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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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之后会出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风儿摇着小脑袋，奇怪地道：“没有啊，我想爷爷想得困极了，就会梦到他出来跟我摆小石子玩儿，醒来后的时候我还是在床上啊，不过跟爷爷玩游戏很累人的呢，每次醒来风儿都累坏了。”



银甲此时悄悄向卫惊蛰传音道：“主人，这小女娃儿对她死去的爷爷太过依恋和思**，我怀疑她在神志方面或许出了些问题，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



卫惊蛰想起了风儿方才那个捋胡子的奇怪行为，也点头传音道：“有点道理，可是她的阵法怎么这么厉害，照理说他爷爷如果是阵法高手，她这么点年纪怎么可能全学会？！”



银甲回道：“主人，你别小看了孩子惊人的记忆力。我想也许他爷爷活着的时候经常在她面前演示这些阵法的布置，所以现在她梦到她爷爷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会在脑海中重现出以前见过的情景，还按着那些方法布阵，醒来后还以为是她爷爷跟她玩的一些小游戏。”



“银甲，你说的有道理。”卫惊蛰点头表示同意。当注意到屋中的角落堆积着大量的红薯，几个坛子里还传来腌菜气味的时候，卫惊蛰不由得为这风儿感到一阵心酸。



想到风儿在这荒芜的地方一个人孤独地过着日子，卫惊蛰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地揪住了。怜惜地瞧着偎在自己旁边的风儿，看着屋中角落里堆积起来的地瓜，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她自己弄的，还是她变成她爷爷的时候弄出来的。



“风儿，你困吗？困就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卫惊蛰打量着屋中光景，到处都落满了灰尘，风儿身上穿着的衣衫也并不是很干净清洁，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未曾换洗过了。唉，卫惊蛰心中又是一声轻叹，吃的穿的，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对付得过来？自己在十岁的时候也是满山跑的呢，弄脏的衣服也都是几天一洗的。



风儿坐直身子瞧着卫惊蛰道：“大哥哥，我不困，你困了吗？”



“我也不困。”卫惊蛰头上冒着冷汗，咧着嘴说道。开玩笑！刚才你这小丫头一动弹，正好碰到我断掉的肋骨呢！身上到处是伤，虽然全是外伤，可也是疼得能要人命的呀！



风儿却没想那么多，兴高采烈地道：“那好呀，大哥哥，我教你玩摆石子的游戏好不好？”风儿正是最喜欢玩闹的年龄，对她来说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人陪她玩，排遣生活中的寂寞，否则又怎么会将受伤的卫惊蛰带到家里呢。在这世上，最难以忍受的不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而是失去亲人后的那种孤独和寂寞啊。



卫惊蛰眼睛一亮很想立刻答应，可惜没办法了，身上到处都痛得要命，冷汗一个劲地在背后流淌。妈的，早知道当初在圣贤峰的时候就应该问元虚要一瓶“崇天门”的疗伤丹药，老爹和自己都不会配制这些疗伤的东西，看来以后有机会，还要好好地研究一番如何炼丹！



看着风儿乞求的眼神，卫惊蛰只能叹息着摇头道：“风儿，明天吧。哥哥身上有伤，精神不太好，等明天哥哥精神好些儿了，再陪你玩儿，好吗？”



风儿眼神先是一黯，接着又兴奋地牵着卫惊蛰的手，开心地道：“大哥哥，你说的哦，咱们拉勾。”



“好的，拉勾！”卫惊蛰小时候，也经常让老爹陪自己玩儿，跟老爹拉勾的，可惜老爹每次嘴上答应转身却又出山去了。此刻看着风儿渴望的眼神，卫惊蛰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与她是那么地相像。



强忍着伤痛卫惊蛰伸出了右手，小指勾着小指，又把自己的拇指贴在了风儿小巧的拇指上。



第082章　九宫之数



有卫惊蛰陪着，风儿总算困倦得睡着了，卫惊蛰忍着右臂上的伤痛，将她轻轻地抱到床上去，然后为她盖上被子，这被子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晾洗过了，看上去脏兮兮的。



卫惊蛰在旁边坐下，看着风儿甜睡的样子就感到一阵心疼，没有大人陪伴的日子，她能够安心地睡个好觉吗？天黑的时候她会害怕吗？打雷的时候她会惊恐吗？夜里醒来的时候她会哭泣吗？风儿的睫毛很长，睫毛下是一双天真可爱的眼睛，可是眼睛，难道真的是两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吗？



看到卫惊蛰怔怔地出神，银甲问道：“主人，你在想什么？”



卫惊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没什么。对了银甲，我记得你身上也是受了伤的，可是这些伤口怎么不见了？”卫惊蛰总算现银甲原来被风刃刮伤的地方，鳞片已经长出来了。



