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脑域-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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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在铁板上找到一处铁环，用力向上一拉，锈蚀的铁板被整个翻开，一股呛人的怪味扑鼻而来。



“呸！这是什么味！说霉味不是霉味，说臭味不是臭味！真的有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吗？”金羽连忙扭头张着大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等这股奇怪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朝那下面的洞口望去。



下面的确是一个地窖，因为光线的问题，勉强可以看进两米多深的距离，但这已经足够了，毕竟这个地窖也就这么深。地窖的空间似乎很大，单凭入口处的光线投射也只能看清几平米大小的地方，金羽向下投了两块石头，见没什么动静，便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走出了入口的范围。地窖里里面的光线已经不足以看清周围了，金羽掏出手机打开了其中地手电筒功能，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面前脸盆大小的范围。地窖里面的小生命倒是格外的多，无论手电筒照到哪里，都会有大片的虫子慌忙逃窜，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可以住人地好地方。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地窖似乎有简单的通风系统，虽然无法大量排出异味，但地窖内足够地氧气量还是可以保证的。即便下来这么久也没有任何气闷地感觉。



“呃，这又是什么味道……好难闻！”金羽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手电筒悄然的照向地窖的一角，灯光扫过，金羽忽然发现一堆干草旁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动，手机的灯光也随之固定在了那里。



什么东西？那……真的是那个操控着美女具象化傀儡的第七区能力者吗？



顺着明亮的白色光芒下，金羽无比震惊地望着眼前地情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困扰了附近几个月之久的第七区能力者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比骷髅好不到哪去的干瘦小男孩！



这……应该就是原房主家的那个儿子吧？都传言他失踪了，原来居然躲在后院的地窖里面。



男孩目前的情况似乎很糟糕，他安静的躺在角落里一片干草堆上，身上盖着一件脏兮兮地蓝色女式大外套。因为长期不见阳光地关系。皮肤上没有一点的血色。他地双腿细如枯木，似乎已经完全萎缩，眼睛虽然睁着，但目光却毫无焦点，似乎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就连如此强光的刺激也没见他眨一下眼。若不是能够看到他胸口因呼吸而微弱的起伏，金羽很可能会直接将他当成一个死人……其实如果不是发现得早。他或许已经是个死人了。



在男孩旁边的地面上。金羽还发现了一些鸡骨头之类的食物残骸，上面已经爬满的虫子。发出阵阵难闻的腐败味道，看起来他这几个月来就是靠着偷来的食物饥一顿饱一顿的顽强活下来的。



男孩的耳朵轻轻动了动，身体微微向内收缩，对金羽的到来似乎有些恐惧。



实在无法想象这几个月来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是如何在这个阴暗的地窖中度过的，家破人亡后却突然出现在地窖中的小男孩显然有着一个悲惨的故事，金羽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尽管不关他的事，也不忍心将这样一个残疾的小孩子留在地窖里自生自灭。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先跟我出去吧。”金羽蹲下身子，试探着向男孩伸出了手。



“哥哥，小心！”



地窖上方传来了直江叶焦急的呼声，一股风压从金羽的脑后随之袭来，重新成型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脱离了直江叶的牵制沉下地窖，狂暴的向金羽扑了过来，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抱歉……其实我从来不向女人和小孩下手的。”



金羽一把将男孩提起，掌刀轻击在男孩的后颈上，随着男孩的昏迷，白衣女子原本已经触到金羽面前的指尖突然如一片白烟般向后破散，连带着整个身体如虚幻般穿过金羽消散在幽暗的地窖中。



直江叶紧跟着跳了下来，快步跑到金羽跟前，紧张的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看不不是好好的。”金羽笑着示意直江叶放心，但左侧的脸颊上却很不争气的突然有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你……受伤了。”



“哦，没事，应该是刚才被具象化傀儡的指甲划到了，小伤，回去贴一条创可贴就行。”金羽将男孩向上抱了一下，对有些不解的直江叶说道：“叶子，来帮我一把，我把他背上去。”



