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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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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雯自信的点点头:“在困境中就是希望,有希望就有一切”。

崔卫回感叹说:“我们都是纸上谈兵,那及得纯雯现身说法的好”。

伊震风说:“是啊!我们几个人都是想摧毁一个,再诞生一个,而纯雯却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出发点以在纯雯之下”。

宣慧拍手笑着说:“我可不想跟纯雯争什么社长不社长的,我只不过也想在这里证明一下我人生观点”。说着她从身后拿出张画纸上面是素描,仍可看见涂改后的草迹。崔卫回朝那画‘噫’了声,宣慧懊恼的望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掩嘴偷笑的崔卫回,说:“我知道你笑什么,我这刚学画的人画的是不太好看。但你毫无理由对一个初学者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更不该把自己的快意放在人家不足之上”。

崔卫回被她一说,张着半开半闭的嘴再也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得老老实实的听她说下去。宣慧把话锋一转:“在这里想告诉你们,那就是我想学画画这并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早在以前我就很羡慕你们可以将所想所爱的挥豪泼墨于纸,留作日后的纪念,所以心中也希望象你们一样,也许我没有你们对画画那么痴迷,将它视作人生的第二生命,但我只是想能在空闲的时间里,有种可以陶冶情操的娱乐,难道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新生不是指精神上的一种寄托和升华吗,既然如此那我把画画作为点缀个人生活空间的一种方式,来丰富自己的精神世界,就不强求自己成为毕加索,高更之类的名家,你说是吗?纯雯社长!”她临说完时调皮的向纯雯笑笑。

祝牟慈说;“宣慧的话毫无造作矫饰,坦白真实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伊震风说:“宣慧为我们的笔聊书社锦上添花,我真的很不得有那么个象记载历史的史官般的人,好把我们今天所谈论的一切详详细细的记载下来”。

莫桐接着说:“阿风虽然我们没有给我们写传记的史官,但这里的每一片瓦,每一片砖,每一栋梁和楼外的山风修竹青天白云都会欣然作证,有我们这一群人曾经谈论过一个这么有趣的话题……”。

五 小笨伯初登大雅堂 火焚情惊煞众小子

九月莫桐真的进了报社,而纯雯和祝牟慈他们也开学了,并且就在一个班上。莫桐和他们一直遵守着他们六人之间那个神圣的契约,每周在废墟相聚一次。余下的时间就是在报社里和家中。

进入报社后莫桐才发现校对这份工作却是这么的清闲,本来他还担心自己什么也不懂会搞的手忙脚乱的,不想报社里的庄老很是热情的指教他,几乎包揽了他所应作的事情倒让他袖手旁观了起来,报社里两个老头韩有为和莫子琪,一个言语不多,一个整天笑嘻嘻似个小孩般。唯有副社长贾奉贤让他感到生疏,贾奉贤不常对他开口说话,加上他自己又口拙得很。因此两人一天也说不上五六句话,贾奉贤对其他三人倒是健谈的很,但言语间又有一种逼人的锋利,莫桐感觉到其他三人都对贾奉贤有些惧意,言谈之间都不想与他争锋。

这天莫子琪用力地摔了摔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写不了几个字又没有墨汁了,心中不由恨起这支笔,他刚好写在兴头上手中的笔却又偏偏不凑巧的断了墨汁。他窝着气狠狠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带白痕的字迹,差点把纸面都给戳破了,这才放下笔对着对面的韩有为说:“老韩麻烦你把旁边的墨汁瓶拿过来,韩有为听到叫声一侧首,眼睛从镜片后面瞟了瞟向莫子琪,他有些耳背一下子没有听清莫子琪的话,莫子琪见韩有为这个样子,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就用笔尖指了指墨水瓶,另一手指指笔一字一字地说:“我-笔-没有墨汁了,你—给我把墨汁拿来好不好”。

韩有为这才听明白连点点头把墨瓶给移过去,莫子琪把笔帽脱了,注满汁水后把笔从瓶子里取出来,他见笔头还有些汁水沫,便想从前面的那堆本子中撕下张白纸来檫干净。不料刚抬起手,衣袖口却挂在忘了拧盖的墨水瓶上,一用力就带倒了那瓶墨水,顿时黑黑的浓汁从瓶口流出。莫子琪见状大吃一惊忙伸手扶正瓶子,对面的韩有为此刻眼睛却特别的尖,远远的便瞧见一股汁水悄无声息的向自己这边流来,急得也来不及去挪那边上的书本,大叫一声:“喂!老莫你怎么把墨水弄得一桌子都是,还到处流起来。”他这一叫倒让莫子琪更加的慌乱了,两人七手八脚的又要挪东西又要檫桌子,转来转去的忙得团团转。

庄老看见了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这场面煞是难见,他说:“那里来的水满金山,慌得你们俩象两只螃蟹一样手忙脚乱。”