银甲摇晃着尖尖的脑袋，得意道：“嘿嘿，我们穿山甲伤口愈合的能力比你们人类强多了，可别忘了我身上还有着石精本源，有石精本源在滋润着我的身体，受了伤恢复起来也很快。”



“哦，”卫惊蛰羡慕地道：“银甲，想不到你的身体比我都强多了。对了，你跟着我爹修炼巫门法诀，如今学得怎么样了？最近也没见你用功。”



银甲小眼一瞪反驳道：“我的身体可比不上你那么强横，刚才那十几道风刃要是搁我身上早就死翘翘了，而你才只是受了点伤……巫门的前三种攻击法诀我已经学会了，现在就是你不说，我也正打算修炼修炼的。”说完一下钻到了地底，不知躲到哪个地方修炼去了。



巫门除了最基本的修真法诀“九黎大巫咒”，卫惊蛰还从老爹卫苍穹那里了解到巫门的几种攻击法诀，至于银甲学会的三种卫惊蛰也知道，分别是“戮元匕”、“噬伤盾”、“刑天斧”。对于卫惊蛰来说这些攻击法诀威力大的学不了，威力小的又没有学的必要，所以就都没有学。



身上的疼痛让卫惊蛰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虽然修真之人几天不睡也没什么，但精神却极易疲倦。卫惊蛰只能努力地运转着体内的各种法诀减轻疼痛。不知不觉中，巫道两门真气交接处，那已经结合在一起的巫道真气似乎又增加了一点点，原本泾渭分明的界线开始模糊起来，只是这点细微的变化却没有被精神困顿的卫惊蛰注意到。



卫惊蛰就这样以手支额，在床边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卫惊蛰睁开眼睛，放下酸麻的手臂，登时就看到一双眼睛凑在自己的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卫惊蛰笑笑：“风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虽然身上还在痛，精神却好了不少。



“不早啦，”风儿咯咯笑着，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捧着一块大地瓜送到卫惊蛰面前，大眼睛里满是希冀，还包含着一丝畏惧，怯怯地说道：“大哥哥，这个给你吃。”



看着风儿稚嫩的双手和乞盼的目光，卫惊蛰心中一痛：“这些日子她就吃这些东西吗？等地瓜吃完了之后又该怎么办？”



将地瓜接过，卫惊蛰手中轻轻地升腾起一道白色火焰，顿时地瓜烤熟的香味四溢，风儿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伸出小脏手抓着卫惊蛰的手，左瞧瞧右瞧瞧，嘴里说道：“大哥哥，你好厉害呀！这火是从哪里来的？”



卫惊蛰将地瓜掰成两半，将一半递给风儿，轻说道：“风儿，来，我们一起吃。哥哥的本事，你如果想学，哥哥可以教你的。”



“好呀，我也教哥哥摆石子玩儿。”风儿开心地笑着，圆圆的脸蛋上浮起一丝病态的嫣红。似乎很久没有吃过烤过的地瓜，风儿两只小手抓着吃得很香，看得卫惊蛰怜惜不已。



看着风儿很快将手里的半块烤地瓜吃光，连沾上一点糊香的小手都要舔净，卫惊蛰立时将手里的另一半地瓜递过，宠溺地说道：“风儿，哥哥这里还有呢。”



风儿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瞧着卫惊蛰，将小手缩在背后，红着脸道：“不，这是给大哥哥你吃的，风儿不吃。”



卫惊蛰硬塞到风儿面前，说道：“风儿，哥哥现在不饿，你吃吧。哥哥的本事大着呢，晚上给你弄些好吃的。”



风儿立时欢喜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边吃边偷眼瞧着卫惊蛰问道：“大哥哥，你会不会玩摆石子儿的游戏？”



卫惊蛰摇摇头道：“不会。”



“我教你！”风儿已经吃完了，用一块不太脏的布块将脏兮兮的小手擦了擦，从床铺下捧出一个盒子，放到了床边上。



盒子打开了，卫惊蛰看到是黑白二色，打磨得圆溜溜的石子。“原来是围棋。”卫惊蛰心道。



风儿数了一堆石子放到床上，对卫惊蛰道：“大哥哥，你先摆一个九宫之数给我看看。”



卫惊蛰苦笑着摇头：“风儿，阵法方面，哥哥是一点也不会的，还希望风儿教教哥哥。”



风儿瞧了卫惊蛰半晌，歪歪小嘴，露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娇声道：“好吧，大哥哥，你听好咯，九宫阵是一个最基础的阵法啦，横竖斜都是十五个石子。”接着在床上摆弄着，侧着小脑袋哼着口诀道：“爷爷说，九宫者，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好了，大哥哥你看。”



卫惊蛰一看，神了！九堆石子每一行都是十五颗。



“风儿，这个阵法有什么威力？”卫惊蛰心中疑惑，这样摆弄几下，就能弄出那种极厉害的风刃来？



风儿嗔怪道：“大哥哥，你虚心点好不好呀？爷爷说，数，只是阵法的基础，哪有什么威力呀？”



