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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醉心(女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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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曲只是觉得那些男人无限烦人,把她那从家族中形成的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于是她又多了一个冰山美人的称号。
  
  易曲正回忆着,一晃神,忽然就见那个男人已经走下地去,脸色仍旧苍白,一站立地上就觉得他摇摇欲坠几欲跌倒。
  
  “做什么?”易曲也下了床,她还是记得他身上那一片惨状,这个样子要去哪里?
  
  那男人慌忙跪在地上,昨夜……昨夜……是妻主第一次与他行……行礼,虽然疼的他几乎连死去的心都有了,却……却也终究是要了。今天自己竟然到了现在才起床,早饭……早饭……妻主的早饭。他心中惊惶。
  
  易曲吓了一跳,说真的,从小到大她没有给谁跪下过,在那样的环境里也从未见到过谁向谁下跪过,这一下真把她弄得有些懵。
  
  终于绷着脸,一只手臂拉住那男人,使劲一拉冷声道:“起来。”
  
  这一使力,颇有些吃惊,不知道是因男人太瘦还是……这身体的臂力太大,竟然轻轻一拉,便把男人拉力地面,易曲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那个仍旧要往下跪的男人:“我只说一次!”
  
  他双膝软了软,终于被易曲略带了怒意的声音给吓住了,低着头站在原处。
  
  “我只是要问你准备去做什么?”易曲放缓了声音,却不禁有些无力,不会说话她又看不懂手语,简单一些的勉强还能猜出来,难一难就要一头雾水了。
  
  那男人终于比划了一下,易曲蹙眉,不确定的问道:“做饭?”
  
  男人如松了一口气的点点头。
  
  易曲看看他的脸色,本想自告奋勇的说一句,我来吧。
  
  却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难道要她煮泡面?用微波炉热快餐?她朝露个洞的屋顶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只是若让他这样一个病人做这做那,她还真担心马上要准备一副棺材。但也总不能就这么饿着吧?
  
  “一起去吧。”易曲想了想,看看有什么再说。男人也不吭声,迈着步子往前走了几部,就在一处停了下来,开始掀开锅盖,易曲瞪着那个黑乎乎的灶台……有些无语。
  
  灶台……她是见过,也用过一次,可是那次似乎是差点把人家灶台前的柴火烧了个干净……还差点酿成火灾。
  
  并且这个灶台与卧室同在一间屋子里,只是当中用一些密密的芦柴编了一道隔墙。灶台前也堆了一堆不多的柴火,那半面墙已经被熏得发黑了。
  
  易曲一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是看着男人从一个几乎已经见底的米缸中,掏了一把米,又从缸里舀了些水慢慢的洗净了,动作有些僵硬,也不知是不是易曲的缘故。
  
  又把米与水一同到了进去,又用一个竹编的放在锅里,上面放了两个黑色的馍一样的东西,又盖上锅盖,绕过易曲坐到灶前,开始生火。若不是他经过易曲身边,易曲清楚的看到他发颤的睫毛与微微绞紧了衣服的双手,真以为他视自己为空气了。
  
  易曲想着刚才那锅里空空落落的样子,与那一小把米和两片馍,她很想问……两个人,够吃吗?
  
  她看着那个坐在一隅努力忽视自己存在,拼命吹火的男人,再看看手足无措完全一副小姐姿态的自己,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活的悲哀了。
  
  易曲往前走了几步,一撩衣服就在那男人的身边坐下来,男人被易曲这个动作吓得差点惊跳起来,撑大眼睛,他不明白今天的妻主到底是怎么了?
  
  “……”易曲张一张嘴本想问他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她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易曲看着灶膛里的大火,相对于借尸还魂恐怕还是失忆之类的事情,更让人好接受。
  
  “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所以觉得有些……呃,怕……”易曲做出一副可怜无辜的表情,那个“怕”字,连她自己都带了些疑问,她心里真的有这个字吗?……
  
  男人拿着烧火棍的手忽然僵住,转过一张脸眼睛里盛满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
  
  易曲依旧一脸无面无表情的无辜,与他对视,她发现这男人眉目清秀,若不是左面脸颊那一道伤疤,也算得上十分赏心悦目。
  
  二人良久没有动静,易曲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僵成石像,却见那男人折出一根树枝,在地上慢慢划动,易曲的目光一动不动的随着他的动作,直到他终于大汗淋漓的停住,似乎写这比做粗重活还累上许多。
  
