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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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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拿她没法,为她倒满一杯。

淳于薇左顾右盼,漫不经意的道:“你的情敌来啦。”

跋锋寒冷静如亘,沉声道:“突利终于来了!”

淳于薇目光回到他有若古井不波的俊伟容颜处,天真地问道:“你在突厥时不是总

爱在额头扎上红巾吗?为何会改变这习惯,我欢喜你扎红巾的样子,非常迷人。”

跋锋寒放下酒壶,哑然失笑道:“你在突厥时几曾见过我呢?怎知我是甚么样子,

迷人又或骇人。”

淳于薇没有回答,迳自把酒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盯着徐子陵道:“他是否在诈

睡?还是在偷听我们的密语?”

跋锋寒对这位小妹妹大感头痛,索性不答。

淳于薇见他没有反应,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去,讶道:“你是否忽然哑了?”

跋锋寒耸肩苦笑。

淳于薇放下酒杯,倾前煞有介事般道:“你的旧情人也随突利南来,传闻她恨你入

骨,要亲眼看着突利斩下你的首级。”

跋锋寒眼中抹过一丝淡淡的伤感神色,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

淳于薇气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要执行师命,和你动手!”

跋锋寒双目精芒一闪,冷然道:“你最好待会才来找寇仲。”

淳于薇忽又甜甜一笑道:“我一个人怎打得过你,只是吓唬你吧了!人家赔罪好嘛!

嘻!寇仲平时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起我?”

跋锋寒没好气道:“寇仲从不和我谈女人的。”

淳于薇露出失望神色,站了起来,狠狠道:“你代我告诉寇仲那没心肝的家伙,教

他远远离开你,否则莫怪我反脸无情。”

猛跺小足,一阵风般走了。

跋锋寒一掌推去,敞开的门关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寇仲说话的声音——

提交者:skp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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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卷) 第十一章 公子多情

大唐双龙传(第14卷)

第十一章公子多情——

寇仲踏足酒铺后院房舍的瓦面,正要跳下天井,从后门进入酒铺,一个人背对着他

从天井升起,刚好拦着他的去路。

只看此人的背影,至少有七、八成像杜伏威,又高又瘦,只欠了顶高冠,但却作道

士打扮,背挂一把式样高古的檀木剑。

他腾升上来的姿势更是怪异无伦,手脚没有丝毫屈曲作势发力,而是像僵尸般直挺

挺的“浮”上来。

寇仲心中大叫邪门,连忙止步,低喝道:“宁道奇?”

那道人仰首望往刚升离东山的明月,淡淡道:“宁道兄久已不问世事,你们尚未有

那个资格。”

寇仲放下提起了的心,但仍丝毫不敢大意,只听此人能和宁道奇称兄道弟的口气,

便知他是和宁道奇同辈份的武林前辈。

寇仲从容笑道:“道长如何称呼?法驾光临,有何指教?”

那道人柔声道:“贫道避尘,今趟来是想为我们道门尽点心力。只要你肯把取去的

东西交出,贫道会为你化解与慈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仇怨,保证他们绝不再予追究。”

寇仲抓头道:“若我真有盗宝,不如由我亲手送回去,何用道长你大费唇舌?”

避尘道长哈哈笑道:“因为我知你根本不肯交回宝物,所以才要来管这件事。”

寇仲哂道:“道长既自称避尘,为何忽然又有闲心来管尘世的事?”

避尘被他冷嘲热讽,却丝毫不以为忤,轻叹道:“问得好,贫道今次动了尘心,皆

因不忍看着千古以来唯一能勘破《长生诀》的两朵奇花,就这么因人世的权位斗争而毁

于一夕之间。”

寇仲肃然起敬道:“原来道长有此心胸,请恕我寇仲年少无知,但如若我坚持不交

出宝物,道长会否亲手来毁了我呢?”

避尘莞尔道:“你的脑筋转得很快。不如这样吧!我背着你挡你十刀,若你不能迫

得我落往天井,你便乖乖的把和氏璧交出来,让贫道为你物归原主,把事情圆满解决。”

寇仲苦笑道:“请恕我不能答应。并非因欠此把握,而是即使道长胜了,我也拿不

出和氏璧来,此事绝无虚言,不知道长肯否相信。”

避尘讶然转身,与寇仲正面相对。

避尘道长面相高古清奇,拥有一个超乎常人的高额,只看其肤色的晶莹哲白,便知

他的先天气功已达化境。

他那对眼睛似若能永远保持神秘莫测的冷静,有种超越了血肉形相的奇异感觉。

寇仲在打量他时,他亦用神地审视寇仲,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骇神色。

不知如何,寇仲心中涌起对方可亲可近的感觉,更深信对方是抱着善意来介入这纷

争的。

避尘仰望屋顶上的星空,摇头长叹道:“寇仲你可知道自己已臻练虚合道的道家至

境,欠的只是火候吧了!”

