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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图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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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只不完全依靠肉食生存的驯兽动物,大笨春秋正盛,年富力强,体力充沛,生命正在高峰。这点东西一下肚,就被它迅速转化成了能量。刘明用手抚它背脊的时候,一阵僻僻啪啪的声响应着手的动作而发,大笨的每一根毛都在放射自己贮存的磁力。头脑。肌肉、神经。筋骨,每一部分都到达最紧张的程度,各部分之间的平衡调节,却尽善尽美。
刘明用手感觉得出来自己的狗状态很好。他对狗爷说:“狗爷,咱们就开始吧,我这狗不如你那狼,你手下多留情。”手中玩着铁蛋蛋的狗爷实话实说:“我看得出来,你那条狗也不是很差。”太阳已经升到天空的中央了,火辣辣地烘烤着这些人。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地挤了一大片,他们都看清了,这场狼与狗的厮咬一定精彩。随着温度的升高,两只犬热得不停地喘气。
刘明有些焦躁,他要抓紧时间尽快赶路,去城里与家人团聚,他再—次催促狗爷。狗爷说:“那就开始”!
狗爷开始解狼狗脖子上的皮套圈,刘明开始解拴狗的绳子。
两只狗不时漫不经心地瞥对方一眼,心中酝酿着凶恶的杀意。两个就要放开各自的狗的时候,屠夫高声喊:“慢点,慢点,我有话说,有话说,”屠夫边喊边走了进来,满身油腻腻的臭味。手上、脸上都沾着暗紫的结成了痴的猪血,几只苍蝇在他头上盘旋飞舞。
大笨一看到屠夫,它的毛顿时坚了起来,发出愤怒的咽鸣声。屠夫害怕地躲在一旁,说道:“二位听我说,现在正是中午,不宜斗狗,任何一只狗受伤都会因为血流得太多而死,中午正是血流最畅的时候,我劝二位,为了两只宝贝狗着想,还是傍晚最好,我给二位找斗狗的场地,这样狗都能正常发挥,一定非常精彩。”屠夫转动着秃头,不停地抬手哄开要往嘴里飞的苍蝇。
屠夫这话狗爷认为有道理,他虽然很自信自己的狗可以把对手咬得一败涂地,可不能保证自己的狗就不受伤,中午这么热,狗受伤的伤口最容易发炎而引起腐烂,这道理他是很明白的。刘明不同意屠夫的话,他一心想赶路,说道:“不比就算了,也不是我找你比,要比就现在,我还要赶路”。屠夫想走上前来劝刘明,可一看到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大笨,他又向旁边退开一些,然后对刘明说:“我说兄弟,你既然认识了狗爷,而且狗爷又愿意与你的狗比个高低,这个面子你一定得给他,狗爷在这镇上可不是一般人物,再说,你不就是未城里嘛,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今天不一定有出镇的船”。
屠夫用三寸不烂之舌对刘明软缠硬磨。刘明知道屠夫是个心黑手毒的零伙,狗爷也不是一位善主,如真得罪了这两位人物,他有可能走不出小镇。刘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以后,不知道怎么办好,愣愣地站在太阳底下,有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傍晚的时候见。”狗爷用粗大的手重重地拍刘明的肩。眼明的人一眼都看得出来,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刘明留也得留下来,不留也得留下来。
狗爷牵着他那肥壮的狼犬扬长而去。围观的人,见一场精彩的狗与狼的厮打改变了时候悻然散去。
刘明与自己的狗站在小镇的街心。屠夫走上前去对刘明说:“你看清楚了,狗爷就是这样的人物,在这块地盘上没有人不怕他的,他家养的就像牵着的这样的狼犬就有好几条,他牵着的这条狼犬是最好的,但我看不一定咬得过你这大笨。”刘明看着狗爷走远了。
大笨仍曲着后腿,支着前腿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石板上,张着嘴,呼呼地喘气,警惕地竖着耳朵,盯着屠夫,眼里闪动着仇恨的光。
屠夫对这只狗的警惕一刻也不能放松,他担心这狗早晚会咬死他。
“看来是走不了啦。”刘明似自语自言,又似在对大笨说。“自然,狗爷说话是算话的,我劝你还是住下来吧,在东边有家旅馆,住一宿,明天一早的船,早上天气又凉爽人又精神,多好。”屠夫说。“好,我先去住店”刘明犹豫了一下对屠夫说。“到时候了我来叫你。”屠夫对刘明说。刘明向东边的旅馆走去。
屠夫向西边走去。屠夫去西边直奔狗爷的家,俩人密谋一桩挣钱的主意。这挣钱的方法就是在这两只狗身上打主意。
这就是人的智慧,他们能在貌似平常的地方,就能找到他们欲望的借口,同时在这样的借口中来满足他们的贪婪。
第三节
(三)
狗爷与屠夫正在密谋挣钱新招的时候,刘明与大笨正在饭馆里吃饭。
刘明对这只狗第一次这么慷慨。刘明捧着菜单每点一道菜都要征询一下这只狗的意思:“你爱吃回锅肉吧,我知道你爱吃,就来盘回锅肉吧,小姐你写上…·”刘明如娘们儿一般絮絮叨叨。
