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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卡波罗大师?舒畅记忆中似乎有这个人的名字。可经过伯爵解开封锢后。他的记忆已融为一团,自己也分辨不出这段记忆究竟来自何人。



“库卡波罗大师。他不是个建筑大师吗?怎么会造椅子?”舒畅很惊诧的问。



芬兰艺术底蕴浅薄,不仅它如此,整个北欧地艺术底蕴都很浅薄。然而,正因为没有传统的负担,北欧三国却是现代家庭设计灵感的笔祖。这么说也许深奥了点,简单的说吧,现代家庭装修的所谓“现代简约风格”就是从北欧发起地,最早是瑞典,而后是丹麦,到二十世纪时,扛起后现代风格地正是芬兰。



伊尔玛利。塔比瓦拉是芬兰担纲设计大师,现代设计领域越来越多有关人类工程学和生态学地因素被考虑进去,正是源于他的设计理念。他认为:家具必须首先考虑其实用意义,其次才是他地审美价值,形式并不是根本地东西,形式问题很容易解决。要想成为现代设计师,最好是遵循一条明确的实用原则。



他地弟子库卡波罗在现代设计风格把简洁推到极致。反映在建筑室内设计方面,就是室内的顶、墙、地六个面,完全不用纹样和图案装饰,只用线条、色块来区分点缀。这种风格反映在家具上,就产生了完全不使用雕花、纹饰的现代家具。



“那把躺椅曾经获得金苹果奖……你知道库卡波罗大师成名后,他多次被富豪邀请去设计住宅。这把躺椅是不多见的大师早期作品,它具有里程碑意义,被誉为‘20世纪最舒适的椅子’”,博卡一观察着舒畅的脸色,继续诱惑说。



“你不觉得,将这样一把价值三千万的躺椅坐在屁股底下,很有成就感吗?”



舒畅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一团浓浓的烟雾笼罩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模模糊糊,博卡只听到他低声嘟囓:“成就感?!这玩意比我的游艇还贵,把它坐在屁股底下,天啊,我敢坐吗?”



“只有这样,才能惊动有心人”,博卡振振有词的说。



芬兰不愧是现代设计艺术的起源地,它连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从图尔根开车前往赫尔辛基,舒畅总是不时的停下车,走到路边欣赏一下美丽的原野,镜子似的湖泊,还有那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



好像,某部香港电影片中曾经提到过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舒畅还记得饰演那个角色的是矮子曾志伟。剧中,曾志伟扮演黑社会人员,他老被人提起,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退休后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居住,那里的电线杆都打着蝴蝶结。



在电影中,所有听到曾志伟这番讲话的人都以为他神经出了问题,然而,这个地方确实存在,那就是芬兰,这个现代家庭设计理念的笔祖。



爱美的芬兰人把设计理念都用在电线杆上,那些电线杆中间弯曲成一个蝴蝶结造型,在繁华似锦的春季里,在千湖之国芬兰,道路两旁伫立着一排排打着蝴蝶结的电线杆,它们温文尔雅的站在路边,活像一群绅士默默地关注着行人。它们从眼皮底下一只排列到天际尽头,开车行驶在这样的乡际公路上,呼吸着春天的花香,舒畅只觉得心神俱醉。



然而,煞风景的是,在这醉人的风景中,如诗如歌的赶路的人却不是醉心与美景,他们如此奔波,只是为了偷窃。准备窃取一件绝世艺术品。



偷窃的过程并不复杂,闯入一个普通人家里,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



把椅子,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地。库卡波罗大师的多,便是扛着这样的椅子大白天在赫尔辛基招摇过市,人们最多也以为是大师的狂热粉丝。望着舒畅的背影,人群中还不时发出喝彩声。不是为舒畅的偷窃而喝彩,他们以为舒畅是因为崇拜,而扛着大师作品满街游行。



将这张躺椅搬上货车,舒畅显得有点悻悻然:“我从没料到,居然会有人对我的偷窃而喝彩。”



“到了晚上。他们就会震惊”。博卡安慰说。



作为一个有品位地窃贼。或者说是个雅贼,当人全家聚餐的时候。闯进人家里。彬彬有礼的告诉别人,他想搬走主人的椅子——这种行为极为可耻。而趁人睡觉潜入人家里。连躺椅带躺在上面的主人一块搬走,那就更妖魔了。舒畅不屑干那个,所以他就在大白天,趁主人家里没人不告而去。



扛走椅子地时候触发报警系统,那是笨贼地智力。以舒畅地智力,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那么,丢失东西的主人只有晚上回到家里才可以发现自己失窃,紧接着新闻媒体就会报道这一切,所以博卡才会说刚才那句话。