直江叶看了看金羽怀中的男孩，神情中似乎有些敌意，但还是听话的帮金羽将他背到了背上，两人随即离开了地窖。“哥哥，这个人我们要怎么处理？你……收留他？”回到房间内，直江叶看着金羽将瘦弱的男孩在沙发上放好后，不禁出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金羽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将这个男孩带上来也纯粹是因为出于长期以来接受的人道主义教育，也可以说是一时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根本没有想过接下来的事情。不过金羽也没有后悔，毕竟让这么小的孩子留在那个阴冷潮湿的地窖，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真的要是做了，只怕他的良心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



可现在的问题摆在眼前了，尽管自己将男孩救了出来，可要怎么去安置他呢？这个男孩已经是家破人亡，难道真的要收留他？别开玩笑了，家里已经有个小萝莉了，要是再加上这么个小正太，这里都成幼儿园了……



但如果不收留他，让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去哪里呢？城市救助站？看看外面多少乞丐流落街头，城市救助站早已沦为摆设性部门了……孤儿院？如果他是个健康的孩子还好，可这双目失明双腿残疾，送到那里也要专门的人来护理他，只怕人家也不愿收留，自己去了也是白去……



送到警察那里？开玩笑，人家是办案机关，凭什么帮你养孩子啊……



金羽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安置方法，烦闷的敲着自己的额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来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啊……



第五集　神秘紫晶　第073章　…　第七脑域的秘密（上）



实在没辙了，金羽的视线转向直江叶，略显期待的问道：“叶子，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说来听听？”



“对于这种会拖累自身的编外成员，我们当初的做法就是……”直江叶忽然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横划了一下，眼神相当认真的看着金羽。



“……算了，当我没问过。”



又是丛林法则么……自己就不该多嘴问直江叶，都知道弄死他肯定一了百了，可那自己还费那么大力气把他救上来干嘛？直江叶这个小萝莉说起来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同情心……



将头想疼了都没想出一个最恰当的处理方法，金羽索性放弃了，摇摇头道：“算了，先收留他一段时间，等他本人醒了，看他本人的意愿吧……”



见金羽已经决定，直江叶也没有说什么，抱着倭刀在沙发的一角坐了下来，看样子对这个昏迷中的男孩还是有些不放心，整个人保持着一种随时攻击的姿势。



金羽笑了笑，不去在意直江叶这点小动作，转过头来重新打量了一下昏迷中的那个男孩。



与其说是面黄肌瘦，倒不如说男孩的脸色根本就是死人般的惨白，可能因为缺水的原因，他的上下嘴唇绽裂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甚至都结了血痂。“虚弱”……恐怕这个词已经不能来贴切形容这个男孩了，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缺乏水分，男孩的身体已经瘦到皮包骨头的程度，双腿极度萎缩，细的像两根木棍一般。皮肤干枯得犹如树皮一样，没有一点人类皮肤该有的水嫩，上面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有的已经发炎腐烂。青色地脓渍四处可见，看起来触目惊心。



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能坚持几个月，这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啊……



“如果不是第七区能力者特有的高自愈体质，只怕一个月前他就是个死人了。”直江叶似乎感受到了金羽内心的感慨，看着沙发上的男孩淡淡的说道：“当然，只靠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坚持下来，一定有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的求生意志。”



“或许是有什么愿望还没有完成吧……哀莫大于心死，他只要有求生的就好。”



金羽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医疗箱，开始给男孩处理着身上大大小小地伤口，反正这些伤口早晚都是要处理的。还不如趁着他现在昏迷的时候还能少一些痛苦。



小心翼翼的捅破男孩腿上化脓的地方，然后用棉球将脓渍抹去，用酒精消毒，撒上消炎的药物，最后用纱布包扎好。男孩身上地伤口实在是太多了，金羽处理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处理完一半的伤口。却已经累得汗流浃背了。“哥哥……”金羽在给男孩处理伤口的时候，直江叶忽然走过来拽了拽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金羽暂停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



“你……是在同情他吗？”