这只狗享受着活着的尊严。它坐在地上,歪着头看着主人,刘明每对它说一句话,它都要摇一下尾巴,算是对主人的回答和感激。
刘明一连点了好几道菜,他还要了一瓶酒,刘明举着杯子喝了半杯酒就面红耳赤得似猪肝一样,话也多了,用手指头点着大笨的脑袋说个不停:“伙计,这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看清楚了,你的对手是个很吓人的家伙,如果你想活命,你就得咬死它,不然它要咬死你,我不希望你被咬死了,我是真的想把你带到城市去,去城市享福,当老爷狗,你再也不用辛辛苦苦去守羊巡山了……”
喝醉了酒的刘明颠三倒四地说着话,说着说着他不禁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向个孩子一般,伏在桌子上一泡鼻涕一泡泪地哭,哭得肩一耸一耸的。饭店的服务员都好奇地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哭,谁也不敢过来劝劝这哭泣的男人,她们都怕那只狗。
大笨吃着盘子里的肉,它看着主人哭,似乎显得有些忧郁。它不时抬起头似安慰主人一般,用温润的舌头舔舔刘明的手,摇尾巴,晃脑袋向它的主人。它的神。它的主宰者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刘明酒喝多了,在饭馆结了账,摇摇晃晃走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搞不清东南西北了,也弄不清自己住的旅馆是在哪边。
大笨却很清楚,它走在前面,刘明拉着拴住它的绳子跟在后面。这不是人牵着狗,而是狗牵着人,犹如狗牵着一位盲人一般。
醉酒后的刘明很虚弱很孤独,他在山里居住这么久,一直与这只狗相依为命,他虽然有妻子有亲戚,可她们都在城里享福,花刘明种药材、养山羊挣来的钱,而把这位永远的付出者给忘了。醉酒后的刘明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
大笨把主人领进旅社的房间,刘明蹲下身子,搂住这只狗又接着哭。大笨用舌头舔主人脸上的泪水,并摇着尾巴似劝慰他一般,拍打着刘明的后背。
刘明哭过后,就倒在床上睡了。[ —wWw。QiSuu。cOm]
大笨用头把敞着的门顶过去,闭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用鼻子把周围嗅了一遍,才在门前卧下。它把下巴放在前腿上闭目养神,可它的耳朵始终是支着的。它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它对这陌生的环境充满了敌意,有任何一点响动,它就警觉地抬起头,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就在刘明躺在旅社的房间里打瞌睡的时候,屠夫顶着太阳,在小镇的主要路口贴上了海报,海报上用醒目的大红字写着: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死之赛,本镇狗爷看家大狼犬 挑战深山之狗——大笨,欢迎各位观看,观看者每人出钱一元。
这小镇有二万多人,当一看到这张贴在墙上的海报时,小镇这潭死水犹如被投人了一块石子,人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跑到街上相互询问起这“别开生面的生死之赛”的原委来。那些略知详情者便神采飞扬,口吐白沫大肆宣扬这场比赛的精彩等等。
消息顿时传遍了全镇。全镇的人在闷热的空气中显得兴奋不已,他们终于找到了一点乐趣,他们终于可以一睹那血淋淋的厮杀场面了,终于能一睹两只兽生与死的险恶交锋。
小镇人都焦急地等待着傍晚的到来。
大笨与那狼犬的生死决斗就定在傍晚的时候,在河边的沙滩上举行。
大笨对外面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卧在门前,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
时间一寸一寸地前进。不知过了多久大笨两耳一竖,全身的毛便耸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咽鸣声,它嗅到了屠夫的味道。一会儿门前便响起了敲门声和屠夫的说话声:“刘家兄弟,快起来准备吧,傍晚就要到了。”咚咚地敲门。
门没有关严,屠夫不敢推开门,他反而把门扣紧了,他怕这只狗冲出去。
刘明在屠夫的叫喊声中醒来,酒劲已经过去,揉着涩重的眼皮坐起来,对着门喊道:“知道了。”“六点半在南边的河滩上,把你的狗喂饱,我带了一些猪下水,喂你的狗吧,我给我放在门边,我走了。”屠夫说完,迈着惊慌的脚步走了。
刘明拉开门,把屠夫留下的猪下水拎进来扔给大笨:“你爱吃就吃,随你的便。”刘明对这只狗气鼓鼓地说。
大笨探过身子,用鼻子嗅了嗅散发着血腥味的猪下水,喉节“咕喳喳”滚动了一下,又缩回身无动于衷地重新躺下。
酒醒了后的刘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愈走愈焦躁和烦恼。他经过多方面的分析,他认为这次赛狗是一个失误,他有一种被误人陷陕般孤独的感觉,四周都潜伏着危险,这一切都是这狗所引起的。