寇仲不解道:“甚么叫练虚合道?”

避尘再平视寇仲,神情肃穆,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道门修练,共分四个阶段,

就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其中过程怎都说不清楚,如人饮水,

冷暖自知。要知人的潜力无论如何庞大,总有尽头极限。所以前两个阶段,指的都是肉

身的修练。唯有后两个阶段,练的却是如何与充盈于宇宙之间的道相结合;故能超脱肉

身,达至入圣合道的化境。”

寇仲喜道:“我们练《长生诀》时,似乎打一开始就是道长说的后两个阶段的境界。”

避尘苦笑摇头道:“这是贫道没法明白的事。现在该怎样解决这事呢?因眼前形势,

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佛道邪三家之争。”

寇仲微笑道:“坦白说,就算我真有和氏璧在手,也绝不会交出来。像和氏璧这等

宝物,唯有德者居之,谁有本事,便该属谁,若要拿宝,就凭真本领来索取吧!”

避尘哈哈笑道:“你很像贫道年青时的性子,好吧!我再不管此事了!你们好自为

之。”

接着长笑而去,转瞬不见。

寇仲跃落天井,跋锋寒启门恭候。

他步入铺内,第一眼便瞥见徐子陵像尊卧佛般睡在一角,摇头失笑道:“这小子真

是个乐天派,惹得我也记起自己多晚没睡!”

跋锋寒搭着他肩头,神色凝重地道:“坐下再说。”

坐好后,寇仲环目四顾,奇道:“伙计们那里去了。”

跋锋寒应道:“一锭重一两的黄金可令人愿意做很多事。”

寇仲这才注意到跋锋寒的脸色,奇道:“你的神情为何如此沉重,是听到刚才那避

尘的话吗?一看便知那是有德行的道门前辈哩!”

跋锋寒冷笑道:“今趟你偏偏看走了眼,此人叫‘妖道’辟尘,而非避尘,三十年

前曾横行北方,无恶不作,是魔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声望仅次于‘阴后’祝玉妍,幸好

和氏璧真的不在你手上,否则刚才你定给他探出虚实。”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又大奇道:“你怎能如此清楚他的来历,我却从没有听过他的

名字。”

跋锋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道:“关于魔门的事,你说是谁告诉我的呢?辟尘虽

与祝玉妍同是魔门,但各属不同的流派,平时勾心斗角,但对着外人时却颇为团结。”

寇仲呆了半晌,皱眉道:“这妖道真厉害,连半分邪气都没透出来。”

跋锋寒道:“若非我知道魔门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会像你般给他骗倒。只从这点,

便可知此人修养道行之高,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寇仲沉吟道:“他是否真能背着来挡我十刀呢?”

跋锋寒摇头道:“这是绝无可能的,连宁道奇都不行。他只是想诈出和氏璧是否在

你手上,现在反被你错有错着的骗了。最后一番话表面好听,骨子里却是推波助澜,希

望我们和了空一方先拚个两败俱伤,卑鄙之极。”

寇仲苦笑道:“还有甚么像他这类的高手,不若你一并说出来给我听,让我心中有

个准备。”

跋锋寒赔以苦笑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好吗?至少在子时前,他也不会再来烦我们,

那时有命再说吧!”

寇仲叹道:“我倒有个消息提供,传闻曲傲和突厥的‘龙卷风’突利准备联手来对

付我们,又是一场不易对付的硬仗。我们是否须改变做英雄好汉的计划,转而研究如何

落荒逃命呢?”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认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我们仍可搭船坐车地轻易离城吗?

你留心听一下,外面静如鬼域,行人们都到那里去了?”

寇仲奇道:“难道有人把街道封锁?”

跋锋寒油然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瞧了徐子陵一眼后,微笑道:“我们是否该向子陵学习,好好睡上一觉?”

寇仲道:“这提议最合朕意,唉!有人骑马来了!是否过早一点呢?”

跋锋寒道:“子时前来的是朋友,子时后则是敌人,你看我猜得是否准确。”

寇仲长身而起,朝与徐子陵隔了约三丈的另一角走去,边伸懒腰道:“干扰我睡眠

的则朋友也变敌人,有甚么事由你出头应付好了。”

跋锋寒瞧着寇仲搬台移桌,苦笑道:“你真够朋友。”

蹄声渐近,轰传长街。

寇仲躺在两张合起来的方桌上时,蹄声止于门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悦耳声音在外边响起道:“你们三个给我滚出来!”他说话的内容

虽毫不客气,声调却是温雅动听,斯文淡定,跟语意毫不相配。

跋锋寒双目闪过森寒的杀机,冷冷道:“来者何人!我跋锋寒今夜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默然半晌,才柔声答道:“跋兄请恕在下一时冲动之下口出粗言。如若跋兄肯

化干戈为玉帛,交出和氏宝璧,让在下归还妃暄小姐,在下愿为刚才惹怒跋兄的话敬酒

道歉。”

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传入,扬而不亢,字字清楚,只是这份功力,便教人不敢小觑。

徐子陵和寇仲均匀的吐呐呼吸此起彼落,造成奇异的节奏,隐隐中似透出某种难言

的道理。

跋锋寒皱眉道:“我最讨厌说话兜兜转转的人,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要代师妃

暄出头?”