卫惊蛰心中恍然。的确，世上再繁杂的阵法，也都是在数的基础上构筑起来的，只是，如何能够让阵法改变天地灵气、产生出惊人的威力呢？这就不是目前的卫惊蛰所能知道的了。



第083章　本源阵法



卫惊蛰看着这堆石子，疑惑道：“风儿，这个九宫阵有什么用？”



风儿专心致志地在床铺上摆弄着小石子，嘴里一边说道：“这个当然有用啦！爷爷说风阵有九种最基本的本源阵法呢，每一个本源阵法它们的威力都是很小的，不过配合着这种排列的话，就会变得非常的厉害。”



看着卫惊蛰脸上仍然是一副相当茫然的表情，风儿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卫惊蛰的眼睛说道：“大哥哥，本源阵法，本来就是由这个九宫矩阵推演出来的，我先布一个最粗浅的本源阵法给你看。”



风儿说着将盒子放到地上，从中抓出一把石子，开始在地上摆着，随着风儿一颗一颗石子的放下，地面上开始慢慢出现一幅相当复杂的图案。



风儿每放下一颗石子，都会对卫惊蛰说一句：“大哥哥，你看，这个石子是放在这个位置的。”一直放到第八十颗石子的时候，风儿对卫惊蛰说道：“大哥哥，现在这个阵法只缺最后一颗石子就完全布好了，你能够看出什么来了吗？”



卫惊蛰看着风儿在地上摆放出来的图案，每一堆比较密集的石子似乎都与九宫排列有着某种说不清楚的联系，可是仔细再看时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现。卫惊蛰努力集中精力继续观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脑子一沉，竟然有点眩晕的感觉。



风儿大吃一惊，慌忙一把拨乱了地上的图案，伸出小手捂着卫惊蛰的眼睛，担忧地道：“大哥哥，你还是别看了，这个阵法很复杂的，你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九宫排列，勉强看下去的话你的心神会受伤的。”



卫惊蛰用力甩甩头，驱散了那种心悸的感觉，说道：“风儿，你刚才摆出的阵法好厉害啊，我看了一眼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可是再仔细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头晕起来。



“这是当然的。”风儿将手掌中的石子放下，解说道：“大哥哥，你还是先背熟这九宫阵吧，口诀我已经说过了，‘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卫惊蛰看着九宫阵，跟着风儿将口诀**了一遍，死死地记住了这种排列。



风儿将装满石子的盒子捧到卫惊蛰面前，说道：“九宫阵也叫三三归元阵，除了三三归元阵以外，还能排列出四四归元阵来，大哥哥，这些石子就给你慢慢推演，如果你能够排列出四四归元阵来，刚才那个入门的本源风阵你就可以看懂了。”



“四四归元？”卫惊蛰对这种深奥的数字排列有点怵，怎么学个阵法都这么难啊。



风儿摇着卫惊蛰的手，嘻嘻笑道：“四四归元就是横四排，竖也是四排的数阵啦，大哥哥，你这么厉害，肯定可以推演出来的。记住哦，四四归元的每一格中都有从一至十六颗石子，只要排列出来之后斜四堆石子加起来都一样多，那就证明你推演出来啦。”



“一到十六颗石子？”卫惊蛰拿过盒子，开始仔细研究起来。石子其实就是棋子，想必风儿的爷爷以前是很喜欢下棋的人，连棋子都这么讲究。



风儿自己走到一边，默默地摆着一些更加玄奥的阵法来，同时手指还不断地掐算着，像是在推演着什么。



两人就这样推算了一整天，卫惊蛰也不出去弄什么吃的了，饿了就用火焰烤了一堆地瓜两人吃，吃过之后又继续用心推演着。因为没有得到卫惊蛰的召唤，银甲这段时间也没有出现，可能正在地底深处修炼着巫门的法诀。



就这样，五天之后的傍晚，卫惊蛰的一声大笑差点冲破了屋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风儿，四四归元，我总算推演出来了，哈哈哈哈——”



“真的？”风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拍着小脏手高兴地说道：“大哥哥，太好了，以后我有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帮着我推演一下了。”



“哈哈——”此刻卫惊蛰的心中满是解决难题之后的喜悦：“风儿，你来看看，四四归元是不是这样排法？”卫惊蛰指着床铺上一堆密密麻麻的石子，目光炯炯地瞧着风儿那双明亮的眼睛。



床铺上正横四堆竖四堆地摆满了小石子，从左到右算，第一横排分别是一颗、十五颗、十四颗、四颗；第二横排是十二颗、六颗、七颗、九颗；第三横排是八、十、十一、五；第四横排是十三十六。



卫惊蛰满心欢喜地对风儿道：“风儿你看看，哥哥摆得对不对。”



卫惊蛰觉得，这种数阵难就难在事先根本不知道加起来会得到一个什么数，所以一开始非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