贾奉贤坐得远远的笑呵呵的看着。莫子琪也不答理,急切间又不敢乱撕纸张,也就顾不得许多了抽出自己的手帕用力的檫桌面,不想那桌面是太滑了手帕一抹东桌面就印出一串向东的墨迹,手帕一抹向西桌面就印出一串向西的墨迹,结果是越檫桌面上的脏迹反而越大了。倒是莫桐想起角落里的废纸篓里有一块海绵,忙取了过来递给莫子琪。莫子琪欢喜得连忙伸手接过将那桌面的水珠一一吸干,弄了好一会儿,韩有为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位子上继续手中原先的活,莫子琪却依旧苦着脸,原来他刚才写的稿件已经被墨汁污了一大团,里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就叹了口气把它扔到纸篓里重新写过。对面的韩有为此时口中还兀自念叨着不停,莫子琪耷拉着脑袋无心搭理他。

庄老就说:“老韩你念叨起来跟老妈妈唱家常一样没完没了”。

贾奉贤见方才的闹戏收场了,也就懒得再评论了什么,他顺手把桌上的一张揉成一团向窗外一扔,恰在这时楼下一声警笛响起来一下又一下。他不由吓了一跳自言自语地开起玩笑来:“莫非我扔的纸团扔到交警的头上不成,怎么会这么巧”。他向窗口一探首一下子被下面的景象给看住了,忙向庄老招手唤道:“庄老你过来看一下,这街上要开车展了”。

庄老也就走到窗口向下一看,果真下面的街面有十几辆小车花花绿绿的挂着彩带,从头接到尾在慢慢的挪动,四周的行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这人流一停就把各种车辆给塞住了去路,只有少数骑技精湛的年轻人骑着自行车在人群中见缝插针的骑来骑去。韩有为见他们都靠在窗前就问:“是什么东西那么好看,把你们都给吸引住了”。庄老返回位子说:“也不知是谁家死了人,还是在娶亲,办的排场好大有那么多的公家车在街游行”。

贾奉贤说:“庄老好没有水平,这肯定是迎亲的如果是送葬的队伍会有花圈之类的东西”。

韩有为点头说:“看来也应该是迎亲的人家,只是把交通给堵了,不知是车里的人看外面热闹还是路边的人看车里的好奇,唉!人有时也真可笑”。

莫子琪凭着记忆继续写了一会儿,就写不下去不是忘了这个词就是忘了那个字。索性就停下了笔插上话说:“县里不是三申五令的禁止这类游行吗?那一次好象还是胡社亲自主笔写了一篇抨击这种现象的文章”。

贾奉贤嗤笑了声说:“规定是规定,遵不遵守又是一回事,在社会风俗的万有引力影响下,胡社写了一篇文章就可以移风易俗吗!再说能请得来那么多公家车的人家也不是等闲的,哪个警察会发神经真的管起这种事情,就算真计较起来你是扣车还是留人,理论起来还是办事的人缺德,人家娶亲办喜事也要管”。

庄老笑了说:“还是奉贤说得好,分析的精辟,我们国家是的礼仪之邦,每个人都经过几千年文化的熏化都不会做令人令己忌讳的事情,有两句话不是说娶亲和死人的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和人死比天大”。

贾奉贤恩恩连声:“到底是庄老多读了几本道家的书,对世情多一份了解”。

莫子琪说:“都有理,就是出风头的人没有理”。

几人谈得热热闹闹,莫桐却一句话也插不上,他坐在角落里又没有事情可干,只好静静地听他们的话声,翻翻手中的旧报纸,渐渐地他觉得自己就象似个隐形人般,空留个人在这里别人却看不见他,而自己却能听见他们在说话,他听久了心里就希望报社楼顶的那个大挂钟能早点响起下班的铃声。

傍晚,张曼文和丈夫,儿子一起用餐时忽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胡自牧闻声抬头一看妻子一副孤孤郁郁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

张曼文摇摇说:“自牧,我想给我们家请个人,你看好不好”。

“请人-----”胡自牧想了下说:“这样也好,省得你忙家里的事情”。

“自牧,我没有那么的娇贵,这个家里的事情也不怎么多,还忙不倒我,我只是想家里能多个人在你们走后,我可以有个说话的伴,此外要出门购买什么什物的,也可以叫她去买,你知道我是不怎么爱出门的”。

莫桐兴奋的说:“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请人,要请谁呢?”

张曼文说:“我也是刚刚才有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好请什么人,再说了这请人又不是商场里买东西,想买什么就有什么买”。

胡自牧说:“你就别多想了,我有个朋友是开劳务所的,改天我去看一下,让他帮帮忙找个合适的人来”。

张曼文说:“你也别急着操办这事情,还是慢慢来的好,再说要真的请个可以伴我这个孤魂野鬼说话的人,可能比登天还难,一个不中意还好说,二个三个呢,恐怕就会负你所托之人的美意了,弄不好还夹带出一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

胡自牧宽慰妻子说:“你太多虑了”。

莫桐想起中午在家接的那个电话就说:“爸,叔叔今天打电话来问你,广告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胡自牧皱皱眉头说:“报纸广告只有见缝插针那么点的大地方,而电视台的宣传远比报纸的效果好的多,我还关照过那个台长叫他帮个忙播放下,怎么现在还打电话来”。

张曼文说:“可能是自经觉得电视台时间紧,不如报纸上的字来的时间长久”。

胡自牧就说;“哎----还是我抽个空到他家问个清楚吧!”

