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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杀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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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担忧地说∶“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吴力点点头说∶“我会的,你放心吧。”

又是隔天早晨,若男拿了第三封信进来,但第三封信是白色信封,上面写着吴力亲启。

吴力以为又是恐吓信,但是落款的萧海生三个字,着实吓得他脸色惨白。

若男不以为然地问∶“又是恐吓信?”

吴力摇摇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若男诧异道∶“那是谁的信?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萧海生。”吴力生硬地说出这三字。

刹时,若男的脸色比吴力还要惨白,她哆嗦地说∶“他不是死了吗?”

“是的,”吴力深吸一口气说,“这信是一周前寄出的。”

若男说∶“也就是他死的那天。”

吴力点点头说∶“是的。”

信是这样写的∶

我原本只是胜皇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没有老董事长的提携,我不可能坐上助理之位。老董事长的知遇之恩,我永感于心。

老董事长的死,我悲痛了很久,我甚至比你更悲切。八年了,我整整跟了他八年,八年之情早已超越了上司下属的关系,我像父亲一样敬重他。我怎么可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我承认老董事长死的当晚,我的确进过病房,当时我以为他睡着了,呆了一会我就离开了。

第二天就传来老董事长逝世的消息,我知道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痛苦的煎熬着,没有人会相信我的。

死,我想我只有以死来洗脱我的罪名,来证明我的清白。

萧海生绝笔

5月23日

吴力和若男都沉默哑然,这封信意味着杀害父亲的凶手不是萧海生,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我得去趟警察局。”吴力收好信,穿上外套。

若男说∶“我和你一起去。”

吴力说∶“你照顾妈妈,我自己去。”

若男说∶“好吧,你快去快回。”

路上,吴力打电话给王长胜交待他代他处理公司的事务,其实吴力并不放心他,但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熟悉公司业务的只有他一人。

想起萧海生,吴力不免有些懊恼,我不该怀疑他不是吗,如果他在一定会帮我处理好公司的事务。

警察局内永远都是吵吵嚷嚷,像个市场一个,城市的违法犯罪每天都在发生,谁也阻止不了,改变不了。

张警官看到吴力有些意外,他说∶“案子不是结束了吗?”

“不,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吴力递给他萧海生的绝笔信,“您看看这个,今天早上收到的。”

张警官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把信放置一旁,向吴力提出了一系列问题∶“信真是萧海生所写?就算真是他所写,内容可信吗?还有,为什么同市收发信件却在一周后才收到?”

真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官,心思缜密,他的问题问得吴力哑口无言,根本回答不了。

他招来助手,要他马上把这封信拿去做笔迹鉴定,然后对吴力说∶“这封信应该不是萧海生亲笔写的。”

吴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同市发信应该三天就会收到,可你是在今天早上才收到,也就是说隔了一周,而且信封的邮戳上日期是5月20日,是三天前才寄出的,这怎么解释?”

吴力拿起信封一看,邮戳的日期真的是三天前的。

张警官的助手回来了,鉴定结果出乎张警官的意料,信的确是萧海生亲笔所写。

张警官陷入了沉思,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沉默了良久说∶“你先回去吧,我去邮局看下有什么线索,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其实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务要处理呢,但事关父亲的死因和萧海生的清白,他想最快知道结果。

邮局的分工很明确,每个路段都有专人负责收发信件,张警官出示证件说明来意后,他们很快就见到那个收信的邮递员。

“你看下这封信是你收的吗?”张警官把信递给他。

他左右翻看了一遍说:“是的,这信是我收的。”

吴力说:“那你还记得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吗?

他说:“我是负责滨海路的,我记的这是在第三个邮筒收的,邮筒的位置是滨海路80号,时间嘛……”

萧海生的家在滨海路85号,地址是吻合的。

张警官说:“不记得了吗?”

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这封信我其实记得非常清楚,为它我还挨了局长的骂呢。也不知道那个寄信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封信的时候用了很多胶水,以至于信被粘在筒壁上。我是在26号清理邮筒卫生的时才发现的。”

张警官再次确实∶“也就是说信是26号才寄出的。”

他说∶“是的!”

信为何再一周才收到的原因的确令他们大跌眼镜,但不管怎么说,时间、地址、笔迹鉴定都表明信的确是出自萧海生之手。而且大量的胶水也解释了萧海生死时身上为何会有凝结物。当时他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写完信的时候不小时把胶水打番,胶水溅他一身,并在他的身上干涸凝结,而信也因为沾染了大量的胶水被延迟寄出的时间。

吴力在脑中想了一下,更加肯定地说道∶“张警官,萧海生应该不是凶手吧。”

张警官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这个还不好说。我们无法确实萧海生说的是真是假?”

