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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沉默+番外合集_by:_封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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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有三千。”我说着,把手拿出来,示意欧阳秀把手伸进去查一下。

“肝和脾没有破……”他小声说,“胃确实胀气啊。”

“吸胃管。”我对巡回护士下医嘱。“让血库准备新鲜血浆血小板,库血更容易DIC。”

继续往下探查,翻来覆去也就是一点肠系膜破裂,但确实还有鲜血不断地从肠子下面涌上来。可以确诊是后腹膜出血。

“自体回血有多少?”

“吸出来的有两千九,回输一千五。”周灼说,“血还挺浓。”

陈涣匆匆进来,站到手术台边上来看情况,问:“怎么样?”

“后腹膜出血,看他的造化吧。”一边修补肠系膜,我说,“血压要是能稳住,回ICU继续输血,没准能保住这条命。外面家属怎么样?”

“家属现在说,他们是要求转院的,是我们不让转。真麻烦!”陈涣扫了一圈手术室,问,“这已经是今年第二个了!沈元磊呢?”

“到病房去了,他说有病人要办出院。”边上看手术的小医生回答。

“他倒跑得快!烂摊子谁给他收拾,让他马上到手术室来。”陈涣去翻病历,说,“仔细把病历弄完整了。不要有漏洞。”

我开始关腹,确实是很困难,肠子都难放回去。

“肌松再加。没办法关腹。”

“还是不行,肌松再加!”

“不单是肌松的问题。”雁文冷冷地说,“肌松药再加就过量了。”

“多打几根关腹线上来。”我也是无奈。

“要不要叫华炀祁下来?”陈涣问。“你压力好小一点。”

“算了吧,是外科硬从他那里把病人拖下来的,他能有什么责任。”我问周灼,“术后苏醒的可能性大吗?”

“这个……很难说。”周灼没有把握。

沈元磊进来了,陈涣立刻把他拉了出去,估计是再和家属谈一次。

“如果能保持现在的生命体征,术后应该可以苏醒吧。”我听见雁文在小声和周灼说话。

“可以苏醒吗?”我扬声问他。

“他进来的时候神志清,术中生命体征变化不大,尿量也一直正常,没有酸中毒现象,停药后如果呼吸恢复,病人可以苏醒。”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我的意见是,先不要催醒,镇痛麻醉再维持一天。他躁动得厉害。现在苏醒会加剧后腹膜出血,非常危险。”

陈涣和沈元磊又进来了,陈涣说:“家属态度强硬,要求转院。手术结束后就转。救护车已经联系好了。”

“那不放引流管了。”引流管内的不凝血会刺激家属。我已经缝最外层皮肤了。“马上催醒。务必要他醒着离开手术室。”

周灼看着雁文,准备推药拮抗。被雁文拦住了。

“现在要他醒,等于要他死。”他说,“我去和家属谈。”

“啊?!不行!”陈涣赶紧拦住,“傻孩子!家属猛于虎啊!你不能去!”

“谈仔细了,他们不会不接受的。”他坚持。

“别闹。”我淡淡地告诫,“你不懂的。听陈院长的话。”

他僵硬地转身看我,没有动作。我下台来,脱了手术衣,越过他去翻阅病历,这些都要查仔细,医疗纠纷不好玩。

“催醒啊,愣着干什么?”我催促周灼,“周主任一会儿随车送到上海,辛苦一下了。”

回家路上又是一路无语。我有些累,但还是试图与他沟通。

“你觉得这场手术该做吗?”我问。他没回答。

“宝贝儿,别这样。谁都想把事情做完美了,我也想病人能够平安无事,早日康复。”

“你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他说,“我听到你洗手时和欧阳秀说的那些话了。我很惊讶,你不教他手术技巧,却教他明哲保身。这就是你做医生的信条吗?”

“这是必要的。如果不学会这些,他会在我这个年龄之前就对自己的职业失去热情。医生,现在不只是治病救人那么简单,至少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他没有再与我争辩,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柬一切堕落和害人行为’,‘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作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你没有发过这个誓吗?还是你们都已经忘记了……”

这是希波克拉底誓言。它曾经被挂在老宅的书房里。我无话可说。

他看起来更沮丧,说“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些事情我们大概永远无法沟通。”

“先别急着下定论。”我非常不喜欢他说我们无法沟通这句话,好象我们有隔阂,“等你工作的时间再长一些,我们再讨论这个话题,这之前如果还有类似的冲突,都听陈涣的,好吗宝贝儿?算我求你。”这个话题很伤神伤心。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是无奈接受了。

只羡鸳鸯不羡仙

下班时他稍晚些下来,一坐稳就着急说话:“欧阳今天很奇怪,突然要请我吃晚饭,好不容易才推掉。”

倾过身去替他系好安全带,我问:“单独请你?”