胡自牧饭后就去兄弟家里,莫桐在院子里浇花。突然厅内响起了电话的铃声,莫桐忙放下水壶跑进去接电话,一听却是崔卫回那熟悉的声音,就问:“卫回你有什么事情?”崔卫回没有立即回答却问起他有没有吃饭,家里有没有事情。莫桐很奇怪崔卫回何以会突然间罗里罗嗦起来,这不像平时的他,于是就在电话里应他自己闲着没有什么事情。

崔卫回才大起声说:“莫桐你快到阿风家里来一下,阿风今天骑车回家的路上给车子撞伤了,我和祝牟慈都在阿风家里看望他呢!”

莫桐吃了一惊连忙问:“伤得重不重?”

崔卫回也不回答只是催促他早点过去,莫桐心里直嘀咕崔卫回急性子,话也不说清楚就匆匆忙忙挂机。他就去和张曼文说:“妈妈,我今晚要出去一下,看望一个朋友他被车子撞了”。张曼文听了不乐的说:“你又不是医生连夜去看他,也对他的伤势没有什么用,不如改天再去”。

莫桐见母亲有不想让自己出门的意思,就为难的说:“可是我刚才已经答应人家今晚会去看他的……”张曼文想了想说:“既然你已经答应人家了。再失约也不好你就去吧,只是不要太晚回来”。

莫桐获得张曼文的首肯就高兴的出了家门,到了伊家莫桐见到门外停着两辆山地车,心里知道崔卫回和祝牟慈也在里面,便兴冲冲的停好车子走了进去,迎面碰到伊震风的母亲王芷云刚想问伊震风人怎么样了,不想王芷云却开口招呼道:“约,莫桐也来了,那他们今晚就更不会寂寞了,你快进去喝碗花生汤”。

莫桐见王芷云脸上毫无忧容,心里很是纳闷,就跟着走进去一看,只见伊震风好端端的坐着和崔卫回,祝牟慈三人喝花生汤,祝牟慈一看莫桐来了就笑嘻嘻的把他拉着坐下,递给他碗花生汤说:“可把你给等来”。莫桐就说:“你们这作什么明堂,阿风的脚不是好好的吗!干嘛要骗我被车子撞伤了”。崔卫回急忙解释说:“莫桐你别怪我骗你,之所以要你出来是因为阿风的老子到外地进货去了,车行的伙计又都回家,所以阿风就得一个人在店里值班过夜”。伊震风接着说:“我一人怕孤单所以就叫上你和崔卫回,祝牟慈出来陪我过夜”。

莫桐一听是要在外面过夜,不由的迟疑起来。他出门时张曼文还特地叮嘱他要他早点回家,崔卫回见莫桐犹犹豫豫的样子就说;“莫桐你是不是怪我没和你说实话”。莫桐忙摇摇头说:“不---不---我没生气,只是、只是……”。祝牟慈打断了他的话说:“没有生气就好,男子汉那来的那么多的‘只是’”。崔卫回和伊震风又不住的吹耳边风,莫桐无奈只得点头同意了。

几人喝完汤就一齐的出门骑上车往废墟方向骑去,伊震风还捎带些地瓜干和瓜子放在车后座上。行了一段时间就到车行,伊震风就去开店门,大家尾随进去。伊震风将车行里的灯拧开,车行内顿时明了起来,只见沾着油污的修车工具摆放得一地都是,一堆抹布和油桶就放在他们要睡觉的床铺旁边,祝牟慈和莫桐不适的闻了闻,崔卫回也捏捏鼻子说:“阿风你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我们一点也不习惯”。伊震风用力的嗅了嗅说:“那有什么气味,我怎么一点都闻不出来”。崔卫回就取笑他说:“完了完了,阿风的鼻子功能是不是被汽油味熏失灵了,怎么一点点都闻不出来”。伊震风见他们三人都站在一块没有向前的意思,就说:“你们怎么了,这一点味道就受不了,还说什么要陪我过夜”。

莫桐和祝牟慈对视下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崔卫回却把大腿一拍说:“我们倒不如到阁楼上去睡”。祝牟慈说:“卫回你又在发神经了,我们都到阁楼里睡那这店叫谁看”。崔卫回说:“我们干脆把店门关了,只将里面的灯打亮。这样那些想要做贼的看见了就会以为里面有人,不敢进来偷东西了”。

伊震风左右为难,说老实他也不想在这里睡觉,往日里总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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