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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播,不要-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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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追不到萌竹恼羞成怒了,是吧?”他声音中充斥的不屑与轻蔑掩盖了怒意。接着,他握拳一挥,直朝卿生的面门砸下去。

  卿生巧妙的一躲,避过了他的拳头,“萌竹刚才就在病房外面,她全看到了。”

  “嗡”一声巨响,许其然觉得脑袋中有根弦断裂了。他顾不得拳头落空,双手攥紧卿生的肩膀,一边死命的摇晃一边咆哮:“你说什么?!她人呢?!你再说一次!”

  卿生向后弹开一步,淡声说:“她走了。”他后悔极了,如果早料到会撞见如此尴尬的一幕,他说什么也不会怂恿萌竹来医院了。

  昏黄的路灯下,许其然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满眼郁色,再一次发疯般揪起卿生的衣襟,大声吼道:“她去哪儿了?!你快说!”

  卿生站着没动,他的唇边溢出一个苦笑,沮丧的反问:“如果我知道她去哪儿了,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许其然几欲喷出火的眸子一暗,立刻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别打了,她关机。你快回家看看吧。”卿生一脸无奈,低声说道。他打也打了,气也出了,眼下没有比找到萌竹更紧迫的事情了。

  许其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快步走到车边,突然他打开车门的动作一顿,转头问卿生:“点脂和我说了,是你逼她拆散我和萌竹的,是这样吗?”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但不似质问,倒像是在求证。

  卿生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算是吧,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点脂出卖他不足为奇,那个女人为了博取许其然的同情和原谅,一定会不择手段。

  但是停了一瞬,卿生又补上一句:“你小心点脂吧。”

  许其然眉宇间的戾色更甚,他几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闪身坐进车里。

  圣诞夜的街头比平日热闹稍许,道路两旁的霓虹灯分外闪烁,光彩夺目。一金一银两辆小轿车在夜路上疾驰而过,快速向许其然的家驶去。车里的两个男人俱是眉头紧锁,一脸焦虑。 

  一到目的地,他们没有耐性把车子塞进车位,俩人都是随便在楼下找个空处把车一停,便大步上楼。

  许其然打开家门,黑漆漆的房间里空无一人。他心里一紧,那个傻丫头没回来,她去哪里了?

  “不在。她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许其然开了灯,转头问卿生。他已经顾不得两人之间的芥蒂,一心只想着找到萌竹。

  他皱眉想了想,反问道:“你们平时都去些什么地方?”

  许其然挠了挠头,心烦意乱的说:“我一时想不出来。我先给微笑打个电话,看流氓猪在不在她那里。”

  卿生按住他的手,沉声说:“你先别打电话惊动她们,流氓猪现在明摆着不想见你,你直接去微笑家看看吧。我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我们分头行动。”

  许其然“嗯”了一声,“我们到时电话联系。”说完,他们一前一后匆匆迈出大门。

  “叮咚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作响,许其然修长的手指焦躁不安的戳着门铃,恨不得将它戳破,可是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微笑不在家?他沮丧的垂下手臂。

  “曲奇?你怎么来了?”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

  他猛然回头,当看到只有微笑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时,他眸中闪现出的一缕期待转瞬即逝,“流氓猪没有和你在一起?”

  微笑一愣,摇了摇手上的钥匙,“我今晚和朋友出去了,刚回来。流氓猪不是和你去SBTV的派对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闻言,许其然顾不上解释,他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急声说:“她不见了。如果她和你联系,你打个电话给我。”

  “哎——”微笑还想再问些什么,他挺拔的背影已经一溜烟,消失在黑洞洞的楼梯间尽头了。

  而卿生也同样徒劳无功,他把萌竹常去的几个地方找了个遍,压根没看到她的人影儿。



真假男朋友


    萌竹从医院冲出来时,大脑一片空白。她沿着路边的人行道,一通漫无目的地疯跑。
  好端端的一个平安夜竟然被毁了,她满腹委屈。她垮着小脸苦苦思索,依然想不透许其然在医院里为什么没有拒绝点脂母女。

  难道他不明白他的举动意味什么?那意味着他原谅了点脂,甚至是接受了点母临终前的遗愿。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她两条小腿酸的再也迈不动了,她一屁股坐在马路边的石阶上。