芬兰警察地反应速度超出舒畅地想象,傍晚时分,新闻媒体报道失窃案的同时,还张贴了依据目击者描述所绘出地一番头像,那两幅图像有八成与事实接近。画像中,博卡一脸紧张,东张西望的像个老鼠,神情猥琐的跟着舒畅亦步亦趋,而舒畅带着满脸憨笑,像个白痴一样乐呵呵的扛着那把大师的杰作招摇过市。



“好啦”,舒畅看着电视的报道,满意的摸着下巴:“不错不错,熟人都能认出我来,你别说,芬兰虽然没有出杰出画家,但画一副写实画水平还真不赖。”



博卡第一次干这事,他情绪有点紧张,露出了与电视上相仿的忐忑声音:“我们是不是该转移了?我觉得周围都是注视的目光。”



“放心放心”,舒畅胸有成竹的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化妆盒:“我可是个整容大师,对于改变相貌深有研究。首先,让我们改变头发颜色,戴一副彩色眼睛改变瞳孔颜色,再化化妆……



化妆最主要的是眼睛与颧骨,添加一些阴影,就能改变眼睛的大小和整个脸部的轮廓。瞧,这么一改扮,我保证连你母亲都认不出你来。”



舒畅最后一句话显然触到了博卡的心事,他照了照镜子,一言不发的离开座位。



电视里还在播着晚间新闻,舒畅已经把房间整理好,他细心的检查了一遍,运用吸尘器将可能掉落的头发与皮肤碎屑吸了一遍,这才扛着那把椅子,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悄爬上了汽车。



汽车才拐过一个弯道,警笛声已豁然响起,无数黑色警车闪烁着警灯,排成长龙与舒畅的货车擦肩而过,舒畅望着如林大敌的警车悄悄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不慌不忙的驾着车,与警方背道而驰。



前方的汽车已排成长龙,警方设了拒马,正在到路口临检,舒畅顺着车流来到警察站口,那位警察敲敲车门,命令道:“下车,打开后车厢门……你的同伴为什么满头是汗?他生病了吗?”



博卡有点紧张,因为他出来的匆忙,手里只有黑水公司替他准备好的一套身份证明,芬兰警察行动如此迅速,他很担心自己的护照递上去,是否出事。



芬兰是个特别的国家,因为中国被国际组织排名为腐败第一的国家,而芬兰恰恰是连续四年排名为廉洁第一的国家。一个最腐败,一个最廉洁,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在芬兰遇到警察,需要收起所有的惯性司令。



在这里,靠贿赂是绝对不行的,反而会引起警方注意。



舒畅慢慢的递上自己的护照,他笑着指指检查站里的警察,神情很好奇的问:“怎么了,半夜临检,这在赫尔辛基可不常见。”



当然不常见,芬兰的治安好到什么程度,他们的总理居然不带着保镖,自己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在这样的国度里,警察拉开架势挨个搜索检查路人,这简直是数年难遇。也许有的芬兰人终身未遇。



舒畅并没有答应警察的要求,下车去为警察打开后箱盖,这名警察有点不满,好在严谨的职业操守,使他并没有把不满表达出来,他低着头翻看着舒畅的护照,想从里面找出可疑点来。



首先翻到的是护照后面:“怎么没有入境记录,先生,你这本护照太新,你是怎么入境的?”



舒畅没有回答,中指点一点护照,示意他继续往前翻。



“马耳他医院骑士团——阁下,请原谅,你可以走了”,查明这本护照的性质,警察立即给予了应有的尊敬,他敬了个礼,也不提检查汽车的事情,立刻摆手放行。



博卡如释重负,他微笑的向警方摆摆手,那警察等到汽车开走,才放下敬礼的手,并向同伴解释:“外交车辆,免检——这人是马耳他医院骑士团的执事。”



离开检查站,博卡责怪的说:“你有外交护照,这是真货吗?你怎么早不告诉我,白让我提心吊胆。”



舒畅这是顾不上回答博卡的话,因为他那个久不鸣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匆匆回答了博卡一句:“当然是真的,骑士团只向外界发放了一百多份这种护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说罢,舒畅接起了电话,是图拉姆,他终于与舒畅联系了:“天啊,我正在看电视,是你干的吗?库卡波罗大师的椅子?!太完美了!你知道吗,那位大师还制作过一把刀,现在正珍藏在芬兰国家博物馆里,著名的芬兰军刀……”



“够了”,舒畅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络,我打过去电话,你那里总是关机,你现在好吗?游艇现在好吗?”