  易曲瞪大眼睛,看着地上歪歪扭扭如一条条支愣着的小棍的字迹,几乎要大叫出声: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转念一想,有些困难的问他:“这是……我的名字?”男人点点头,易曲扶额,一模一样的名字,难道这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你识字?”他明明说不识字的。
  
  男人摇摇头,看来是只会写这两个字了。
  
  “那么,你自己的名字会写吗?”易曲终是忍不住问。
  
  男人还拿着树枝的手一僵,指尖又开始抖动起来。易曲似乎明白了什么,软声安慰道:“如果你还记得怎么写,就写出来让我看看,我决不会怪你。”
  
  男人的头又垂下去一些,手指动了几下,终于加了力道慢慢划拉起来。
  
  一仍旧一笔一划小心翼翼的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坏了了那字。等终于写完了;额间竟细细密密的生出些许汗迹。
  
  “碎心?”这名字……真凄凉。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就戳你……==抽了的JJ




关于姓名

  “姓呢?”
  
  他为难的看着易曲,咬咬唇,最终还是摇头。
  
  易曲看了看他的表情,估计是知道姓什么,却也不会写。
  
  那日里妻主喝了些酒回来,心情似乎很好,一人坐在桌边地下,看到他正抱着一堆柴火要走过去,带着并不清晰的嗓音,拉着他的头发过来,指着地下的几个字:“看,这是我的名字,这两个字是我给你取的,碎心。哈哈哈……你记住了,你永远都只能是我易曲的奴。”
  
  他怔怔的看着那几个字,心口升起来的不知是喜悦还是疼痛,他……有名字了。就算在那个家中,他也不曾有自己的名字,他们都只是杂种杂种的叫他,他本来就不是个应该生在那个家的人。
  
  妻主虽然打自己骂自己,却从来不叫他杂种还给了他名字,他已经很感激了。因此,他硬是生生把那四个字的形状刻在了脑子里,每日里就那么认真的写着,写着写着,他会觉得他已经是一个人了,一个可以有自己名字的人。
  
  “谁给你取的名字?”颇带了一些风尘味,却也没有脂粉浓香的意思,只是这已经太过悲凉了些。
  
  见男人直直的看着自己,她指指自己:“我?”
  
  然后又悻悻起来,这具身体的灵魂自己也不知道跑哪里风流快活去了,偏偏要留自己从这一团乱麻中找个头绪,不过倒没有想到,这个身体的主人是识字的。
  
  易曲沉吟了一会儿,问他:“这个名字太过悲凉,我重新给你改个名字。”易曲这个有些许自我中心惯了的人,甚至不晓得要问别人愿不愿意。
  
  顿了一刻才又接上一句:“好不好?”
  
  男人点点头,何来不好,她是他的妻主,她说的总是对的。
  
  “嗯……那就叫醉心吧?”易曲想了一回,抬头征询他的意见。指温笙歌尽,一曲能醉心。音字差不多,这样听起来起码舒服些。
  
  男人没有眼中不见喜悦也不见反对,应该……算是默允吧。
  
  “我与你是夫妻?就是已经拜堂了的那种?”易曲忽然想起刚才自己的问话方式或许有些不对。
  
  他犹豫着终是点点头,一边抬眼瞧去这个忽然之间变得不一样的妻主。她说她忘记了,那么这么说她应该……不会生气吧?他们也确实是拜了堂的,虽然没有一个宾客。
  
  易曲一呆,真的……就这么结婚了?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片平静……
  
  还待要问,却见他微微不安的动了动,易曲愣愣,看他似乎要站起来的样子,又因自己一直坐在他旁边不敢稍动,立刻站立起来。
  
  只见他从易曲旁边轻轻绕过去,如一片轻盈的空气,似乎要把一切存在感都要抹去。
  
  手里端着一瓢水,抽出几根仍旧烧的旺盛的柴火,把水浇了上去放在一旁。灶间还留着一些烧的通红的余烬碳末,易曲不明所以的看着。
  
  “好了?”易曲瞟了一眼灶里还剩落的几根通红的柴火,不明白为什么不全都熄掉。
  
  他的牙齿紧紧抵在下唇,嘴角看起来有些紧抿,摇摇头。
  
  易曲忽然想起来,她曾经跟着一些修铁路的工人到过一处遥远的施工处,那个时侯的早饭是施工之后回来再吃,于是那些工人总是在一起床便熬粥,等走的时候总是撤去炉灶间一半的干柴,回来的时候就能吃上香香软软的米粥。易曲也曾问过,据说是这样既省柴火又能熬出好米粥。
  
  易曲赞叹的眼神扫过醉心,是个勤俭持家的好苗子。反观自己,简直就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
  