“啊。”他点头,“神秘兮兮的,我说我有事情不能去,他好像还很不好意思。”

“这几天他要是再这样请你,你跟他说,饭就不吃了,叫他做事认真点。就说是我说的。”欧阳秀这醉翁之意我心里明白,只是依他现在的能力,我再正儿八经的收他,已经没必要了。悟性好,平时多带着他也一样。

“这猢狲倒是机灵。”不过是昨天洗手时教他一句“明哲保身”,他倒是见缝插针。

“什么意思?”小东西说,“你说欧阳想买通我啊?”

一路塞车,停滞不前,干脆与他聊聊:“全院都知道,小李麻师面子大了去了,耳根子又软,有事儿找你说情,只要你肯开口,就没一个不成的。”我答应的事情,涧雪再不乐意也只能忍下。

“未必吧。”他轻哼了一声,说,“我面子大,上次复合伤那个病人你怎么不依我?”

“声誉是长风的命根,你二姐当家不容易,有些事情咱们能避就避。”捏捏他板着的脸,好言哄劝,“除了这个,其它都你说了算。”

“你在下面。”

“什么?”

“我要,你在下面。”他干脆得很,“需要说的更直接吗?”

我半天才明白过来他钻了空子,赶紧弥补:“问题是这个你不擅长……”

“不是说什么都依我吗?”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像是第一次,迟迟没有动作。

我在躺椅里看书,他在电脑前玩游戏,隔着门板可以听到客厅的落地钟敲了十一下,早已过了我们的上床时间了。他将键盘推进书桌内,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没了动作。他好像在紧张。

好吧,我先开这个口。

“要不要再洗个澡?”虽然晚饭前已洗过一次。

皮椅转了过来,他水亮的眼眸望着我:“你需要吗?”

不需要。我站起来,合拢书本,扔在桌上,微笑着弯腰问他:“不回房间去吗?还是你想在这里做?”

他咬着下唇,稍抬头,接住落在他眉心的吻。

“你呢?你想在哪里做?”他顺着我的话问。

“宝宝。”撑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俯视他,提醒他,“你有决定权,你说了我在下面。”

“啊,对。”他尴尬地笑,缩到椅子最里面,左手摸了摸后颈项,“你能不能先让开一下,我想再预习一遍步骤。”

我忍不住低笑,小东西,就这点儿能耐还想造反。一把抱起他,连同自己一起扔进皮椅里,放他在大腿上,环着他的腰,好心提醒他:“那,首先是前戏,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

他警惕地看着我。

我的耐性有限,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心浮气躁,一手猛压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嘴,另一手扯掉他的沙滩裤,隔着内裤抚摩他的阴茎,刻意轻柔,但决不允许他挣脱。

他的挣扎倒真是用了力气,可惜技巧不足,只能躲开我的亲吻,急急地喘气抗议:“王八蛋!你不能耍诈!”

握住他渐渐硬起的阴茎,一用力,使他惊喘,像只张皇的小松鼠。

“留心记住我是怎么做的。”舔舐他薄薄的耳郭,我说,“下次再不要失了先机。”什么叫耍诈,为了教他,我身体力行,收点儿学费不过份吧。

他仍有些不服气,但没有再抵抗,微凉的手伸进我的睡衣,抱住我的背,随着我的吻,手指有意无意地刮着我背上的皮肤。他永远像个孩子,任性、莽撞、热情,我已尽了最大努力保留这份纯真,守他在怀里,不让他接触圈里五花八门的事物,给他最好的,包括一场完美的性爱。

耳鬓厮磨,他脱掉小白褂,跨坐在我腿上,双手解开我睡衣的扣子,手臂攀着我的脖子,胸膛贴上来,乳头送到我嘴边任我啃咬。

我们有十年的肌肤之亲,前五年谨慎,后五年放纵,身体已是十分契合。他喜欢我为他口交,更激烈的,除非是心情再好不过,否则总要一番诱哄才肯妥协。抹了足量的润滑剂,浅浅探入再退出,重复数次,直到他适应,常常是忍无可忍满头大汗差点失控。但深埋进他体内的那一刻,那温暖的柔软与紧窒,美妙的无法形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的让人忘记一切。之前再费力,似乎也都是他在使性子调情,感觉也更加浓郁了。

做爱的时候他很少发出声音,很笨,鼻子嘴巴一起管呼吸都不够用。做的时间长了,才会偶尔暗哑着嗓子求饶说不要了不要了,那声音语调,让人一瞬间会有暴力念头,想弄坏他。我着迷他眼角噙泪高潮的模样,全身颤栗,连脚指头都卷缩起来,阵阵收缩的肠壁使人疯狂,再也控制不住,紧随他一起射出来,好不畅快淋漓!