  第一二五章 腥风血雨



“自由”,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苦笑:“现在这时候,自由便意味着随时丧命……我现在是自由了,可这并不值得庆贺。”



按照图拉姆的介绍,那个老妖怪苏醒过后,立刻挣脱了加诸于他身上的束缚,反客为主成为了塞浦路斯圣殿的新主人。这位新主人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迁徙。由于他周身带有一股浓厚的、令人感到绝望与恐惧的黑暗气息,所以,他找不到船来载运自己,而飞机这种新玩意他又不适应,于是,附近的海豹号便被临时抓赴,负责运送他的王座。



这个千年老妖怪年老成精,图拉姆不敢在他面前有任何动作,甚至不敢与舒畅联系,将他运送到目的地后,此人忽然露出暴虐的真面目。他连续屠杀了数位城市亲王,所过之处一片腥风血雨。



终于,他迎来了众叛亲离,他的随从开始逃亡。起初,此人一心赶路,对于逃亡者并没过度追究用铁血手段。



在此期间,图拉姆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等把此人运送到目的地后,发现他没有放还船只的意图,并理所当然的把游艇似做自己的私人财产,图拉姆看势头不对,跟迪伦商量了一下,趁他不备驾船出逃。



出逃后,图拉姆曾短暂与舒畅联系,但正在通话起期间。他发现了数条新闻,各地相继出现离奇死亡事件,而那些死亡地人,图拉姆在船上全都见过,就是那些中途逃亡的人。



这一消息吓住图拉姆立刻中断了联络,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千年老妖怪是如何找见那些人的,此后,他整日惶惶不安,甚至唯恐自己说话嗓门大了。惊动了那个老妖怪。



躲藏的日子让他忘了计算时间,惊慌的心情让他无心沉迷与游戏,而后他患上了所谓的信息强迫症,整日里坐在计算机前不停的刷屏,寻找着新的死亡报导。正在这时,他在网上看到了舒畅乐呵呵的扛着椅子地照片,这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一位顶头上司。联系上他就等于找见了一把庇护大锁。



“你还在芬兰吗?快来跟我汇合,我离你们不远,我在挪威”,图拉姆焦急的喊。



在介绍情况的时候,图拉姆反复提到“目的地”这个词。但他却没有谈到具体地点。这倒让舒畅有点好奇:“那老妖怪最后的落脚点在哪?听你的口气。好像也在北海附近?”



“我不能说”,图拉姆神秘兮兮的说:“那个地名太敏感。我不敢吐出那个字。”



电话里不适合长篇大论。双方简单地约定了接头方式,舒畅驾着车一路向北。



傍晚时分。汽车越过了芬兰冰岭,春天,积雪尚未完全融化,载货量小的卡车在冰冻的路面上微微有点打滑,博卡提心吊胆,死死的抓住车厢内的把手,反复提醒:“慢一些,慢一点,后面没人追我们。”



舒畅也感觉到小货车地不足,他低声嘟囓地说:“真怀念我地雷电11号。”



黎明时,车翻过冰岭开始一路向下,此时朝阳升起来了,路边开始有绿色出现,前方是芬兰是北部拉毕省省会罗瓦涅米,这是世界上惟一设在北极圈上的省会城市。是芬兰北方地经济政治文化中心。



说起罗瓦涅米也许无人知道,但说起它旁边地一个小村落,地球人无人不知,那就是圣诞老人的故乡——北极村。



公路上散布着安详觅食地驯鹿。虽然圣诞节已过,但依然有一些游客,坐着驯鹿拉的雪橇在公路上飞奔——是的,是在公路上飞奔,路边虽有残雪,但芬兰政府很勤快,公路上滴雪不沾。那些雪橇都是带轮子的,所以他们在光洁的路面上跑得飞快。



马路边上还有戴着红色尖顶圣诞帽,四处闲荡的村民,这些村民都是圣诞邮局里的雇员,人们把他们叫做“仙童”,或者“小精灵”。他们每年在邮局里接收数千万邮件和数百万访客,这些邮件和访客都是来向他们倾诉心愿的。这一心愿往往是——明年圣诞节时从北极村给他们的朋友,或者家人寄送贺卡或者圣诞礼物。



舒畅的车缓缓开进小村落,首先经过的“圣诞作坊”,那是人们定制圣诞礼品的地方,无数条排满店铺的商店纵横交错,像足了一座宫殿。真金白银水晶琥珀制品在橱窗里烁烁放光,彩色的玻璃吊灯发出幽幽的奢靡的光,成排成排的瓷器,色泽与图案都极尽妖艳之能事,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缀着金属亮片的头巾与绣着金丝,缀着红穗子的缎子拖鞋……



芬兰工业品每一件都堪称是精品,那些大师设计的作品,每件都精巧可爱,一眼望过去,令人忍不住产生不可抑制的占有欲望。嗯,此刻,车后箱里就有一把大师级的椅子,博卡那厮经过彻夜惊魂后,正躺在椅子上悠哉游哉打盹。



舒畅还是忍不住诱惑,将车停在了路边,他摇醒了博卡:“我们到了北极村,你有没有人需要送他圣诞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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