那人发出一阵长笑声,道:“听跋兄的语气,交回和氏璧的事是没有得商量哩!那

只好动手见个真章。”

跋锋寒搜索枯肠,仍想不到街上是那个年青高手,索性不答他,闭目冥坐。

“砰!”

铺门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洒满铺内。

以跋锋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功夫,亦为之动容。

要知这两扇门只是虚掩,毫不受力,而对方竟能一拳隔空同时把两扇门板震碎,其

功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

一位说不尽风流倜傥、文质彬彬,宛如玉树临风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现破开的入门处,

手持画上美女的摺扇,正轻柔地摇晃着,一派悠然自得之状,那像来寻晦气的恶客。

跋锋寒一对虎目爆起电芒,盯着来人恍然道:“原来是‘多情公子’侯希白,难怪

如此落力护花,失敬失敬。”

他以一种极端冷淡漠然的语调说出这番话来,充满冷嘲热讽的意味。

侯希白俊脸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一向对三位心仪向往,

绝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头。咦!寇兄和徐兄不是受了伤吧?还是在睡觉呢?”

跋锋寒淡淡道:“侯兄不用理会他们,大家初次相识,不若先喝两杯,然后动手,

如何?”

侯希白定神打量跋锋寒,好一会才道:“这叫名副其实的先礼后兵,让在下先敬跋

兄一杯。”

大步走过来,在跋锋寒对面坐下。

跋锋寒凝坐不动,一瞬不瞬地瞧着侯希白把摺扇收入袖内,又伸手为他和自己斟酒。

侯希白丝毫不因对方锐利得似能洞穿肺腑的目光而有半分不安,动作潇洒好看,不

愧是能令天下美女倾心的风流人物。

侯希白双手轻捧酒杯,致礼道:“闻名不如见面,跋兄没有令在下失望。”

跋锋寒毫无回敬的意思,淡淡道:“侯兄的摺扇以精钢为骨,不知扇面却是用甚么

材料造成?”

侯希白微笑道:“这个问题我还是首次碰到,跋兄的眼力真厉害。敝扇乃采天蛛吐

的丝织成,坚勒无比,不畏刀剑。”

跋锋寒哈哈一笑道:“好兵器,只不知上面是否绘有师妃暄的画像呢?”

侯希白低头凝望杯中的美酒,苦笑道:“此扇独欠妃暄小姐,跋兄可猜到原因吗?”

跋锋寒从容一笑道:“这个该不难猜,一是她气质独特,侯兄感到难以把握;又或

侯兄用情太深,反患得患失,无从着墨。”

侯希白颓然道:“跋兄提的这两个原因都有点道理。在我来说,却是不知该以她那

个神态入画,才能表现她至美之态,故一直犹豫,未敢动笔。”

跋锋寒动容道:“这番话比甚么赞美更能令人动心,不如侯兄一口气在扇面上画出

十多个师妃暄来,每个代表她一种姿态神韵,不就可把难题破解?”

侯希白叹道:“那恐怕要画无穷尽的那么多个才成,如此对她可太不敬了。”

跋锋寒愕然半晌,才举起酒杯,道:“说得精彩,跋某人敬侯兄一杯。”

碰杯后两人均一口饮尽,半滴不剩。

放下酒杯后,侯希白的目光变得像剑刃般锐利,直望跋锋寒,声音转冷道:“此事

能否和平解决?”

跋锋寒断然摇头道:“侯兄少说废话。”

侯希白不解道:“跋兄一向不过问家国之事,为何独要卷入眼下这无谓的争端中,

得到宝璧于跋兄有何用处?”

跋锋寒不耐烦地道:“侯兄不是要动手吗?跋某正想见识一下侯兄震惊天下的扇艺,

这叫相请不如偶遇,侯兄请!”

两人双目同时精光大作,毫不相让的互相凝视。

一股浓烈的杀气,从侯希白身上直迫跋锋寒而去。

他身上的文士服无风自拂,猎猎作响,倍添声势。

跋锋寒却是静如渊海,又像矗立的崇山峻岭般,任由海浪狂风摇撼冲击,亦难以动

摇其分毫。

桌面的酒壶杯子都颤震起来,情景诡异至极点。

两人再对望半晌,均知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最后唯只动手一途,以寻出对方的弱

点破绽。

“飕!”扇子来到侯希白手上张开,面向跋锋寒的一面画了八个美女,各有不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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