  冷风一吹,萌竹的小脸生疼,她用手背胡乱的抹了一把脸蛋儿,才发觉指尖所及之处全是泪水,一片冰凉的濡湿。

  她没出息的把脑袋埋在双腿间,小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

  她不想回家,难道再与许其然重复一次吵架的过程?争执——妥协——和好,而点脂依然存在的事实,任是谁也无法改变。

  她不要。

  可是寒冷的漫漫长夜她又能逃去哪里?她心里乱糟糟的。

  这一瞬,萌竹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许其然,离开北京。

  机场酒店。

  萌竹连行李都来不及回家收拾,打上一辆车直奔机场。可还是没赶上夜班机,她只能窝在酒店睡一晚,等着明天搭乘一大早的航班回香港。

  她早就关了手机,做出这个决定,她更是没有通知任何人。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当初她第一次遇到许其然时,俩人便是在机场酒店睡了一宿。半年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以后那个臭男人是死是活,她都不想管了。

  她的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小脑瓜,她扯起被子蒙在头上。

  第二天一早,许其然风风火火的找到WC集团驻北京的分公司。

  由于一晚上没睡,他的印堂发黑,面色暗沉。即使如此,他的长腿一跨进WC的办公室,依然引来一阵侧目。

  “好帅的男人啊!”

  “这不是SBTV的许大主播嘛,帮我们公司拍摄婚纱照的那位。”

  “是哦,真人更帅耶。”

  分公司的员工第一次见到许其然本人,几位女人按耐不住激动,一边偷瞟他,一边叽叽喳喳的小声热议。

  许其然目不斜视,径直走向Jack的办公室。进门前,他刻意瞥了一眼挂着经理助理牌子的座位,眸色随之一暗。座位上空荡荡的,那个死丫头竟然没有来上班?

  Jack看到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帅哥,顿时一愣。他很快意识到来者是谁,马上客气的问道:“许先生啊,你怎么来了?”

  尽管他与许其然未曾打过照面,但面前的男人在京城颇有名气,又是WC集团的合作对象,他不可能不知道。

  许其然顾不上与他客套,直接问:“刘萌竹没有来上班?”

  Jack心中的疑团更甚,本来许其然冷不丁找上门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一开口竟是指名道姓要找他的助理。他转念想到,萌竹与许其然曾经一起拍过广告片,俩人认识亦不足为奇。

  他压下心中的诧异,不动声色的问:“我也在找她。不知道许先生找她有什么事情?”

  “我找她有点事情。”许其然犹豫了一下,搪塞道。

  在WC集团的旗舰店里,倒是有几位与萌竹要好的同事知道她在同许其然拍拖。不过,她刚刚调来分公司没多久,和新同事还不算太熟。因此除了Jack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谁。

  Jack岂会听不出许其然的敷衍,他不再继续追问。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拍脑门,兴致勃勃的说:“萌竹的男朋友是你们台的记者宋卿生,不如你去问问他吧…”

  “砰”一声闷响,许其然的拳头重重的砸在Jack的办公桌上,桌面上的文件夹都跟着跳了一下。

  他瞪圆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把一张充满愠怒的俊脸凑到Jack面前,咄咄逼人的低吼道:“谁说姓宋的是她男朋友?!”

  Jack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他来不及梳理混乱不堪的思绪,赶快结结巴巴的解释:“上次我们一起吃过饭的,卿生确实是她的男朋友啊,他们俩都承认的…”

  足足折腾了一整夜的许其然早已体力不支,眼下又听到这般如雷贯耳的消息,他已然失去了理智。

  他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盛,狠狠的揪起Jack的衣领,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才是刘萌竹的男、朋、友!”

  许其然不是失心疯了吧?Jack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但他一脸焦躁不安的表情,让Jack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他不敢激怒许其然,软言相劝道:“许先生,你别急。萌竹那么大个人应该不会丢的,我们大家一起找找看吧。”他断不敢再提及卿生的名字。

  许其然沉着脸没说话,手倒是从他的衣领上松开了。他浑浑噩噩的转身走出Jack的办公室,脑子里反复叫嚣着同一句话:流氓猪,你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萌竹两手空空出现在香港的家门口时,刘父、刘母大吃一惊。

  刘母看着目光呆滞、面容憔悴的女儿,心里一紧,一把拉起她的小手,焦急的问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一脸憋屈,颤声说:“曲奇…他欺负我…哇哇…”萌竹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看到父母,她压抑已久的委屈更甚,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哗啦”掉个不停,仿佛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一刻流光了。

  刘母听得一头雾水,但看样子肯定是许其然那个混账小子做了对不起自家闺女的事情。她心疼的把萌竹搂在怀里,一边摩挲着她的后背,一边恨声说:“我们刘家还怕找不到女婿!那个小白脸算个屁,不要也罢,哼!”