“我相信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且他是个胆子非常小的人。”吴力肯定地说道。

张警官说∶“可是监控录像显示案发当晚只有一个陌生人进入过病房。”

吴力说∶“是啊,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张警官说∶“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并没有从正常渠道进入病房,这样一来监控里自然就看不到他。看来得重新开始调查此案。”

吴力感激地说∶“那麻烦你了,谢谢!”

“别这么说,惭愧呀,”张警官摆了摆手,内心的愧疚尽然显现,“毕竟一条屈死的人命摆在眼前哪。”

的确,萧海生的死,他们是要负上一部分责任的,为此他们可能要背负一辈子的罪恶感。

案件峰回路转又回到了起点,只是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血的教训。其实由始至终,他们都还没有搞明白,凶手到底是如何在不留下任何伤痕,任何指纹的情况下让人死亡的。凶手应该是说了或做了什么让吴胜天极度恐惧的事情,才会把他吓死。凶手究竟做了什么?他又是怎么进入病房的呢?

第二卷  风起 第二十七章  逃离世俗

母亲被父亲的死折磨的日渐憔悴,整日的精神恍惚,念叨父亲在时的一些事情,有的时候还会突然大叫着父亲的名字,她说她看见父亲了,他回来看我们了。每当这个时候,吴力只能用苍白无力的言语去安慰她,什么作用也起不了,但他也别无他法。

后来,她开始信仰佛教了,戴上佛珠,佛经整日挂在嘴上,俨然一位虔诚的教徒。

吴力很是担忧地问若男∶“妈妈恍惚的精神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若男责备地说道:“你别乱说。她已经好很多了。你看她的气色好很多了,也不常念叨爸爸了。”

吴力说∶“可是她怎么好像信上佛了呢?”

若男解释道∶“精神有了寄托了,总比整天胡思乱想的好,况且信佛也不是什么坏事。”

吴力点点头,若有所悟地说∶“那倒也是。”

若男说∶“你整天忙于公司和爸爸的案子,我虽然陪着她,但毕竟还是有代沟,她心里寂寞着呢。现在信佛了,天天上慈明庵和正因师太聊天讲佛,心情舒畅了不少。”

吴力的心里不免愧疚起来,因为他的倔强,亏欠了父母太多无法弥补的亲情。当然更是亏欠若男,当初守护的诺言没有实现,却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母亲对于父亲的死不再那么执着,她撵动手中的佛珠,缓缓地说∶“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无须执着。”

吴力不解地说∶“可是……”

“冤冤相报何时了,”母亲叹息着说,“凶手是不会逍遥法外,冥冥中自有注定。”

母亲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带有佛家的色彩,佛的思想已经沁入她的体内。吴力觉得在无法揭开真相的茫然下,这倒是个不错的安慰自己的借口。

光明山的慈明庵,母亲现在是每天必去的,有时候聊到兴起也在那过夜。也许佛经的熏陶能够涤荡出圣洁的心灵,也许释迦的教诲能够挣脱掉世俗的困扰。母亲要跳出世俗了,她要到慈明庵长住。

母亲一脸淡然地说∶“那里环境清净更适合潜心修佛。”

吴力极力反对道∶“在家不是修吗?非得跑到深山老林里才能修成正果吗?”

母亲叹了口气说∶“无法静心。”

还是为了逃避,爸爸的死,她根本就如吴力一般无法释怀。

吴力不知道为什么竭力阻止她去慈明庵长住,更多的是不舍吧,即使他无力给她幸福安康,也想要留她在身边。

若男在一旁边劝说道∶“你宁愿让她在你面前,痛苦的受寂寞煎熬而疯掉吗?只要她活得开心,活得快乐,在哪不是生活。”

吴力沉默了,他无言以对,他觉得自己也许太自私了。

若男又接着说∶“何不让她快乐地安享晚年。再说慈明庵离得又不远,我们随时可以过去看她。如果呆得不惯,随时也可以搬回来。”

吴力妥协了,若男的话像冰冷的水把他浇醒。为了他那可笑的执着让母亲痛苦的煎熬着吗,那岂不是不孝。

收拾东西的时候,母亲拿出了一个铁盒,斑驳的诱渍仍然掩盖不住它曾经的华美,古典而小巧玲珑的美,铜锁发出暗哑的黄光将它牢牢尘封。

母亲轻轻掸去尘土,说:“这是你爸爸留给下的。”

吴力诧异地问道:“里面装着什么?”