  醉心似乎被她直露的目光看得有些怕,禁不住又瑟缩了一下。
  
  易曲见他身子并不舒适却还在忙忙碌碌,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不禁有些泄气。
  
  醉心站在那里良久,却不见妻主有任何再有什么吩咐,终于鼓起勇气往外迈了一步,她……总应该还记得要吃饭吧。
  
  易曲正在凝神思考,一抬头醉心已经出了门去。易曲也顾不得衣服是否会脏,半靠在墙边,揉揉眉间,日后的生计也会是个大问题。自己用来吃饭的本事,怕是没什么用场,难道要去应征仵作……易曲抖了抖,也出得房间来。
  
  却看见醉心已经收拾了一堆衣物放在一个大木盆之中,出了门去。
  
  易曲正待喊他,他却已经是转了门往右边去了。
  
  易曲走之门前,这一看却惊呆了,眼前是一片一片的如玉翠绿迎面扑来,还点缀着几株淡粉色的花枝,颇有几分入画之美感。空气里似乎还流动着花草的香甜气息。不远处有并不高的蜿蜒小山,却甚觉可爱舒适。那小山之下有一片水塘,几只低飞的鸟偶尔掠过湖面,真觉动静皆宜。
  
  即使易曲跑过许多山水名胜,也从来未曾遇到过这样让她这样惊艳的风景。
  
  却也不敢在贪看,追着醉心的脚步,她一眼便瞧见那瘦弱苍白的人,正在一处缓流的小溪边费力的敲打着衣物。
  
  易曲一皱眉,看这风景这时差不多应该是四月末左右的时间,河水虽然不凉,但是他那副俨然风一吹就倒的冰冷身子,做这么粗重的活也怕会落下什么病根。
  
  易曲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按住他:“你回去歇着吧,我来。”
  
  他遽然睁大清亮的眸子,似乎没有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怎么,不相信我?”她虽然不会做菜,洗衣服还是会的,好歹她过了六年的寄宿生活,洗衣服已经娴熟到速度可媲美洗衣机了。
  
  不……不是,只是……她一夜之间变得太多,他觉得害怕。却又不知道怕什么,这样的……不是很好吗?
  
  在他呆愣的时候,易曲已经抢过他手里的衣物,骤然展开一看,却是昨晚那条被蹂躏的面目全非床单,她嘴角一抽,还真是……激烈。易曲眼角斜过仍然状况外的醉心,看到他一直只有苍白绝望的脸上,忽然浮起一阵淡淡的红晕。
  
  易曲只觉得心念一动,唇角也不自觉的勾了一勾。
  
  易曲在眼角瞥到床单上那一抹暗红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黑线。那血迹肯定不是自己的,看那位置……应该是他的那里。
  
  糟了……忘了上药,难道他不知道疼?却也不好多问,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慢慢收拾着木桶里的衣物。
  
  不过,这皂荚真他妈难用……
  
  醉心在一旁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忽然眼中又即将漫上一股泪意,若是连这些都用不着他做,他……他还有什么用?
  
  易曲正与那些脏衣服做着斗争,忽然觉得旁边没了声息,虽然本来就没有声息,但是她确实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不同,这一抬头,正见一颗泪珠“啪”的一声砸在溪水里。
  
  易曲放下那木棍与衣服,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男人,没法说话不能交流,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此刻连他为什么哭都不知道。
  
  “回家!”易曲忽然觉得一股邪火窜上来,这种无力感让她心里如压着一块巨石,她算第一次知道拿一个人没办法是什么感觉了。
  
  连衣服木盆忘记拿了,拖着醉心就打算拎着他往回走。
  
  醉心眼神惊惧,易曲越发生气,看看看看,又是这种眼神,如果骂他打他虐待他,他这么害怕也还说的过去,为什么她帮忙洗个衣服也能洗出他的眼泪来。
  
  醉心喉咙中又发出那种细小微弱的闷哼声,弱弱的如受伤的猫叫声,就这么一声如猫爪子一般挠在易曲的心上,挠的她疼也不是气也不是。最终还是放开了他,眉间紧缩。
  
  正在二人在这里一个兀自生自己的气,一个不停地掉眼泪时。
  
  忽然间一个尖细的男声传来:“哎呦,易曲,你家那个小杂种又惹你了?”易曲抬眼看过去,却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难道这里的男人都这般纤细漂亮?不过他那高高的肚子与那纤细的身形实在是不和谐。不只是不和谐甚至有些诡异。
  
  “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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