“可以这样理解吧……怎么，难道你不同情他吗？”金羽有些奇怪直江叶为什么会问这种看似简单的问题。



让金羽感到意外的是，直江叶却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



“姐姐说过，同情是人类最无用地一种情感。是强者面对弱小时的一种伪善表现，就算是发自真心又能如何？弱小始终是弱小，不会因为你的同情而变得强大，真正能帮他们的也只有他们自己……一只兔子在被狼吃掉以前，它会因你的同情甚至是救助后让它地命运发生任何的改变吗？如果你真的想帮它。那就把它扔到狼群里，帮它也变成一只狼……”



很强大地理论啊……尽管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但自己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金羽下意识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拍拍直江叶的头道：“你姐姐应该是个哲学家……无论同情心人类是否需要，但我们不能否认它存在于人类内心的现实，无论是伪善也好，真心也罢，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吧？不管他以后是兔子是狼，但活不下来就只能是一堆骨头了……来，过来给我搭把手。”



正面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金羽将男孩的身体翻转过来准备处理背面地伤口。就在翻转地过程中，一张发黄的照片从男孩那比破布好不到哪去地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好奇的捡起这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照片。照片的表面已经因为手指的摩挲有些掉色，里面是一个四口之家在房子前的合影。男人四十多岁，看起来很精干，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他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应该是他的妻子。在男人和妻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可爱的小男孩。



照片很清晰，金羽一眼就认出，在这个四口之家的后面正是他现在所住的这间房子，而照片里的那个小男孩，也跟现在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男孩很像……不，应该就是这个男孩，只不过那时这个四口之家还没有遭遇变故而已。



然而令金羽更加意外的是，照片里的那个女孩竟然跟男孩所召唤出的具象化傀儡相貌身材完全相同，按照直江叶所说，具象化傀儡是能力者潜意识的投影，那么这个男孩的姐姐在他的心中可是占有相当大的位置。



将男孩身上所有的伤口整个的包扎过来一遍，金羽已经到达了筋疲力尽的程度，颇有成就感的看着几乎被包成木乃伊的男孩，几近虚脱的他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直江叶很自觉的为金羽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



“谢谢。”



金羽也确实是渴坏了，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转而看向男孩的眼睛。记得在南宫紫音提供的资料中，这个叫赵晓飞的孩子只是单纯的腿部骨折而已，并没有任何失明的记录，难道说他地眼睛是在这几个月中失明的？家破人亡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等男孩醒来才能为他解答了。



为了加快男孩伤口的愈合并维持他虚弱的身体，金羽又特地跑到附近的小诊所买了一瓶葡萄糖注射液和一些抗生素。用输液器为赵晓飞打起了点滴。



忙完这一切，金羽这才注意到直江叶还一直陪着他，不禁有些感动，说道：“叶子，刚才你也消耗了那么多的体力，就不用陪在这里了，回去休息吧。”



“叶子不累，其实我和他的战斗原本不需要消耗那么大的，只是因为他的具象化能力有些特殊，才消耗了多余地力量……如果可以再让我与他一战。我有把握将他一招秒杀。”直江叶信心十足的握紧的拳头。



“呃……不必了，估计你也没可能再和他打一次了。”好不容易将人救下来了，金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两人在发生什么冲突的，想必男孩赵晓飞也只是出于对生人的恐惧才自卫的，真让他杀人估计他也未必敢。



直江叶没有说什么，找出一块干净地布来擦起了自己的双刀。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钟表的嘀嗒声。



金羽表情麻木的看着输液器里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要是再不找个话题说点什么，估计就要睡着了。看到直江叶在认真的擦着她自己地双刀，金羽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叶子，你对第七区能力了解多少？”



“我的能力无法正常使用后。曾经在倭国脑异能研究所做过一段时间的被研究素材，对所谓的第七区能力了解得要比其他能力者多一些，很多不是太机密的资料我都看到过，怎么？哥哥你有兴趣知道这些？”直江叶停下手中擦刀地动作望向金羽。



“只是好奇吧，说起来我也曾经是一个第七区能力者。可是居然连自己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有些好笑……我也没指望着了解后就能恢复自己地能力，你就当是和我吃饱了闲聊吧。”金羽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



直江叶无所谓的歪了一下头。将手中的双刀立在沙发边后说道：“没什么，其实这东西的保密级别并不高，很多国家的第七区能力研究机构都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倭国脑异能研究所在众多研究机构中只能排在中下地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