母亲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对你有用的东西。阿力啊,你要好好打理公司,那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爸爸的案子,警察会去处理。我相信你爸爸在下面也不愿看到你为了他的死而把公司荒废了。”

吴力噙着泪答应母亲。可是在他的心里却暗暗地发誓道,我一定会找出杀害爸爸的凶手,公司我也一定会好好地经营下去。

慈明庵的环境的确清静,竹香的清幽夹杂着和风打在脸上,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宁静。满面慈光的正因师太端坐在竹林深处的亭内,她的笑容散发着一股详和的安逸,似一幅古香古色的泼墨画。

四人围坐在亭内,茶茗的清香环绕整个亭子,还带着温度的丝丝热气轻触你的肌肤。

若男品茗而赞∶“龙井,上好的龙井,好茶!”

师太端茶不品,放置鼻尖,任凭杯中袅袅不断的香气随着鼻息没入体内,许久才道出一句∶“境由心生。”继尔对吴力说∶“凡事皆有因果循环报应,勿须烦扰,也不必执着。”

吴力反驳道∶“种恶因为何不见其得恶果?”

师太淡淡地一笑,说∶“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她的语速缓慢,声音柔和,却能如撞击一口大钟所发出的声响,穿透你的耳膜,震撼着你的心。

平静的如同静止般的感受,没有一点涟漪,吴力的心,安了。也许母亲在这真的会更安定些。

下山的路上,若男说∶“看你很享受的样子,不会后悔吧?”

吴力说∶“妈妈的抉择应该没有错。”

若男说∶“你可以更安心地去做你的事。”

从仙境跌回到迷雾重重的凡间的失落。

若男拍拍他的肩膀,“我到公司去帮你吧!”

无私的笑容散发的烈日似的光芒,照耀着吴力的心,暖暖的感动洋溢周身。

他更加愧疚地握紧她的手。

第二卷  风起 第二十八章

神秘铁盒

捧着古美典雅的铁盒,左右翻看,这其中究竟包裹什么?铜锁依旧散发着暗哑的黄光,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神秘。铜制的钥匙静静地躺在一旁,我仿佛听到它与锁之间产生嗡嗡的共鸣,像一对久别的恋人渴望烈火般的重逢,凄美委婉的声响让吴力忍不住地想要成全它们。

若男说:“想打开就打开来,这样犹犹豫豫可不像你,你在怕什么?”

吴力叹息着说:“太多的变故让我应接不暇,我怕又是更巨大的恐慌在等着我。”

若男说:“你不是想要揭开真相吗?也许真相就藏匿在里面。”

她的眼神射出坚定的光芒,我看到了鼓励。

期待真相又害怕恶梦的心理让吴力的双手有些许颤抖,钥匙似乎比他更加的迫不及待想要投入到锁的怀里,颤抖和激动偏离着它的轨道。终于,它紧紧地被铜锁包裹住,手心湿润润的一片,好像是这对久别的恋人重逢的泪。

吴力深吸一口气,想要确定若男眼里的肯定,她微微点头,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传递而来的热量凝聚了他的勇气。

钥匙在锁的怀里轻舞,曼妙的扭动纤细的腰肢,清脆的音符在跳动,锁为之动容的更加敞开怀抱,它们脱离了铁盒的牵拌,自由了。

解脱了,铁盒吱呀发出一声长叹,被禁锢许久的释然。它的腹内静静地躺着一本日记。泛黄的封面诉说着它的沧桑。

若男和吴力相视一眼,他们心里有着同样的疑问,吴胜天怎么会留下一本日记?他要向他们叙述怎样的故事?

“咦,还有一本。”顺着若男的指尖,视线定格的位置果然还有一个本子。

若男打开那个本子,随手翻了几页,说道:“是账本。”

吴力疑惑地问道∶“公司的账本?”

若男说∶“不是,是梁威公司和十几家公司合作承建工程的账目。”

吴力从她手中接过账本看了看∶“二十多年前的账了,怎么梁威公司都是进账?”

若男摇摇头说∶“不知道,看看还有一本里是什么?”

“是父亲的日记,”吴力说道。

映入眼帘的是扉页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十个字,苍劲有力暗藏着书写者的雄心壮志,落款是父亲的名字。

翻开日记的第一篇,苍劲文字所堆砌出的内容,像磁铁一般吸引着若男和他的眼球。

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那可怜的孩儿差点就离我而去。

思绪被文字带领着飞回到十岁那年,那梦魇般的经历在脑海里闪烁,好像有风吹进骨子里似的寒冷,冷汗顺着额头硬朗的线条渐渐滑落,撞击地面产生的震动使他随着微微颤抖。

一股暖流从肩膀顺入,混合在血液中温暖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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