  找到主心骨,萌竹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如捣蒜泥般一阵猛点头。剧烈的抽泣让她呼吸困难,她狠吸了一口气,坚决地说:“嗯,不要他了。”

  闻言,刘母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几分,她最怕萌竹迷了心窍,拿得起放不下。她眼珠子一转,安慰说:“女儿,只要你想得开就好。男人就是滚床单用的,这个不行再换一个,脱光了都一样滚的。多滚几个你就会发现,其实都差不多的,曲奇那个白眼狼未必有什么过人之处。”

  男人原来就这点用处?也太不堪了。杵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的刘父自尊心严重受创,他干咳一声,说了句公道话:“大家还是先搞清楚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吧。我看曲奇那小子不像是那种人…”

  刘母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嫌他多管闲事,她抬高声调说:“曲奇是什么人,你又知道了?现在是咱们女儿给野男人欺负了,你懂不懂?你一心护着许家的小子,难不成你对他妈还有非分之想?”一看刘父胳膊肘向外拐,刘母立马不乐意了,顺带扯上陈芝麻烂谷子。

  刘父尴尬的抽抽嘴角,支吾了老半天,只是弱弱的吐出一句话:“你这话怎么越说越难听了。”
  刘母眉眼一横,冷声说:“话怎么说不重要。在这件事情上,刘家必须统一立场,一致对外!”她的气势逼人,语气丝毫不容辩驳,傻子都能看出来刘家谁当家。

  刘父闷闷的点点头,心想为了自保,还是及时与未来的女婿划清界限吧。他在心里默念道:曲奇,你别怪岳父不帮你,岳父实在无能为力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为了阻止刘父动摇军心,刘母把萌竹拉进卧室,反锁上门。她听萌竹仔仔细细的把案发经过讲了一遍,她时不时插上两句嘴,任何细节都不放过,颇有警察办案时的严谨风范。

  末了,她低头思索一阵,拿定主意。她对萌竹说:“你回来香港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曲奇知道,你要断绝与北京一切朋友的联系。其他的事情,自有老娘为你做主。”

  刘母心思澄明,做足两手准备。如果许其然真的不仁不义,她就强逼闺女断了对他的念想。但假若他是被冤枉的,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定要借机挫挫他的锐气,好好折磨他一番。凭什么她的女儿要受这种窝囊气呢!

  萌竹却犹犹豫豫的说起另外的事情,“我回来的太匆忙,都没向公司请假,工作的事儿怎么办?”

  “咳,这事交给你爸处理吧。”刘母微微蹙眉,故意说的云淡风轻。

  萌竹疑惑的问:“我爸?”

  想必瞒是瞒不住了,刘母娓娓说道:“你们老板的儿子是你爸的学生,你之前找工作的时候,你爸帮你说了两句话。我们当初没告诉你,是怕你骄躁…”

  萌竹一愣,怪不得大Boss一直对她关照有加呢,原来他一早便与刘父相识。一阵暖洋洋的感动涌上她的心头,父母的苦心她岂会不懂。不过Cow也太会做戏了,所有事情都处理的滴水不漏,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萌竹回到家的当晚,刘家就接到了许家的电话。

  电话本来是刘父接起来的,但他偷偷瞟了一眼刘母的眼色,讪讪地对许其然说:“你伯母在这呢,你和她说吧。”说完,他赶快把电话递给老婆大人。

  刘母一握上听筒,立马按下免提键,她热情地说:“曲奇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刘父全身骤然冲起一层鸡皮疙瘩,老婆的演技真是太高了。他不由暗叹,最毒妇人心那,曲奇,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她的女儿,接下来可有你受的了。

  许其然的声音嘶哑,明显精神不济,他试探着问:“伯母,萌竹回香港了吗?”

  “没有啊!你们不是在一起吗?”刘母断然否认,语气里透着一丝迷惑。

  “她…她不见了。”他心里一沉,讷讷的说道。

  刘母的情绪随即激动起来,她急切的问:“曲奇,你别吓唬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其然压根不知道刘家三口都在听电话,他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原委讲述了一遍。萌竹若有所思的垂下脑袋,刘母则默默地将他说的话与萌竹所说的版本比对一番,认真分辨着他的说辞是否带有水分。

  看来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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