难怪古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

余韵震荡许久,他趴在我怀里,任我拿捏他的腰,昏昏欲睡。突然又说话:“跟你说,白天做了个剖宫产,产妇还是学生,才十七岁。”

“哦?”轻轻啄吻他的额头、眼睑、鼻尖,我也渐渐有了睡意。

“我在想,亏得我不是女的。”他呢呢喃喃。

“嗯?”

“……要不,年年就有个十岁大的外甥了。”说完,自己先笑了。

这话让我睡意全无,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狠狠揪他的鼻子:“闭嘴,快睡觉。”这小王八蛋,这时候还变着法儿声讨我呢。

昨天早晨

一大清早就被胃痛醒,年纪大了身体机制果然老化。小心起床不吵醒他,洗漱完毕,慢跑出门去买早点。通常早晨是在家里吃泡饭,就点儿腐乳或者酱瓜雪菜什么的,简单方便也卫生。但是现在既然胃痛,还是吃些含碱的馒头点心,应该可以缓解。这是老毛病了。

起得实在是早了些,四周寂静无声。初夏盛开的金银花大片缠绕着围墙,香气四溢,弥漫在空气中。这个别墅区有十几年的历史了,当年买下时,小区还未住满人。环境安静,周围邻居也都是行事低调的人,互不干涉,住得还算舒心的。

再回到家,把早点放进小蒸屉里,点火加水热上,而后泡了杯三九胃泰,坐在窗边的藤椅里想今天的日程安排。手术大概要到下午两点才会做完,下午又是会议。五点准时下班。

楼梯有脚步声,回头看,他醒了,打着哈欠。

“早。”

“早。”

他憨憨地看了我有几秒钟,刚睡醒的迷糊,可爱地要命。

“睡得好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走过来蹲在我腿边,把头枕在我大腿上,静静靠着。还是半醒半睡的样子招人疼,乖巧的像只猫。

“你睡了多久?”他说,“我都不知道你上过床。这段时间你好像睡眠很差。”

“人老了就不爱睡了。”

他笑了,带着鼻音,像是哼哼,说:“不爱睡,更爱做了。”

“你个小王八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我也忍不住笑。他居然也学会拿这事儿调侃我了。“还不赶紧的,想迟到?”

他站起来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出来了,两三步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边儿上的空杯子闻了一下。

“李光明你胃又不舒服?”他的口气像是发现案犯的警察,“厨房垃圾桶里怎么会有三九胃泰的空袋?”

他看得好细心,我后悔没有毁尸灭迹,只好说:“这会儿好多了。”

“你还没吃早餐吧?”他皱眉头,“早上去做个胃镜。”

“没事。我自己知道。”没必要这样小题大做。

“一上班就去做!”他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自觉。”

“小毛病……”

“失眠、胃痛、颈椎病,你还有什么小毛病?”他打断我的话,弯下腰来与我鼻尖对鼻尖,目光温和却严肃,“你才38岁,亲爱的大哥!”

小东西,倒挺会管人了。正想着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年年下楼来了,对我们之间的亲密早就习以为常,她乖乖地打招呼:“哥哥早,明叔早。”

我点了点头,说:“牛奶在桌上,早餐吃包子,在锅里热着。”

“我今天要买白裙子和红皮鞋。明天要排练了。”她再一次提醒我们,那是她六一节的演出服。

“知道了。”雁文回答她,仍旧不依不饶地问我,“你自己开单子还是我来开?”

“我开我开。我去做,今天就去做。”我投降,起身去楼上换衣服。

“我会到胃镜室去问哦。”他像个家长一样叮咛,生怕我敷衍他。

这样紧张我的身体,我是很高兴的,他也想我平安健康,没人比他更清楚生病的痛苦。我的身体一向很好,感冒都不太有,这些小毛病,胃痛和颈椎病是在手术台上耗出来的,失眠,也许是春季抑郁症,很多人都有,既然夏天来临,相信一定会有好转。

六点四十五分,全家出门去。

儿童节

三十一号晚上,年年学校有庆六一的晚会,我因为有个外省的考察团下来,要陪着应酬,所以由她哥哥一个人去看她的表演。

下班没有见上面,他只在电话里说,顺路的同事带他到年年学校了,礼堂里很多学生和家长,他已经在后台找到了年年,小姑娘今天有两个节目,穿了白裙子红皮鞋,显摆得很。等表演结束后他再给我打电话。

我便耐心下来陪客人。到八点左右,一群人酒足饭饱,陈涣带队正往娱乐城去,半路又接到他的电话,语气明显不对。说,年年下了节目以后肚子疼得厉害,现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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