当刘明再看这仍无动于衷什么事都没有的狗时,心里就充满了气愤,他怀着一腔无处发泄的怒火端了大笨一脚。大笨从卧着的地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绷紧着脸的主人,它着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挨这一脚。“这一切都是你他妈引起的,我只要你长个看羊的脑袋,你偏们长一副惹人的模样……”刘明冲大笨骂骂咧咧。
大笨一句话也听不懂主人骂的是些什么,但它明白主人骂的都是与自己有关的事,它认罪一般地垂着脑袋,在墙角悄悄蹲下。当屠夫第二次在门外催促刘明时,刘明才把大笨拉过来,检查了一下拴它的绳子后,端过水缸子,要大笨喝水。大笨象征性地用舌头尝了尝水,便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主人要它还喝些水的威胁。
第四节
(四)
河滩上早早地就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他们都怀着极大的兴 致来观看这场别开生面的比赛。大笨与刘明在屠夫的带领下,进人了人们围圈着的一片空地。空地的中央用木条圈起一个大型的笼子,这是屠夫的杰作。谁都知道那笼子是这只狗与狼的战场,它们将在里面决一死战'奇·书·网…整。理'提。供',谁也不能逃掉,除非一方被咬死。
刘明与他的狗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袒胸露背的狗爷和他的狼犬早已到了。狗爷正在让他的狼犬跃高,让他的狼大把埋在沙堆里的铁球找出来,让狼犬立着两条后腿似人一般直立着走路……那狼犬的一些杂耍动作总能博得围观者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和掌声。
刘明对狗爷的狼犬有这样的表演,也表现出由衷的满意和羡慕。他脸上挂着谦卑的笑,他内心很胆怯,他转着头看满满一河滩的人。他没想到两只狗咬架会招来这么多人,他隐隐觉得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他隐隐觉得这些人都是狗爷的同伙,他们都在一块算计他和他的狗。
刘明紧紧地抓住拴着大笨的绳子,心里有种与大笨共存亡的悲壮感。
狗爷领着他的狼犬似玩杂技一样,卖弄了一番后,才冲观众拱手收场,回头重新打量刘明他的狗。
屠夫挤过来问刘明:“你的狗有什么炫耀的吗4’“没有,我的狗只会赶羊,没人教它玩这套把戏。”刘明说。屠夫走到空地的中央,大声对围观的人说:“一只看羊的狗与一只有野性的狼犬的厮咬比赛就要开始了,大家不要以为一只看羊狗就是一只普通的狗,这狼犬可一下子消灭不了它,结果如何,大家一定很满意。”
屠夫站在场子中央的空地上比比画画,大声讲着话。大笨一直盯着屠夫的脖子,那脖子上散发着酸臭的汗味,它选择着自己在这脖子上下口的地方。
“现在开始!”屠夫大喊一声。围观的人都站直了,挤得更紧了,看着狗主人各自把狗牵到场子中央的那个大木笼前。刘明给大笨解开拴在脖子上的绳子,这是一根用麻拧的绳子,
比起狗爷拴在狼狗脖于上那精致美观气派的皮套圈来,简直一只是人养的,一只不是人养的。
围观的人都为这条寒酸的麻绳而发出嘲笑。刘明也为自己用这样一条麻绳拴狗感到有些丢脸。大笨没了脖子上这条绳子,它浑身一阵轻松,很舒坦地抖了一下身上的毛,回头瞥了眼因为这条丢脸的绳子显得有些尴尬的主人,并冲主人笑了一下。
觉得有些孤单的刘明在这一瞬他懂了大笨的这一笑,他心一热,蹲下去用手搂住大笨的头,对它耳语道:“你要放机灵一些,你的对手很厉害,我可帮不上你。”这只狗似听懂了主人的话一般,摇了摇尾巴并用舌头舔了一下主人的手。
“进去吧,放进去吧,开始,就开始了。”屠夫对刘明大声喊。
刘明推开木笼子的门,用手拍拍大笨的背,大笨轻轻一跃便进了笼子。进了笼子后,大笨又回头舔了舔刘明关木笼门的手,好像告诉主人它会胜利地走出这木笼子。狗爷那只大狼犬也大摇大摆进了笼子。
面对着硕大的对手大笨嗅了嗅笼子里的空气,抬头用鼻尖指着西沉的太阳,这些围观的人顿时在它眼中消失,它想到了黑黝的岑寂的森林,想到了幽深的峡谷……大笨低低地长曝了一声,声音悲哀而寂静。
大笨这低沉的长降吓了所有围观的人一跳,他们看到的明明是一条狗,听到的却是狼的声音。大笨的主人刘明更是惊奇,这狗跟随他好几年了,他看着它从小长到大,从没听到过这种叫声。刘明也不明白自己这条狗,是狼还是狗。大笨这低低的长降,把那一直显得很沉默。高傲而矜持的大狼犬也吓了一跳。大狼犬高高地竖起脑袋,惊恐地审视对手,并悄悄地向对手靠拢,准备靠着自己高大肥壮的身躯向大笨发起突然袭击c
大笨似乎早已看出了这只大狼犬的意图,它似猫一样敏捷地游动着。木笼子很大,大笨有足够的空间,暂时避开大狼狗初露锋芒的攻击。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厮咬,这只狗认识到自己的力量要逊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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